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50、奶崽
追兵來得非常快, 沒給南棠和那女修分道揚鑣的機,一股無形的強大氣息已經追附近,彷彿鎖定了她幾般。
南棠神識朝後鋪展, 果在身後裡地外看一個男修追來,身邊還跟了只通全黑的狗。雖只有一個, 但這的修為也在結丹中後期, 而一大兩小赤寧獸就在身邊, 若是爭執起來,她很難撇清關係。
正想著, 她身邊的女修忽鬆開手, 把另一只赤寧幼獸也扔夜燭背上,沉臉朝遠空望去:“袁赫這個色胚追來了,真是晦氣!你先走吧!”
一句話說完,她已雙刀在手,殺氣漸溢。
“走掉。”南棠跟著停在半空道。
女修詫異望來, 南棠又道:“帶著蒼犬。”
蒼犬是修仙界一種以嗅覺聞名的靈獸, 馴養後用來追蹤獵物, 可以追蹤方圓數裡內的獵物。如果這修士是對方的, 那必定除了這個女修外還要追蹤赤寧獸, 而赤寧獸又在她身邊,氣息掩蓋掉。當, 若對方只有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也是能打,可顯對方是整個派,哪怕解決了這個修士,其也追上來。
“我大意了。”女修柳眉微擰。
龍牙寨既以馭獸為生,必有蒼犬這類擅追蹤的靈獸。
“就是蒼犬, 有什麼可愁的?”旁邊忽插進來一個聲音,卻是嫣華大惑解地飛南棠身邊。
“你有辦法?”南棠問嫣華。
嫣華從儲物袋裡摸出個透明匣子,匣子裡滿滿一盒背殼幽青、腹部滾圓的甲蟲。
“有辦法就快些施展,袁赫纏上就麻煩了。”那女修倒是客氣地開了,“袁赫是玉京閣的,玉京閣你知道吧?盯上了死路一條!”
玉京閣……她還真清楚,但這並妨礙南棠對眼前局勢的判斷。
“真要我用?”嫣華大確定地詢問南棠。
南棠頭。
嫣華沒再猶豫,從儲物袋裡又翻出個面罩,飛快將自己頭臉罩住。南棠與那女修同是一愣,卻聽嫣華從面罩裡傳出發悶的聲音來:“你記得屏息!”
還沒等南棠和女修反應過來,嫣華已經開啟匣子,從匣子裡揀了三隻甲蟲後一一彈半空,再彈出三枚砂礫打穿了甲蟲腹部。
剎時間,三隻甲蟲的腹部噴出三道細細的青黑液,液遇風則散,以迅雷及掩耳的速度擴散成一股龐大青霧,瞬間籠罩了附近。
“好了,快跑!”
南棠和那女修臉色已青——儘管她得嫣華的提醒已經提前閉氣,但還是嗅了這股奇臭無比,彷彿無孔入的臭味。
幾退青霧之外,嫣華又飛快掐訣,在附近施了個幻咒,將這地方的山勢變了個模樣,這才與南棠繼續朝著前方疾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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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袁赫已經停步,蒼犬嗷嗷叫喚著肯再行半步,管袁赫怎麼拉扯都沒用。
風送來一股惡臭,蒼犬眼白一翻,直接便從半空栽了下去,惡臭襲來,瞬間包裹袁赫。
“嘔……”
袁赫突間嗅這股氣息,臉色頓時發白。
這吃/屎一樣的滋味……直衝五臟六腑。
————
南棠三帶著赤寧獸馬停蹄地逃出百里後,確認再那些找後,她才降在附近的山頭上。
天色已盡黑,夜空繁星密佈,四野的寂靜突兀的乾嘔聲打破。
“嘔……”女修扶著樹杆俯身住乾嘔。
南棠也盤膝坐在原地,臉色太好看地調息,適圖按下那股久久未散的餘韻。銜寶已經從她肩頭滾地上,停打著噴嚏,夜燭使勁甩毛搖頭,兩隻赤寧幼獸更是將舌頭吐得……
即使是逃了百里,那股惡臭還像如影隨形般,眾過強忍逃這裡。
“你這底什麼蟲子?”女修吐了一番,稍覺舒坦些,轉過身來邊問邊又嗅了下自己的衣服,“嘔……這臭得散掉……”
哪怕只沾了一味道,也燻得半死。
嫣華已經把面罩取下,所有中,只有她泰自若,聞言只將那匣子取出開啟,揀了只甲蟲出來。
“你別!”女修見她又有捏破甲蟲之勢,嚇得退避三舍。
嫣華道:“臭屁蟲呀,你小時候沒玩過?”
玩?!
