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少女之惡靈退散第219章 撕碎陽炎 獅敖被吞
不正當的,有違常理的,這兩個詞彙,簡直太對了。
姬青鶴想起顏無惑告訴他的,那人打傷了獅敖跟玲瓏,徒手撕開無間天地的結界闖進去,剛復活沒多久的顏無塵對上他,只能把自己送走。
僅憑一句顏無塵都需要把她送走,就足以證明那人的實力有多恐怖了。
老師傅想了想,說
“白吟跟那人有什麼過節?”
四人看著他搖搖頭,都說自己不知道,但細心的美男卻是心底有個疑問,想了想覺得不現實,倒也沒說出來。
沉默的坐了一會兒,黃書音的眼睛就沒從他的身上挪開過,一雙亮晶晶的貓眼就這麼看著他,像是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
“幹啥?”
“青鶴哥哥,你還沒說完呢,你找阿惑的哥哥幹什麼?”她一身漂亮的靈紋,此時看著鮮豔了幾分,格外的扎眼。
賀蘭忙著哄孩子,這會也豎起耳朵來聽。
老師傅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站著的靈狐。
“這琉璃盞啊使用還得有個條件,需要時間摯愛才能喚醒她,我這不是覺得顏無塵那小子可以嘛。”他翹著二郎腿,一副無奈的樣子。
提到摯愛,陸鳴趕緊拿出那個小球,遞給他。
“姬先生,你看看這個,這是顏無塵儲存的部分記憶,可能會對你有什麼幫助。”
他接過小球,拿在手心感受了一下裡面的力量,是顏無塵的沒錯,但有些不對勁,氣息有點不對。
看著他一副不太會使用的樣子,黃書音想開口說話,但轉念一想,他怎麼可能不會用這玩意?
果不其然,老師傅隨手往裡面注入一絲靈力,小球再次開啟,從頭到尾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用幻境展示了出來。
可跟他們四人看的時候不一樣,姬青鶴的關注點大部分都在顏無塵的身上。
“嘖嘖嘖,原來是這樣。”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看完了整個幻境展示,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陣嘖嘖,嘴裡唸叨著原來是這樣。
旁邊的四人都是一臉疑惑,等著他解答。
而此時,揹著顏無塵一步一步往前走的獅敖,卻是遇到了事情。
說不出話來的小狐狸靈力和身體也極其虛弱,背上的顏無塵也沒醒來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走到了森林時,卻是怎麼都繞不出去,周圍的天色也暗了下來,逐漸有了不對頭的徵兆。
他環顧四周,除了樹就是樹,什麼東西都沒有,抬起頭看天,一片濃密的樹葉全給遮擋了,最開始進來的時候還能看見點陽光透下來,現在是連陽光都沒有了,昏暗的不得了。
漸漸地,周圍開始傳出怪聲,一陣一陣的,好不嚇人,還帶著幾分尖叫聲。
孤身一人的獅敖有些害怕了,現在主人的哥哥昏迷著,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可怎麼辦?
跑也跑不掉,想打,現在的他估計夠嗆,一切都朝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去了。
一陣陰風吹來,吹的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敢再前進了,原地把顏無塵放下來,扶著他站在一棵樹旁,警惕的看著四周。
天色突然全黑了下去,樹林裡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好在獅敖是妖獸,眼睛能夜視,夜裡發著一陣綠光,就這麼環顧著四周,隨時警惕要發生的事情。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看的眼睛都要發澀了,脖子也扭的有些發酸,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嗚嗷.....”
他小聲的叫了一聲,又背上顏無塵繼續往前走。
看來剛才是自己嚇唬自己了,這裡啥都沒有。
想著,安心的獅敖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頭也不抬,專注於腳底下的路,想快點走出去,先回別墅再說。
而他的頭頂,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手掌,那手掌的忠心長有無數只眼睛,最下方是個血盆大口,期間鋸齒狀的牙上掛滿了鮮血,像是剛吃了人不久。
巨型的手掌沒有連接體,從手腕處斷開,就這麼撐開三根手指,掛在那些樹冠上面,密密麻麻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一路跟隨獅敖的身影。
他每每往前走一段兒,都能聽到一陣怪聲,但四周又什麼都沒有,幾次下來,就習慣了,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
這一走,可不得了。
天上突然掉下了幾滴水,還以為下雨了。
他抬起頭看去,又有幾滴水掉了下來,涼颼颼的,帶著一些鐵鏽味,有點像什麼東西腐朽了似的。
剛睜開眼一看,幾百只眼睛懸掛在自己的頭頂上,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嗚嗚嗷嗚——”
他嚇得大喊,撒開腿就往前衝,速度極快,身後的尾巴也夾了起來。
雖然是個狐狸,但是他最怕這種鬼鬼祟祟的東西了!
