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1853第13章 買和借不一樣
沒想到這種只在前世的電視裡看過的橋段居然真的被自己碰到，本來對這種閒事毫無興趣的陳煥升，此時卻突然來了興致，莫名地想看看。
幾步走過去，輕輕撥開人群，來到女孩面前，蹲**子，“你娘去世了？”
女孩聽有人問話，這才微微抬起眸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陳煥升，點了點頭。
“她人現在何處？”
“屍體現在停放在家中。”
陳煥升點了點頭，死者為大，不輕易挪動才是對死者的尊重，像電視裡演得，動不動就把屍體搬到街上，且不說一個弱女子有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於情於理也說不通。所以雖然沒有死屍在側，陳煥升也不覺得眼前的人是騙子。
他從懷中掏出剩餘的十五個鷹洋，剛想遞給女孩，旁邊有人突然說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賣身葬母，真是可憐，少爺我最見不得這種事情了，姑娘你放心，今天你的事，本少爺管定了。”
陳煥升側頭一看，一個腰中別著玉佩，手裡拿著一把紙扇，衣著考究的年輕男子，站在一側，面露惋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孩。
“要多少錢夠葬你母親？”男子衝著女孩問道。
“一口薄皮棺材加上墓地，共需三十吊錢。”女孩抬眼衝著男子說完，又將頭低下。
男子向後一伸手，早有身後的跟班拿出了三十個鷹洋，遞到了男子手裡。
既然有人要管，那就不必再多逗留了，畢竟還有事要做，陳煥升雙手拄著膝蓋站了起來，轉身剛準備離去，卻聽一個聲音從男子身後傳來。
“姑娘你好運氣啊，遇到我們少爺，他對下人可真是沒的說，你就準備回去吃香喝辣吧。”
女孩自知是苦命人，遇到什麼樣的買主全看運氣，此時或許是想起已故的母親，或許是想到自己以後為奴為婢的命運，眼圈竟不自覺的有些發紅。
然而陳煥升卻頓住了，這個聲音他太過熟悉，就是剛剛在飯莊裡談論自己主人的奴僕之一。微微皺了皺眉，陳煥升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小小年紀就要經歷如此命運，實在是可憐，既然老天讓自己遇見她，也是一種緣分。
想到這裡，陳煥升又轉回頭，再次蹲在了女孩面前，“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南，叫南瑤。”女孩輕聲回答。
“南瑤，這裡有十五個鷹洋，你先拿去給母親辦理後事，明天這個時候，還是在這裡，我再給你十五個鷹洋，你看行麼？”陳煥升攤平手掌，託著錢幣伸到女孩面前。
女孩有些詫異地看著陳煥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還沒等她回答，一旁的男子便不耐煩了，“你是哪根蔥，沒看我已經買了這姑娘了麼！”
陳煥升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對女孩說，“我不買你，你還是自由身，這些錢就算我借給你，歸還日期不限。”
聽到他這麼說，女孩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其實但凡有辦法，誰願意把自己賣去當奴婢，任打任罵，主人家說什麼是什麼，自己絲毫沒有地位，如果說遇到的主人人品好，那算是好運氣，如果主人是個爛人，那也只能認命，一輩子無法翻身。
“真的？”女孩輕聲問了一句，單純的眼神裡有些不敢相信。
陳煥升微微一笑，“當然，如果你不信，咱們可以籤個字據。”
女孩有些難以置信地借過錢，手掌感受到錢幣的重量，這才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夢。她馬上俯**子，給陳煥升磕了一個頭，“謝謝恩公。”
陳煥升一驚，這樣被人叩拜，從上一世開始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連忙伸手攙起了女孩，“不用客氣，拿著錢快去辦你母親的後事吧，別忘了明天這個時間，咱們還在這裡見面。”
女孩感激地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東西正要離去，一旁的男子突然面露怒色。
“嘿，我都說了要買你，你要去哪？”他一擺手，身後的僕人立刻心領神會，直接攔住了女孩的去路。
女孩一驚，下意識地向後躲閃，竟不由自主地躲在了陳煥升身後。
本來男子心裡就慪著火氣，看到這幅場景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陳煥升，看他雖然穿著不俗，卻十分眼生，所以並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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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是打算搶行麼，咱們是不是應該有個先來後到。”
陳煥升攤了攤手，“我沒有跟你搶，你是買，我是借，不一樣的。”
“你……”男子伸手點指著陳煥升，“我不管你是買還是借，今天這姑娘我要定了。”他轉而衝著女孩說道，“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現在把錢還給他，然後拿著我的錢，乖乖地跟我回家，第二條路，我現在就把這傢伙打殘，讓他明天沒法給你送錢，看你拿著這十五個鷹洋夠不夠給你母親下葬。”
女孩眼見男子兇相畢露，心中害怕，不禁又向陳煥升身後縮了縮。
“喂，老兄，有點男人的氣度好不好，小事而已，何必跟一個小女孩兇巴巴的呢。”
“小子，這裡沒你的事，最好給我滾開，別不自量力，否則……”男子指了指身後的四個家丁，四人默契地向前一步，同時摩拳擦掌，一臉惡人模樣。
陳煥升對現在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上一世學的都是一招制敵的徒手格鬥技巧，所以並不把這幾個僅憑人多勢眾為非作歹的嘍囉放在眼裡。
“我是個男人誒，如果被你們就這樣嚇到，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勾勾手指，“如果想打架，儘管放馬過來。”
男子見陳煥升如此淡定，更加氣惱，衝著身後的家丁揮了揮手，“給我廢了他。”
陳煥升雖然沒有逞英雄的心，自然也不會被這樣的場面嚇住。他把女孩向後推了推，給自己留出足夠活動的空間。
此時一個家丁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就是一拳，陳煥升微微側頭躲過，然後伸手成掌衝著家丁的腋下用力地戳了過去，只見家丁一咧嘴，“啊”了一聲，表情十分痛苦。
陳煥升緊接著將右腿伸到家丁的腳後，右手朝著家丁的下巴用力地推了出去。
只見家丁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由於一股強大的外力使他的上下顎瞬間咬合，家丁覺得自己的牙齒似乎都鬆動了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