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舔狗都怪系統第267章 遺書(上)
婁百帶著親兵營的車隊駛離指揮所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他覺得今天的師父有些不對勁,可他早已習慣了看不懂師父,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視線無意間瞥了一眼後視鏡,一腳踩死了剎車,後面的車隊不明所以差點撞了上去。
婁百開門下車,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身後的天空,一枚導彈正向著指揮部落去。
他爬起來踉蹌跑出數步,遠方就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腳下的大地劇烈震動起來。
婁百愣在了哪裡,恍然明白今天的師父為什麼那麼怪,剎那間淚如雨下。
親兵們緊隨著下了車,望著遠處的漫天硝煙聽著連綿的炮火,各個雙目含淚,渾身顫抖。
婁百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失魂落魄的向自己的車走去。
“副令!我們不回去嗎?”有親兵喊道。
婁百搖了搖頭,“繼續出發,秦島。”聲音沙啞中帶著顫抖。
“可是我們的防線。”又有人問道。
“沒事,堂主有安排,那就丟不了。”
上了車的婁百情緒久久難以平復,捏著師父的信封,手輕輕顫抖著,淚珠落在信封上蘊開一朵朵梅花。
就在這時,後車突然鳴笛示警,婁百抬頭一看,遠處一團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由快而近,眨眼間就到了車前,略微停頓了一下身形,婁百這才看清是去而復返的屠剛。
屠剛只是瞥了一眼車上的婁百,接著又像防線方向奔去。
幾個呼吸後,屠剛再次出現在了車前,粗魯了一把拉開車門,將猶自落淚的婁百拉出來丟落在地,吼道:“怎麼回事?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師父呢?”
婁百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就只是流淚。屠剛一眼就看到了婁百手中的信封,一把搶過。
婁百這才回過神,“屠堂主……”
“滾!”婁百阻攔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怒極的屠剛一腳踢出了數米。
屠剛粗魯的扯開信封,低頭看了起來。
婁百爬了起來,這一腳並沒有傷,卻也不再阻攔,只是低著頭走了過來。
屠剛看了許久,仰起頭來,信也從手中滑落。“我明白了,老婁,你沒做完的事情,我來繼續做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屠剛奔向遠方,不再前往前線。
婁百擦了擦手,撿起地上的信也沒看信的內容,裝進了信封,“出發,秦島……”
車隊離開不久,原地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靜靜的看著炮聲傳來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這人正是擁有無矩系統的六斤糊。
六斤糊想起三天前與那位輪椅上的老人見面的場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他受劉正經的囑託,在各地檢視戰局。他憑空出現在一處能看到半島沿海陣地的高樓之上,正在觀望陣地的情況。耳旁突然傳來一句,“可看得清楚?”
六斤糊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就看到了那位輪椅上不苟言笑的老人。他瞬間猜出了這位老人的身份,有些尷尬的說道:“這麼巧。”
“不是巧,是我在等你。”
六斤糊有些吃驚,他的無矩隨時隨地出現在任何地方,他自己都沒有什麼具體座標,對方怎麼可能在等自己?
婁重看出了他的疑惑,“這裡是戰場的最佳觀看位置,一般人上不來。”
六斤糊點了點頭,接著又發現不對,“你知道我?”
婁重點了點頭,“各地諜報中都提到了一個神秘人,神秘出現神秘消失,先後出現在沙州、北州、遼州、蜀州、黔州、西屏山州和島州的戰場,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六斤糊搖了搖頭,以為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早就被注意到了。他笑了笑,舉起手來,“我是自己人。”
臉上卻沒有多少慌亂,他不怕有什麼埋伏,畢竟除了身在劍聖劍域之內的那一次,他從未被困住過。
婁重只是點了點頭。
輪到六斤糊驚訝了,“您這就信了?”
婁重道:“憑閣下的這份本事,若是敵人,我洪盟如今的處境要難得多……你是劉正經的人吧?”
六斤糊可真是驚訝不斷,眼前這個老人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一樣,讓人忍不住就新生忌憚,“額,也不算是他的人,只是受他所託……您是怎麼知道的,他告訴你的?”
婁重搖了搖頭,緩緩推動輪椅,到了樓頂邊緣,俯瞰著遠處的陣地,“我沒見過劉正經幾次,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他身上有很多奇異之處,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總是和他脫不了干係,熊小小如此,你也如此……”
六斤糊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邏輯也太粗魯了。
婁重卻道:“有時候把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放在一起,就能無限接近真相。”
六斤糊沒和他糾纏這種玄學的問題,“您在這等我是為何?”
