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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裝貓的日子[綜]

大國崛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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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裝貓的日子[綜]大國崛起(29)

在後世的史學家眼裡, 春秋時期和戰國時期的戰爭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於春秋時期的戰爭是以爭霸為目的,而戰國時期的戰爭則是以兼併為目的。

前者只是為了一個名頭, 打輸了除了丟了面子和錢也沒啥損失, 後者輸了不光面子掃地, 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也正是因為如此, 戰國時期的每一場戰爭都更加的謹慎也更加慘烈。

尤其是亡國之戰,必當血流成河。

因此, 在魏國以這樣堪稱可笑的滅國之戰的姿勢從世界舞臺退出後,幾乎沒有一個國家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他們普遍以為,這是秦國人買通了守門的將領暗中為他們開門。

這並不僅僅是秦魏兩國的問題, 而是秦國這個蠻夷和崇尚禮儀的東方六國之間的關係問題。

如果城門當真是魏國民眾開的, 豈不是讓他們承認在魏國人民的眼中,被秦國統治要比被魏國統治還要好?

中原文化核心地區的魏國治民反而沒有以酷烈之刑治國的秦國來得好, 這對於中原文化諸國這樣的打擊,遠比魏國是被秦王秦國的鐵騎所踐踏以至於滅國要來得大得多。

但事實就是如此。

城門突然不攻自破令當時負責進攻魏國的尉繚和蒙恬二人也有些措手不及,但兩人都崩著臉不動聲色地藏住了這份驚愕。

此後,入城、安置、將魏王和勳貴們封在魏國王宮中, 一系列事件均是有條不紊,從他們的反應來看,絕對沒有人想得到他們最初的目的只是給與威懾,其實能真的一個突進將魏國打下來還是有些麻爪的。

而就在他們等待來自咸陽的下一步命令時, 竟有膽大的魏民期期艾艾地找上了門,詢問他們現在可不可以入秦國國籍。

尉繚同蒙恬均是有片刻的無語,他們相覷的目光中都是同一句話:景熙想的法子, 居然真的有人吃這一套?

事實證明,吃這一套的人非常多,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了第二個、三個……

半月後,快馬將秦王的旨意送到,魏王及其三代血緣全數入咸陽,魏國現有官員暫時罷免,需要經過調查後以及重新學習後再談起復,當然,肯定不會再在魏國上班了。

隨同旨意到來的還有秦國派到當地的一整套全新的領導班子,魏國的舊有土地被劃為碭郡,治二十一縣。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此前在秦國各地郡縣擔任二把手或者是有工作經驗的年輕人,並不盡是秦人,但都入了秦國國籍。

為首之人亦是尉繚的熟人,正是尉繚的另一個師弟——李斯。

身著黑色秦國官服的李斯執全新的碭郡行政地圖衝著尉繚拱手道:“接下來還請煩擾師兄與我等進行交接。”

尉繚接過文書,取來隨身攜帶的印泥驗證後頷首:“分內之事,倒是你來了……蜀郡那兒……?”

李斯溫和的笑容一頓,他眼神微微一瞟,表情卻是有幾分難言的古怪。

秦王似乎是將蜀郡打造成了培訓班一般,但凡能夠在蜀郡幹完一年的都算合格,立刻就能拉出來往各地塞。而事實證明,能夠扛下蜀郡可怕的工作量的也的確個個都是人才。

李斯在蜀郡的任期已經比呂安和韓非長了許多,因此看到的更多——蜀郡的基層官吏那是一**地派過來,然後一車車地運出去,蜀郡簡直就是鐵打的郡守流水的郡丞。若非是李冰警覺一而再再而三上書說他有多離不開李斯,李斯恐怕也沒法留到現在才被挖走。

而之所以現在留不住了,一個是李斯本人也想要到外頭去看看,另一個就是被李斯帶了一年有餘的準繼承人可以出師了,李冰方才含淚送走他的第三個郡丞。

當李斯剛剛登上馬車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郡守立刻轉頭握著新任郡丞的手無比真摯的說道:“蕭老弟,蜀郡可離不開你啊!”

