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第839章 海倫的橄欖枝
權力來自於力量本身，而人是社會性，人們透過種種社會關系組織起來，表現出來的是社會之力。此時只有，能夠有效調動起社會之力的人，才是真正有力量的人，也就是掌握權力的人。當權力發展到一定程度，權力就被固定化，形成一種制度化和組織化。此時，權力不僅僅侷限於原來的武力，而是範圍更加廣泛，延伸為軍事、政治、經濟、意識形態、文化等等。但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其暴力特徵一直存在，並透過人身依附和思想控制等手段，使人們葡伏於權力的腳下。
但根本上，權力仍然源於那種具征服和生殺予奪的力量，特別那種暴力的摧毀性特徵及附之常來的恐懼。從歷史上來看，我們就可以看到強勢的統治者往往使用直接的控制力，打擊一切不盡其意的人和事。
這些東西有些晦澀難懂，也與孫子明所受的教育不同，但卻是他心裡深為忌憚的，也是他與楊國忠使盡手段，將刑天社從光仔手裡奪走的原因。一個有著暴力特徵的龐大組織，放在一個有暴力傾向且權威十足的人手裡，遲早會把所有的人帶向毀滅。他們就親眼看過，一個人是如何運用自己的權力與權威，將整個民族拖入十年浩劫。
……
出於共同的利益考慮，海倫在與楊國忠達成協議後，與孫子明深談了一次，當初他的英國護照就是她走關係幫他拿的。
“明，這個世界是美國人掌管的，你得遵從他們的意思，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憑心而論，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海倫是個相當不錯的朋友，孫子明也有修復雙方友誼的意向。現在對方主動丟擲橄欖枝，孫子明也誠懇道：“海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雖然有些理想主義，但畢竟只是個商人。”
海倫明白孫子明在說什麼，歷史上對政治權力有野心的人，有貴族、農民、工人甚至還有奴隸，卻很少商人喜歡去搶奪。對於商人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因而也就失去了那份直接掌握權力的野心，他們通常的辦法是投靠政治勢力，或是用他們的財富扶持自己的利益代言人。
“no，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在說什麼。你自己的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華盛頓知道，你們不會再搞出麻煩事來。明，政治人物都是悲觀的，都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從而阻止事物往壞的方面發展。”
孫子明默然，良久才遲疑道：“那我要怎麼做，他們才會放心？我已經將人事、財務向全體會員公開，而且答應他們三年之後，由他們自己投票選擇各個分會、總會的首領。”
“good！這樣可以說服他們給你們三年時間，但這還不夠，知道他們最恐懼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
海倫放下咖啡，盯著孫子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們西方人可以崇拜上帝，因為上帝是在天堂裡的。你想想希特勒，就明白我們最怕什麼了。”
希特勒？孫子明不可思議地看著海倫，自己與他還有共同之處？
“yes!他歧視猶太人、斯拉夫人，歧視一切弱小民族，而你歧視東南亞土著人。明，種族歧視在哪都存在，但在文明社會裡，很少象你們那樣找到一個藉口，直接屠殺對方的。”
孫子明剛想反駁，詹姆斯打斷道：“你不用辯駁，事實真相是什麼，你我心裡都很明白。印尼人是先動手，但那些游擊隊是怎麼回事？華人只傷亡千把人，而印尼人傷亡上萬，如果沒有媒體的傾向性報道，共濟會早成了恐怖組織！”
西方人幹那樣的事，還幹得少嗎？操，這不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見孫子明怒色突起，海倫拍了拍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換上更柔和的語氣道：“明，我們雖然剛發生一點誤會，但畢竟還是朋友。只要不是根本的利益發生衝突，我們都是願意幫助朋友的人，這也是我主動來見你的原因。
而且從利益角度來說，我們也需要華人共濟會在東南亞的勢力。”
“ok，您繼續”，孫子明深呼吸兩下，臉色又平靜下來。海倫夫婦確實是不錯的朋友人選，當初主動幫過自己很多，要不是雙方利益衝突太大，自己也不會與她交惡。也正如她所說，新公司要想在東南亞謀求更大的利益，華人共濟會將是她的助力，而不是阻力。從這一點上來，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美國人做事，都喜歡找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為了民主為了自由甚至是人權。上次的事，你們切入點掌握得很好，讓輿論完全偏向你們一邊，所以華盛頓想對付你們，也一時間找不到藉口。反而要配合你們，舉起民主自由的大旗，譴責印尼政府。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會認同，甚至連起碼的信任都不會有。相信我，如果你不能證明共濟會只是一個互助組織，以後不會給他們惹麻煩，等風頭過了，他們就會動手打壓你們，直至把你們削弱到他們可以放心的地步。”
