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寶第242章 金佛亮相
小院子被竹聯和四海的人一通佈置,儼然有些小擂臺的感覺。
院子中間是紅線拉出的十平米左右的鑑定區,中間是兩張背靠背的條桌,盧燦和於德海兩人,將各自佔據一張,鑑定對方提供的物件。
紅線圈定的兩頭,則被他們各自豎起一頂帳篷,鎮場的兩方大佬,將各坐一旁。至於說帳篷堵住戈家和另一側廂房的門,那都是小事,也沒人敢提意見。
幫派的組織能力,真的很強,一場似模似樣的鬥亮活動現場,被他們安置的妥妥當當。
至於五名鑑定裁判安置在哪兒?沒關係,找個小房間,關上半個小時就行,最終選擇了裴家後院,讓五名裁判,沒事喝喝茶,當到雙方鑑定結果出來,他們才出來公佈正式結果。
裴江生早年吃過黑道的虧,打心底不喜歡這些人,可是他很清楚,這場活動是盧燦為裴家擋災。獨自生悶氣,捧著茶壺上二樓,眼不見為淨。
院子門口,被四海和竹聯的幾位把守,好在雙方都沒有進入這三戶人家。
中午時分,孫培新領頭,引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進院子,他就是董桂堂。兩人的身後,跟隨的是忠堂五虎的另外兩位劉煥榮及彭海忠。
“有把握嗎?你的那位……香江小朋友?別到時候讓我們丟個大臉,呵呵……麻新,晚上一頓酒,你是必須請的!”進入院子後,董桂堂站定腳步,笑著指指孫培新。
“不管輸贏,晚上一頓酒,杏花閣,我請!”
孫培新拍著胸口保證,又說道,“輸贏對我們不重要,重要的是氣勢,我們竹聯在這條街上的事務,萬不能讓對方插手。你說呢,榮哥?”
“嘿嘿,依我說,哪用這麼麻煩?直接將藺磊廣從這條街上趕走!那破觚品堂,我早就看不順眼了!”落後一位的劉煥榮,嘿笑著回答道。
劉煥榮有冷麵殺手之稱,行事狠厲,是董桂堂的絕對心腹,忠堂五虎排名第一。
董桂堂聽聞此言,笑著對他點點手指,“阿榮,你就不動動腦子?他四海一項以企業養兄弟,這點連鴨霸子都佩服。說不定我們竹聯,也要走這條路。趕走觚品堂容易,以後我們竹聯要是辦起自己的公司,是不是也要繞著四海地盤走?”
他這話,孫培新聽得眼睛直轉,不過劉煥榮不以為然,“整個屁的公司,誰會弄?弄不好兄弟們收來的血汗錢,全賠進去!”
鴨霸子陳琦力剛剛從綠島出獄,有心創立竹聯產業公司,但這一話題在竹聯內部,爭議很大,類似於劉煥榮這種擔心賠本的聲音不小。
孫培新卻直覺的認為,這可能是竹聯的一次機會。
董桂堂伸手制止劉煥榮的胡說八道,他很清楚,這是鴨霸子的試探,劉煥榮的話如果傳到陳琦力的耳中,會給自己招來禍事。
他很快跳開話題,向孫培新問道,“那小子呢?我也見見。無論輸贏,這種敢戰的精氣神,不錯!”
“東哥,阿燦呢?”孫培新對站在臺階上走來走去的譚衛東招招手。
譚衛東從昨天到現在,如同坐蠟一般。
先是盧燦招惹四海,然後又得知自己的發小,似乎與竹聯牽扯甚重,這兩件事偶完全超過他的預料,這讓天生性格有點謹小慎微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聽到孫培新的聲音,再瞧瞧他身邊的那些人,譚衛東沒打算往前湊,遠遠的回了句,“還在睡著呢!”
他這是心頭有火,有些埋怨盧燦,把自己也拖到泥淖中。
“嗯?睡覺?有意思,新仔,我對你提到的這位納徳軒少爺,有些興趣了!”這麼大的場面,這小子大中午的竟然能睡著?董桂堂也是醉了,這納徳軒少爺是傻缺呢還是大神經?
盧燦確實在睡覺,睡的很沉,旁邊的沙發上,鄭胖子呼嚕打得震天響也沒能吵醒他。
兩人一直弄到天明,吃過裴東嶺買回的早點後,才在裴家找了個房間,躺下來休息。
一夜的傑作,正放在鄭光榮身邊的藤箱中。
盧燦一覺睡醒,已經下午兩點。等他洗簌完畢,來到裴家客廳。
嚯,還真熱鬧!
鬥亮,臺北收藏圈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活動了,引來相當多的人觀看,也不知他們怎麼得知訊息的。
院子中間是鬥亮場,兩側則是兩頂帳篷。
左側的藍色帳篷,坐著兩位六十來歲的老者,應該是四海和觚品堂的人。
他們身側,是觚品堂的鑑定師於德海,他的腳前方,同樣是一隻藤條箱子。應該是今天對賭的物品,還有賭注。
孫培新在右側的紅色帳篷中,陪著三位中年人聊天,應該是他昨天去邀請的竹聯董桂堂等人。見到盧燦在大廳露頭,孫培新向他招招手。
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今天來給自己撐場子,無論如何都要過去致謝。
盧燦邁步走出門。
剛一露面,院子內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盧燦的身上。
太年輕了!這個小年輕竟然敢在靠眼力和經驗吃飯的古董行中,與於德海鬥亮?
