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曲第一章 風雨飄搖,嶽門慘禍
“孩子,快從密道走,別回頭。”嶽震朝愛子嶽山沉聲呵斥。
“爹,那你呢”嶽山擔憂的望著嶽震,遲遲不願離去。
“糊塗,你是我們岳家唯一一根獨苗,有多遠逃多遠,這些人不是你可以對付的。”說罷,一掌將嶽山打入密道,隨後將密道封死。絕了嶽山回來的想法。
密道內傳出一陣嘶吼“爹,爹……”
“記得別回頭。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爹九泉之下也沒臉見你孃親了。”
嶽山嘶吼片刻,便起身擦乾眼淚,開啟火摺子,提刀順著密道離去。
此時,嶽府外已是殺聲震天,數百黑衣人手持兵器殺進嶽府,見人就殺。岳家軍雖悍勇,卻也漸漸不敵。
“兒郎們,隨我破陣殺敵”嶽震一腳踹出房門,提刀就砍。眨眼便殺了五六名黑衣殺手。
風雨國乃東土邊陲小國,國內常年細雨綿綿。雖是小國,但建國八百年來也未被其他國家所吞併,蓋因岳家的存在。
岳家先祖嶽雲軒一代人雄,一百年前風雨國鄰國大夏國大舉入境,風雨國又怎是敵手。短短三個月便淪陷大半國土,甚至被打破都城,擄走了當朝皇帝。嶽雲軒慷慨從軍,扛起岳家軍大旗,隨著大小數十戰,拉扯起了三萬多人馬,漸漸成了風雨國抗擊外地的主力軍。後又領著三萬岳家軍在賀蘭山與大夏國五十萬大軍打起了游擊戰。誅仙鎮一役,嶽雲軒先是陣前斬了大夏武神夏九淵,又領岳家軍大破大夏國大軍,殺敵十三萬。又入大夏邊境,一路跋山涉險,殺敵無數,救回皇帝。
戰後,風雨國皇室感其救國恩德,對其封侯拜將。自此,岳家便一直是風雨國第一豪門世家。岳家也不負皇室信任,歷任家主雖掌握大軍卻一直對皇室忠心耿耿,力保風雨國一百年不失寸土,而歷任家主亦是勇武之輩。風雨國皆道“岳家兒郎皆虎賁”。當代家主嶽震更是虛實境的高手。當今皇帝乃明君,但也忌憚岳家實力,故漸漸削弱岳家實力。
本就潰敗的岳家軍一聽嶽震的叫吼聲,頓時有了主心骨,紛紛朝嶽震殺來。不到半響,便有上百家將殺至嶽震身旁。
嶽震見平日裡親若兄弟的手足將士僅剩百餘人,一時悲從心起,怒吼道“鼠輩,敢來滅
我岳家滿門,為何不敢報上名來?”
為首的黑衣老人一直未動過手,見嶽震嘶吼,將手一揚,黑衣殺手將嶽震等人圍成一圈。
“嶽震,我對嶽雲軒向來佩服,也不想滅你岳家滿門。只要你交出六道密匙,我轉身就走,絕不再找你岳家麻煩。”黑衣老人聲音洪亮,有如鼓聲,直震的眾人耳朵發麻。
嶽震豪氣大笑:“只有戰死的岳家人,沒有屈服的岳家人,六道密匙是我先祖留下之物,你們休想得到,我已將其毀掉。”嶽震雖是豪氣幹雲,心中卻也暗暗吃驚,六道密匙乃先祖嶽雲軒傳承之物,除了歷代家主外無人知曉岳家擁有六道密匙,這老人是如何得知?而這老人聲如雷音,怕已是凝氣成罡的大高手,大人物。此戰有死無生!
“岳家軍聽我號令,錐形陣。隨我破陣殺敵。”嶽震大吼。
百名將士頃刻間便變換腳步,兩息間便排成錐形陣,以嶽震為鋒。殺氣陡然騰起,就連黑衣老者都眯起雙眼,暗暗吃驚。
這百餘家將皆是久經沙場,悍勇之輩。初時,未有嶽震指揮,眾人一盤散沙。不敵黑衣殺手也就罷了。如今,軍陣一成,百戰殺氣頓現。
黑衣老者大笑“嶽震,我倒是有些看的起你了,你,很不錯。沒汙了嶽雲軒一世英名。來,讓老夫看看你學了嶽雲軒留下來的幾層本事!”
