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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第104章 女扮男裝的女劍士,參上!【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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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第104章 女扮男裝的女劍士,參上!【9000】

“殺啊!”

“一起上!一起上!快把他圍住!”

“圍死他!圍死他!把他圍死了,看他還有什麼戲唱!”

5名匪徒手拿刀、槍、盾等各式兵器,分別自各個方向對青登一擁而上。

青登無悲無喜的從容目光,順著定鬼神的刀鋒掃過一圈,心裡已算計好了五人的位置。

剎那間,刀光拔地而起。

與此同時,那5名匪徒完成了對青登的合圍。

可就在下一瞬間,卻見包圍圈勐地大開,5名匪徒朝著與他們適才的衝鋒完全相反的方向倒飛而出。

是的。不是跑出來、跳出來,而是“飛”出來。

就像脫離弓弦束縛、拋射而出的箭失,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工整的拋物線之後,重重摔落在地。

空中、地上,到處都留有它們脫落下來的箭羽,也就是說——留下了他們被切割下來的衣服碎片與血肉殘塊。

晚秋的寒風強勁地吹,將號叫與悲鳴、將血與火的氣息運向遠方,就像浮雲翻湧一般擴大。

剛遭大敗的匪軍,本就已是驚弓之鳥。

此刻望見青登這顆大殺星突破了關卡的阻攔,像是不知疲倦般地再度大殺四方,士氣的崩潰之快、之烈,彷若雪崩。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卡的外面,傳來了摩肩接踵、沸反盈天的吵鬧聲響——“火付之虎”與“火付之犬”所親領的大部隊來了!

多虧了青登在關內的大發神威,匪徒們此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青登的身上,忽視了關外的大軍。

“破門!”

隨著金澤忠輔的一聲令下,“工兵”們舉著大錘、鋸子、拉繩等物事,再度開始作業。

匪軍的指揮官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關外的動靜,急忙下令回防——然已無力回天。

膽氣盡喪,士氣盡毀。

匪軍的一潰再潰,已使指揮鏈徹底失效。

絕大部分的匪徒,刻下只想逃,只想活命,再也顧不得什麼聽指揮、聽命令了。

沒法組織起成規模、成體系的防禦……這便意味著根本沒法對關外的追擊大軍,展開有效的阻攔!

在高昂士氣的加持下,“工兵”們的手腳甚是麻利。

他們沒有使眾人的期待白費——他們不負眾望地在友軍的期待目光下、在匪軍的恐慌視線下,鑿開了關門!

“跟我上!”水島任三郎方一入關,就一刀噼碎了某個恰好就站在他的最佳攻擊範圍內的倒黴蛋。

至此,戰局大定。

追擊部隊的入關,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黑色的“海浪”漫過關門!凌厲的電光從“雷雲”的深處迸裂而出!

匪軍全線潰敗。

兵敗如山倒——此時鋪呈在青登眼前的景象,成了這句古語的最佳寫照。

目力所及之處,匪徒們一邊驚恐尖叫,一邊互相推搡擠壓。

莫說是再與青登、再與已經殺過來的討伐大軍對抗了,光是躲閃就已唯恐不及。

雖說依舊有那麼一小撮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抱定了“我要跟狗官兵們拼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得像個武士”的心態,提起武器,“逆流而行”,撲向漫來的“黑色海浪”……然後被迅速吞沒。

這種有膽量再戰的勇士,終究只是極少數。數目稀少得僅用一對巴掌就能將他們全細數出來。

絕大部分匪徒,全都在向著山頂方向倉皇敗逃。

他們就像一群驚飛的烏鴉似的,“嘎嘎嘎”地竄將而起,留下遍地狼藉與紛飛的羽毛。

為了能跑得更快一點,許多人直接將手裡的武器給扔了。

跑得不顧手裡的武器。

跑得不顧已經被甩落的鞋子。

跑得不顧身後的官兵與失陷的關卡。

青登面無表情地提著定鬼神,佇立在原地,靜靜眺望匪軍豬突勐進式的潰逃。

他沒有再挪動腳步,沒有再去追擊——實在是沒有再繼續戰鬥下去的力氣了。

山路本就崎區難走。

光是在這種陡峭的山路中上上下下,就足以累煞常人,遑論是在上面打仗,而且還是一口氣攻陷2座關卡?

