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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桃源來

第十五章 素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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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桃源來第十五章 素描(下)

“老師,有客人找你。”

那美麗的年輕女子,回頭朝屋內喚了一聲。

覃秉吉家的這棟小樓,格局和束觀家不同,門口後面就是一條窄窄的玄關,擺放著鞋架,邊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玄關後面則是一個寬敞的客廳。

束觀朝裡面望去,只見此時客廳中正坐著不少年輕男女,歡聲笑語不斷,熱烈的交談討論著。

而坐在最中間沙發上的,是一名留著長髯,鬚髮花白的老人。

老人七十出頭的年紀了,穿著大華式的對襟短卦,身型魁梧高大,面色紅潤,精神看去比起年輕人也是不遑多讓。

聽到那美麗女子的呼喚,老人側身透過玄關,朝門外張望了一下,接著哈哈笑著起身走了過來。

“原來是行雲啊!來來來來,進來坐。”

這個老人,就是大華極負盛名的書畫大家覃秉吉。

覃秉吉的字很值錢,在市面之上可謂一字千金。

但是他的畫更值錢,就算小小的半尺小品,在外面也是動輒上萬銀元起步。

申城的富商巨賈或者達官貴人,皆喜收藏覃秉吉大家的字畫,若是家中沒有幾副覃秉吉的字畫,你都不好意思請人來家裡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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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覃秉吉的字畫倒也並不難求,只要你給錢就行。

關於這一點,覃秉吉向來頗受畫界不少同行的詬病,認為這位大書畫家也太不自持了一些,書畫雖好,才氣雖高,但卻太過貪財。

當然,這是不瞭解覃秉吉之人的評價。

如果是瞭解覃秉吉的朋友,倒是沒人會說覃秉吉這人貪財,誰叫他有七個老婆,十六個子女要養呢?

是的,覃秉吉一共結過七次婚,最長的一段婚姻持續了十年,是他在老家聽父母之命娶的第一任妻子,最短的一段婚姻則只持續了三個月,是他一次去西大陸遊學時帶回來的一名白人女子,不過回到大華之後,沒過多久兩人就因為性格不合分手了。

覃秉吉就是這樣一個雖然不算貪財,但卻很是“好色”的大畫家,不過他是一直自詡為“風流”的。

風流到前幾年剛過完七十大壽,就又迎娶了一位才二十歲的自己的女學生為妻。

當然,不管是風流還是好色,覃秉吉有一點倒算是還有擔當,那就是他前面的六任妻子還有那六任妻子所生的子女,都是由他贍養的,包括那個和他的婚姻只維持了三個月,後來就回到西大陸的白人女子,覃秉吉照例每年都會匯一筆數目不菲的贍養費過去。

這樣一個人,當然很需要錢,所以他毫無節制地賣字賣畫也就可以理解了。

此時覃秉吉從客廳中走了出來,紅潤的臉龐上掛著開朗的笑容,渾身洋溢著年輕人般的活力,這確實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忘記他年齡的老人。

而剛才開門的那個美麗的年輕女子,朝她的老師笑了一下之後,返身回到了客廳中。

“行雲,進來坐吧!”

覃秉吉站在門口處朝束觀招了招手。

“不用了,覃老你家中有客人,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束觀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女子背影一眼,接著對覃秉吉笑著說道。

“沒關係,都是我的一些學生,今天來家中聚聚。前天在路上碰到老錢,據他所說,行雲你的卦算得很準,我倒是想請行雲幫我算一卦。”

“覃老想算命的話,盡可以來我的走馬館,我可以免費為覃老算一卦,不過今天卻是沒帶算卦的工具。今天來找覃老,本來是想來求一幅畫的,覃老若是沒空,那我改日再來好了。”

束觀想了想,覺得還是不進去麻煩了人家了,而且都是覃秉吉的學生在聚會,自己進去也是尷尬。

“你想要什麼畫?”

覃秉吉倒是沒有再勉強,不過還是這麼隨口問了一句。

“想覃老幫我畫一個人像。”

束觀連忙說道:

“不過這一次覃老你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錢。”

“人像畫?你是要仕女畫,道釋畫還是高士畫?”

“覃老誤會了,我的意思由我講述一個人的容貌,再請覃老幫我畫出來。”

束觀解釋道,這就是他此刻來找覃秉吉的原因。

因為他沒有源櫻子的照片,所以就想著能不能請覃秉吉這位繪畫大師,幫自己畫一副源櫻子的畫像。

束觀倒是知道有一些道術,可以將人的形貌絲毫不差的畫出來,而且還有3D效果,問題是這種道術他一門都不會。

而且那種用道術畫出來的畫像,也不適合交給杜文強。

只是覃秉吉聽了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道:

“這種肖像畫我可畫不了,我擅長我們大華的國畫,追求的是寫意二字,你這種肖像畫要西洋畫派的素描才行,我雖然也學過一些素描的技法,但終究不大擅長。”

