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女都市當巫師第二十七章又死了

世界突然變得蒼白。

瓢潑的蒼白顏料就像傾盆大雨，兜頭打下，將整個天空的空虛，野蠻倒灌。

“喂！木頭！”

“喂！說你呢，你個戀愛白痴。”

戀愛白痴？

四個由黑白線條組成的回覆，彷彿自體內深處破開的血泡，翻滾湧現。

“哎呀，果然每次復活次數為零，死掉的話就會以記憶的形式透支。”

一個陌生的女孩，我不認識的女孩。

很漂亮，儘管只露出了半張臉。

“你說什麼？”

我無法理解她的話，不明白她所闡述的含義。

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張開口，源於自己的嗓音，卻像從血肉磨牙擠出。

於每個神經末梢細枝末節處，呼吸開闔間，120hz降維到了一幀般緩慢。

“我……是誰？”

我居然會忘了自己。

居然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關係的，就算記憶消失，就算到了連生而為人的意義都遺忘，只要是你，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哦。”

［系統重啟中——］

“我，叫夏佐？”

重新看清系統資料的我，強行按耐住了內心深處，彷彿跟隨自己一同甦醒的悸動。

該如何形容這令我恐懼，非要詳細描述的悸動呢？

就像地上由於天空過度明亮的白光，映出我毛茸茸的，像惡鬼般細長的影子。

我聽見了自己瀕臨死亡前的呼吸節奏。

我仰頭問她，看她雙馬尾紛飛，綁住雙馬尾的翩躚紅發帶。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她彎腰70度，似竭盡全力，想試圖表達希望親近自己的善意。

可因為某種規則，姿勢顯得格外扭曲，看著就叫人生疼的怪異。

“我為什麼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還有系統揹包裡的這些東西。”

“你是召喚石召喚來的式神嗎？”

“是我的，還是其他誰的？”

似乎因為自己快忍耐不住了，一口氣問出的問題有些冒昧。

她陷入沉思。

周遭的建築，由黑白線條勾勒出的城市輪廓。

不知道出於哪個畫家，哪個偷工減料的程式設計師，或者乾脆是哪個神經病的粗率的夢裡。

咦？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推斷？依據在哪裡。

這般想著，天空迅速泛紅，預示暮色四合的鐘擺指標，精準指向1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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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該當什麼遊戲拖。”

“工資低不說，還要忍受無痛全息帶來的生理摧殘。”

“簡直比NPC還要痛苦啊！”

剛剛畢業一時半會眼高手低找不到工作的我，為了避免餓死的下場，只得沿著人來人往，全是麻木面龐的上班族街道，走入企鵝遊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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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從小玩遊戲長大的吧，我很輕鬆的過關斬將，在2000萬名全世界蜂蛹報名競技間，博得面試官的好感，成功簽約，成為企鵝V世界50萬內部玩家中的其中一名。

以上的碎碎念，便是我一天的抱怨。

毫無風度的躺在無論哪裡，都擠滿了人的集美科技街。

化身成為振翅的蜜蜂，將透明的翅膀所煽動出的透明怨念，在無人回應的VR虛擬空間裡，漸漸消沉，直至恢復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