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世界裡的男配第一五二章 交談
焚香谷。
雄偉的山河殿上，此刻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大多數的焚香谷弟子，要麼在谷中值崗巡邏，要麼便待在自己房中修行功課，很少會到這焚香谷主殿處來。
這也是除了深夜之外，一天中山河殿裡最是冷清的時候。
只是此刻，卻有兩個身影，站在山河殿大門裡，默然佇立，向著遙遠的南方天際眺望，那個方向是玄火壇！
玄火壇太高大了，哪怕時隔稍遠，也能看到它在遠方蒼穹天際。
它的神秘，像是透過兇險的十萬大山山脈深處傳來，把一切都襯托地更加危險了幾分。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身影站在這裡多久了，至少，此刻站在山河殿裡的兩個人，都不知道。
雲易嵐頗為年輕的面容看去很冷漠，許久了，他連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注視著牆壁上的火焰圖騰，還有那高打的玄火壇。
而站在他身後的人，是他的師弟上官策，此刻也相對無言，但臉色卻顯得複雜的多，臉上的神情似乎也陰晴不定。
良久。
沉默中，餘暉悄悄溜走，天色漸漸黯淡。
其間有幾個弟子經過這裡，但很快就發現了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迅速的便退了開去。
到了後來，隨著黃昏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漸漸消失的時候，即使舉目遠眺，那遠方天際的景象，也慢慢模糊不清了。
遠處，焚香谷的某個角落，響起了低低的蟲鳴聲，有一聲沒一聲的，或遠或近，不知道在呼喚著什麼，卻更加襯托出偌大的山河殿裡，那如冰雪一般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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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易嵐在陰影裡的身子，動了一下，然後慢慢轉了過來。
上官策默默地向他看去，雲易嵐的目光與他在半空中接觸了片刻，隨即不知怎麼，卻轉開了，慢慢轉身，向著山河殿裡走去。
上官策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最後再看了一眼南方天際的方向，也轉身向裡走去。
低沉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山河殿中，卻顯得那般的響亮！
沉沉腳步聲，不知是踏在誰的心間？
雲易嵐在大殿正中的座位上，慢慢坐了下來。
天黑了，但這裡卻沒有點燈，並非焚香谷弟子偷懶，只是這樣一個夜晚，卻彷彿是與眾不同的，他們都知趣的沒有前來。
“還是沒有問出什麼結果麼？”
雲易嵐主動示意對方坐下，並開了口。
上官策唉聲一嘆：“她還是那樣！被玄火鏈煉了三日也未曾鬆口！”
雲易嵐冷哼一聲：“這等妖孽！要不是玄火壇失去了玄火鑑作為陣眼，得靠她的妖力提取那火山裡的靈石！我現在就送她去見她的同族！！”
“算了！說罷，今日來此想說什麼！”
上官策在雲易嵐的下首坐了下來，雖然他是雲易嵐的師弟，但他的臉龐容顏，卻是比雲易嵐要蒼老了不知多少，只是此刻他的聲音，卻似乎比雲易嵐更加正常一些，淡淡的道：“老四的屍身入殮了麼？”
雲易嵐的面色無法看清：“已經交由弟子處理了！雖然近百年不再親近，但終究是無法再看他的
臉了！”
上官策點了點頭：“我與師兄感同身受，只是想著那南宮烈！”
“師弟有話不妨直說！”
上官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暗自斟酌此刻應該怎麼說話，徐徐道：“此子品行德尚都尚可，天賦也不低！反正老四也沒了，他那裡就讓那孩子早早脫了面壁吧！”
雲易嵐倒是意外對方的話外之音：“師弟當真這麼想？”
一句話，彷彿帶著幾分莫名含義。
上官策蒼老的臉上，皺紋在黑暗陰影中似乎更深了些，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卻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半晌過後，雲易嵐忽然喚了一聲，道：‘上官師弟。’
上官策怔了一下，道：‘什麼？’
“師弟當真是如此想的？”
雲易嵐再一次的問道。
“我知道師兄的意思，我與老四本就無太多的恩怨，一切都是因為當初那個人的離開造成的誤會，現在他人都離開了！畢竟幾百年的師兄弟情誼，我怎能再做他想！”
“好！那就依師弟的想法！明日就下赦令吧！”
雲易嵐精光一閃，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大手一揮。
看著說完仍一動不動地上官策，雲易嵐皺眉：“師弟還有什麼一道說出來吧！”
“師兄既然這般說那我斗膽再說一事！”
雲易嵐沒有回話，靜待下文。