束觀聞言,臉上正露出失望的神情。

覃秉吉卻是一拍腦袋,似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這裡倒是剛好有一個人能幫你。”

然後他回頭朝屋內喊了一聲道:

“瑞君,你過來一下。”

於是剛才那個美麗動人至極的年輕女子,本來正跟其他年輕人聊著天,臉上掛著明豔的笑容,似乎聊得很開心,此時聽見覃秉吉的喚聲,她扭頭朝這邊看了一眼,接著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學生楊瑞君,她現在雖然跟著我學國畫,但是以前卻是學了好些年的西洋畫,在素描的技法上,比我要好得多,或許她可以幫你。”

這是那名美麗的年輕女子也走到了兩人身邊,笑吟吟地問道:

“老師,您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位是束行雲,行雲想透過口述畫出一張人像畫,你素描學得不錯,就幫他畫一下好了。”

那名叫楊瑞君的女子先是看了束觀一眼,接著秀眉微蹙道:

“如果是光靠口述的話,我怕我也畫不好。”

“反正先試試吧。”

覃秉吉揮了揮手道:

“下面人多聲雜的,你們兩個直接去二樓我的畫室中畫吧。”

“行雲,你跟瑞君上去吧!至於報酬,你自己問她就好。”

“那就麻煩這位楊小姐了。”

束觀微笑朝那女子點了點頭。

楊瑞君也是微笑朝他頷首,接著轉身上了樓梯,束觀跟在她身後也走了上去。

女子裙襬搖曳,腰肢輕扭間,有無限美好的風景就展露在束觀眼前。

於是束觀只能低下頭朝上走去。

這時楊瑞君恰好轉過頭來,看見正低下頭的束觀,似是猜到了什麼,不禁嫣然笑了下。

上了二樓,楊瑞君帶著束觀走到了走道最裡面的房間之前,推開了房門。

只見門後面是一個寬敞的畫室,兩邊都是落地玻璃窗,外面的陽光灑滿了整間畫室,光線極佳,畫室內的桌上牆壁上,都擺滿掛滿了各種完成或未完成的字畫,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毛筆,紙硯。

不過在畫室的一個角落裡,倒是放著一些西洋畫才會用到的畫架,畫布,各種塗料。

楊瑞君就走到了那個角落裡,支起了木架,接著在木架上夾了一張白紙,然後從旁邊找到一根鉛筆,又兩張椅子,一張放在木架前,一張放在側手邊。

“束先生,請過來。”

她坐在了木架前的椅子上,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對束觀招了招手道。

束觀走過去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兩張椅子間隔了大概一米的距離,當束觀坐下時,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就鑽進了束觀的鼻間。

“等會我需要按照束先生的描述,隨時做出改動,所以束先生最好就坐在這裡,如果覺得不對,隨時可以提醒我。”

楊瑞君像是解釋般說了這麼一句。

束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自己不在意就行……

他心下滴咕了一句。

“束先生,不知你想畫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後楊瑞君望著他道。

“一個女人。”

楊瑞君目光一閃,掩嘴輕笑道:

“看來束先生要畫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了。”

束觀搖了搖頭道:

“不是,但那個女人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哦,那請束先生描述一下她的樣子。”

……

“不,不,她的眉毛應該更細長一些。”

“是這樣嗎?”

“嗯,眼角再挑高一些……這樣有點像了。”

“她的嘴唇很薄,形狀像一張弓。”

隨著束觀的講述,楊瑞君握著鉛筆在紙上迅速地勾勒著一根根的線條。

此時她的神情無比專注,動作異常的優雅,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精緻的面龐上,坐在她邊上的束觀從側方望去,只覺眼前這幕景象本是就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不久之後,畫紙上出現了一個女子的頭像。

“怎麼樣?”

然後楊瑞君轉過頭,如此問了束觀一句。

束觀皺眉看著畫紙上的那個女子頭像。

老實說,這女子頭像的五官,跟源櫻子已經極為相似,只是這些五官組合在一起,要說和源櫻子有什麼關係,卻又說不上來。

這就是憑空靠口述去描繪一個人像的困難之處。

人的相貌其實很奇怪,就算是五官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五官之間的距離,位置稍有改變,看去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般。

“大概……有兩三分相似。”

看剛才這美麗的女子畫得這麼認真,束觀也不好太過打擊人家,於是他說了這麼一句。

楊瑞君也是眉頭一皺,接著輕咬貝唇道:

“那我們繼續。”

……

於是時間又是過去了個把小時,此時窗外的陽光已經快要,從遠處房屋的屋簷處落下。

在經歷了無數次溝通,改動之後,兩人的腳旁落滿了一張張被楊瑞君廢棄的畫紙。

“這次怎麼樣,像嗎?”

