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1853第81章 有備無患
張啟民坐在椅子上，氣呼呼地喘著粗氣，身體也跟著一起一伏，一旁的夥計見老闆動怒，都不敢上前，其中一個仗著膽子，端了杯茶水過去，戰戰兢兢地低聲說道，“老爺，您喝茶。”
張啟民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也剛好覺得口渴，一把奪過來就往嘴裡倒，但剛入口便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你想燙死我麼？”說完，一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立時碎了一地。
可憐那個夥計見老闆接過茶杯，還以為自己馬屁拍到了正地方，但張啟民接下來的動作下的夥計差點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老闆，對不起。”他深深地低著頭，連抬眼看看的勇氣都沒有。
張啟民也知道這並不怪夥計，只不過胸中的悶氣無處發洩，也便拿他當了出氣筒。
“滾！”他朝著夥計怒吼了一聲。
夥計連忙後退，準備離去，但張啟民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把他喊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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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記得那天元盛行的陳煥升送來禮物的時候，是交給你了吧。”
夥計點點頭，“是的，老闆。”
“去找來，我要看看他送的是什麼。”張啟民怒視著前方，吩咐著。
夥計趕緊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捧著那個禮盒跑了回來，“老闆，就是這個。”
張啟民拿在手裡，開啟蓋子，裡面的東西赫然出現在眼前，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除了憤怒，還有驚駭。
只見一個用石頭雕刻的棋盤平靜地躺在盒子裡，上面的棋局分明是一方的帥，被另一方的連環馬逼到絕境。
……
林永祥這幾日過的十分舒服，不僅賭場生意紅火，由於洪勝會實力不斷壯大，之前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江湖人士，現在見了他也都尊稱一聲祥哥。
坐在賭場後堂裡，林永祥數著近幾天賺的銀子，臉上也樂開了花。
“咩事這麼開心啊，不是賺了點錢就這麼滿足吧。”陳煥升緩緩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闆來了，有事麼？”林永祥笑容不減，本來是調侃著稱呼的“老闆”，漸漸也被他叫的順口了。而且現在的洪勝會大多數成員也確實靠著陳煥升吃飯，所以林永祥也並不覺得自己吃虧。
“來看看祥哥最近是不是被這點小成就弄得沾沾自喜，不知江湖險惡了。”陳煥升拿出一個小錦盒，這是他找人特製的，裡面整齊地擺著十幾根用白紙卷好的菸捲，他取出一根，扔給林永祥，又叼在嘴裡一根，用火柴點燃，緩緩說道。
林永祥接到手裡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處聞了聞，“這是咩東西啊。”
“菸捲，我自制的，試試。”陳煥升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輕聲說道。
這個時代香菸還沒有誕生，陳煥升的這個身體本來對菸草也沒有太多的依賴，只不過最近事情越來越多，他便想到這個方法，雖然笨拙了些，但偶爾提提神，也好過沒有。
林永祥學著陳煥升的樣子點燃一根，卻由於不太適應被嗆的直咳嗽，“最近幫會裡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啊。”
“居安思危啊，大佬，懂不懂。”
林永祥撇撇嘴，不以為然，但嘴上還是應承道，“好啦，我會時刻小心的。”
陳煥升就知道他不會在意，立刻沉下臉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兩天你最好安排兩個靠譜的人，時刻準備推出去頂罪，就像上次盛福義對付煙鬼泉時的那樣。”
聽到陳煥升這麼說，林永祥立刻嚴肅了起來，“發生咩事啊，有沒有這麼嚴重。”
陳煥升吸入一口煙，吐出一個菸圈，這才緩緩說道，“有備無患吧，以我的推測，近期的碼頭可能不會太平。”
“不會吧，手下人開工一切正常，沒見有人來搗亂啊，再說現在誰不知道我洪勝會兵強馬壯，這個時間來挑釁，豈不是找死。”林永祥知道陳煥升不會平白無故來跟自己說這些，但心裡還是有些懷疑。
“這個世界上，有人好，就會有人嫉妒，有人得利，就有人想奪利，我也希望是自己猜錯，但做最壞的打算，最充足的準備，總歸是沒錯的。”陳煥升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站起身來，“記住我跟你說的話，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林永祥皺著眉，片刻之後，朝外面喊了一聲，“阿坤，幫我辦件事。”
……
張家宅院內，張啟民照例坐在家中看戲，前面不遠處，戲班的原班人馬依然在賣力打著鼓點，那位伶人在唱戲之餘還不時地向張啟民拋來幾個媚眼，只不過今天的張啟民似乎有些心事，並沒有什麼回應。
跟往常不一樣的是，張啟民的身邊還有一個座位，好像專為某人而設，不過現在這位客人還未到來，所以仍然空著。
正在這時，管家老周走到張啟民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啟民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老爺。”說完，老周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引著一人進來，正是何耀盛。
張啟民起身相迎，“何老大，幾日不見，更精神了。”
何耀盛連連拱手，“託福託福。”說著，他看了看眼前的戲臺，“張老闆真是雅興啊。”
“哈哈，有此一好，今日也請何老大一同欣賞。”說著，他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何耀盛欠身相謝，這才坐下。
兩人隨便聊了兩句，又聽了會兒戲，何耀盛這才問道，“不知張老闆今日叫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張啟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之前我的那批工人到了何老大手下，想必一下子也給你帶來了不小的負擔吧。”
何耀盛苦笑了一聲，“唉，張老闆慧眼，我自恃開了幾家煙館妓院，原以為養活些兄弟不成問題，但人數一多，先不說開銷問題，平日裡這些兄弟沒甚去處，以至於遊手好閒，我也有些頭疼。”
張啟民微微一笑，他這幾日派人調查，也將這些問題摸清了一二，所以才叫來了何耀盛。
“誒，這些並不難辦啊。”
何耀盛面露疑惑，“莫非張老闆有什麼好主意？”
“哈哈，海闊憑魚躍，碼頭地方甚大，莫非何老大就沒想過去佔個一席之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