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雷第一百零三章 考核
老者的話剛說完，突然咦了一聲，道：“不對，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縷道的氣息。”話落，拉著李子宇的手，仔細檢查起來。
老者的臉色初時有些不解，隨之變得有些凝重，緊接著又是不解……一張臉在片刻間，浮現了諸般的表情。
“奇怪了……你的體質明明很普通，壓根就不是什麼道體，但是身上卻有一種很霸道的道氣？”老者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聽到這話，李子宇心中一動，暗想：“這不會是雷電分身的氣息？”習練三千分身這門秘術後，他的身體可以跟雷電融合成一體，藉助分身的力量。
雷電分身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李子宇目前並不打算告訴老者。畢竟人心隔肚皮，對於老者，他還沒有完全信任。
老者考慮了一會兒後，對李子宇，道：“小子，現在我傳你一段心法，你試著感受一下，能不能溝通天地間某種大道？”
“好的。”
“氣運丹田，神存靈臺，將你的神識外放，與虛空合一，感受著虛空浮動的風……”
李子宇依言自己的神識外放到空中，用老者講述的心訣感受著虛空中浮動的風。初時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但是李子宇想到老者說自己身上有‘道氣’，心中便在猜測，那是雷電分身的原因，當下便將雷電分身跟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
剎那間，李子宇了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同時，在神識中，捕捉到了無數的資訊，其中有狂風，有怒風，有風暴，有寒風，有熱風……等等數十種風的資訊。
風是由什麼生成，為什麼會生成，他的形態是什麼，他聚合時怎麼樣，分散是又是怎麼樣的……一條條的信心透過神識，源源不絕地湧入李子宇的腦海中。
老者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李子宇的異常，訝看著他，問道：“你能感受到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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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宇散去神識，問道：“我將我捕捉到的資訊跟你說一下，你看是不是？風無形無相，聚則呼嘯猛烈，散則無影無形……”
老者眼中一亮，嗯了一聲，道：“不錯，不錯，這些正是風的規則與大道，你再接著說。”他明顯激動起來，越聽眼睛越亮，看著李子宇，道：“小子，想不到你對風的大道理解得這麼深刻與透徹！”
“真的？”
老者看著李子宇，深呼了口氣，心想：“這小子雖然不是天風道體，但是對風道的領悟，比天風道體強多了，這種事情真是亙古未有。有了這個基礎，他學制符之道，可謂是事半功倍。現在他還年輕，在他還年輕，這些還是不要告訴他，免得他驕傲。”想到這裡，他的臉冷淡平靜，眼睛深處的那抹興奮亦消散無影蹤：“小子，你能捕捉到風的大道，這體質一關，你算是透過了。”
聽此，李子宇長長松了口氣，問道：“接下來，還有考核嗎？”
“你小子倒是考核上癮了。”老者笑看著李子宇，道：“接下來還有一關考核，是考驗你對環境的承受能力。”
“這種承受能力，我們符師，有一個稱呼，叫做意志力。”老者耐心地解釋道：“制符之道，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學成的。虛空中，有千萬種大道。剛才你感受的風道，除了速度外，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風道在諸多大道中是最為柔和，對符師最沒有危險的。若是換成其它大道，比如說火道，僅一縷道火，便可以將你的神識燃燒殆盡。所以，這要求我們符師超強的意志力，可以忍受諸般大道的煎烤。”
“如果意志力不過關，就算他的資質根骨多麼優秀，也不可能成為一個符師的。”老者很鄭重地看著李子宇，道：“小子，等一下的考核非常危險，肯定地跟你說，有性命危險。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其實你學不符術的話，還可以學其它的東西，我會的功法很多，只要你肯努力，將來的成就肯定非常高。”
李子宇聽了一會兒後，便知道老者已經開始在考核他了。這種考核是考核他學符之心是不是堅定？
“我學符。”
話剛落，李子宇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隻巨手狠狠抓了起來，丟進一個無底深淵。他嚇得啊的一聲大叫。
回答他的是老者冷酷的聲音：“小子，第三關考核開始。”
“坑爹啊。”
等李子宇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處在一個冰洞中。