本來,討伐軍原定的作戰計劃,就只是“在今日之內,奪下相馬眾設於山道上的第1座關卡”而已。

能夠擊潰匪軍,並且在追擊殘敵的過程中,把相馬眾的第2座關卡一併拿下,已屬超額完成任務,不可再貪圖更多了。

“孤膽”、“聚神”等buff的效果迅速消退……疲頓霎時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湧向青登,並包裹住青登全身。

青登現在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極度缺水的咽喉乾涸得嚇人,每咽一口唾沫,都感覺是在吞刀片。

四肢因“超負荷運作”而抖得厲害。

腦袋發暈……並且越來越暈。

直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繞著自己旋轉的青登,腳步開始擺盪,身體隨之搖晃。

幸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扶住了青登。

緊接著,青登的頭頂飄起一道虛弱的低沉男聲:

“仁王,你還好嗎?”

“水島君……”

青登仰起頭,朝扶住他的水島任三郎笑了笑。

“不好,累得想吐……但是心情很暢快。”

水島任三郎聽罷,嘴角扯動,唇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但因為他平日裡總言笑不苟的,面部肌肉極度缺乏運動,所以他此時露出的這抹微笑的線條很是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在似笑非笑。

“橘君……水島君……”

這時候,又一道虛弱的聲音悠悠飄來。

金澤忠輔在某位同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青登和水島任三郎。

青登問:“金澤君,怎麼了?腿受傷了嗎?”

“沒有。就只是右腿抽筋了而已,緩一緩就好。”說到這,金澤忠輔苦笑一聲,“哈哈……真沒想到今天的這一仗,居然能打得這麼辛苦……”

“辛苦歸辛苦。”青登微笑,“但我們的辛苦並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金澤忠輔仰天大笑,“你說得不錯!能夠在一日之內,連下相馬眾的2道關卡,掃平所有登山的障礙……再怎麼辛苦也值了!嘶、嘶嗚——!”

金澤忠輔笑得用於用力,不慎牽扯到了身上的某條傷。瞬間,笑容變為了倒抽冷氣的扭曲表情。

“金澤君,收兵吧。”水島任三郎澹澹說,“你的傷……還是快點下山處理一下為好。”

“不急不急。”金澤忠輔擺了擺手,“這事兒稍後再說,現在最首要做的事情……是這個——”

說罷,金澤忠輔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以單腳跳的動作,轉身面朝身側的眾將士,深吸一口氣:

“今日一戰,是我們火付盜賊改的勝利——!!”

瞬間,巨大的歡呼宛若滔天的浪濤,向青登、向周圍的空間、向頭頂的天與腳下的地激盪開來!

為今日的輝煌大捷而興奮不已的隊士們,以各種各樣的的方式歡慶勝利。

向天空高舉拳頭的;揮舞武器的;忘我地吼叫的……

金澤忠輔趁熱打鐵,將攥緊的右拳舉高過頂。

“欸——!欸——!”

隊士們立即予以熱枕的回應:

“噢噢噢噢噢噢噢——!”

金澤忠輔扭頭看向水島任三郎。

面對金澤忠輔投來的視線,水島任三郎的表情霎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哪會讀不懂金澤忠輔此刻的眼神意思呢?

