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當買辦第710章 一切剛剛開始
連端坐皇位之上的太后,這回也不借用身邊傳話太監的喉嚨了,自己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黎將軍,這一箱子寶貝,你是從何處而得?”
黎元洪聽了心中頓時暗喜,饒是以這位太后的眼界,也沒有見過這樣一箱子寶貝珍珠。
他心中喜悅,面上卻依舊平靜恭謙。
“回太后,這整整一箱頂級的珍珠,都是臣下這位好友拼死從一隻千年老蚌體內所取得,因為是一蚌所生,所以這些珍珠的相性十分好,遠勝於從不同珍珠貝中採來的珍珠。”
太后輕輕哦了一聲。
“原來黎將軍身邊還有這樣的能人?請你抬起頭來。”
忠國依言抬起了頭。
太后點了點頭。
“好,年輕有為,好,黎將軍,濟靈高僧,還有這位殺蚌取珠的華忠國,這箱珍珠實在是世所罕見的珍寶,便是哀家宮中,也沒有與其相稱的東西可以賞賜給你們,我若是給你們銀兩,你們可願意要?”
黎元洪連忙跪下道謝。
“太后賞賜,臣自然是愧不敢當,太后賞的銀兩,臣定好會好好收藏,輕易不會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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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國和濟靈悄悄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太后輕笑了一聲。
“聽黎將軍這意思,你們倒是用不上銀兩,也罷,那就不賞銀兩,賞些別的好了,只是哀家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東西能夠與這箱珍珠相稱,不如你們三人有什麼想說的,提出來給哀家考慮考慮?”
黎元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太后,臣卻有一樣東西想要,只是怕冒犯了太后。”
“黎將軍但說無妨,我不會責怪你。”
“是,太后,臣為太后執掌一支軍隊鎮守在虎北省境內,可是虎北省內的諸多地方官卻時常與臣作對,若是平常,倒也罷了,可是如今虎北省境內保路同志會的勢力日漸猖獗,臣屢次想要出兵剿滅他們,各地地方官卻總是難以配合,天后,臣只是一名領兵之人,想來大概有不少地方沒有考慮周全,各地的地方官也應該有自己的苦處,只是臣以為,如今國家受難,地方上的難處大可以稍微放上一放,維護境內穩定,卻是不容有失的大事。因此,臣懇請太后能夠頒發一道聖諭,允許臣在執行剿匪殲敵的任務的時候,強徵當地地方官的配合。”
說完,黎元洪便低下了頭,渾身僵硬地等待太后開口。
他的要求不可謂不大膽,不可謂不危險,稍有不慎,他剛才的那些話便會被太后理解為想要獨霸一方,成為國中諸侯的野心展現。
殿中一時沉默無聲。
太后再次開口,卻並未朝向黎元洪,而是問濟靈。
“濟靈方丈,你是彌陀寺的住持,也是一位得到高僧,有方丈知名,你想向我要什麼呢?”
濟靈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太后,小僧生平所願,不過是讓佛法能夠普度眾生,多開悟一些塵世迷茫之人,向其展示我佛大智慧與大善心,太后若是願意,小僧想請求太后為彌陀寺賜封,小僧願率寺廟中的僧人為太后講解佛經。”
太后輕聲發問。
“封彌陀寺什麼?”
“回太后,請太后封彌陀寺為護國寺廟,為玉龍國佛廟之尊,有了太后的封名,彌陀寺必可開悟更多百姓,將世人度出苦海,這於太后,也是大功德一件。”
說完,他也低下了頭,深深地伏在地面上。
他的請求雖然沒有黎元洪的那麼鋒芒顯露,但也是野心不小。
玉龍國佛廟之尊,要真是得了這個封號,那彌陀寺可就不得了了,天下佛廟,都要以其為尊。
濟靈作為彌陀寺方丈,自然也是佛門內一等一的人物。
到了那時候,彌陀寺與如今相比,便可說是有著天壤之別,雲泥之差了。
太后同樣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扭頭看向忠國。
“黎將軍與濟靈方丈都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那麼你這位勇殺海蚌,搏命取珠的年輕人,又想問我要什麼呢?”
