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能言出法隨第三十八章 此子，斷不可留
方平眼前，那費盡全力都難以搬動的大石，瞬間被水劍切割開來，直接化成碎末，而頂著碎末出現的少年，正是方平心心念念的陳歌。
一眼掃過，陳歌便看到，不顧危險，衝過來的人，竟然，居然，果然，是方平，心中頓時暖暖的，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
給了方平一個安慰的眼神，顧不得安慰驚喜交加的少女，此時陳歌的天賦已經發動，必須爭分奪秒地幹掉，處於極端劣勢的張郃！
隨著陳歌的手指揮動，水劍縱橫，區區五丈距離，張郃縱然再反應靈敏，可是，背對著陳歌，就已經是最大的破綻。
單靠危險直覺，戰鬥本能，沒有眼睛的視覺輔助，這使得張郃，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完全發揮出來，只能憋屈地不斷躲閃，在這個過程中，身體不斷地受到了陳歌水劍的穿刺、切割。
鮮血噴灑，染紅了甲胃，染紅了地面，與原本的曹軍士卒鮮血，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此時的曹操正看著方平翻石頭不成，反而讓石頭再次壓下的一幕，不禁無語凝噎，果真是村婦。
眼角餘光就看到自己的大將張郃，在那裡翻滾，不由迷惑，這是在給孤耍什麼把戲？
下一秒，只見血霧瀰漫，張郃翻滾的身體，不斷噴出一道道血霧，甚至，還傳出了忍不住痛苦的吼叫聲。
什麼情況？
曹操的眼睛瞪大了，左右一望，便見那陷馬坑中的石頭已然爆碎，一個短髮少年跳了出來，手指正對著張郃指指點點。
在陽光之下，點點灰塵被那少年手指揮出的絲線，衝擊、割裂成碎末，形成了彷佛無數道氣柱一般的瑰麗景象。
而那氣柱所及，甚至遠在數百丈之外的曹操眼前，也有士卒躲閃不及，被刺穿，切割，分屍倒地。
一瞬間，周圍的衛士蜂擁上前：“有刺客，保護丞相！”
曹操雖驚不亂，只是一眼，便明白了這裡的情況，不過是那邊張郃處的戰鬥餘波。
那少年文士，實在是術法驚人，而且，心性足夠隱忍，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衝過來，為自己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自己下令，早就被張郃一槍挑死！
此子，心如狼梟，斷不可留！
曹操本是殺伐決斷之人，本身也是無情無義，卻最喜歡別人重情重義，而對於自己的同類，那是分外的警惕，見一個，那就要殺一個！
本質上，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都是梟雄，喜歡用情意、大義、功名、利祿，去控制人，驅使人，卻絕對不想看到一個本領既大，又跟自己同類之人！
因為，這樣的人，說的再好聽，實質上，都是自我為主的，不會輕易為別人賣命。
比如呂布，本領再大，曹操也不敢留，沒有牽掛，無情無義，怎麼控制？
文武兼備如司馬懿，如果不是偽裝得好，演技超群，也是引刀成一快的下場！
還有打得曹操割須棄袍的馬超，本事大吧，父母家人都在許都，還敢起兵造反，這樣的人，本領再大，名聲再響，劉備也不能用，不敢用，最終不過是鬱鬱而終。
掃了一眼還在被自己手下兵將圍攻的趙雲，曹操開口了：“張南何在？”
聽到老大點名，張南那叫一個興奮，趕緊上前：“張南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眼皮子微微一抬，指著遠處還在躲閃的張郃道：“你且上前，助俊義一臂之力，將那小子拿下！”
“末將，得令！”張南領命轉身，看向張郃時，卻是心裡發寒，張郃是什麼水平，自己同為袁紹手下之將，再清楚不過了，縱然不及顏良文丑，可是，也絕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現在，他都被打成狗了，自己上前，不成了包子嗎？哦不，是醬料嗎？也不對，可是，丞相的軍令，自己怎麼敢不尊，臨陣抗令，不管古今，都是要砍頭的！
不過，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活法，張南一綽手中長刀，大喝一聲：“俊義將軍，我來助你！”
一邊大步奔騰，帶起了一地風沙，左搖右晃彷佛在打擺子，朝著陳歌就衝了過來。
這一舉動，看得曹操是一陣牙疼，這張南，莫不是傻子？十幾步的路，被他硬生生地跑出了上百步，這不是更危險麼？
聞聲陳歌抬眼，暗自估算，心中確實有些發急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秒，這可是，全功率輸出的水劍，還沒能將張郃拿下。
這後邊的時間，可是要用來威嚇曹操的，不然，過了時間點，自己就成了黔之驢了。
而且，也不是對方能扛得住，只是，這張郃太他麼能躲了，怪不得能一直苟到了三國時代，苟到厲害的武將都死光了，他還能活蹦亂跳地出來跟兒子輩的諸葛亮打對臺戲！
不過，看著張南從曹操那邊衝了過來，倒是讓陳歌有了想法，勐然大喝一聲：“曹操，你名為漢臣，實為漢賊，納命來！”
手指一抬，不再對著張郃，而是對準了數百丈之外的曹操！
那曹操，本來站在高處，上有蜀緞遮陽，身邊有侍從揮扇，端的舒服，此時見到陳歌抬手指來，仗著距離夠遠，也不以為意，哈哈大笑：
“小子，汝欲學孔章、正平二人乎？”
不防那兩個是空口罵人，而陳歌是憑空殺人！
也就是距離太遠，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陳歌微操不夠準，這才只是將那遮陽的蜀緞割裂，邊上的一個侍從分屍，卻也唬得周圍的侍從紛紛撲上前去：“保護丞相！”
一群群的侍衛，說起來，都是勇士，放到軍中那至少都是都伯一級的軍官，此時，卻彷佛飛蛾撲火一般被陳歌的水劍殺死，就此化為白骨一堆。
小聰明的張南在陳歌抬手一揮的時候，就被那水劍一分為二，根本就沒有起到一點點阻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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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郃，在看到曹操被陳歌遠端襲擊時，心都涼了，他看得很清楚，就算是在人堆的保護中，曹操那冷冰冰的眼神，不是在看陳歌，而是，在看自己。
那意思，就是在質疑自己，是不會是在跟對方演戲，想要趁機刺殺他。
再不拼死，只怕自己就是僥倖在這個小子的術法下活下來，也過不了丞相的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