楊瑞君指著剛剛畫出來的一副新的女子畫像,用期翼的眼光看著束觀道。

束觀的心中嘆了口氣。

說實話,此刻木架上那張畫紙中的女子肖像,跟源櫻子真的已經有五六分相似了,而楊瑞君能畫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相當厲害了。

這個美麗的年輕女子,不但畫技了得,而且極有毅力,剛才不厭其煩的詢問著束觀,修改著每一處細節的那種鍥而不捨,讓束觀有些自愧不如。

可惜,光靠這樣一張只有五六分相似的畫像,對於尋找源櫻子的下落沒有任何幫助,把這張畫像交給杜文強也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看著身邊那女子鼻尖處沁出的細密汗珠,還有略顯疲憊的眼神,束觀臉上露出了一縷微笑道:

“楊小姐,你真厲害,這次畫得已經很像了。”

一邊說著,束觀心中卻是考慮著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而楊瑞君注視著他的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情。

“還是不像嗎?”

她這麼問了一句。

束觀苦笑了一下,這女子看來是對他人的情緒很敏感的那種人,自己其實已經掩飾地很好了,但還是被她察覺到了真實的想法。

“楊小姐……”

束觀正準備表示今天就先算了吧。

“束先生。”

楊瑞君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盯著束觀的臉,認真地問道: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畫出來。”

她的語氣之間,似乎剛剛下定了什麼決心。

束觀微微一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行,束先生,你現在請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那個女人的樣子。”

束觀努力地裝出一種不解地眼神望著她。

“不要問為什麼,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楊瑞君又這麼堅定地說了一句。

於是束觀閉上了眼睛,開始努力回想源櫻子的樣貌。

周圍突然湧起了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

……原來,是準備動用道術了啊……

束觀剛一動念,耳邊就想起了楊瑞君那清柔的聲音。

“不要想其他事情,專心想那個女人的模樣。”

束觀連忙將注意力轉回源櫻子的容貌上。

而此時楊瑞君手中握著鉛筆,在空中虛劃了幾下,接著用筆端在束觀額頭前輕輕一點,然後再往後一拉,當即在畫紙上飛速畫了起來。

束觀只覺額頭處一涼,接著魂魄中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剛才關於源櫻子容貌的那點記憶,竟似跟自己的魂魄分離了開來,從自己的腦中飛了出去。

束觀強忍著睜眼看看的衝動,依然緊緊閉著眼睛。

大約過了半分鐘之後,耳邊再次想起了那楊瑞君的聲音。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束觀連忙依言睜開,只見楊瑞君手中的鉛筆,剛剛從畫紙上收了回來。

而畫紙上已經重新出現了一幅女子的畫像。

瓊鼻鳳目,薄如櫻花之瓣的嘴唇,清純如少女的容顏,卻又帶著幾分驕傲地睥睨天下之色。

赫然和源櫻子的容顏毫無二致,甚至自己回想時,源櫻子身上那種特有的氣質都被畫了出來。

束觀像是一個普通人般,口中發出了一聲不可思議的驚歎。

“楊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真是太像了,不,不,不,應該說是完全一模一樣。”

不過說實話,束觀也確實有些驚歎。

……將自己的記憶抽離,然後在畫紙上重現出來嗎?這確實是一門很神妙的道術。

至於這個楊瑞君,其實是一名修行者這件事,在兩個多小時前,楊瑞君為自己開門的時候,束觀就已經認出來了,所以當時他才會意外的怔了一下。

楊瑞君並沒有掩藏自己身上的靈力波動,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斂氣的法門。

而且這楊瑞君的修為並不低,已經有了初識二重樓的境界。

當然,束觀自己修行者的身份,是不可能被楊瑞君看出來的。

所以此時束觀依然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忍的模樣,用錯愕的眼神看著楊瑞君,卻又沒有太多的驚恐之色。

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或許這也是楊瑞君敢這麼明目張膽在自己面前施展道術的原因吧。

“我可是覃老師親口承認過他最後優秀的學生呢,怎麼可能會畫不出來。”

楊瑞君露出了一個得意而可愛的笑容,不過她眼中的疲憊之色,比剛才卻要更濃了幾分。

接著她將目光轉向了畫紙,眼中閃過了一縷驚豔之色,喃喃說道:

“她好美,束先生,她真的不是你愛人嗎?”

“不是,只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必須要找到她!”

束觀這麼澹澹地說了一句,接著引開了話題。

“楊小姐,今天真的要多謝你幫我畫出了這幅畫像。”

他真誠地感謝道。

確實,楊瑞君一開始做的那些努力,已經完全對得起她老師覃秉吉對她的交待了,其實完全沒必要施展道術畫出源櫻子的真實容貌。

但最後她還是這麼做了,這女子美麗清雅的外表下,可是有著古道熱腸的性格呢。

“楊小姐,不知你需要多少報酬,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接著束觀如此說道。

楊瑞君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用了,我不是覃老師,我可沒那麼缺錢,畫畫只是我的愛好而已……這話你可不能告訴覃老師。”

楊瑞君俏皮地朝束觀眨了眨眼,接著說道:

“你不是算命先生麼?要不你現在給我算一卦,咱們就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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