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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魂司當稱魂師

第177章 小收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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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魂司當稱魂師第177章 小收一網

柳葉坊門內。

殺聲震天。

隨著人海戰術的官兵蜂擁而入。

廝殺聲漸漸轉小。

一顆瞠目怒視的滴血人頭,被人從內拋了出來。

快刀劉懷抱青龍刀,優哉遊哉地踏著血色腳印走了出來。

他滿臉絡腮鬍,下巴上修著精緻的胡唇,時不時用右手拇指、食指左右輕捋胡唇的動作,顯示出他此時不錯的心情。

快刀劉將滴血人頭踢在被高手環伺保護的曾書友前,道:“天機閣提供的訊息準確無誤,暗影組織僵族殺手三十人,星殺十八,月殺九,日殺三,三支完整的殺手小隊,無一漏網,沒有活口,不是我不想抓活的,是他們看突圍無望,不想活了。”

曾書友踩住尚在地上滾動的人頭,面色沉靜道:“從香油坊轉移的輕油呢,有沒有找到。”

快刀劉左右捋著胡唇,搖頭道:“跟城門守正黃大彪招供的數量對不上,加上香油坊的數量,還有約莫半鈞不在此處。”

一鈞就是三十斤,半鈞,意味著有十五斤左右的輕油沒有追回。

單單是從黃大彪手裡流進京都的輕油就有這麼多對不上,其他城門守正呢?會不會也參與其中,如果有,這個數量更加驚人……曾書友的眉擰了起來……如果再發生一起像香油坊一樣的大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按計劃進行,你去既定位置,這裡交給我善後。”曾書友揮了揮手,補充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保證陳丘臣的安全。”

……

望月樓。

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是個適合登高賞月的地方。

也的確如此。

望月樓,歷來是文人雅士喜歡清談的場所。

吹牛筆吹到盡興的時候站在望月樓的最高處迎風高歌,一直是很多自榜風雅文人的心頭好。

不過今日迎風高……高……尿三丈的主角。

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

“也沒什麼特別嘛,螻蟻還誆我,說什麼,望月樓上射望月,洗淨鉛華換重生。”小桑咂摸著嘴,提著褲頭左搖右擺,尿線一飈一飈的,正當是勁道十足。

“你們看我射得夠高嗎?”小桑後彎著腰,扶著腰胯往前虛頂,回頭望向身後一群被五花大綁的人。

這群人,有文人雅士,有俏麗小妹,有商賈富豪,有京都官員,還有以望月樓各種身份做掩飾的暗影組織僵族殺手。

身份不同,下場一樣。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被墨綠的藤條綁成了螃蟹,嘴裡還被筒襪堵了個嚴嚴實實。

“唔唔唔……”支吾說不出話的聲音,一個頭戴書冠的半跪書生,滿臉憤怒地掙扎。

“哦,看來你有高見啊。”小桑手指輕勾,書生身上的藤條活了一樣戳開他嘴裡的筒襪。

“呸……呸呸,噗噗噗。”書生連吐帶呸,氣都還沒喘勻,就厲聲訓斥道:“吾輩讀書人,羞……”

“啪。”

藤條飛舞,伴隨一顆帶血的下槽牙從讀書人嘴裡噴了出來。

“哈?”小桑左手提著露出屁股蛋的半拉褲子,右手捂在耳邊,微微側頭做出傾聽狀,“大點聲。”

“唔……唔憋賭初銀……”書生臉頰臃腫,含著血淚,口齒不清用倔強且堅硬的態度道:“羞於把這麼完美的身材展示與人前。”

用最硬氣的態度說最慫的話,還是舞文弄墨的讀書人在行。

“無聊。”小桑百無聊賴地摳了摳耳朵,藤條插著筒襪塞進了書生的嘴。

迎風尿三丈體驗完了。

小桑走到之前被人簇擁上樓的老者面前。

“大小是個官吧?”小桑伸出手掌,正反在老者身上擦來擦去。

他扯開老者嘴裡的筒襪,掰著老者的嘴,只差沒把腦袋伸進去左瞧右看,“都說官字兩張口,我看看,還有一張在哪呢?”