腳下，天上，左右全部都是萬年不化的玄冰，無盡的寒冰撲天蓋地而來，李子宇吐出的氣息，一到空中，就結成冰霜落在地上，稍微呼吸一下空氣，一縷冰寒鑽進身體，渾身打冷顫，好像要凍住似的。
李子宇的身體已經達到寒暑不侵的境界，但是冰洞裡面，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的潺弱。僅不到一個剎那的時間，他便覺得自己的手腳一寸寸地僵硬起來，冰冷鑽心而來。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凍死。”
李子宇長吐了口氣，就地打拳曖身。
按理說血氣運轉，身體會曖和一點，但是在冰洞中，他打拳並沒有使自己曖和起來，相反的，越打身體越覺得冰冷。
“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啊？”李子宇身體打起冷顫，嘴唇全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色，皮膚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老者的聲音飄蕩在空中：“怎麼了，你現在就想放棄？”
“鬼才會放棄，區區一個冰洞能難得住我嗎？”李子宇怒吼一聲，血戰十式源源不絕地打了出來，熾熱的血氣流轉全身。
“哈哈哈，好，那讓我看看你能支援得了多久。”老者的聲音倏然而逝。
血戰十式在李子宇所會的拳法當中，最注重血氣的運轉，但是在冰洞中，李子宇打血戰十式的作用並不大，無盡的冰冷依然蝕骨而來。
“好冷啊！”李子宇雖然在打拳，但是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哆嗦起來，萎萎縮縮的。
就在這時，濃濃的冰風從地下鑽了出來，它龐大無比，冰氣沸騰，就像是一條沖天而起的白龍，肆虐縱橫。
李子宇不料有這個變化，反應不及，一下子被白龍淹沒。
“哧！”
轉瞬間，李子宇已經化成一座冰雕。在冰雕裡面，李子宇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點意識存在，其它地方已經結成冰了，僵硬無比。
無窮無盡的冰冷從身體的每一個毛細血孔鑽了進來，那種冰冷痛徹心扉，難以用語言形容。
很苦，很痛。
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折磨。
在這時，老者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這種滋味怎麼樣，這才是考核的第一步，後面還有更多更痛苦的考驗在等待著你。現在只要你喊一聲，我放棄，我那就將你帶上來，那種冰冷的感覺就會自動消失，要不要喊？只要你喊一聲，就不用再受那種折磨了。”
“你想引誘我嗎，跟你說，你妄想。”
李子宇大吼一聲，不斷地用精神力刺激血氣，血氣有如煮沸的開水，運轉起來，雷電神拳轟了出去。
“轟……”
所有的冰塊有如破碎的玻璃破裂開來，飛濺出去，李子宇從冰雕中解脫出來，不過這一拳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冰風形成的巨龍從地上鑽了起來，再一次將李子宇淹沒。這一次，周身的寒冷比上一次更加冰冷一百倍。
寒冷就像刀鋒一樣湧了過來，李子宇僵硬的皮膚一片片割開，冰凍的血肉翻裂開來，冰寒強橫地灌注到體內。
痛冷交加，抽絲般的痛楚綿綿不絕地透進身體。
好痛！
老者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想好了沒有啊？現在感覺很難受吧？這痛苦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可能你沒有經過考核的時候，你就已經死掉了。”
“一味逞強，可不是一個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也許這是一條根本沒有盡頭的路，你根本沒有必要吃這些苦。因為到最後，你也不可能會通過考核的。”
……
老者極盡慫恿的聲音傳了過來，每一個字都帶著魔道的誘惑魔力。
李子宇聞言，心中出現了一絲漣漪，不過他依然咬緊牙根，握緊拳頭，沒有回答老者的話。
寒冷再次增加。
冰風如白龍一樣肆虐，一條條地從地上洞頂，碾壓過來。
“咔咔……”
冰層一層層地加厚，冷風如刀，李子宇僵硬的肌肉全部翻開過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肉。
“怎麼樣？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你根本不能挺過去的。”
“放棄吧，何必做這些無用功？只要你說放棄，我立刻救你出來。”
“我跟你說，剛才的冷度，還不是極限，真正的極限比現在冷數百倍。”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
李子宇不做回應，依然緊握著拳頭，眼中射出堅毅神色。
“你當真不怕死嗎？”老者的聲音倏然大了起來，宏大，莊嚴，有如天官的審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