——李斯到蜀郡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已經娶妻,年齡又有些大了,李冰還想要將自己的女兒說給他呢……

“蕭老弟,聽聞你尚未娶親?不瞞你說老夫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八,漂亮懂事……”

李斯:“……”

直到現在,想到離開時候的場景李斯都難以控制面部表情,他覺得若干年後再見到的李冰絕對不會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寡言穩重的李郡守了,歲月果真是一把殺豬刀……咳咳,只是現在回頭想想,會有這一番場景也是頗為有趣。

他生在楚國,對楚國的官僚階層頗為瞭解,楚國的官僚階層,絕不可能出現這番場面。

若是在楚國,個人能力的頂峰便是尋常小吏,再往上全靠關係。既然是要靠關係,自然免不了站隊,和光同塵知白守黑更是常態。

李斯並不討厭這一點,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在這方面極有天賦,他從小就是一個會讓人見了便生出好感的人。

經營關係、經營情感,然後不計一切代價地往上攀爬,是他在過去為自己選擇的路,而一切的改變便是在年輕時候外出遊學時候遇上了同樣在遊學的韓非,當然,現在他得叫師兄。

那時他同這位師兄相談莫逆,又跟著一同去了秦國遊學,原本是想要拜入荀卿之下,誰知那時荀卿已經被秦王聘請,他們於是也跟著入了秦國學宮。

於冥冥之中,李斯可以感覺到這是他命運的重要轉折點。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很難用語言來解釋,但是李斯就是知道從那一瞬間開始,他的道路就有了改變。

而第二次改變,可能是他被自家這位小師兄帶去了蜀郡。

和一心想要學成後回到韓國的韓非不同,李斯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定好了自己的目標——那便是儘可能地往上爬,因此對於留在蜀郡為官,李斯甘之如飴。

蜀郡的生活很苦,和開放又先進的咸陽全然不同,閉塞的環境以及極其糟糕的教育情況使得大部分蜀郡人甚至難以和他們溝通,而物資也很難運入,除了當地的農產極為豐富,甚至可以吃大米吃到飽之外,其艱難簡直是他們這些咸陽學子難以想象的。

但同時,蜀郡的人天生便帶有著一股子往上走、向外走的衝勁,這股子衝勁使得他們不像那些躲在山林中的楚國蠻族一樣不願意學習新生的事物。

他們非常樂意去學習,而且並不蠢笨。最初的幾年是真的辛苦,但是好在他們的辛苦並不曾白費,眼看著蜀郡一點點有了改變,多了農田,多了豬圈,多了染房,多了學堂,也多了存款。

從南邊來的商人帶來的商道通暢的訊息更是一個巨大的驚喜。雖然南邊諸國還在戰亂之中,但他們非常樂意用各種物資來交換蜀地精美的布匹,棉花和綠豆以及品種更好的稻米接連傳入,一同傳入的還有大量帶有異域風情的金飾和寶石。

經過打探,他們得知南邊的國家土壤非常肥沃,肥沃到根本沒有必要去耕種就能得到收穫的程度,正因為此,即便他們在戰爭中,卻還是可以提供大量的糧食。

和他們接觸的這一支部落對銅器需求非常大,他們對秦國的銅製農具也非常感興趣,在得到批准後,蜀郡便和他們交換了一批糧種。

現在這些產量顆粒更大的谷種已經在秦國靠南的部分地區開始試種植,只可惜此稻產量雖高,卻不耐寒,因此秦國大部分地區都無法種植。但有秦王一聲令下,擅農者均入蜀,他們想要儘可能培育出集秦稻和南稻二者優勢的稻穀,隨後予以推廣。

從李斯入蜀時,到他出蜀時不過幾年,蜀郡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金牛道險要處修建的劍門關依山而建,鎮守住秦國最重要的大後方。

如今蜀郡大部分人雖然說秦話還帶著些口音,但是他們寫出來的秦國文字卻已經比不少老秦人更加標準。他們也經歷了從初時蜀郡的學子還要官方推舉方可入咸陽學宮,到現在已經能夠靠自己的本事考入學宮的轉變。

越來越多的蜀郡人走出了蜀郡,也有越來越多的秦人走入了蜀郡。往來於蜀道的商隊和行人除卻冬季積雪期間從來不曾斷絕,現在漸漸還多了遊人。

為了安全,蜀道甚至規定了通道安全守則。

蜀郡已非昔日之蜀郡,李斯也非昔日之李斯。

他灑脫一笑:“大王任用了新人,也算是我們的學弟,名喚蕭何,對了,蕭學弟有一友人,這次也來了,我為你引薦一下。”

他喚來一濃眉大眼看著極其面善的年輕人道:“此為劉邦,表字季,將赴單父縣為縣令。”

“他也算是半個當地人,劉縣令長於沛縣,離這兒也不遠。說來也巧,他是東郡推舉的第一批人才,此前在上黨郡任職縣丞,政績優秀,又恰在咸陽述職,便被調過來了,剛過二十,當得一句年少有為。”

尉繚眸光一閃,與他共同見禮之後笑道:“確實年少有為。”