忠國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沒有急著提出自己的請求,而是先把手伸到懷裡,緩緩地掏出了一個小包。
“太后,草民有一物,還想先請太后過目。”
說著,他揭開了小包,將裡頭的東西放在了那箱珍珠上。
正是那一枚玫瑰色的極品珍珠。
這枚珍珠一處,殿堂內的驚呼之聲頓時不絕於耳,連太後本人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隨後其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抬起袖子捂住了嘴。
這枚玫瑰珍珠一出現,殿中的人就立刻看了出來,這才是真正千年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和這枚珍珠一筆,下面那些粉色珍珠也不那麼珍貴了。
放下珍珠,忠國退後一步,然後恭恭敬敬地趴在了地上。
“太后,這枚玫瑰色珍珠才是那只老蚌體內的精華所在,小人將其在此獻給太后,只望太后能夠賜予小人一官半職,小人便知足了。”
太后點了點頭。
“你想要當官?嗯,這倒是實在,這枚玫瑰珍珠的確是天地罕見的珍寶,你捨得拿出來,足可見你對朝廷忠心,而且你還年輕,又有與海蚌搏殺的勇力,既然如此,你便留在這宮中做一名內朝官如何?”
忠國搖了搖頭。
“太后皇恩浩蕩,草民不省惶恐,只是草民斗膽請求太后允許小人在地方任職,草民乃是一介買賣人出身,實在不懂宮中禮數,留在宮中,只怕伺候不好太后,反而還要叫太后看了心煩。”
太后點了點頭。
“也罷,這內朝官都是哀家近旁之人,你若是不願意,哀家也不好強留你,免得你對哀家心生怨恨,既然你要做地方官,那就許你做地方官好了。”
忠國大喜,連忙朝前跪了半步。
“草民斗膽請求太后允許草民在汕西任職,執掌管理採掘汕西之地的煤礦事宜!”
太后點了點頭。
“汕西之地採煤之事紛雜煩亂,既有本地勢力,也有洋人摻和,多年以來總是麻煩不斷,哀家也著實頭疼,你要是有此能耐,便去管管吧,哀家封你做汕西之地的煤業督辦就是了。”
忠國喜不自勝,連忙磕頭道謝。
這煤業督辦的職位可不得了,以後但凡是要在汕西開礦採煤,以及買煤販煤者,都要經過他點頭同意,生意才能夠繼續下去。
選擇汕西煤礦,也是忠國思考再三之後確定的。
洋人國家那邊馬上就要爆發第一次戰爭了,而在不久之後,假如一切都與他前世的書籍上所閱讀的歷史沒有偏差,玉龍國也會陷入混亂之中。
這種時候,誰能夠掌握住更多的戰略物資,誰就更有優勢。
其他人未必看出來了,可是忠國心裡卻很清楚,汕西之地擁有著玉龍國境內最大最多的煤礦,只要把握住煤礦,那麼他便等於是掐住了大部分軍需物資的源頭。
無論是造槍還是造炮,都需要鋼鐵,而冶煉鋼鐵,非煤礦不可!
到時候是翻江倒海,還是大發橫財,便全在他的意思了。
這就是忠國給自己規劃的重要一步!只要掌握住了汕西的煤礦,那麼他便有了本錢在這個時代做出足以撼動甚至是改變這個國家的狀態的大事來。
打仗,他不擅長,但是做買賣,經營,這些事情卻是他的長處。
太后輕笑了一聲。
“華督辦,你倒也是眼光獨特,汕西之地除了產煤,在沒有別的東西盛產,而煤不過只是尋常的燃料罷了,可代替的東西多的是,你用這一箱子上品粉珠和這一枚世所罕見的玫瑰珍珠交換這一個職務,可真是有些虧了,只怕你在上頭做一輩子,也掙不到這十枚珍珠的錢呢。”
忠國笑了笑。
“稟太后,草民本就是買賣人出身,買賣人看錯了貨物,導致入不抵出乃是常有的事,真要那樣,草民也只能夠自認倒黴。”
太后點了點頭。
“也怪,哀家才接見了幾人,但是提出想要汕西煤礦的,算上你卻已經是第二人了。”
忠國一愣。
“敢問太后,在草民之前的是何人?”
