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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無常有

第一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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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無常有第一章 風起

齊雲山脈位於青木界的西邊,連綿數千裡。蓋因此地的山皆高,遠遠看去,似與雲比肩,顧得名齊雲。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正是世人對齊雲山脈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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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齊雲山脈東外圍的一座略矮的山腰大白石上躺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頭髮蓬亂的扎了個球,身上穿著灰色的布衣,嘴裡還咬著一根不知名的小草,正抬著頭看著落日。

萬物寂靜,唯有她一臉嚮往的大聲念著那寫仙人的句子:“朝遊北海暮蒼梧,食朝露餐雲霞兮,閒時看濤生雲滅,千古春秋宛如一夢”。

待唸完,低頭想了一會。半響才又搖頭擺腦的念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便是道經了。小孩搖了搖頭,顯然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並不是現在的她能理解的。

突然,她向四處看了看,見並無他人,便扯開自己的衣領對著自己的胸口喊了一聲“出來吧”。

不一會一枝只長著一片樹葉的細枝從她的領口鑽了出來,似是聞到了新鮮空氣,那唯一的一片葉子在晚風中歡快的搖動著。小孩用手輕輕的碰了碰它的葉子,它便搖的更歡了。“為什麼你長的這麼慢,才只有一片葉子,你看看它們”雲草指了指前面滿山鬱鬱蔥蔥的樹。

天邊的太陽在小孩略顯稚嫩的聲音中已只剩半邊殘紅,燙金的雲霞織錦般的鋪開,晚風吹起歸人的頭髮,似母親的手。她心中一動,頑皮的把手裡的石子向前扔去,打破了這暫時的寧靜。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只見石子落下的地方,隱隱有一道影子劃過。小孩猛的坐起來,連鞋子也來不及穿,飛快的跑到剛才石子落下的地方,在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小孩手捧著一隻彩色的長耳兔子開心的的站了起來。

這時,她彷彿想到了什麼,忙跑到那大白石的一角,小心的把兔子放在揹簍裡。又轉過身,連著揹簍又來到了剛找到兔子的地方,蹲下身,然來還有好幾只更小的兔子,可把她樂壞了。

在夕陽徹底的落下去之前,小孩終於意識到要回家了,她飛快的背起揹簍,迅速的在草叢中穿梭,向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屋跑去,邊跑,邊喊:“爹,我捉到兔子啦。”

在快到小屋的時候,一個滿臉鬍子的邋遢大漢出來了,粗著嗓子說:“你這瘋丫頭,又這麼晚才回來,再不回來,爹又要去山裡找你了。”

小孩並沒理會老爹的埋怨,只把自己手裡的揹簍給大漢看,大漢看了,裂開嘴,摸了摸她的頭說:“太小了,不夠一口。”小孩抓了抓頭,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說,我養著,等它們長大了,就可以吃了。‘’

雲樹聞言,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頭說:“不過今天爹可是獵到一隻大野豬,晚上可有的吃了。”

小孩聽了,果然跑進屋,去看屋裡的野豬。

雲樹笑眯眯的看著小孩的背影,又望了望遠處的齊雲山,才跟著進屋。

在吃完一大碗的飯後,小孩也就是雲草在老爹的催促下早早的躺在床上了。可能吃的有點多,睡不著,雲草在床上翻了幾次身後,索性張開眼。

透過毛草屋頂上的天窗邊揉肚子邊看起了星星。

星星真是又多又亮啊,一顆又一顆的閃著,遠遠望去就像一條條的銀河,在深藍的夜幕下,如泛波的河水,熠熠生輝。

雲草看著看著,突然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整個人好像從身體裡漂了起來,化作了一陣風,出了屋子,在暗月下,與整個山林溶入一起似得,飄啊飄。

風輕輕的吹,路兩旁的草從裡傳來蟈蟈兒的聲音,遠處山邊荷塘裡的青蛙也在呱呱的叫,花香陣陣。在這樣的靜謐中,雲草來到了白天躺著的大白石旁。

這塊大白石很早之前就有了,略有一間屋子那麼大。整個石身大半嵌在半山腰上,有一半是露出來的,旁邊還種植著幾棵松樹,是一個天然的觀景臺。

雲草很小就發現了這個地方,再加上離家近,所以無事的時候最喜歡躺在上面觀看日出日落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大白石上蒙著一層柔和的光,異常的溫潤潔白。雲草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彷彿有什麼在召喚似的,整隻手掌貼在大白石上,突然大白石從中間裂開了,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雲草驚訝的張大了嘴。

突然,一道更亮的白光蹦射而出,周圍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大白石還好好的待在那裡,什麼也沒有。

雲草揉了揉眼睛,還是什麼也沒有,一股濃濃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她還以為會像書裡講的那樣,會有什麼寶貝出現了。

“你是在找我麼?”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在靜夜裡突然響起。雲草四處看了看,層林莽莽,冷風清清。並沒見到人,一股冷意油然而生。

“鬼啊…”雲草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原是在屋裡,輕舒了口氣,又躺了下來,繼續睡了,嘴裡無意說了句什麼。

在雲草睡著了的時候,屋裡面再次亮起了耀眼的白光,一團白色的光團,圍著雲草上下轉了一圈,又忽的在雲草額頭處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而在雲草旁邊的另外的一個屋子裡,雲樹正坐在屋子前,對著月光,喝著酒。

突然,他猛的站了起來,向齊雲山脈深處望去。只見夜幕下的齊雲山最高的那座山頂,從內到外閃著聖潔的綠光,它的周圍就像一個個綠色的星星從青木界的各處彙集到此。雲樹不自覺的握了握拳頭,暗道“靈力竟然如此密集,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需要如此多的靈力。”

直到那處又恢復了平靜,雲樹才又緩緩的坐下,只是卻不曾在喝酒了。

如此同時,在青木界的各處,亦是有不少的人收到各種傳信,一時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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