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魂道第一章 逝去
“咻……”一道絢麗的光芒劃破永恆的黑暗。前方的混沌氣流與空間風暴被光束衝破。
光芒的來源是一個石鼎，沒有絲毫的紋飾，任誰看都是最平凡的石鼎。
但它所具備的威能就連虛空中的混沌氣流都避之不及。
“呼……”石鼎猛的震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向著一處空間斷層衝去。
大雁山，一座美麗又充滿神秘的山脈，佔地面積數百公裡，號稱東域十大山脈之一。
關於大雁山的傳說更是人人皆知。據傳說大雁山與一位遠古的祖神有關。
何為祖神？武道境界達到頂峰者才有資格成為祖神。
傳說只是傳說，迄今為止並沒有一個人在大雁山中找到有關的證據。
大雁山北部地區的深山中，坐落著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
小山村只有十餘戶人家，來自同一族。相傳數百年前由幾個逃避禍亂的人來到這建立。小山村周圍皆是濃密的樹林，前方又有高山阻擋，一般外人還真是找不到。
清晨的朝陽輕浮著山村，每戶人家的婦人提著籃子上山採蔬菜，男人們聚集在村前進行狩獵的戰鬥編排。
無論是老人、孩子、中年人們個個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是多年和平造就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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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中心的一處大茅屋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扛著柴火向屋內走去。
路過的婦人們看到少年皆上來打招呼。
“小凌，上山回來了？”一個黝黑的婦人笑著走來。
這是村中韓三的妻子，長相雖然不好，但卻是村中有名的婦女頭頭，每天帶領著村子的婦女外出採摘蔬菜。
“三嫂好。”韓凌笑著回道。在這個村裡生活了十幾年，韓凌也認識所有的村民。
三嫂笑著道：“今天又是最早啊，你這麼做倒讓我們這些做女人的無地自容了。”說完幾個婦女都大笑起來。
韓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每次早起是有原因的。因為早些回來還要給屋裡的爺爺煎藥呢。
“對了，小凌，村長如何了。”三嫂收斂起笑容，一臉嚴肅的問道。
韓凌搖搖頭：“還是老樣子，只是一天比一天瘦了。”
“哎。”三嫂嘆了口氣，隨即安慰韓凌：“村長也有八十歲了，沒有什麼遺憾，也算是喜事了。”
韓凌點點頭，向婦女們告別，走進了屋子。
待韓凌走後，一幫婦女再次前進，只是話題改變了。
“三嫂，小凌這孩子可比咱們家的幾個孩子強多了。”三嫂後面，一個面色紅潤的婦女說道。
“可不是，我家的東子年齡和小凌差不多，但整天盡做沒用的事。”另一個婦女附和道。
三嫂也點點頭，韓凌是她看著長大的，自然對這個孩子瞭如指掌。
“只是這個孩子的出生……”後面一個婦女小聲說道。
“娟子。”三嫂猛然回頭，望向出聲的婦女，神色嚴肅：“娟子，別亂說話，小凌沒什麼特別的出生。”
“是，是…”名叫娟子的婦女被三嫂嚇了一跳，隨後立馬改口。
聽了娟子的話，三嫂才恢復了神色，然後嘆了口氣道：“村長和小凌不容易，我們要多多幫助他們，以後上山採摘蔬菜算上他們一份。咱家男人們打的獵物也多分他們一份。”
“嗯。”各位婦女都點頭贊同。
韓凌回到屋中，首先放下柴火，準備做飯。
十二歲的韓凌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這般無憂無慮。韓凌自小聰慧，在八歲時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並不是村子裡的人。也知道自己就算不是村子裡的人，村民們也將自己視為一份子，這讓韓凌很是感動。
十二歲的韓凌並沒有放棄尋找自己真實身世的目標，但心中一直有個人放不下，那就是裡屋裡躺著的老村長。
十二年前，韓凌就是被老村長抱進村子的，老村長含辛茹苦的將自己養大，這份恩情，韓凌一輩子也是報答不了的。
裡屋裡傳出的低咳聲讓正在做飯的韓凌停下了手，急忙洗了洗手，小跑進入裡屋。
一進裡屋，首先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中藥味。這種味道韓凌一點也不反感，因為幾乎每天都沐浴在這種味道中。
老村長身體很不好，在韓凌十歲那年更是大病一場，差點一命嗚呼，最後雖然硬撐下來，但也是經常用中藥吊著。
常年沐浴在中藥味中，韓凌的身體與一般的孩子大不一樣，生病什麼的從不沾身。
裡屋炕上，一個消瘦的老者靠在枕頭上。老者臉色煞白，花白的頭髮所剩無幾，雙眸毫無神色，一看便知已經臨近生命的盡頭。
“爺爺。”韓凌上前扶著老者，替他披上一層衣服。
“小…凌。”老者的說話沙啞，毫無力氣，彷彿每個字都是以生命的代價去述說。
“爺爺，先吃藥。”韓凌忙從一邊取出早上出門前煎好的中藥。
老者枯黃的雙手將藥推開，“小…凌，爺爺要…不行了。”
不知道為什麼，早已知道爺爺身體狀況的韓凌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韓凌從沒有想過一直慈祥的爺爺也有離開自己的一天。
老者艱難的舉起右手，輕輕的擦掉了韓凌臉頰上的眼淚。