輪到你了——金澤忠輔無聲地這麼說道。

水島任三郎面露猶豫。

片刻後,他像是想通……或者說是放棄了什麼似的,騰出右手,拔出腰間的備前長船,斜指遠方的天際。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隊士們的歡呼,比適才更高昂了幾分。

接下來,就像是玩什麼奇怪的遊戲一樣,“虎”與“犬”極有默契地同時扭頭,朝相同的某個方向、朝相同的某個人看去。

感受到二人……尤其是水島任三郎極有壓迫感的視線,青登的嘴唇微抽,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都快累趴下來的他,實在是不想再大喊大叫了。

只不過……青登眼下卻並不牴觸再稍微勉強一下自己的身子。

青登強打精神,將體內所剩的最後一點氣力、精神,聚到正提刀的右臂,聚到喉嚨與唇齒間。

然後——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犬、虎、王輪番勝哄……

喜感的畫面。

激昂澎湃的畫面!

彷彿要崩碎山嶽的歡呼,震撼雲霄!久久不散!

……

……

是夜——

稻和村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

時下正值晚秋,天黑得快。18點剛過,蒼穹就被罩上了一層厚密的黑紗。

在夜色的暈染下,包圍著稻和村的群山,猶如一頭頭正臥俯的巨獸。

換作在平日,瞅見這些體型巨大的“怪獸”,難免會讓人不由得心季,使人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不過眼下,正為今日的大捷大肆慶祝的討伐軍將兵們,卻絲毫不覺得這些峰巒疊嶂、狀似“怪獸”的山巒可怕——反而還覺得有些可愛。

此時,村東側的空地上,一團團篝火旺盛地燃燒著。

星星點點的火光,給黑黢黢的大地染上夢幻的色彩。

若從上空俯視下來,會有種“星河掉到地上了”的錯覺。

討伐軍的將兵們一邊三五成群地圍著篝火取暖,一邊熱熱鬧鬧地吃晚飯。

稻和村的村民們在篝火間來回穿行。或是殷勤地幫忙送飯,或是熱情地往篝火裡新增新的柴禾。

只見村民們個個齒牙春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笑”果然是一種有著神奇魔力的表情。

在面露燦爛、雀躍的笑容之後,村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間所流露出來的精氣神,都變得與此前迥然不同。

如果說:數日前,即討伐軍剛進駐村子的時候,村民們的面色是陰沉的,是沒有生氣的,表情動作是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的。那麼刻下,村民們臉上的灰霾被驅散大半,面色是明亮的,是朝氣蓬勃的,行為舉止是活潑、稍微有點人類該有的樣子的。

稻和村的村民們為何會如此高興,精神狀態為何會在數日之內發生這麼大的反差……個中緣由,倒也不難理解。

相馬眾實在是太可惡、太可憎了!

稻和村……這座可憐的小山村,實在是被相馬眾欺壓得太久、太久……

數不清的財物被掠奪。

數不清的壯丁被殺害。

數不清的女孩被玷汙。

前陣子,他們只不過是想反抗“遭逢荒年,卻還要如數‘上貢’”的不合理要求而已,就慘遭相馬眾的殘酷報復。

不僅房子大量被燒,就連村裡僅有的些許財物都被毫不留情地盡數掠走……不少村民甚至都絕望得想要自殺了。

值此絕境——火付盜賊改來了。

往日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相馬眾,在火付盜賊改的霹靂攻勢之下,被打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村民們多久沒這麼揚眉吐氣過了?

出於興奮、出於對討伐軍的感激,村民們自發上前,幫討伐軍做飯,幫討伐軍療傷,幫討伐軍做盡一切他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可惜剛被劫掠過的稻和村實在是太窮了,要美食沒美食,要美酒沒美酒,各家各戶只剩一點連山賊都看不上的稗子。否則,心潮澎湃的村民們,指不定會把他們所存的美食美酒盡數拿出來,盛情款待討伐軍,款待前來拯救他們的英雄們。

一時之間,這座不起眼的小山村裡,竟出現了“江戶武士”與“鄉野村民”其樂融融地相處的稀罕景象。

當然——我孫子與金澤忠輔他們自然不會因打了勝仗而高興得昏了頭,犯了“忘記佈置警哨”這種低階的錯誤。

我孫子把因被設定為總預備隊,所以沒有參加今日戰鬥的一番隊,派去監視相馬眾的山寨,並負責村外圍今夜的警戒。

……

此時,村子某地——

“嘶……”

青登因疼痛而倒吸一口涼氣。

“先生,還沒好嗎?”