太后微微頷首。
“是一名洋人,名叫漢斯,也是個買賣人,這麼說來,你們買賣人是真的覺得那些煤礦值錢了?竟然比得上這些珍寶?那名漢斯洋人也為哀家獻上了一件珍品呢。”
忠國心裡有了底,輕輕笑了笑。
“原來如此,既然太后將煤業督辦的職位給了草民,那麼想來太后是拒絕漢斯了,草民叩謝太后!”
太后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忠國身旁的濟靈和黎元洪。
“黎將軍,濟靈方丈,你們二人既然是與華督辦一同前來,哀家佔了他的一個便宜,便在你們這兒給他找補回來吧,你二人的要求,哀家答應了。”
兩人聽了大喜,連忙叩頭道謝。
太后點頭回應之後,又看向了黎元洪。
“黎將軍,稍後晚些時候,請你來宮中享用晚飯,到時候其他將軍們也會過來。你們三人下去吧。”
黎元洪領了令,便帶著忠國與濟靈一同退下了。
到了皇宮門口,黎元洪對著忠國和濟靈拱了拱手。
“華老弟,濟靈方丈,太后留我吃飯,必定是有要事相商,我就留在宮裡等候吩咐了,你們二位先回吧。”
忠國點了點頭,和濟靈一同回到了行館。
兩人目的達成,頓時渾身輕鬆,不過因為在朝堂之上著實緊張了一陣子,下半天兩人都沒想著去外頭逛一逛。
到了第二天,忠國出了門,買了不少的新奇東西回來,灑出去了大把銀子,等他回到行館的時候,黎元洪也回來了。
一看黎元洪,忠國就知道他遇上了事。
“太后擔心洋人國家之間的戰鬥波及到我們國家,所以責令一眾將軍,務必在三個月之內掃平各自轄區上的一切動亂,華老弟,濟靈方丈,太后這是要對保路同志會下狠手了。”
忠國心中早就由此猜想,此刻也不太吃驚。
“黎兄,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黎元洪咧開嘴一笑,眼神裡閃過些陰冷的味道。
“太后年事已高,怕是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皇帝又年幼,沒有了太后鎮壓,這天下不就之後必然會打亂,到時候,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華老弟,你猜有幾人會在這種時候耗費自己的實力去和保路同志會拼命?”
忠國搖了搖頭。
“一個也沒有,黎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原本也打算勸你不要和同志會起衝突,現在看來,你比我想得還要遠,我放心了。”
黎元洪笑了笑。
“華老弟,等過兩天,太后的封旨下來,你就算是汕西省的煤業督辦了,到時候我們可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經常碰頭喝酒了,怎麼樣?今天不醉不休?”
忠國咧嘴一笑。
“好,不醉不休!濟靈方丈,酒是穿腸毒藥,可是今天,你可不能夠推辭了,就算是毒藥,你也要喝上他幾杯!”
濟靈只是默默搖頭,一臉悲嘆模樣。
過了幾天,忠國的封旨便送到了行館,黎元洪和濟靈要求的賞賜,也一一送到了。
等到獻禮結束,三人隨著獻禮的眾人一同在宮中享用了一次宴會,便與眾人一樣,各自離京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任忠國怎麼著,也找不到漢斯的人。
回到汗口,忠國挑了個日子,和柳萱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整整九天,汗口市的百姓都被婚禮的儀式吸引了注意力。
九天之後,又多了一月有餘,那場前所未有的婚禮還在被百姓們津津樂道。
與此同時,河堤的修復工作也已經徹底完成。
而美最時洋行的皮革工廠,也開始了運作,一切順利。
不少商人們頓時看到了城外那塊地皮的價值,紛紛打聽其主人,連許多外省的買賣人聽說了汗口市城外這一大塊荒地的事情,都帶著大箱大箱的黃金白銀,與大疊大疊的錢票銀票趕了過來。
可是等他們趕到之後一打聽,才發現汗口市城外諾大的一塊荒地,竟然全都被人買了下來。
無奈之下,商人們紛紛打聽其現在的主人是誰,然後帶著錢上門搶購地皮。
不光是忠國,就連黎元洪的將軍府和濟靈的彌陀寺門口,每天都擠滿了大量想要買地皮的人。
三人私下裡一計算,好傢伙,那塊荒地的價值平均下來升值了足足十倍有餘,而且隨著前來搶購地皮的商人越來越多,其價值還在不斷上漲。
忠國保守估計了一下,兩三年之內,這塊地皮的價值便能夠漲到其原本的二十多倍!