南棠和那女修對望了一眼——誰小時候玩這鬼東西?怕給自家師父打死。
“就是九香蟲,禍害我種的靈植,趕又趕絕,我就一隻只抓起來餵養研究,慢慢就養出這匣九香蟲來,我管它叫‘轟天炮’,是是很形象?!”嫣華一邊解釋,一邊得意。
“你行行好,先把這蟲子收起來!”女修怕及了這蟲子。
“哦。”嫣華就將蟲子小心翼翼裝回匣子裡,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女修這才坐了回來,打量起嫣華和南棠來。南棠調息片刻,氣息平復,已起身走夜燭身邊。夜燭正趴在地上,無奈地任由兩隻小赤寧獸鑽自己腹下。
這兩隻赤寧幼獸還很小,形只比貓兒大,應該剛滿月沒多久,它像成年赤寧獸那般矯健,還是圓滾滾的模樣,雪白的絨毛,斑紋未成,看起來像雪白的糯米團。
沒能抗拒這樣的幼獸,尤其是南棠這類對毛絨絨毫無抵抗的,她坐夜燭身邊,很想扒拉出幼獸揉揉,但又敢手,怕嚇它。夜燭看出南棠心思,挪了挪位置,露出一赤寧幼獸的屁、股,南棠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戳了戳其中一隻幼獸臀上的毛。小幼獸搖搖屁、股,又往夜燭腹下鑽去。
“這是真把你當爹了?”南棠衝著夜燭捂嘴笑起來。
赤寧獸幽幽獸目白了她一眼——行吧,這回獸倒是滿意了,但為什麼又帶了兩拖油瓶?
“這麼小就沒了爹孃,怪可憐的。”南棠看了眼瑟縮在夜燭獸腹下的幼獸,慨道。
那邊女修聽了兩句突插嘴:“今天連累你了,這兩隻幼獸送你做賠禮吧。”
南棠微詫:“赤寧幼獸價值菲,若能馴養也是你的得幫手。”
“我做靈獸買賣,也馭獸,剛才在關墨谷裡撞上龍牙寨的,見這兩隻小崽子用網兜兜著,實在可憐,所以才出手救下來。你身邊既已經養了一隻赤寧獸,想必對赤寧陌生,交給你正好,我還得愁給它找合適的收養。”女修直白道。
南棠看了眼夜燭,忖道:這女修似乎沒把夜燭與這兩隻赤寧幼獸聯想一起。
“那就多謝道友了。”因思及夜燭這具獸軀得自幼獸父親,南棠便沒有客氣。
雖獸軀裡早就換了魂,但對兩隻幼獸來說,能留在父親身邊,多少是種慰藉吧。
“別客氣,相逢既是有緣,況且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女修擺擺手,以為意道,又從儲物空間裡摸出三根竹筒,朝嫣華和南棠一丟了一根,“喝兒?有助恢復靈。”
嫣華率先開啟竹筒封,深嗅了一,喜道:“思醉釀?”
“你識貨啊?!”女修笑了。
“那是自!悲雪城的特產,我喝過一回。”嫣華迫及待灌了一嘴裡,“好酒!”
南棠慢了一拍,也隨之小飲半,甘冽的滋味直衝頭頂,而後化成靈氣四散,遊入百骸,雖是酒,可越喝越越讓精神。
確實是可多得的靈酒。
她越客氣,女修反而越發高興,興致起來一掃冷豔模樣,道:“你看起來像是菩音的修士,從哪裡來的?我叫緹煙,怎麼稱呼你?”
“噗——”
嫣華正好又灌了一大酒,聽這個名字,忽就噴了。
“緹煙”這個名字,對嫣華和南棠來說,那簡直是如雷貫耳。
南棠慢慢放下竹筒,與嫣華對視——同名之?
緹煙見二奇怪的反應,也放下了手裡竹筒,笑意漸斂,問了聲:“你來自眠龍?”