老者嘴巴被扯出一字緊繃弧度,臉皮直抽抽,完全吃不準這小爺什麼來路。

他臉上顯出僵硬的討好笑容,喉嚨裡發出赫赫赫乾笑的聲音,還很配合地張大嘴。

只不過小桑將他的嘴往兩邊拉,他再張嘴,就顯得很醜——上下唇都扯得見著牙齦來,滿口半缺不殘的老黃牙,牙根明顯不齊。

“是你閨女?”小桑終於不當“牙醫”看牙了,放過老者,指了指縮著半個身子依偎在老者身後瑟瑟發抖的鵝黃少女。

少女見小桑望來,眼神閃躲地埋下頭去,心裡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小……小妾。”老者吞嚥口唾沫,吞著嗓音道:“你要喜歡,送……送你。”

少女蹭著膝蓋連連後退,此時想咬死老者的心都有了。

“小妾?”小桑冥思苦想,還在消化這兩個字的含義,有點不太懂。

不過老者後面的話,他是聽得懂的。

“哎!無聊。”小桑嘆了口氣,拍了拍老者的背。

老者還以為小桑收下了禮物,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想要再次討好,卻是臉色一窒,僵硬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他的臉上。

“老得牙都啃不動了,還糟蹋少女,你不死誰死啊。”小桑唉聲嘆氣的聲音傳進少女耳中。

她心下一喜,終於有勇氣正視小桑。

這個小正太長得真俊……少女浮想聯翩,被小桑指著老者的屍體問道:“他逼你的嗎?”

面對小桑純真又清澈的眼神,少女本想撒謊的話,直接變成了心聲,“沒有,青春不拿來販賣,豈不是白瞎了,他貪圖我的美色,我貪圖他的銀子,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好。”

“哦。”小桑拖長音撇嘴應了一句,說道:“你說得對,那你接著陪他吧。”

少女不明所以,只覺身上藤條長刺,刺進了她的肌膚。

她沒有一絲痛苦地軟綿綿倒在老者身旁,再也起不來了。

“噗,呸呸。”有富商用舌頭艱難地抵開嘴裡的筒襪,連滾帶蹭擠到小桑腳下,叫道:“你別殺我,我有錢,很多很多錢,都給你,全部都給你,只希望你能繞我一條狗命。”

他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年紀不大,手段詭異的小屁孩,不僅是個心狠手辣的老手,還沉迷於扮演審判者的角色。

“哦。”小桑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直接無視了富商的存在,越過他看向擠在一起,目沉如水的望月樓掌櫃、夥計、廚子、幫工……等等一眾僵族暗影殺手。

“別費勁了,藤條不是藤條,你們崩不開的。”

小桑蹲在地上,對著這群暗影殺手數來數去,“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在家,放屁就是他。”

小桑手指點到其中一人,兀地搓響手指。

捆在此人身上的藤條不斷收縮,收縮,再收縮。

身形被勒出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伴隨著此人咬牙切齒的痛苦呻吟,“嘭”地一聲,漫天蠕動的血肉。

富商和那個被抽斷了牙槽的書生都看傻了眼。

兩人臉色發青,目瞪口呆地原地尿失禁。

剩下的暗影殺手,橫眉怒視,身形暴漲,衣袂無風自動。

“想自爆?”小桑憂鬱地揉著眉心,手掌虛空一捏,暗影殺手的身體裡就像埋有種子一樣,竄出瘋漲的墨綠帶刺藤條。

他慢條斯理道:“你們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螻蟻,也是你們可以伏殺的?”

“嗯?”

“還想自盡?”

“有這麼好的事?”

瘋漲的帶刺藤條,不僅束縛了暗影殺手,還限制了他們的實力發揮,刺勾嵌入他們身體的時候,相當於注入了“神經毒素”,別說暗影殺逃脫,就連僵族體術也無濟於事。

“還要我來擦屁股。”小桑嘀咕一句,發洩對陳風的不滿,任由瘋漲的刺藤穿梭在暗影殺手的身體裡。

不消片刻。

墨綠和血色成為望月樓頂層的主色。

原地只剩下兩個半人。

一個是小桑,一個是瑟瑟發抖埋頭磕頭饒命的富商,半個是早已嚇得暈死過去的書生。

砰砰砰的磕頭聲,富商心肝劇顫,直把額頭都磕破了,也沒聽到那個可怕的小男孩發聲。

他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哪裡還有小桑的影子。

消失不見的藤條,消失不見的碎肉和屍體,人滿為患的望月樓裡只剩下自己和一個半死不活的書生。

先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只是夢一場。

……

雨前巷還是那個雨前巷。

小院還是那個小院。

已經長得比那顆老槐樹還要高大的棗樹,早已橫向發展。

蓮蓬的枝椏生長出迎客松般的樹層。

像一雙大手蓋住了整個小院。

遮風又擋雨,陰涼又清新。

琉璃側身微蜷,依偎在躺椅上小憩。

前兩日在竹林參與整理陳風提供的情報信息,把她累慘了,到今日還沒有緩過神來。

依偎在她懷裡,雙爪鋪在她胸脯上的雪白小叄。

微眯著眼,無意識咂摸著小嘴,時不時抽彈一下。

它虎牙微露,喉嚨裡偶爾發出嘶呼嘶呼的威脅聲,似乎夢中夢到了打架。

清風微揚,樹葉婆娑。

棗樹翻飛著樹葉,把餘蔭揮灑在琉璃玲瓏的曲線上。

它似乎不忍打擾琉璃的睡意,把能吹動琉璃銀色秀髮的風,分散成更加輕柔的吹佛。

大毛也不劈柴了,蹲坐在扶桑殘木上,木然望天。

紋絲不動的他,蹲成了殘木上的一朵蘑菇。

這是他最近的日常。

自從進化到金屍,大毛的腦海裡時常會斷斷續續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很雜、很亂、很片段……隨之大毛也陷入了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到哪裡去?

