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扇門的日子0014 皮皮蝦，我們走！
小夥伴們嘴上說歸說，心裡還是都想著跑出去見識一下大場面的，東方拔蠟和西門吹燈都是躋身武林高手榜前五十的大神，錯過他倆的精彩路演首映觀影禮那真是太可惜了。
齙牙妹出主意：“我們今晚偷偷跳牆出去吧！”
我附議：“我看中，不過人多翻牆頭目標太明顯，小美就別去了，我們仨去就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適合看那種打打殺殺的血腥場面……額，齙牙妹，我真的沒別的意思。”
唐傲嬌反對：“你想的美！我這個人天生不會撒謊，miss杜一盤問我我就會把你們出賣的，你們要想滅口就必須帶著我。”
我問餓貨彭：“最新版《大宋詞典》裡‘滅口’是這意思麼？”
餓貨彭說：“我讀的書不多別問我，我看帶著小美是對的，免得給杜姐留下活口。”
我問齙牙妹：“‘活口’是這個意思嗎？”
“六扇門”後院的院牆老高了，為了提高安全係數，我跟餓貨彭事先跑到食堂偷了兩麻袋大白菜做“防護氣墊”。
夜深人靜，我們疊羅漢上了牆，四個小夥伴騎在牆頭上，往下探頭探腦的張望著，心裡都有點直突突。
我提議：“白菜只有兩袋，兩個女生用吧。”
唐傲嬌說：“那你跟小彭砸咋弄？”
餓貨彭說：“說什麼俺也是‘惡虎崗’的少寨主，這個高度還是難不倒我的，看我的‘哪吒探海’！”說完就跳下去了。
就聽“咔嚓”一聲，餓貨彭和大地母親來了個360度全死角的親密接吻。
我們三個急忙回頭，確定沒驚動前面的“二鍋頭”，我才小聲的呼喚：“彭魚宴，你摔死沒？”
“呸呸！啃了一嘴泥！”
死道友不死貧道，我第二個跳了下去，果斷把餓貨彭壓個半死，還沒等起來，尖叫聲起，兩個女生帶著兩包大白菜就呼嘯著落下來了，我和大只彭都發出非人類的慘叫。
齙牙妹大體格子沒事，唐傲嬌腳崴了，彭魚宴主動的提出要揹著小美。我說：“泥奏凱，小美必須得我來背，要背你就背那兩袋大白菜。”
餓貨彭眼巴巴地問唐傲嬌：“你同意我們兩個誰來背？”唐傲嬌想也不想的指指我。
齙牙妹說：“我腳也崴了，小彭你來背我好不好？”餓貨彭掄起兩個麻袋：“你上一把拉去，我還不如背大白菜膩。”
唐傲嬌“噌”的一下就竄我背上了，我說：“好女不過百，小傲嬌你是不是應該減肥了？”她臉上一紅：“今晚有泡野風屎忘拉了。”
院子裡傳來“二鍋頭”的吠聲，領導房間的燈依次亮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蘭香哭天喊地的尖叫聲：“大事不好了！食堂裡招賊了！兩包大白菜不見了，大家快起來抓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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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齊齊失色，背上唐傲嬌一排我屁股：“皮皮蝦，我們走！”
不知道江湖上的二爺們，為啥每次比武都要選一個全城最高的地方，顯得高階大氣上檔次是咋的，一邊緊得呼勒對手還要一邊小心腳滑摔個“倒栽蔥”，你們這不有病嗎？
齙牙妹就像出籠的……鴕鳥，張開雙臂在大街上轉圈，一會兒飛個“S”形，一會兒飛個“B”形，我有點納悶，這貨吃鍋烙把腦子吃壞了麼？
“汴京城”最高的位置，就是“鳳凰臺”，附近的老鄉，白天經常到這疙瘩放牛、養豬、下象棋，晚上來勾引別人家的漢子或者婆娘，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今天晚上來看熱鬧的人巨多，我老遠看到牽著小東的周小麗同學，擠在人堆裡買糖人，這女人雖然舌頭有些打卷，但人……真的好看。
我正要湊過去打個禮節性招呼，就給西門大瓜那沒眼力見的迎上了：“東野，你也來看直播啊！”
“瓜哥，今晚不加班呀？”
“唉，別提了，這不被潘大老爺攆這來維持現場秩序了嘛！對了，都是好哥們，別說哥有好事沒照顧你們哈，龔鐵判那邊開著盤口呢，押西門老爺子準贏。”
“哪來的內幕消息啊？”一想起潘鳳和龔正這兩貨，我的中指總會不由自主的勃起。
“切！莫忘了，哥是姓啥的，俺也是‘西門世家’大字輩的子弟好不？不聊了，我去值班了，內個誰？說的就你，誰讓你隨地小便的？罰款五十文！沒收作案工具！”
西門大瓜滾遠了，我再抬頭看見周小麗和一大群腦殘粉圍在東方拔蠟揮舞著熒光棒，尖叫不斷，我想：大宋的民風，不太對勁。
唐小美一瘸一拐雀躍著跳過來，她也是混飯圈的，手裡握著大把“暖叔”東方拔蠟的簽名照。
