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諜影第兩百二十節 報告與審查（上）
王動坐在乾淨而空曠的房間中，這裡是諜影巫師總部的審查室。
當然不是因為王動有什麼罪行，而是每個執行任務回來的諜影都要將自己的任務情況進行詳細的報告，報告之後，諜影總部會根據報告情況進行評估，這既是對諜影巫師任務的部份評價，同時也會對報告中提及的情況向諜影巫師作進一步瞭解和核實。
負責本次審查的是兩名巫師，上次的那名主管巫師都只是副手，真正負責本次審查的是一名超凡王座的五階巫師亞力士。
“你的報告，我們已經看過了，將會納入本次對你們任務評定，作為重要依據，但有一些情況需要核實一下。”
“請問。”
“你在報告中稱這個仙道文明世界作蜀山世界，好，我們也暫時將之稱為蜀山世界，便於詢問。你的報告中提到這個世界的仙道文明與我們以前接觸過的仙道文明有所不同，恃器而不重法，是指他們擅長煉器嗎？”
王動的報告比索菲亞、馬可、范斯坦的都全面、詳盡，但在一起關鍵地方卻留了一些餘地，而巫師世界對諸天的分析向來是刨根問底式的，一如他們解析世界的巫數，分解分解分解到無可再分為止。
“噢，不是，他們的確也擅長煉器，有不少由修士製造的與魔器類似的東西，被他們稱之為法寶。但一般來說修士所造的法寶被他們視為後天法寶，而由世界意志以古仙人之名創造出來的法寶被稱為先天法寶，如果法寶中蘊含有位面級的法則，那麼這種法寶則上升為靈寶。我所說的恃器而不重法，只是相對來說，他們頂尖層次以下的修士，特別是一些早早得到世界意志關注的位面之子們，有幸得到世界意志以種種方式送到他們手上的法寶、靈寶，使他們有越階挑戰的可能，但這也造成了這些修士和人鬥法往往依賴於他們手中的法寶。”
亞力士點點頭：“繼續說。”
一旁的副手，那名主管巫師則施展了一個二階輔助型巫術，創造出自行書寫紀錄的羽毛筆，開始紀錄王動剛才說的。
“但他們的頂尖修士卻是並不只依賴於法寶的。”王動回憶著，像嚴瑛姆這種金仙級的修士，便稱得上是重法而不恃器，到了長眉那層次，飛昇前將雙劍留給門人，法寶也基本上留下了，亦說明就算是靈寶級的法寶對他們來說，都未必比得上直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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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們的道法也有獨到之處，我會將在那裡得到的一些道法兌換給聯盟。”王動指的是五臺派心法和峨嵋的少清秘笈與九天玄經，大玄天章卻不準備交出來，倒不是大玄天章比九天玄經更厲害，而是他的混沌魔王質進化是用到了大玄天章中重朔元嬰道體之法，他不想因此被人以後摸到一點根腳，等混沌魔王質進一步完善後，便不用有此防備了，但現在卻還是小心一點。
“很好，諜影巫師在任務中所得，我們不會強迫交易，但你如果肯主動交易給聯盟，如果是同樣性質的第一個，你所獲得的報酬將會很豐厚，足夠讓你兌換冥想法的高階部份和更多的資源，並且也可以作為側面證明你報告內容的佐證，在我們征伐那個世界成功之前，光是這兌換的好處就可以滿足你四階後的日常修煉所需了。”亞力士聽到王動提出的交易，滿意的點頭。
“按你的報告，他們的修煉體系是相當強大的，不過儘管你的報告中進行了形容，但我們覺得還不夠形象，能否具體說明一下？”主管巫師繼續提問道。
王動想了一下道：“我曾經在聯盟調取以前接觸過的仙道文明的資料，我認為蜀山世界比之前聯盟儲存的那個晴風界天的修士更強一些。但晴風界天的修士實際是來自元界的部份修士遷移，所以蜀山世界只是強於這一部份，但未必能比得上原有的元界修真文明，如果再把我報告中提到的元界妖魔也算到元界的實力中去，我會認為如果兩界相鬥，勝利的會是元界。”
“你憑什麼這樣認為？”亞力士敏銳的追問下去，“是因為你報告中專讓提到的，蜀山世界的道法體系在戰鬥中雖然厲害，但是卻有嚴重缺陷？”
“對，這是主要原因之一。因為蜀山世界的道法基本上溯源都是出自世界意志衍化的，可謂是源頭，這種道法體系一開始優勢是十分大的，在本世界法則下修煉會非常快，不論修煉鬥法都是當時最優化後的選擇。”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還會認為有問題？”主管巫師不解的道，“請你重點說明，因為你的報告在四名諜影巫師中對聯盟價值最高，包括剛才提到的問題，有可能會影響聯盟決定是否征伐這個仙道文明，以及如果征伐的時間。”
