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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揚明

第二十六章 再添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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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揚明第二十六章 再添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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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外面的喧囂聲平靜下來之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喊道:“高大人、張大人可好?小校救援來遲,死罪死罪!”

儘管提的是高拱、張居正兩人的名字,但喊話之人卻是鎮撫司鎮撫、錦衣衛十三太保之首的楊尚賢,以他三品武職尚且自稱“小校”,想必問的是聖駕安危,卻又不敢曝露皇上身份,只能拿高拱和張居正兩人做幌子。

原來,朱厚熜要微服出宮,呂芳不能阻止,只好指派鎮撫司的人悄悄跟在身後,暗中隨行護駕。朱厚熜進了浙東會館之後不久,就有牙行的人打上門來,鎮撫司那幾位侍衛見他們人多,又苦於無法亮出身份嚇阻這些渾不曉事的市井潑皮,只好一邊留人監視動向,一邊趕緊回去稟報。楊尚賢一聽嚇得頭髮都要直豎起來了,立刻點齊人手,火速馳援。幸而浙東客商們依託房門抵抗了多時,才沒有讓那些狂徒驚擾了聖駕。

聽出是楊尚賢的聲音,朱厚熜揚聲對外喊道:“高大人、張大人一切都好,請勿掛念。”

接著,他又對驚詫不已的李老爸說:“是官府的人來了,把門開啟吧!”

眾位客商這才醒轉過來,七手八腳地挪開了堵在門口的箱籠貨擔,開啟了房門,只見一大群黑衣勁裝大漢把偌大的客廳擠得滿滿當當的;那些牙商和他們收買的市井潑皮被趕在一處角落裡,跪在地上簌簌發抖;而在二門的門口,果然有一個頭戴瓦楞帽的赤膊漢子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刀口有半尺來長,正汩汩往外冒血,雖說人還有口氣,在不停地哀號著,但顯然已是不能活了。

看到這副慘狀,浙東客商們嚇得面無人色,張居正和李贄兩人也不忍地轉過頭去,只有親身經歷過京師保衛戰的朱厚熜和高拱兩人,以及德川家康及其侍童對之熟視無睹。

鎮撫司校尉及時出手,制止了一場迫在眉睫的惡鬥。那些牙行的人得知自己圍攻打砸的浙東會館之中,竟然有名震寰宇的高拱、張居正兩位朝廷命官、天子近臣,無不嚇得魂飛魄散,再被如狼似虎的鎮撫司校尉用刀逼著,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浙東會館遭此浩劫,損失慘重,諸位客商也都是人心惶惶,朱厚熜和高拱、張居正等人好一番溫言撫慰,並答應敦促應天巡撫衙門從速審理此案,定要讓牙行的人包賠他們的損失,這才安撫住了驚魂未定的浙東客商。

經過這麼接二連三的折騰,無論是當初執意要做東道的朱厚熜,還是盛情難卻的李贄和德川家康等人,都沒有了把酒言歡的興致,便拱手作別,相約改日再聚。

李贄與德川家康等人一走,朱厚熜的臉上立刻變了顏色,咬牙切齒地說:“楊尚賢,帶著你的人,去把劉清渠抓起來!”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大抵都與應天府有關。政務出了差錯,身為巡撫的劉清渠受到處分是在所難免。但是,僅僅因為鋪戶、客商受到盤剝壓榨,皇上就要把身為二品大員的南京戶部尚書、應天巡撫劉清渠打入詔獄,未免有些失之過重,也未免招致朝野內外的非議。因此,高拱趕緊勸道:“皇上,茲事體大,依微臣之愚見,還是等回宮召嚴閣老、夏閣老商議之後再做定奪。”

朱厚熜倏地一下把頭轉向了高拱,厲聲說:“今日之事,你都親歷親見,朕制定的‘工商亦本’的國策、朝廷頒佈的諸多重商恤商的法令,到了應天府,就都成了‘瞧著辦’的一紙空文了!難道還要朕裝糊塗嗎?”

受到皇上的申斥,高拱卻還是倔強地說:“請皇上恕微臣直言,朝廷三尺之法不行於州縣,乃是國朝錮蔽,非獨應天一地如斯。就以今日之事而論,也非劉部堂之過。原因有三:其一,供應隨行官員日常所需一應物事,本是工部之責。因南京工部有衙無官,不得不由應天府一體承擔,劉部堂責令治下鋪戶當行買辦,亦是不得已而為之,甚或可視為代人受過;其二,廢除牙行包買包賣之制,該由各省府州縣收繳牙帖予以登出。然其時應天巡撫署衙署設在蘇州,並不在南京,只能委派屬員收繳,難免有所疏漏;其三,今年以來,應天府治下數州縣遭了水患,一邊賑災撫民,一邊還要推行改稻為桑之國策,其後又要籌備接駕諸事,劉部堂年近七旬,精力難免不濟,遂有顧此失彼之情事。甚或微臣冒昧猜測,這等小事,他只是委派巡撫署或布政司職官屬員打理,自己亦未能及時過問。雖有失察之過,卻並無違抗朝廷律法之心……”