我揪住她的耳朵：“我扛死豬一樣一路把你背來，你都不說聲謝，小丫頭，我不要面子的嗎？”
“各位仙各位長各位仙人掌，靜一靜，我是本次比武大會的主辦者柴如歌，首先歡迎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東方世家’與‘西門世家’最高手的巔峰對決，本活動得到了當今聖上的金口御批，並由‘巧媳婦鍋貼王’的冠名贊助！下面，有請東方拔蠟——”
看梁王柴如歌娘裡娘氣不男不女的損色我就心裡堵得慌，我媽以前說過“酸兒辣女”，我懷疑他媽懷他的時候愛吃酸辣粉吧。
東方拔蠟順著梯子爬上“鳳凰臺”，負手卓立，白衣如雪，神情似霜，贏得臺下百姓一片喝彩，真不愧為中老年婦女的偶像！
“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西門吹燈——”
下面掌聲雷動，可就是半天都沒看見西門大俠出來，柴如歌又喊了一遍：“請西門先生出來一見——”
全場上千人都屏住呼吸四處張望，還是沒看見西門吹燈的影兒。大家正納悶呢，一個大媽嘹亮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沉寂：“花生瓜子礦泉水嘍哦，來，把腿抬一下，讓大媽過去，啤酒雞爪火腿腸嘍哦。”
東方拔蠟孤零零站在臺上，兩腿併攏滿臉尿急等待對手的出現，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悲愴。
就在大家拳打腳踢群毆售貨大媽烏煙瘴氣的時候，盔歪甲斜的苟虞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報告柴小王爺，屬下帶隊巡夜至‘明骨屋’，在暗巷一條陰溝裡發現了西門吹燈的屍體。”
周圍的百姓立刻一片譁然，“西門世家”的子弟紅著眼珠子圍上去問長問短，而“東方世家”的族人則擊掌相慶，高臺上的東方拔蠟更是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祝賀自己不戰而勝。
這一來，“西門世家”的人就不幹了，西門大瓜喊得比誰都兇：“一定是‘東方世家’搞的鬼，把梯子撤了！”
“西門世家”的那幫缺大德的去抽梯子，“東方世家”的人來攔，結果沒有對方人多勢眾，幾下就被打跑了。
我看了一會兒，表情複雜：暴力。
東方拔蠟在上面急得直喊：“快想法把我弄下去，我恐高。”他喊完才發現下面的人早就跑光了，地上只有一個大蘿卜還在打轉轉。
我們幾個拖著兩袋大白菜跟著亂哄哄的人群，一窩蜂的跑到出事地點看熱鬧，案發現場已經被苟虞侯的廂軍封鎖，周圍拉了好幾條隔離條。
“溼胸，我們是‘六扇門’重案調查科的，寄幾人。”
唐小美向試圖攔截盤詰我們的差役一掀胸襟，亮了一下裡面的捕快證，那位夥計主動抬高隔離條，放我們進去。
睡著睡衣、踏著棉拖的杜冷丁，披頭散髮帶著眼屎也鑽了進來，左右看看：“本仵作有點緊張。”
沒人回應。
杜冷丁掏出一本《解刨學》工具書：“姐姐當實習仵作兩年多，還是第一次真正接觸被害者屍體，臨時惡補一下不知道還趕趟不？”她舔了舔手指，翻到一頁：“東野，你來看看，這個‘口’字加個‘舍’字，念個啥？”
我翻了個白眼。
杜冷丁：“雖說西門吹燈是具死屍，我還是有些緊張；不過聽說他生前是個安靜的美男紙，親手檢查他的身體，其實姐姐還是蠻期待的。”
沒人回應。
杜冷丁：“東野，你不理我，老師我就要記你偷白菜大過，你去驗屍，不然老師扣光你學分。”
我看白痴般看了杜冷丁一眼，甩頭扛起青竹杖，抬了抬下巴，帶著三隻晃盪著走過去。
西門吹燈的屍體此時已經從陰溝裡抬上岸，身上、頭上都蓋著白色的屍布，他枯瘦的手緊握著劍，劍在鞘中。
唐小美籲了一口氣：“是什麼樣的可怕殺手，竟能讓西門吹燈這一等一的劍客，被殺前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蠢萌的彭魚宴點點頭：“我知道有一個人絕對能做到。”
我們把目光都看向那呆逼，緊張地問：“誰？”
“芭芭拉小魔仙。”
彭魚宴一本正經說完這個答案，天然呆的臉上就迎來了齙牙妹的兩記暴擊。
杜冷丁：“姐姐還是有些緊張。”
“有個屁緊張的。”我緩緩蹲下身來，伸手慢慢揭開西門吹燈臉上的白布，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灰白、枯瘦、毫無生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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