“你在這替劉正經檢視各地的戰況?”
六斤糊點頭。
“所以,你能聯絡上已經出海的劉正經?”
“咳咳,你又知道?”
“不難猜,劉正經雖然容易意氣用事,卻不是莽撞人,在這種時候他能放心出海,定然是有和內地聯絡的手段,再聯想到閣下,不難猜測出來。”
不,挺難的,反正我猜不出來,六斤糊心道。
“有事相求。”婁重陳懇道。
六斤糊臉上有些為難,他至今還在調查系統的秘密,幫劉正經也是架不住他軟磨硬泡,再加上那貨算是他唯一的朋友,這才幫他打探訊息。若不然,出於他的某些猜測,他是不願意插足這些大勢力紛爭的。
“在下其實手段有限,恐怕幫不上您什麼忙。”這倒是實話,他除了跑路和斥候的本事天下無雙以外,其它方面還真的沒資格幫得上這位大人物。
“小事而已,在必要的實話幫我向劉正經傳達一句話。”
“好,舉手之勞,我答應您。”
“不久後的某天,遼州陣地失守,你只需要向劉正經傳達我的死訊即可。”婁重說完,調轉輪椅離開了,留下了愣愣的六斤糊。
嘆了口氣的六斤糊覺得腦子很亂,他看不懂那位老人,但覺得能以那樣的姿態慷慨赴死的人,總是讓人敬佩的。
把訊息傳給劉正經之後,六斤糊消失在了原地。
萬里之外,東正國都城悉尼的一處隱蔽地下停車場,停車場內密密麻麻的坐滿了各種膚色的人,劉正經站在一輛車上慷慨激昂的講解著自由、平等、人權、如何發壓迫,突然他懸在半空的拳頭僵住,身體定格了那麼一瞬,而後眼神落寞下來,強打精神說了句:“今天課就上到這裡,課後同志們一定要自我覺醒,提升覺悟……散會。”
心情有些低落的劉正經回到了住處,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收到六斤糊的訊息後他的心裡就充滿了疑惑,不應該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大秦怎麼會突然發動進攻,還用了導彈?為什麼婁堂主會預料到自己的身死?
晚上婁千忙完又一次的綁架後回來,看著劉正經發現有些不對,於是問道:“怎麼了?”
劉正經看著婁千,許久之後開口道:“婁堂主……身故了。”
婁千呆立當場,身體晃了晃,臉上死寂一片。
劉正經認識婁千已經很久了,早已習慣了這傢伙永遠一副笑吟吟的形象,從未見過這副樣子。
“節哀。”
許久之後,婁千低下頭,輕聲道:“我要回去了。”
劉正經點了點頭,“我在這邊忙完再回去。”
婁千低著頭轉過身往外走,劉正經看不到他的臉。
“婁千,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劉正經忍不住開口道,上一次婁千問他國內情況的時候就有些擔憂,尤其是說道東北防線時更是憂心忡忡,最近更是有些不對勁。
婁千擺了擺手,直接走了。
十天後,翩翩公子般的婁千,鬍子拉碴,頭髮凌亂的在秦島上岸,隨即見到了突然出現的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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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百也憔悴了很多,看到落魄的婁千便知道婁千已經知道師父逝世的噩耗,雙眼一紅,卻忍住了眼淚。
因為他發現婁千無聲的哭了,作為師兄的他就不能再落淚了。
婁千這十多天裡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見到師兄的那一刻終於控制不住。
他和師兄是婁重從小撫養長大,悉心教導,感情勝過父子,饒是心理強大如他,也承受不住這種悲傷。
婁百像小時候那樣揉了揉婁百的頭髮,“師父有留給你的信。”
婁千接過信來,看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把信折起來放在了胸口,再抬起頭來時眼中已經沒了眼淚。
“師父逝世,盟裡召開長老會議沒有?”婁千問道。
“沒有,我將你將要歸來的訊息稟告了總把頭,會議推遲了,等你回來。”
婁千點了點頭,“師兄,在下一代掌兵令沒有培養出來之前,你先暫代掌兵令之職,我任堂主。”
“好。”他們師兄弟之間從來不需要廢話。
兩人就決定了當今洪盟最重要的堂口裡最高的職位,而沒有考慮洪盟。
因為兵堂與其它堂不同,歷來兵堂堂主和掌兵令位置非兵堂之人不能出任,從無例外,如今的兵堂,除了這對師兄弟,無人能夠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