蹲坐在青登的身後,給青登背後的傷口敷藥的醫生,頭也不抬地說:

“橘大人,很痛嗎?”

“嗯。我剛才差點以為你在拿針扎我。”

“覺得痛就對了!這是我的這味藥的特性!被敷到傷口上後,會有很強烈的刺激感!”

“這刺激感未免也太強烈了吧……嘶……!”

“橘大人,您再忍一忍。”醫生換上哄寶寶般的溫柔語氣,“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青登覺得自己和這位醫生在“很快”這個詞語上,有著天懸地隔般的理解差異。

青登數著時間,直到足足20分鐘之後,醫生才從腳邊的布袋裡拎出一卷乾淨的麻布,以極其熟練的手法將青登的上半身裹成一個大粽子。

“好了,橘大人。”醫生說,“你身上所有的傷,我都幫你處理好了。直到徹底痊癒為止,都不可讓傷口碰水,知道了嗎?”

“嗯。”青登輕輕點頭,以示自己已聽到了,“先生,謝謝您。”

“橘大人,您客氣了,我只是做了一名隨軍醫生該做的事情而已。”

話說完,醫生一邊提起他那裝滿醫療工具的布袋,一邊向青登略施一禮,然後朝不遠處的下一位等待治療的傷患走去。

青登活動了幾下四肢與腰身,確認身上的麻布既沒有被綁得太松,也沒有被綁得太緊後,深吸一口氣,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這時,一道清越的男聲在青登的身後響起:

“橘君,晚上好啊~~”

“我孫子君?”

青登轉過身,與正滿面微笑地朝他走來的我孫子忠太郎四目相對。

青登還未來得及回應我孫子的那句“晚上好啊”,我孫子就自顧自地繼續對青登說:

“傷勢怎麼樣?沒受什麼大傷吧?”

“託你的福,都只是一些輕微的皮肉傷,休息一陣子就能痊癒。”

在今日的戰事裡,因全副身心都集中到眼前的戰鬥上,無暇多顧其餘物事,外加腎上腺素飛速飆升,以及戰場過於混亂,身體感官受到影響,故而青登一直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直至戰鬥結束,醫生來給他療傷時,青登才驚覺自己原來受了那麼多傷——從頭至腳,總計有5道被利器劃傷的創痕。

要知道,青登可是穿著全副武裝的。

鎖子甲、胸甲、手甲、臂甲、腿甲……一應俱全。

在武裝到牙齒的情況下,都能受那麼多傷。那要是沒有這些裝備……嘖嘖,難以想象屆時將會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好在今日所受的這些傷都並不深。

就如青登剛剛對我孫子所說的:都只是一些連縫都不用縫的輕微皮肉傷,歇息一陣子就能再度活蹦亂跳的。

“沒受大傷就好。”我孫子輕輕點頭,“今日真是辛苦你們了~~”

話說到這,我孫子的臉上冒出快慰的神色。

“多虧了你執意堅持追殲殘敵,我們才能在短短一日之內,將相馬眾佈置在山道上的所有據點全部拿下。”

青登微微一笑:“你謬讚了。這並非我一個人的功勞。若沒有金澤君、水島君、以及其他隊士的配合,單憑我一人,是絕對沒可能創下如此耀眼的戰果的。”

就結果來看,討伐軍今日的戰績,不可謂不輝煌。

開戰首天就收復了山道,把相馬眾的匪徒們全數趕回他們的最後一座據點,即他們的山寨。

據統計:今日之戰,討伐軍共戰死18人,重傷5人,輕傷14人。而相馬眾至少傷亡過百。

在對方佔據優勢地利的情況下,僅付出這麼點代價就打下了這樣的戰果……完勝!母庸置疑的完勝!

“哈啊~~喲~~?”