瘋了不成?
三五秒鐘後,人群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緊接著,聲音浪潮越來越大,最終一片譁然!
甚至有幾位八德路趕過來看熱鬧的掌眼師傅,搖搖頭,自行退去——這種年輕人譁眾取寵的鬥亮,沒什麼可看的。
盧燦正準備走下臺階,旁邊傳來招呼聲。
是楚臣。
楚臣帶著兩位大掌櫃,已經到了,還有觚品堂的兩位掌眼師傅,都是圈子裡的人,五人聚在走廊下,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收藏圈中的趣事。
見到盧燦出來,楚臣站起來笑著抱怨道,“你小子,心真大,竟然能睡到現在?”
盧燦笑眯眯對他抱拳致謝,“楚東主,今天要辛苦您和兩位大掌櫃!”
“沒什麼辛苦的,我們做裁判,秉的是公心,希望今天的鬥亮!”他這場面話,說得很漂亮,誰也不得罪。
楚臣是知道盧燦的鑑定水平,他現在好奇的是這小子會拿出什麼物品難道對方?
另外兩名擔綱裁判的是觚品堂的鑑定師,看向盧燦的眼神疑惑且輕蔑。
古董行掌眼,從來就是靠經驗和眼力吃飯,這種小年輕,敢與老前輩鬥亮,原本就是不尊老的表現。于德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見盧燦三兩步下臺階,其中一位問楚臣,“楚東主,你和這孩子很熟?誰家的小子?”
“熟?談不上,他爺爺和我父親有點交情,這小子,說不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呢。”楚臣笑道。
他爺爺與楚中原有交情?這麼說,他的鑑定能力是祖傳的囉?觚品堂兩位掌眼師傅,朝於德海方向看了一眼,隱隱有些替他擔心。鑑定這一行當,有很多鑑定秘法,祖傳的,該不外洩。這種人家出來的傳人,不容易對付。
“新叔!多謝了!”盧燦來到孫培新的帳篷內,抱拳拱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孫培新站起身拍拍盧燦的背部,給他引薦。
“這位是董桂堂堂……哥,不對,你得叫堂叔。”孫培新連忙改口。
“久仰忠堂大名,堂叔好!”盧燦再度拱拱手。
董桂堂身材不算魁梧,但雙眉如墨,眼神犀利,盯著盧燦看了片刻,用手指著對面,笑道,“該稱呼你英雄少年,還是莽撞年輕人呢?你若是少年英雄,可有把握將對面的那老朽斬落下馬?”
盧燦被他的說法逗樂了,“堂叔且坐,待我稍後斬他三刀!”
“嗯?這孩子有意思,我很喜歡!好好給他幾刀!在臺北,我們給你撐腰,沒人敢為難你!”盧燦的回答很合董桂堂的胃口,他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培新有些詫異,相處兩天來,盧燦給他的印象,有些書呆子氣,沒想到他還真的能上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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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將他引薦給劉煥榮和彭海忠。
劉煥榮說話很冷,“弄死那老鬼!才對起我們幾人幫你撐場!”
…………
盧燦在這邊歡聲笑語,藺磊洽的目光一直追在他身上。
聽見對方的笑聲,他皺了皺眉,拍拍座椅扶手,“老么,你不會連這孩子的來歷,還沒查清楚吧?”
藺磊廣摸摸地中海頭,有些尷尬的搖搖腦袋,他還真的沒查清楚。
“你糊塗啊,知己知彼,這話忘了麼?年輕怎樣?疙瘩坑絆死牛的事情多了去了!這小子和董桂堂那幫殺才能談笑風生,不像簡單人啊!老么,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呢。”藺磊洽簇眉道。
藺磊廣看了眼身側的於德海,于德海連忙為東主辯解道,“藺佬,鬥亮最終要看眼力,查背景也沒什麼大用處。我和東主商量,來一場明對明的較量,讓那小子輸的心服口服。一切按行規走,即便他家大人出面,我們也不會虧理!”
于德海是今天的鬥亮人,不好打擊他的士氣,藺磊洽便不在言語。
下午兩點半,院內悶熱無比,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開始抱怨,怎麼還不開始?
客串主持人的孫培新,站到臺階上,喊了一嗓子,“雙方亮賭注!請裁判核實賭注價值,低於四十萬新臺幣者,必須重新換賭注。”
盧燦這邊的賭注很簡單,就是昨天他從裴家收來的十一件物品。楚臣及四位掌眼師傅,最終給出的估價是五十三萬新臺幣,超過標註。
于德海那邊的人,捧上來的是一尊金佛。一見此佛像,盧燦蹭的站起身來。
太漂亮了!
金色的佛像,在陽光下,亮出一圈圈光暈!
大開門的東西,一眼就能認出!
盧燦認出這尊佛像,準確的說是一系列佛像中的一尊。
這一系列佛像已發現的共有六尊,造型各異,它們的正式名稱為北魏太和元年陽氏造鎏金銅釋迦佛坐像,現被收藏在日籍華裔新田棟一手中
這,應該是第七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