害怕的不得了的獅敖一路往前衝,背上的人被他抖的有些七葷八素的,忍不住皺了眉。
可到底是沒醒來,只是靠著他的脖頸,任由獅敖揹著往前衝。
跑了好一陣兒,終於看見了幾縷亮光,像是月亮發出來的。
感覺自己逃出生天的獅敖感動的看著那一抹彎彎的月亮,心裡是一萬個欣慰啊。
誰知還沒來得及感慨,突然眼前一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他就這麼被那只大手掌吞入了口中,連帶著顏無塵一起,二人直接落入了黑暗當中。
“嗷——”
獅敖大吼,卻只能發出一陣嗷的聲音,就完全沒了蹤影,隨著一陣強勁的風,消失在了樹林裡面。
月亮已經掛上了枝頭,整個三界都陷入了夜晚的籠罩中,被月光洗禮沐浴著,烈陽禁地也不例外。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跟白吟殺了幾百個匯合的陽炎,現在渾身都是傷口,腹部也被穿了個大洞,冒著絲絲藍黑色的靈力,不斷地吞噬他的神力。
神族的人繼承者很強,強到很難被殺死,可饒是如此,他的力量也支撐不了再一次把這傷口癒合。
一開始,他被白吟壓制,完全佔了下風,身體裡的神力也源源不斷的被他吸收,可好在神紋的力量是不能被吸食的,他才有了反抗的機會,看準時間打斷了那神力的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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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鬥至今,都是不見得好。
白吟比起陽炎看上去要好些,起碼身上沒那麼多傷口。
他的身體並不結實,但能不斷的吸收周圍的靈力來填充自己,再大的傷口也是一瞬間就癒合了。
“噗!”
瘦身重傷的陽炎撐著地上,吐出一口血來,眼裡的忍不住的怒色。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把她怎麼了!?”
白吟說,常羲是他一個人的了,常羲現在只屬於他。
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常羲一定出事了!
“你說啊,你把她怎麼了——”
一聲大吼,神紋再次發光,身上的力量大盛,手裡的火焰長槍猶如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朝著白吟的方向刺去,對準了他的心臟。
這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閃。
只聽一聲噗嗤的沒入肉體聲,他的胸腔被長槍貫入,從後面穿了出來,肋骨也破碎了兩根,吐出一口血來。
白吟笑了,看著滿臉怒色的陽炎大笑。
“你還是這麼衝動!”
一句話沒說完,右手猛地直入他的胸膛,直取心臟,將那棵烈日一般灼燒的心給拿了出來,當著他的面粉碎。
“噗——”
“去死吧!”
二人的周身全都湧起了一陣濃烈的黑氣,將他們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陽炎想抽身,卻是雙腿一軟,身上的力量在快速的枯竭,白吟的手正覆蓋在他的胸上,不停地汲取著他的生命力。
“你!”
直到黑氣完全包裹住二人的時候,他再也沒了聲音,周遭的溫度猛地降下去,整個烈陽禁地都如同被撲滅的火堆一般,開始轉變成了藍色,像是從火焰變成了灰燼,溫度急劇下降。
烈陽族的人喜好自由,現在一個個全都慌了神,連忙撐起屏障,保護住他們的孩子跟族人。
以白吟為中心點,周遭開始發生變化,他不斷吸收了陽炎的生命力,還要吸收整個烈陽族的力量。
黑氣開始龐大起來,逐漸卷席周圍的景物,開始擴大,就像一陣風一樣,快速的朝著周圍湧去。
而被他捏碎了心臟的陽炎,已經失去了意識,身體癱軟在地上,跪在他的身前,手裡的長槍也握不住了。
白吟哈哈大笑,從自己的身體裡抽出那長槍,丟在一邊,捏住他的下巴。
“烈陽族太子?你是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神?”
就像個瘋子一樣,他癲狂無比的笑著,聲音極大,眼露瘋狂。
“陽炎啊陽炎,你這輩子做的最不該的事情,是帶著她去了人間,完成了人族的婚禮,你拿什麼配?”他輕蔑的說著,語氣極其古怪,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
一會兒是嫉妒,一會兒又變成了憤怒,一會兒是興奮,一會兒又是厭惡。
神志有些錯亂的白吟笑著,手中的力道加大,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又隨意的丟在一旁,像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擦擦自己的手。
黑氣還在席捲著整個烈陽禁地,哀嚎聲跟痛苦聲不斷的傳來,但是撼動不了他分毫。
這些人本來就該死,都該死!
整個烈陽族都對不起她,都傷害過她,全都得死!!