這三個問題困擾了大毛好久。

他開始覺得學著小桑仰頭望天是個不錯的選擇。

或……許……天……上……有……答……案……啊……勒……吧——這是反應在大毛腦海裡的思索。

二毛也進化了。

跟大毛陷入人生三大哲學問題不同。

至少二毛外表看去沒什麼變化。

她依舊種地、澆水、剪花,按部就班呵護著小院裡的花花草草。

唯一不同的,或許是她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神采。

會隨著小花的凋謝,顯出不解的哀愁。

會隨著嫩芽的出土,顯出迷惑的欣喜。

會隨著樹葉的飄零,顯出皺眉的困惑。

與大毛跟小桑一樣陷入憂鬱情結不同。

二毛多了一種叫傷秋悲月的東西。

大毛、二毛,開始有了人的情緒。

陳風煉製的兩具屍傀,在朝另外的生命層次演化中。

此時的小院。

歲月靜好。

要不是小叄突兀消失在琉璃懷裡的話,這將是一個令人昏昏欲睡的上午。

小叄的消失無聲無息。

沒有驚動大毛、二毛,就連跟她依偎在一塊的琉璃也無從察覺。

琉璃還潛意識裡摸了摸小叄的地方,做了個虛抱的環繞姿勢,繼續睡,睡得死沉死沉。

小院外暗影流溢。

不斷有暗芒乍現。

隨著白色的光點遮擋住暗芒的黑色。

越來越多撲向小院的暗芒,變成撲向了彼此。

小叄滿眼興奮地窩在小院門前,帶卷的尾巴微微搖擺,小肥臀抖出了愉悅的圓潤弧度。

它額頭凸起的兩個鼓包,流蘇樣式的白毛隨著鼓包的漲消,聚攏成隱約可見的梅花圖案。

但凡被小叄杵過額頭的人,都會出現一朵梅花印記,烙印一樣忽閃忽閃令人失去自我,成為小叄的奴。

舔狗一樣的奴。

陳明廷就曾經中過小叄的招,粗毛的漢子,躬著身子趴在地上,托起小叄的爪子,舔得那叫一個甘之如飴,就像那爪子是絕世美味一樣妙不可言。

被派來擊殺陳風親密之人的這隊暗影殺手,一半的人都中了小叄的梅花烙。

暗影殺對暗影殺。

精彩的暗影組織死亡對練。

小叄就像個拉偏架的裁判,要是中了梅花烙的奴處於下風,就索性把對面的殺手也變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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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多了,數量上佔據優勢,不是奴的殺手,不斷落敗。

到處都是突兀出現的暗芒。

空中伴隨著越來越多綻放的血花。

這一場暗影殺對暗影殺的精彩對殺,也慢慢接近尾聲。

小叄舔著雪白的爪子,清理乾淨身上的異味,抖了抖肥墩墩的臀兒,一溜煙跑進小院。

它剛要躍進琉璃懷裡,想了想,又轉身走了出去。

小院外。

十個額間閃爍梅花烙印,輕重傷不等,單膝下跪的暗影殺手,目露狂熱地望著小叄。

小叄歪了歪腦袋,竟伸出右爪摸了摸額頭上的鼓包,陷入了人類思索的情緒。

殺了?埋了?放了?

好難選擇啊……小叄陷入選擇困難症,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

大毛、二毛的身影出現在它的身後。

“陪……陪……練。”大毛掰著自己的嘴,用手控制嘴巴的張合——不這樣的話,說話會很費勁。

“行。”二毛的發音極不標準,好在一個字的發音,沒有大毛說得那麼艱難。

哦,有人接管了,不用我選了,開燻……小叄愉快地想著,繼續擠在琉璃懷裡,雙爪鋪在她胸脯上,慢慢眯上了眼睛。

“笨蛋豬,打壞蛋。”

小叄半睡不醒的狀態,被琉璃驚得脖毛都豎了起來。

它瞪著小眼睛,看清是琉璃在說夢話,又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壞蛋就該打屁股……小叄想著想著,眼皮子又漸漸沉了下去,腦海裡被白花花的肉桃兒塞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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