張居正也插話進來,勸諫道:“啟奏皇上,高大人所言並無虛妄之辭。西洋那邊至今未有確鑿訊息傳來,情勢如何概莫能知。一旦有事,朝廷便要用兵於海外。一來東南不能不穩,不宜在應天驟興大獄;二來籌措、轉運軍需諸事尚需南京戶部全力操辦,而南京戶部目下只有劉部堂一位堂官,驟然撤換難免貽誤政務。是以微臣亦以為,羈押劉部堂一事不可不慎重,還是待回宮召嚴閣老、夏閣老仔細商議之後,再做定奪為好。”

兩位心腹近臣都這麼說,朱厚熜不得不冷靜了下來。在他的心中,也承認高拱和張居正說的都有道理;但是,讓他遺憾甚至痛心的是,一向倡議實學思想,並曾受命南下主持開放海禁之大政的高拱,卻仍將今日所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視為“這等小事”,難道就看不出來抑商虐商給國家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危害?而且,在歷史上提出“尊主權、一號令”,厲行考成法稽核各級官府履行朝廷政令的張居正難道就看不出來朝廷有令不行、各地官員敷衍塞責給國家推行政務所帶來的危害?

或許,他這些年裡在國家政務上事必躬親,包辦一切,在無意之中遏制了朝臣的主觀能動性;又或許,要改變人們的固有觀念何其之難,即便是高拱、張居正這樣的社稷棟樑,對他大力推行的諸項改革舉措也並不完全理解。而他們兩人是朱厚熜一直悉心培養的宰輔之才,在他百年之後,還要輔佐大明王朝下一位皇帝繼續推行富國強兵的新政,把再造大明中興的宏圖偉業繼續推向前進,若是他們還是因循守舊,不能革故鼎新,那就令人十分擔憂了……

想到這裡,他深深地看了高拱和張居正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儘管皇上面露憂憤之色,但沒有執意要將劉清渠打入詔獄,這就表示聽進去了他們的勸諫。高拱和張居正都松了一口氣,趕緊跟著朱厚熜,在大隊錦衣衛緹騎校尉的簇擁下,朝著皇宮走去。

皇上身陷浙東會館,遭到牙行的人圍攻一事,呂芳早早就得到了鎮撫司的稟報,心裡自然萬分焦慮不安。但他身為內廷宦官,未奉旨意不得擅自出宮,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宮門口來回打轉,直至看到聖駕安然回宮,心中的巨石才算是落了地,匍匐在地上,哽咽著說:“奴婢恭迎主子起駕回宮。”一邊說著,一邊有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淌落下來,砸在他面前的青磚地上。

看到如此忠心耿耿的大伴,朱厚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開玩笑說:“呵呵,大江大河過了千千萬,卻不曾想今日竟差點在小陰溝裡翻了船,真是驚出了朕一身冷汗啊!”

呂芳越發悲痛,哽咽著說:“老奴斗膽要諫主子一句,白龍魚服,恐為漁人所制。皇上且不可再微服出宮,察訪民情了!”

“呵呵,朕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但是,更何況這件事,朕可不能應承你。”朱厚熜感慨地說:“陸放翁有詩云‘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須躬行。’朕不時常出去走走,又怎能知道民間疾苦、人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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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芳一臉的嚴峻肅然之色,說道:“主子,奴婢剛入宮時,就聽宮裡的老人講了一個故事,說的是孝宗萬歲爺在御時,亦好微服私訪,為的也是體察民間疾苦、洞悉人心向背。有一天夜裡,孝宗萬歲爺投宿在一家荒村野店之中。因客店簡陋,孝宗萬歲爺只得頭枕一塊石頭,睡在草蓆之上。半夜裡,孝宗萬歲爺聽見有兩個人說話,其中一人在院中,另一人在隔壁屋裡。孝宗萬歲爺只聽得院中那人對屋裡的人說‘今夜,皇帝老兒又出來了,咱看星象,當入住民間,頭枕石頭,睡在草蓆上。’孝宗萬歲爺聽了覺得稀奇,便頭腳易位顛倒來睡。不一會兒,屋裡那人來到院中,看了一會兒天,說道‘你老兄果然看錯了,皇帝老兒哪裡是頭枕石頭,明明是腳踹著一塊石頭嘛。’孝宗萬歲爺聽了,不覺渾身冒汗。第二天回宮,著人前去尋訪那兩位高人,竟始終找不到,由此孝宗萬歲爺深知,天子身為九五之尊,一舉一動,都有神明窺伺,哪怕是細微末節的小事,也絲毫馬虎不得。”

高拱對於今日之事也覺得後怕不已,趕緊順著呂芳的話,附和說道:“呂公公的話在情在理。須知為人君者出言便是金科玉律;舉動便是萬世楷模。皇上行止不可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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