“比不得二位,小子還要多多學習。”劉邦深躬,寒暄幾句後退回人群中,進退十分有度,而等他再次回到縣令的團隊中時卻可以敏銳地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了。

李斯短短幾句便為他拉上了一層關係,別看只是這麼提過一句,但能在尉繚這等滅國之將眼中留下一份印象,未來便很可能會有一份福報。

而劉邦非常清楚,李斯會為他說話,必然是因蕭何之故,他在心中記下這份恩情,和平靜的表情不同,他此時心中極其澎湃。

他的目光掃過一身甲冑正在和李斯交接的尉繚,又掠過身邊面色各異,但無一不是揣著大幹一場之心而來的同僚們,暗中攥拳。

李斯方才一番話搔到了他內心深處,此處距離沛縣確實不算遠,快馬一日可達,算起來他已有四五年不曾返鄉。

過去,他是父母不爭氣的三兒,是被兄嫂嫌棄的不成器弟弟,他可以像父母兄長一般下田耕地,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冥冥之中彷彿就有一個人告訴他他不是一個應當面朝黃土之人,他應當有一番大事業要創,只是時機未到。

離開家鄉之前,他一心想著向信陵君求學,誰知剛到魏國便聽聞信陵君過世了,他失望之餘向北一走,便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等到現在他站在這兒的時候,他已經成了秦國的一名縣令。

功成名就不返鄉猶如錦衣夜行,但劉邦卻覺得還不是時候,他覺得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依照秦國如今的情況,未來只會更好,絕不會更差。

和劉邦有同樣想法的絕非少數,秦國攻下魏國一事不光出乎六國的預料,實則秦國的管理層們也完全沒有想到。但秦國強大的制度管理能力使得秦國的應急能力極強,幾乎就在訊息傳到京城的第二日,整個系統就開始運轉,當天下午,官員擬派遣名單就已經準備好了。

兩日後,秦王和諸臣商議後決定分二十一縣,相對應的名單又快速調整,給出了備選名單,名字後還跟著年齡籍貫還有任職過的崗位、上峰評價等等,誰人有什麼優勢劣勢一目瞭然。

而這次被派往碭郡的大部分都是原籍這一帶的小吏,因為人數不夠,嬴政還將身邊幾人一起塞進去了,其中便有蒙恬推薦的高漸離以及他的父親留給他的尉官慶軻。

慶軻當年為了報答異人對於他家人的恩情千里迢迢來到秦國,雖然發生了認錯人等一系列烏龍,但幸而最後還是找到了正確的人。慶軻對於自家的救命恩人是秦國的王這一事頗有些無語,異人對於這段緣分也十分唏噓,尤其是在知道慶軻一開始還找上呂不韋的時候更是覺得有趣。

此後慶軻便一直被留在異人身邊擔任尉官,後來在秦王授意下,他還將自己的家人也接到了秦國,異人親自召見了慶軻的幾位叔叔,並且賞賜了田宅屋舍給這極有狹義之情的一家。

慶軻武藝高強,但是早先時候走的是野路子,在咸陽,異人特地讓他接受了專業的教育,除了武藝之外還有兵法,顯然是不打算讓他一直做護衛。

此後慶軻亦是屢次上了戰場,為自己以及家族謀取了一份功業。

高漸離則是一個意外。被蒙恬推薦給秦王後,秦王對他最初的影響是擅樂,誰知後來一番相談發現此人亦是擅政,本來論常理,他應該在接手完秦國基本法令的培訓後被派去實習的,但是因為實在缺人,嬴政就將他塞進來了。

這次秦國派往魏國的近五十多人的基層官員團隊,基本上全都是這兩年遴選的或是自薦的,或是從學宮畢業的基層官員,沒有一個是血源貴族。

而這一次,自然也是秦國的一次大膽的實驗和嘗試,秦王對他們表達了極深的期待,這些年輕人亦是不曾讓他們失望。半年後,魏國局面大致平定,一年後,魏國人口戶籍全數重新登記完畢,土地亦是得到了重新的測量,魏國貴族被貶為庶民,財產未動,然非爵位所能擁有的田地被充公,這些田產被分給了魏國沒有土地的秦國庶民,餘下衝入國庫。

又是半年,秋收後,當地民眾主動將糧食送到義倉,他們對這一看似極為不可靠的制度表達了信任。

兩年後,魏國民眾九成入秦國國籍。

秦國用時四年終於真正消化了魏國這塊土地,這段時間秦國也沒有閒著,就在破魏的第二年,秦軍出兵左右夾擊,攻破韓國首都新鄭,建潁川郡。

此後,秦國揮師北上,與趙國鏖戰半年將其吞滅,其後燕王、齊王相繼投降,而伐楚戰爭進展並不順利,楚國佔據地勢之優和秦人不擅水的特點和秦國僵持,秦王政大力培養水軍和船伕,在適合在狹小水道內做戰的寶船面世後,嬴政親征伐楚。