“好了,你去死吧。”
輕飄飄的說著,他轉過身軀,手掌猛地一縮,倒在地上的人被抽離了魂魄。
那魂魄是紅色的,帶著幾分滾燙的溫度,被他控制在手心。
“嘖嘖嘖,真美啊。”
在白吟的一聲大笑中,陽炎的魂魄被他震碎,化作無數碎片,消失在了天地間。
他不僅殺了他,還撕裂了他的靈魂,抽取了他所有的生命力,毀了整個烈陽族,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哈——”
整個火紅色的烈陽禁地,伴隨著男人的一陣大笑,在三界化為了烏有,彷彿從未來過一樣。
吸食了這裡的所有力量,又毀去了它,舔了舔唇瓣的白衣男人輕蔑一笑,隨手拍了拍的自己的衣服,轉身揚長而去。
“常羲,等久了吧,我馬上就回去陪你。”
想到家中的那個人時,他陰狠的眼神突然變了個樣子,柔情萬千,化作了無數囈語。
而一直躺在床上,毫無意識的少女,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裡是空蕩蕩的,也沒有意識,不懂的她是什麼。
就像一個木偶,聽從主人的話,他讓她睡覺,她就躺著,他讓她起來,她就站著,一點自我的意識都沒有。
被送回東海的黑蛇,在人間已經遊蕩許久了,愣是沒找到顏無塵的別墅,那些人的氣息也沒有感受到分毫。
他是散養的妖精,不會回到妖界,可卻被那陣法傳送回了海底,被一群人魚族的人攔著問了好些事情,他磕磕巴巴的解釋了幾天,現在才打發了那群魚。
化成黑色蛇形蜈蚣,飛在半空中的若葉兄弟四處觀望,每看見一處像的房子就下去看看,已經連著找了三四天了,還是沒找到。
印象中,那個地方周圍好像都是樹。
都是樹.....
他沉默的看了看遠方,又加快速度飛去。
顏無塵的別墅,應該坐落在森林裡才對。
在別墅中的幾人,這會正在頭疼的想著怎麼找顏無塵。
聽了姬青鶴的一番話,幾人都是感慨萬千,又是覺得有些心酸。
沒想到他們兩個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黃書音擦完了一盒紙巾,現在又紅色眼睛問他。
“青鶴哥哥,為什麼那些人要追殺她?”
解釋了成百上千遍的老師傅不厭其煩。
“她是雙生兇獸之一,是天道為滅絕的兇獸降下的福澤,顏無塵的妻子。但是她是天道造出來的,所以不符合自然規律,力量太強,三界容不下她。”
聽完了的小姑娘又一陣吸鼻涕,問他。
“那後來復活的那個是誰?還是赤陽嗎?”
“那都是一個人,我家徒弟一共復生過好幾次,第一次是顏無塵用他儲存下來的靈魂碎片,加以兇獸的血脈復活的她。第二次,是她在烈陽族被傷,陽炎用烈陽神族至寶復活了她,第三次嘛.....”
他想了想,搖搖頭。
“我記不清楚了,總之她死了很多次,你還有啥問的?”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死了這麼多次?”黃書音哭的抽抽搭搭的,心裡是一陣傷感。
每一次的死亡,都這麼痛苦,阿惑一個人死了這麼多次,真的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個...就得問三界的關係了。你們現在看見的和平盛世,就是他們兄妹二人拼搏來的,當然也少不了很多妖精精靈的幫助,但是以前的三界混亂不堪,到處都充滿了殺戮和搶奪。”
老師傅喝了口茶,像個大爺似的躺在沙發裡,看著眼前哭的淚水就像不要錢似的小姑娘,心裡是一片柔軟。
“好了好了,別哭了,這是她的使命,等找到了顏無塵復活她,以後就能過平淡的日子了。這次的大亂,少說也得安定個四五千年了。”
這一說,陸鳴跟賀蘭都放心了不少。
三界的安穩真的是太彌足珍貴了。
美男一直拿著那珠子坐在旁邊,眼裡透著幾分疑惑,沉默的好久。
等到黃書音不哭了,坐在姬青鶴的旁邊,學著他的樣子喝起了茶時,他才開口。
“姬先生的意思是,狗日的死了那麼多次都能復活,是因為她生來就是為了完成這些事情的?”
這一問倒是把姬青鶴給問住了,他沉默了幾秒,點點頭。
美男笑了,笑的很諷刺。
“天道還真是公平,為了完善規則,就降生出一個人來,替他受苦,替他受難,讓三界大亂,再藉著她的手來平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自古以來,所有人都認為天道只是一個概念,可美男越來越覺得,天道是一個有著自主意識的東西,或者可以說是生物。
他肆意妄為,為了維持著可笑的平衡,三番兩次的降生新的東西,也從來不考慮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所有生靈。
出事了就讓顏無惑去平息,安定了就搞出一點事來。
這次的大亂看起來是魔族起反,可魔族一直都被縮在魔界,要是天道不允許,他們敢貿然出現在人間嗎?
那生活在黑暗中的魔物,只是自然的衍生物,一般來說很少大批出現,那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他笑的諷刺,心裡是一陣不屑。
姬青鶴沒說話,算是預設了他的話,一雙毫無光亮的眼睛底下,是無奈的心。
天道到底想幹什麼呢?
一萬多年前的那個人,跟他說的那些話,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青鶴,不要信任規則,你一定要活下去,天道他.....”
原本好好的,卻突然將他約出去,笑著說完了一句話的燭龍,都還沒伸出手,完整的擁抱住他,就化作了飛灰,最後一個字只說了個騙。
那是個天道遺漏下降生在世間的燭龍,卻帶著很多記憶和秘密。
二人在湖邊相識,他笑著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姬青鶴說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彌留之際,他說想抱抱他,他說可以,卻在伸出手,說出那句天道的時候,化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