這些事也是孫子明最煩惱的，正如海倫所說，這個世界是美國人掌管的，在沒有國家能挑戰它之前，最好是按它的規矩來，否則就是它的敵人。
“ok，那我該怎麼做？”
海倫夫婦終於松了口氣，這小子太倔，想讓他低頭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首先，你得打破你現在的形象，你現在太完美了，已經被媒體塑造成了人間的上帝！”
“什麼？”
孫子明指著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自己除了沒親手殺過人外，什麼壞事沒幹過？
“別笑！你在公眾眼裡，就是完美的化身，有才華、對感情專一、仁慈、對社會充滿了責任心……。除了你的壞脾氣外，你聽過哪家媒體說過你壞話嗎？即使他們報道你那些吵架、打架，都是用調侃的口氣，並無惡意。
對，你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你們公司的公關人員和媒體合作，把你塑造成了公眾眼裡除了脾氣不好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人都有崇拜英雄的本能，以前這種形象沒有問題，大家都會接受。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你成為了一個組織的首領，如果形象完美的話，很容易讓人想起希特勒！
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是高調一點，讓公眾都瞭解你。”
孫子明再次哭笑不得，當初費盡苦心，現在居然成為了自己的枷鎖！不過，如果自己不想公佈財產情況的話，好象也只有讓公關部的人，別再把自己往神壇上扛了。靠當全民偶像增加票房號召力，進而拉高票房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沒多大作用了。
哎，如果沒有利益衝突，海倫夫婦確實還挺不錯的。
……
隨著孫子明開始把所有精力，放到電影的後期制作上，格林頓的工作節奏也陡然加快。兩人平時性子慢一工作就急性子的工作狂湊一起工作，自然就不時碰撞得火花四濺，兩個拿過小金人的頂級導演和剪輯師，在光影公司的後期制作部，不時爆發衝突、對罵。
“狗屁!這個鏡頭應該由快轉慢，才能烘托氣氛！”
“shit！慢轉快才能更加協調！”
“老子才是導演！”
“導演有什麼了不起？我拿了小金人，我才是剪輯師，我才知道如何剪出一部偉大的電影！”
“你當我沒拿過啊？能拿的，老子都拿過了！shit!要是沒我，你能拿小金人？”
兩人的爭吵從鏡頭轉換，變成了誰的成就更高，誰成就了誰，活脫脫的兩個潑婦，看得來學習、觀摩的人目瞪口呆。特意從美國過來，準備給孫子明解決難題的李瑞和蓮貝娜，則興奮得手舞足蹈，生怕自己的手下漏拍了什麼。
……
“有人說，導演是騙子，騙得觀眾在電影院裡喜怒哀樂。今天的故事卻告訴我們，導演其實還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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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espn的娛樂新聞裡，將兩人的吵架一播出，樂得美國人民笑得合不攏嘴。
“上帝啊，這才是china明嘛，我還以為他改行當政客了呢。”
“john，這部電影我們一定要去看！”
“肯定要去看，我聽說china明為了這部電影，準備了兩年！”
另外一些人則在助手的提醒下，去看娛樂新聞的錄播，看著兩人氣急敗壞的畫面若有所思。難道china明，真如他自己所說，他只想拍電影，其餘的都是被逼無奈的？
想當政治人物，形象是最重要的，那家夥可是在自毀形象！
娛樂新聞帶來的效果，迅速回饋到香港正在忙碌的孫子明那，樂得他恨不能立即給李瑞和蓮貝娜加薪、升職。
“蓮貝娜、阿瑞，能不能製作一個節目，把我那些在片場罵人、吵架、打架的畫面全部放進去。嗯，意思是吵得越兇，罵得越兇，影片就越經典！”
風韻猶存的蓮貝娜，只當這是炒作影片，連聲答應。李瑞可另有想法，等自己上司離開後，小聲道：“明哥，您現在還想當一輩子導演？”
孫子明瞪了眼這個當初敢敲詐自己的心腹，警告道：“阿瑞，人貴有自知之明，別害我，也別害了你自己，明白嗎？”
李瑞悚然一驚，連忙束手而立，“明白，人貴有自知之明！”
有了boss的許可，光影公司的公關部開始行動，配合著影片的製作進度，不斷地將孫子明的一些生活中的糗事、片場的花絮當成娛樂新聞爆料，將影片炒得人盡皆知的同時，也徹底地剝去了孫子明身上的光環。
“oh，my/god，china明他們是在賭博嗎？哇，那疊錢足有十萬美元嗎？”
“上帝啊，他喝了多少酒啊？”
孫子明之所以被很多美國人視偶像，除了他輝煌的成就外，更多是因為他低調，給公眾非常神秘的感覺。當剝去他那層披在身上的光環，美國影迷眼中的天才china明開始走下神壇，變成了自己平時隨處可見的普通人，只不過這個普通人是個真正的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