捲土再來的秦軍士氣高昂,一舉衝破楚國壽春,楚王投降。

而就在這時,嬴政做了一個夢,他當然知道那是夢,因為那個夢可真是太糟糕了,他怎麼可能會將生活弄得這般悲慘。

夢裡,他和母親被父親丟在了趙國,等母子兩人受盡凌-辱吃盡苦頭終於回到秦國時,他的父親已經和別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回到秦國的他什麼都不懂,處處被打壓,他在那樣的環境中向父親學習君臣之道,向先生呂不韋學習如何治國理民,向蒙王兩位將軍學習秦軍為兵之道,學習商君學習孝公,學習一切他之前錯過的知識。

他學得很辛苦,也很努力,但最終靠著自己讓秦國接納了他和母親。

只可惜好景不長,父親英年早逝,他年少即位無法親政,先生執掌朝政,相權愈重,弟弟背叛、他堅持的鄭國渠是韓國弱國之策、母親背叛、尊敬的先生更是造成母親背叛的直接原因……他的世界在一夕之間崩塌,除了自己和秦王的虎符,他誰都沒辦法相信。

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他對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而正是這種懷疑和不信任讓他無法再像過去一樣包容反對意見,也充滿了不安全感。

他幾乎誰都不再相信,甚至不再相信自己的兒子。

而最後,他最後相信的人,也背叛了他——他不知道那是誰,卻能感到那一份悲哀和憤怒。

——他擁有了這個天下,卻失去了所有他愛著的人。

——在那個世界,也沒有一個人愛他。

嬴政知道這是夢,因為夢裡沒有他的阿兄,沒有呂夫人,沒有他的妻子,沒有太多太多人,好多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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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直醒不來,他就看著夢裡的那個他被葬入了極盡奢華的王陵之中,然後看著那個篡位之子將他此前費盡心機維持住的的一切平衡全數打亂。

恣意妄為的結果帶來的是一場殺戮大戲。

你殺我,我殺你,殺到最後的勝利者是一個年輕人,然而留給他的卻沒有太多的時間,他跑去了他的陵園,在他的墳前磕了三個頭,然後攜家眷奉王印於城門請降,為咸陽城百姓請命。

他的人頭落地後,咸陽化為了一場滔天烈火。另一個桀驁而眸中帶著仇恨的年輕人來到了他的墳前,摔了一罈酒,也放了一把火。

滄海桑田,他的墳前來來回回有太多人,昔日巍峨的咸陽宮化為了後世王朝的埋墳之地,風沙漸漸掩埋了一個城市的記憶。

他看了太多,看到最後只覺得胸口發沉而眼眶炙熱,最後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咸陽宮宮室的天頂,此時的這裡還沒有繪上繁複瑰麗的色彩,一片素淨看上去極為順眼。

嬴政想要坐起來,卻覺得胸口沉甸甸的,低頭一看先一步見到的是兩個小發旋。

他微微一愣,就聽到懷中人奶聲奶氣的聲音:“爹爹,天亮了嗎?”

嬴政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尚未開口就聽人應道:“太陽都快要落山啦,扶蘇小豬快起來咯!莫要再鬧你爹爹啦!”

說話的人是一個秀麗的女子,自然是比不得他夢中後宮三千佳麗美麗,但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見他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女子回頭一挑眉:“阿政,怎麼這樣看我?”

嬴政的嘴唇細微地抖了抖,終是沒說什麼。他摸著頭坐了起來:“沒事,只是突然發現……媳婦還是只要一個好。”

如果只跟媳婦生娃,就沒有夢裡頭那糟心小子了。

話說回來,夢裡也沒有阿兄,呂不韋倒是有好幾個庶子。

嬴政覺得,最後呂不韋有了那番下場估計也和這個有些關係。大概呂夫人是將他休了吧……他聽阿兄說過,很小時候他就慫恿過呂夫人和他那不負責任的老爹和離來著,只不過看在他爹改邪歸正的份上,咳咳,按照夢裡呂不韋的作風……呂夫人絕對忍不下去。

這樣想著的嬴政沒有注意到妻子漸漸豎起來的柳眉以及將兒子放到竹籃裡又將竹籃蓋上的動作。

秦王政八年,夏六月,秦一統天下,秦王政於雍城祭拜上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趕上啦!!!!!

昂昂哈哈哈flag不倒!!!!

錯別字明天改,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嗷!!作者君碼不動惹,去睡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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