“爺爺，您等著，我去叫大家過來。”韓凌說道。其實村長病了這段時間，村民們也是時時來探望的，畢竟這個村子算起來也是同宗人。但現在這個時候，婦女們去採摘蔬菜了，男人們在練陣型，在屋中就只有老者和韓凌兩人。
村長的手抓住了韓凌，不讓他去喊人。
“小…凌，我時間…無多，心裡一直有幾個秘密…，想告訴你…”老者模糊的雙眸盯著韓凌，雖然早已看不到韓凌的輪廓，但依舊仔細看著。
“爺爺。”豆大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滴，世間最傷心的事莫過於此，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即將離開人世，這份痛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
“小凌，你的身世…”老者想了很久，艱難的開口，“你應該…也知…道了一…些吧。”
韓凌使勁的點著頭：“我知道，我知道了，爺爺，別再硬著說話了。”現在韓凌哪能顧得了自己的身世，在他心中爺爺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老者搖搖頭，這件事他是非說不可得，不然死不瞑目，或許也正因為這種信念的存在，讓老者的話也清晰不少。
“十二年前，我在森林中找到你，其實除了你，我還發現一個一人高的石鼎。那個石鼎現就放在村子的小屋中。”老者艱難的述說。
韓凌不斷的點頭，雖然很好奇，但也不敢打岔，現在最重要的是聽完爺爺的話。
“我不知道這個石鼎是什麼，但從你躺在石鼎中可以知道，你的身世定與石鼎有關。爺爺本來打算將你取名為林凌，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時有一個字浮現在我心中，那就是“韓”字。或許這就是你真正的姓氏。爺爺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老者說道。
“嗯，嗯，爺爺放心，我會的。”韓凌不斷的撫摸著老者的後背，讓他感覺舒服些。
“嗯，爺爺知道你會辦到的。”老者嘴角微笑著。
“爺爺，您歇會吧。”韓凌明顯感覺到老者的脈搏已經在減慢了。
“不，還有一件事。”老者艱難的想撐起身子。
韓凌感覺到老者的行動，主動扶起老者的上身。
“扶我起來。”老者不顧因為長期躺在床上，早已萎縮的肌肉，硬要爬起來。
韓凌沒辦法，雖然他知道這會讓老人家的傷勢加重，但現在能做的只有滿足老人家的心願，不讓他留下遺憾。
十二歲的韓凌身高已然達到一米五，再加上消瘦的老者根本沒什麼重量，韓凌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將老者扶著站起來。
韓凌順著老者的指點，扶著老者走到了臥室一邊的牆邊。
“取下它。”老村長艱難的指著掛在牆上的那副山水畫。
韓凌沒有問為什麼，照辦了老村長的意思。
取下畫軸，放在老村長的雙手中。
老村長顫抖的撫摸著畫軸，臉色恭敬。
“小凌，你知道嗎，這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現在終於可以開啟了。“老村長竟然流下了眼淚。
“爺爺，您怎麼了？”這下讓韓凌大慌，他可從沒有見過爺爺流淚，哪怕是被疾病折騰的不成樣子的時候。
老村長將畫軸小心的鋪在桌子上，然後在懷中取出一把小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下一刀。
“爺爺。”韓凌發現老村長的舉動，但已經晚了，鮮紅的血液滴在畫軸上，也滴在韓凌的心上。
韓凌忙為老村長止血。
老村長搖著頭：“沒事的，這點血不礙事，開啟畫軸真正的鑰匙，就是我們這一族人的血液。”
“呲呲…….”幾滴血液在畫軸上奇蹟般的滾動著，畫軸上的山水畫頓時大變樣，一行行文字在畫軸上顯現。
“這是？”韓凌大驚，他從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事。
“小凌，現在就由我來說說，我們這個村子的由來吧。”望著畫軸上的文字，老村長早已老淚縱橫。
“傳說在五百年前，我們的祖宗為了逃避禍亂來到了這個地方。那時幾個老祖宗已經重傷垂死，在臨死前下達了一道命令。”老村長撫摸著畫軸上的文字。
“這道命令是——凡是他們的後人皆不能開啟畫軸，學習畫軸上的東西。”
“啊？”韓凌大驚，轉眼望向老村長，這豈不是壞了老祖宗的命令？
感受到韓凌的想法，老村長微笑道：“不過老祖宗還說了，如果後世中，族人遇到一個值得信賴，又不是本族人，就可以開啟畫軸，將畫軸中的東西託付給他。”
“爺爺。”韓凌聰慧，他知道這個值得信賴的人就是自己。
“小凌。”老村長撫摸著韓凌的手掌，“現在爺爺認為已經找到這個人了，就將這畫軸託付給你了。”
“爺爺。”
“還有，這件事只有一代代村長知道，老祖宗的意思是不想讓太多族人知道，不沾染畫軸上的東西，就這樣平凡的繁衍下去。所以你還要繼續保密。”
老村長的氣息突然弱了很多，交代完後事，吊著的那口氣也終於出來了。
“嗯，爺爺，您放心，我知道。”韓凌知道老村長快不行了，忙答應下來。
老村長硬是舉起手，撫摸著韓凌的臉頰，氣虛越來越弱，“小…凌，村子…就拜託你…了。”
舉起的手無力落下，韓凌的心猛地刺痛。
“爺爺，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村子的。”韓凌緊緊地抱住老村長乾瘦的身體，感受著那股曾今給自己帶來無限快樂的溫暖慢慢冷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