“僵化。”王動將自己在蜀山世界中的感覺在回來後已經整理過了，在報告中雖然不適合完整說出來，但所說卻足以引起聯盟的注意，這都是另外三人的報告中沒提到的東西，而且是基於全域性，上升到戰略層次的，所以才會被認為價值目前最高，但如果王動不能說清楚，被當成是故意危言聳聽，那有價值的地方就會被貶低，只是想博出位的捏造。
“你報告中也提到原因是僵化，但具體說明。”
“我的意思是，他們的道法，特別是高階的，那些所謂直指天仙大道和金仙飛昇的道法，的確強大，但都是源自世界意志在最初創造的，在那時或許是最完美的，但是蜀山世界已經不是當初的蜀山世界。”
“你是說世界是進化的？”亞力士不愧是五階巫師，一下就抓住了王動所說的關鍵。
“是的，亞力士大人。就像我們巫師世界最初也並不是站到諸天萬界的最頂點，在上古歷史中，我們甚至在深淵與煉獄的侵蝕下，世界差點被蝕空而毀滅，但在絕地反擊後，我們將征服世界或位面的一些精華區域‘鑲嵌’到了我們的位面中，形成了現在宛若魔方般的中央世界。世界是進化的，我們巫師世界可以變得更強大，屹立於諸天。蜀山世界雖然沒有我們這樣的機緣，相對封閉，但並不等於不會進化得更強大，只是緩慢得多而已。”王動道。
“當世界在進化之後，世界層次會得到提升，世界的法則同樣也會提升，那麼原本在當時世界法則下能達到上限的道法，隨著世界的變化也就不再是最完美的了，這種變化，蜀山世界的世界意志或許能最清楚的感覺到並調整，同時推動世界進一步提升，但它當初創下的那些道法卻沒有隨之改變，而得到這些道法的修士、勢力也無不奉之為圭臬。”王動嘴角露出一絲譏嘲，“所以他們強則強，卻固步自封了。”
王動的這番話，亞力士和副手當然聽懂了，並且為之而震動。這只需要和巫師世界作一對比就很簡單了，巫師世界夠強了，但在征伐諸天的過程中，仍然吸納魔法文明的魔法作為巫術的補充，為了彌補被元界修士所嘲笑的萬劫陰靈難入聖，而想盡辦法使肉體跟得上巫師在精神上的突進，把所征服的文明中，不論是科技的、魔法的、改造的、異類的、修真的、神異的，甚至是信仰的都在嘗試。
“越古老越強大。”王動這樣形容道，“但強大是強大了，始終是一個模式去應對，在修煉上還問題不大，最多也就是修煉速度會減緩一點，但與強大的敵人作戰，即使對方不能直接找到其中的破綻，但只要能察覺到其道法體系中的迴圈週期，就是沒有破綻也可以製造破綻。”
王動所說的這個道理，就有點像江湖劍客決鬥時，有人會什麼百變千幻劍法，是形容招式之多的，但招式再多，如果只會固定的從第一式施展到第一千式，然後再從頭施展，那對方只要能抗得住兩個劍法週期，便大致明白你的套路了，然後便可以在第三個劍法週期開始時產生預判的效果。
“他們年輕一代的修士，又過於依賴師長賜予的法寶，甚至到處爭奪世界意志假託古仙人名義製造的法寶，恃器而不重法，就更加只會照本宣科的修煉及戰鬥，戰鬥中一遇強敵，便會祭出手上最強的法寶消滅對方，形成風氣後，更加沒可能衍法改良。這是我認為蜀山世界強則強，但卻有巨大缺陷的原因。”
“那麼元界修士呢。”亞力士露出一絲讚賞。
“我對他們還不夠瞭解。”王動並沒有託大，“我的元界修士的瞭解，至少一半是來自於之前聯盟提供的晴風界天的資料，再加上這次在最後才接觸到了一引起元界修士，不過在有限的接觸中，我認為他們在煉器上不如蜀山世界，但在實際鬥法中比大多數蜀山世界的修士靈活，不過更可怕的是元界的妖魔。”
“你的報告中對出現在蜀山世界的元界妖魔阿魅羽提及得相當模糊，能詳細說明嗎？”亞力士道。
這次王動卻搖頭道：“我沒辦法詳細說明，因為她的層次相當高，就算是我現在晉升四階成功，也遠遠比不上他，她至少是亞力士大人你這種層次的生命體，她只是假借我和另一些峨嵋弟子想混入峨嵋，被發現後才和峨嵋的高階修士鬥了一場後退走，以我當時還沒晉升的層次，根本不可能掌握她太多的狀況。”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樣的，作為被阿魅羽浸染的魔質體，王動只要把分魂的記憶融合回本體，那麼他對阿魅羽的瞭解是多少有幾分的，但這個如果說得太清楚，就容易引火上身，所以他當然要隱瞞。
聽到王動這樣回答，亞力士有點失望，但也認可他的說法，點點頭道：“很好，到目前為止，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我們可以進入下一階段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