當初花了三百多萬兩銀子買下來的這大塊荒地,在未來的十年之內,起碼可以替他們掙到六千萬兩銀子的利潤!
黎元洪簡直樂瘋了,連濟靈也被這麼大的數字給嚇了一跳。
又過了半個月,忠國終於是不堪那些商人們的騷擾,再加上他也到了去汕西任職的時候了,他便找到黎元洪和濟靈,把船公司以及城外地皮的生意都交給他們打理。
如今船公司走上了正軌,方亮也已經可以處理公司的業務了,即便柳萱不在,公司也不需要擔心。
而城外地皮的買賣對於三人來講更是和在地上撿錢沒什麼區別,這種大好的形式,已經不需要忠國再去用他擅長的那些小技巧去搏利了。
反而是黎元洪的那些兵與濟靈寺廟內那些擅長精打細算的僧人,才是真正適合處理地皮買賣的人。
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裡,忠國僱傭了一隻龐大的馬車隊伍,帶上自己的妻子柳萱,和太后賜予的任職令,踏上了前往汕西的旅途。
出發的時候,汗口市內的百姓們幾乎是對他夾道歡送。
如果說忠國修建河堤是一件好事,那麼如今汗口市城外那塊地皮可見的繁榮未來,就是一間對城裡人而言的天大的好事!
在未來的幾年內,汗口市的邊上,將會出現一座全新的,比汗口市足足大上兩倍有餘的新城市!
新城市的建造,便意味著會有數不清的工作機會,數不清的掙錢機會,以及無限光明的未來。
離開汗口市許遠之後,忠國耳邊都還迴盪著汗口市的百姓們歡送他的聲音。
和他同坐一輛馬車,依偎在他懷裡的柳萱看他一副樂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便笑話他。
“你看你這傻樣,再不閉嘴就要把口水流出來了。”
忠國扭頭看了看懷裡的嬌妻,心情大為暢快。
車外春光明媚,車內軟玉在懷,後路輝煌無數,前路大志可展,世上還有比這更加暢快的事情嗎?
想到此處,忠國忍不住大笑了幾聲。
柳萱被他嚇了一跳,白了他一眼。
“你幹嘛呀,忽然笑這麼大聲,真是.......”
罵歸罵,她當然知道忠國現在心情暢快,別的不說,光是城外地皮可以給他們帶來的收入,以及城內的百姓對忠國的愛戴,就足夠讓忠國成為名利雙收之人,而且是大名聲,大利益!
柳萱撇了撇嘴。
“現在你可好了,什麼麻煩事都沒有了,以前做買賣那麼操勞,現在可以歇一歇了吧?咱們倆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聽了她這句話,忠國輕輕笑了笑。
“柳萱,你說錯了,現在還不到歇的時候,現在,才是我要大展手腳,一展志向的時候!等到了汕西那邊,一切才剛剛開始!”
柳萱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後露出一個乖巧的表情。
聽忠國這麼說,她只當忠國打算在汕西重複在汗口這邊的事情。
“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學會了做買賣,去了那邊我也可以幫你的忙。”
忠國輕輕一笑,抬手撩開了馬車車窗上的簾子,一抹溫暖的陽光頓時流入了車廂內。
窗外,遍地蒼翠,草木皆春,天上白雲舒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了一隻大鷹,當空發出了一聲穿雲破霧的鳴叫之聲,隨後振翅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