“師兄！虹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麼？”這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的褶皺也舒展了開來。
雲易嵐掃了對方一眼，淡然道：“師弟是還存著什麼念想麼？”
說完哼了一聲，上官策立刻住口不再說了，氣氛微微顯得有些尷尬。
但雲易嵐顯然絲毫也沒有想去緩和的意思，只是默然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不知過了多久，雲易嵐才開口：“我不管師弟你是為了虹兒著想還是為了其他人，但是目前來說，虹兒的婚事我沒有辱沒了她！”
“她的夫君將來會是青雲的第二人！師弟難道不為她以後考慮麼？”
目光灼灼，似有深意，帶著一絲警告。
上官策莫名一震，半晌都說不出話。
“是啊！難道要讓她為了那莫須有的情愛顛沛流離，走上被天下所不容的道路麼？”
“對於李洵，上官策是打心底的可惜，變相地對於燕虹也多了幾分愛屋及烏！”
看著自家師弟蒼老面容下的愧疚，雲易嵐心底一抹煩躁頓生。
他要卸掉他那層多餘的情感。
雲易嵐淡淡道：‘上官師弟，其他人不明白，但我焚香谷中的秘密，你還不知曉？你我二人本就是最為清楚那層秘密的人！當年祖師為何要在南疆焚香谷此處荒僻之地開宗立派，你難道忘記了？’
上官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滄桑，道：“師弟怎敢忘？又怎能忘？”
“那說出來與我聽聽！今日我便再考校你一次！”
上官策沒作他想，起身行禮：“是因為祖師在此地發現了上古南疆巫族的遺蹟——玄火壇，並從中發現了奇詭強
大的巫法之秘。”
雲易嵐緩緩點頭，道：“不錯，便是因為如此，焚香谷一門這才在南疆荒僻之地生根發芽，開門立派，延續到如今的。古巫族種種神秘巫法，加上歷代祖師傳下的真法道術，這才有了我們焚香谷今時今日的地位聲望。”
說到這裡，雲易嵐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蒼涼，道：‘可是這數百年間，縱然是歷代祖師耗盡心血，但南疆古巫族巫法之中，最強大的力量“天火”，我們卻仍然只掌握了皮毛。’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憤怒，冷然道：‘當日我繼承谷主之位時，曾在歷代祖師面前立下重誓，必定要發現巫族天火之秘，讓我們焚香谷一脈從此稱霸天下，領袖群倫。可是不曾想到，如今非但沒有如此，連那重中之重的玄火鑑，竟然丟失了！’
上官策的身子忽地震了一下。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啪！’一聲脆響，卻是從雲易嵐手邊傳來，他惱怒之下，手中用力，竟是生生將座椅扶手給拗了下來。
山河殿上，一時靜默無聲。
“如今，為了將來的大計，藉著虹兒的婚事緩和與青雲的關係，以等將來再徐徐圖之！這就是我的全部心思，師弟你也不用再試探了！既然你想透過虹兒套的我的想法，大可不必！我完全可以跟你和盤托出！”
雲易嵐擲地有聲，說出的話彷彿佔領再了制高點，大義凜然。
看著上官策那忽然變了臉色的面容，雲易嵐語氣又軟了下去：“我未曾強加給虹兒灌輸我的念頭，只是她冰雪聰明，多少也知曉這是對師門有利的，所以才不曾拒絕！”
“當初你不是也同意了麼？為何如今還遲疑不前？”
“師兄！我......哎！既然虹兒願意與那齊昊相處，我就沒什麼說得了！”
長嘆一聲，上官策終究是妥協了！
“洵兒，我已經盡力了！要怪就怪命吧！”
相隔萬裡，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此時的李洵，根本無暇關注焚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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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劍風聲，破空銳響，遮蓋了天地，從四面八方瘋狂湧來又消去。
劍光流轉，紅芒越來越盛。
漫天席地，呼嘯而來。
彷彿那個女子素手揮動之間。
讓人覺得天在轉，地在動，風聲激烈，群鬼辟易，世間萬物不可阻擋之威。
“你還不肯跟我說清楚個中原因麼？”男子站在冰峰之巔，胸中激盪開口。
女子此時面容淡然：“打贏我再說！”
勁風猛烈吹過，誰也沒有在乎身後狂呼的少女。
秀髮被風雪有些亂了。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風雪，積厚有散尺之厚。
有幾縷黑色的髮絲，輕輕抖動，落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
她輕輕皺了皺眉：身體裡那股異動，伴隨著她道法的運轉，果然還是感受到了。
凌亂中的美麗如她的笑臉彷彿慢慢滲進了魂魄深處。
她笑的開心！
且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