“正是。”南棠微微頜首,“緹煙道友,你與三年前眠龍的一位女修同名。”
“必拐彎抹角,我就是你嘴裡那個女修,眠龍緹煙,萬筠徒孫,秦鳳安的徒弟,對,應該說是曾經……”緹煙靠樹杆上,目光微遠,“沒想三年了,眠龍的修士還記著我的名字。”
“我聽說你在眠龍山碎丹還師後跳崖,如今怎麼……”南棠好奇道。
她怎麼也沒料想,自己菩音第一個遇上的,竟是緹煙。按傳聞所言,緹煙應該死了,就算死,也可能是金丹中後期的修為。修士碎丹後境界大跌,再凝金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說,就算能再結新丹,也可能短短三年就金丹中後期。
“你也說是聽說,既是傳聞就可能有假。”緹煙飲了酒,她並避諱提及三年前舊事,“我沒碎丹,剖丹還師跳崖身死過是掩耳目的幻局而已,若如此,只怕我逃天涯海角大師伯也要將我捉回。”
她說著說著一飲餘酒,將竹筒怒擲地面,眉色透冷道:“我千辛萬苦練成的仙和金丹,憑何要我將拱手讓?難道我配為?我又為何要為了碎丹?在眠龍那些年,我沒少替師出,師養恩早已償清,至於金丹,那是我的。”
“可是你一走,你師父秦鳳安就因你入了魔……”
“秦鳳安入魔是自己想通。騙我在先,欺我在後,養我為奪,縱有幾分師徒情誼男女之情,也早就斷得乾淨。這世上四條的蛤/蟆好找,兩條腿的男處都是,玩兒什麼深情?”緹煙踢了一腳竹筒,竹筒“咚咚”滾遠,她的臉在月光下愈顯霜冷。
“你是沒死,死的是其。”提及舊事,嫣華覺得酒香甜了。
她想起自己的師父。
“你是說浮凌山的事?”緹煙抬眸對上她二晶亮的眼,幾縷愧疚浮上眉間,霜冷頓散,“我沒想秦鳳安入魔,也沒想大開殺戒。”
秦鳳安從魔獄歸來時,她早已逃悲雪城,浮凌山的訊息傳來之時已經是大戰之後很久的事了,她根本來及想辦法阻止。她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那無數條生命的血,確實也沾在她手上。若是早知結果,也許她想個更加妥當的辦法,但這世間最難辦的,就是“早知道”。
三間陷入了沉默,嫣華垂頭摩娑著竹筒說話,她當知道這事能怪緹煙,可想起師父,想起那一夜的慘烈,她又很難完全對緹煙完全釋懷。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怕我將你的行蹤洩露出去?”南棠打破了沉默。
“三年了,是三年五載,秦鳳安都在重虛宮關了那麼久,大師伯也廢了修為趕出山,眠龍山的都以為我死了,這些年我遇的眠龍修士,就沒幾個記得我的名字,有什麼能說的呢?就算叫知道,難道還有千里迢迢把我一個死抓回去?”緹煙淡道,“如今我過一介散修,和誰都沒有關係。你問起,我就說,又有何礙?”
做過的事,她得認。
南棠便也沒什麼想問的了。
美好的氣氛破壞殆盡,緹煙悶悶樂地轉開臉,也再詢問她的來歷,只等天亮後就分道揚鑣。
三各自閉眼調息。
月沉星潛,天色漸漸亮起,薄薄晨霧籠罩四野,山裡的清晨與夜晚一樣寧靜。
驀地,一聲嗚咽響起,初時只是細細的嚶嚶聲,並引注意,但很快的這嚶嚶轉成尖銳的獸鳴,一聲接著一聲,沒完沒了,而更叫頭疼的是,另一個泣鳴聲也跟著那嚶嚶聲響起,音量漸漸變大,此起彼伏。
南棠睜開眼,與同樣吵醒的嫣華、緹煙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兩隻赤寧幼獸已經從夜燭腹下鑽出,坐在地上張著嘴,嗷嗷直哭。銜寶受了這魔音,捂著耳朵跳遠的石頭上,只有夜燭從原地站起,和南棠四目相覷。
昨晚還好好的,這大清早的是怎麼了?
兩隻幼獸嚎了半天,停了片刻,看看夜燭,發夜燭沒有反應後,忽間又更大聲地嚎了起來,這一下連南棠她都受了地捂住耳朵。
“你是它的爹,快讓它住嘴啊!”南棠奔夜燭身邊,對著一頓耳語。
夜燭只能用赤寧獸的獸目瞪著南棠——怎麼就莫名其妙變成爹了?也馭獸,也沒帶過幼崽,都鬧明白它怎麼回事,怎麼讓它住嘴?殺了嗎?
“是是餓了?”嫣華問道。
“應該是。”緹煙蹲幼獸旁邊,知從哪兒摸了塊鮮肉出來,“吃肉嗎?”
兩隻幼獸暫停哭嚎,一左一右對著肉嗅了嗅。緹煙一喜,正要開,可沒等她高興夠,兩隻幼獸又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更加大聲。
南棠的指節用頂頂太陽穴,蹲在夜燭旁邊道:“這兩小只可能……沒斷奶,是是犯奶癮了,你……”
她的話音沒落,夜燭衝著她發出聲低吼,緊接著厚實的赤寧獸爪一掌按在南棠頭上。
虞南棠,你是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