忽然,冰涼的夜風捎來了一縷縷雖無甚技巧,但情感卻很飽滿的歌聲。

表情一怔的青登,循著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隊士們唱起歌來了。

一名參加了今日的戰鬥,腦袋上正包著一圈麻布的士兵,不知是太開心了,還是怎麼回事,突然放開歌喉,唱起江戶的民謠。

古往今來,不論是在哪個國家、哪個地區,“唱歌”都是一種有著很強感染力的社群行為——尤其是在這種慶祝勝利的場合裡。

因為火付盜賊改的隊士,基本都是土生土長的江戶人,所以對於江戶的民謠都並不陌生。

因此,在這名突然唱起江戶民謠的隊士起了個頭後,許多受歌聲感染的人紛紛跟進,一塊兒開腔跟唱起來。

極個別好動之人,甚至隨著歌聲手舞足蹈。

歌聲乘著晚風四處傳揚。

村內外充滿了歡悅的空氣。

看著此情此景,青登心中感慨萬千。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那小徒弟——艾洛蒂的小圓臉。

為何會突然想起艾洛蒂?這都得從1個月前的某件小趣事說起。

上月中旬,青登照往常那樣前往居留地,教授艾洛蒂劍術。

練習結束之後,在休息的同時聊聊天——這基本已成這對年輕師徒的日常慣例。

那一日也不例外。

在當天的課程圓滿結束之後,二人坐在大廳的法式沙發上,一邊喝著女僕勒羅尹送來的紅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不知不覺間,聊到了音樂的話題。

艾洛蒂貌似對音樂很感興趣。

一聊到這個話題,整張臉都紅潤了幾分,噼裡啪啦、滔滔不絕地講著。可愛的紅唇幾乎就沒閉上過。

從最近聽的歌曲,一直聊到自己對時下流行的音樂的看法。

末了,艾洛蒂興沖沖地對青登說:

“師傅!我來教你一首我家鄉的歌曲吧!很好聽的!”

艾洛蒂的家鄉……那自然便是法蘭西了。

青登雖不討厭音樂,但對學唱歌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然而,見艾洛蒂如此興致勃勃,青登也不好意思壞了她的興致,只能抱著“算了,學點音樂、陶冶下情操也不錯”的心態,對艾洛蒂點點頭:

“好啊,你要教我什麼歌?肖邦的歌嗎?”

青登話音剛落,艾洛蒂的兩隻嘴角就立即耷拉下來,彎成一個“∩”形,一臉嫌棄,身子下意識地朝遠離青登的方向縮了縮。就連當時正站在一旁的女僕勒羅尹,也朝青登投去異樣的目光。

這還是青登第一次在艾洛蒂的可愛臉蛋上,看到這種像是瞧見不妙東西的表情……

“師傅……首先,肖邦先生是波蘭人,跟我家鄉沒有半點關係。其次,肖邦先生是鋼琴家,他所作的曲子是沒法用舌頭和喉嚨唱出來的。”

恕青登沒有文化……對音樂興致缺缺的他,前世的音樂課基本都是睡過去的。對於19世紀的西方音樂家,他只認得肖邦和貝多芬。

青登尷尬地抓了抓頭髮,連忙生硬地切換話題:“呃……咳咳!那你要教我唱什麼歌呀?”

“我要教你一首我最喜歡的歌!”

艾洛蒂的聲音激昂有力,當說到“最喜歡”這個形容詞時,聲音裡表現出一種獨特的神聖感。

“它叫《來茵軍團戰歌》!因為在推翻路易十六的期間,馬賽人常高唱這首歌曲,所以這首歌也叫《馬賽曲》!”

“《馬賽曲》?”青登驚叫一聲。

青登劇烈的反應,引得艾洛蒂和勒羅尹雙雙露出疑惑的表情。

“艾洛蒂,你……最喜歡《馬賽曲》?”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艾洛蒂一臉奇怪。

“呃,沒有沒有……就、就只是覺得有點驚訝而已。我幾天前剛從勝先生那兒聽說過《馬賽曲》的故事。”青登打了個哈哈,隨口忽悠道。

哪怕是對音樂一竅不通、了無興趣的青登,也知道大名鼎鼎的《馬賽曲》。

《馬賽曲》:一首超越了國家和民族界限的著名革命戰曲。古往今來,不知激勵過多少志士積極投身反帝反封建的偉大事業。

18世紀末,為了推翻以法國國王路易十六為首的波旁貴族們的腐朽統治,法蘭西各地爆發了史無前例的大革命。

為支援革命,進軍巴黎去搭救同情改革的議員,馬賽市民積極參軍,高唱著由一名工兵上尉所著的曲子:《來茵軍團戰歌》向前進發。

因為這首曲子最先是由馬賽人傳唱的,故該曲又得名:《馬賽曲》。

整個法國大革命期間,出現過數不勝數的鼓舞鬥志的戰鬥歌曲,其中就數唱詞朗朗上口、旋律激昂無比的《馬賽曲》最受群眾們喜愛、流行極廣。

可以說:法蘭西人是高唱著《馬賽曲》,將波旁王朝推翻的——只可惜沒過多久,波旁王朝就又復辟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青登在得知艾洛蒂居然喜歡馬賽曲後,會表現得那麼吃驚。

畢竟艾洛蒂的全名……可是“艾洛蒂·德·昂古來姆”啊。

從姓名來看,艾洛蒂是實打實的貴族後裔。

在法蘭西,名字裡帶個“德”字的,基本都是貴族。

一個貴族的後裔,鍾愛歌詞內容是呼籲百姓們拿起武器,把貴族們的狗腦子打成豬腦子的革命戰歌……這著實是有些魔幻。

“哈啊?師傅您知道《馬賽曲》的故事嗎?”

艾洛蒂的雙眼閃爍起無數小星星,語氣很是興奮,神色激動莫名。

“呃……只知道一點點。”青登繼續扯謊。

“那這麼看來,師傅您和《馬賽曲》有著別樣的緣分呢!”

艾洛蒂雙手叉腰,露出一臉大義凜然的神情。

“既如此,那我就更得教會師傅您唱《馬賽曲》才行了!”

……

那一天……不,應該說是那幾天,對《馬賽曲》有著種狂信徒般的愛的艾洛蒂,一直纏著青登,瞅準每一點空暇時光,見縫插針地教青登唱《馬賽曲》,擺出了一副“師傅您什麼時候學會,我就什麼時候收手”的強硬架勢。

雖說在當了艾洛蒂的家庭教師後,青登在昂古來姆一家的耳濡目染之下,不再是個對法語一竅不通的小白,但他對法語的掌握,仍停留在只會說Bonjour(你好)、Au revoir(再見)等簡單日常詞彙的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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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法語基礎薄弱,所以青登在學唱《馬賽曲》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頭。

光是練發音,就練得青登的舌頭都快抽筋了。

但好在,馬賽曲的歌詞很通俗易懂,在“鬼之心”的加持下,青登最終還是把該曲的唱調、歌詞,盡數爛熟於心。

就這樣,青登在江戶幕府治下的日本,學會了一首法蘭西的歌曲——一首封建統治者們聽了,定會神色大變的革命戰歌。

在隊士們突然唱起歌來時,我孫子以跟青登完全同步的動作,於第一時間循聲看過去。

“啊,這首民謠我也會唱~~”我孫子微笑。

“你要不要走過去加入他們?”青登半開玩笑地提議道。

“我就不必了~”我孫子聳聳肩,“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怪害臊的~~”

我孫子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是很老實——他用宛若蚊吟般的音調,輕聲哼唱隊士們現在正齊唱的這首民謠的調子。

我孫子今晚的心情,顯而易見地良好。

這也難怪,畢竟刻下大局定鼎,相馬眾已經不可能再翻起什麼風浪了。

相馬眾的總兵力,滿打滿算也就200餘人——今日一戰,他們的受傷、死亡人員,起碼以百計。

死傷過半……這樣的傷亡足以使一支百戰強軍的士氣完全崩潰。

一幫賊的戰鬥意志,還能強過一支精英部隊不成?

青登猜測:相馬眾的匪徒們,現在肯定都縮在山寨的深處瑟瑟發抖。他們還有沒有勇氣再拿起武器,繼續跟討伐軍戰鬥都是一個問題。

這時,一名同心神色古怪地匆匆過來:

“我孫子大人,請速來村西口,金澤大人有急事找您。”

“村西口?金澤君?”我孫子挑了挑眉,“他找我做什麼?”

“這個……”

同心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將嘴唇靠向我孫子的耳畔,對我孫子耳語了些什麼。

待同心結束耳語,挺直腰桿時,我孫子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怪誕起來。

“……我知道了。”我孫子揮揮手,示意這名同心退下,“我立刻就去~~”

青登看了眼同心離去的背影:

“我孫子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發生啥大事。”我孫子聳了聳肩,“就只是……來了位可愛的客人而已~~”

“哈?可愛的客人?”

青登正想接著追問,卻見我孫子已經揹著雙手,揚長而去。

好奇之下,青登連忙拔足跟上。

不稍片刻,二人來到了稻和村的西側。

在離村西口還有一小段距離時,青登便已聽得有陣陣激烈的爭辯聲悠悠飄來:

“兄長!拜託了!讓我也參戰吧!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胡鬧!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不是在郊遊!我們是在打仗!快給我回家!”

只見稻和村的村西口,裡三層外三層地站了不少隊士,所有人都踮高著腳尖、伸長著脖頸,圍觀著什麼物事。

“啊,我孫子大人!橘大人!”

人群裡,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

緊接著,人群向左右兩邊分開,讓出一條供青登和我孫子穿行的寬敞通道。

順著這條通道,青登看見了金澤忠輔。右腿受傷的他,正拄著一根柺杖,愁眉鎖眼地瞪視正站於其對面的一名年輕武士——此人穿著一襲簡樸的服裝,腰間規規矩矩地佩著長短二刀,雙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將仰頭回瞪金澤忠輔。

金澤忠輔和這名年輕武士,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眼瞪小眼——眼尖之人無不敏銳發現:這倆人的五官有著相當多的相似之處。

在瞅見這名年輕武士的第一眼,青登的眉頭就不受控制地用力一挑。

“金澤小姐?”

這名年輕武士……或者說是這名扮作男裝的姑娘,正是金澤忠輔的妹妹、小千葉劍館裡除左那子之外唯一的一位女劍士:金澤琴!

在聽到青登的聲音時,金澤琴先是一怔,然後再顧不得與金澤忠輔怒目對視,連忙循聲朝青登看去。

“啊、啊啊!橘先生……?!”

瞬間,金澤琴的眉宇間浮起一抹侷促。

這會子,我孫子緩步走到金澤忠輔的身旁。

“金澤君。這是怎麼一回事?令妹怎麼會在這兒?”

“這……唉……”金澤忠輔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發出長長的嘆息,“我孫子君,橘君,抱歉啊。家妹愚莽,讓你們見笑了。”

說罷,金澤忠輔一五一十地把金澤琴為何會突然於此地現身的前因後果,簡略道出。

理由也不複雜:金澤琴雖是女兒身,但卻有著顆渴望殺敵報國的狂野之心。

聞悉火付盜賊改被派去殲滅甲斐的山賊,並且自己的哥哥也有參與此次的行動後,便偷偷地扮作男裝、小心翼翼地跟在部隊後頭,想要也參與今次的討匪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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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過《馬賽曲》的人,可以去聽一聽。這首革命聖歌的力量感充足得不可思議。即使完全不懂法語,也能在每個音符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力量。

疊個甲:為了防止被說“水字數”,作者君小小地劇透一波——之所以突然提及艾洛蒂喜歡《馬賽曲》、青登在艾洛蒂的調教下學會了怎麼唱《馬賽曲》,肯定是不會沒有理由的。請安心期待後續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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