說罷,揮了揮手,輕嘆道“殺乾淨了,一個不留”。
“有我無敵,殺!”嶽震大吼,以自身為箭頭,直殺向黑衣老者。眾將士皆大吼三聲“殺,殺,殺”,跟著嶽震的步伐直撲而上,沒有一絲遲疑。
四聲殺混為一股慘烈殺意直面黑衣老者。老者雙眼寒光閃爍,怒吼“吒”。幾乎凝為實體的慘烈殺意被黑衣老者一語破去。百餘將士被這巨吼一震,身形一滯。唯有嶽震不受影響,揮刀疾劈,慘烈殺意凝於刀身之上,本是銀白色的刀光被殺意染成血紅色。
老者左拳狠狠一握,左拳三尺內空氣一陣猛烈震動,一陣白光急促收縮,凝成一團光球,左拳狠狠打向血色大刀。
一陣巨響,大刀砍入光球中。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很驚訝嶽震的刀竟然能破開自己的罡氣。
但驚訝也僅僅只是驚訝罷了,老者眼中更多的卻是從容。果然,在長刀即將砍斷老者手掌之時,老者手掌立時變成銀白色,隨手一抓便抓住血色大刀,大刀竟不能傷老者分毫。
“大浮屠音-叱”又是一聲巨響,嶽震便被音波震飛。鮮血濺射而出。只這一聲,五臟六腑皆被震碎,必死無疑。岳家大宅地面上的瓷磚便被層層掀飛,撞向百餘家將。這老者竟然如此恐怖,絕不是無名之輩。而那百餘家將更是不能抵抗,皆被震的昏迷過去。
“山兒,千萬別回來報仇,躲起來,有多遠逃多遠。”這是嶽震死前最後的念頭。
“尊上,風雨國御林軍已經朝此處趕來,請尊上示下。”一名黑衣殺手朝老者低語道。
老者揮揮手道“無妨,鬼道人已經擺下迷陣,諒風雨國也無人能破鬼道人的陣法,給我搜遍岳家,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六道密匙。”
“諾”數百黑衣殺手立時四散搜查。
半個時辰後,“尊上,六道密匙怕已是不在岳家。”黑衣人小聲稟報。
“不可能,六道密匙定是藏在岳家某處,給我翻找屍體,一個都不能放過。”老者一聽,眉頭皺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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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搜遍屍體都未發現六道密匙,但發現少了個人的屍體”
“誰?”老者一聽便急切道“六道密匙怕是已經被人帶走了!”
“嶽震之子嶽山。”黑衣人回道。
“給我搜遍方圓三百裡內的一草一木,絕不能放走了他。岳家的人要殺就殺乾淨。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嶽山沿著密道一路摸索前進,手中的火摺子半途中便用完了。
這密道夠長的了,俱嶽震往日所說,密道直通城外,怕是有二十餘裡有餘。
也不知走了多久,嶽山終於是到了出口。此時已是白天,許是一整夜都在黑暗中摸索,竟覺得陽光刺眼。
背靠著出口旁的一塊巨石處,撫摸著嶽震最後交給他的一塊巴掌大的令牌。令牌非銅非鐵,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
令牌上刻畫著些圖案,令牌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另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奇異的是這令牌雖不大,但其中密密麻麻的小字數不勝數。這麼多文字若是寫於紙上,絕對無法認清。偏偏刻畫於令牌上,其中一筆一劃皆是清清楚楚。極為奇異。
看著令牌,嶽山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難怪岳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原來有此兵書,怪不得,怪不得。
呆坐了一會,嶽山心一狠,決定回城打探訊息,也許皇城御林軍能及時趕到,與嶽震一同打退強敵也未必可知。
嶽山將令牌往懷裡一揣,便起身往城裡趕去,路上還不忘用泥土弄髒自己的臉,從附近農家偷了件農家衣衫給自己換上。
嶽山自小在嶽震教導下,辦起事來心思甚是縝密。岳家此次大難怕是與懷中的令牌脫不了干係。岳家若是已被滅門,這夥強人必能查出自己未死,也就能猜到令牌尚在我手。此時,怕是已經到處搜尋自己了。
風雨國雖是彈丸小國,但皇城做的也是極為氣派。城牆高大厚重,只一眼便能給人可靠堅強的感覺。話說這城牆還與岳家有關聯。一百年前,大夏國大軍攻入風雨皇城,擄走皇帝,後來雖是被嶽雲軒領兵救回,可此事一直被譽為風雨國奇恥大辱。是故便對皇城安全格外上心,這城牆便是那時所建,每隔十年便檢查翻修一遍。嶽震曾言,非十倍軍力差距絕難拿下皇城,可見這城牆何其堅固厚實。
遠遠的行至城門外便覺得往來百姓人心惶惶。就連城門守衛都比平時多了數倍。嶽山連忙上前詢問路人“老丈,這是出了什麼事,今天怎麼這麼多官兵把守?”
“哎,小哥你是不知道。嶽元帥家裡昨夜起了大火,聽說都死光了,哎。真是老天不長眼。”老丈語氣不無可惜的嘆道。
嶽山如招雷擊,雖然結果早就預料到了。可真知道自己已然家破人亡,一時悲從心生。嶽山久久不語,無語凝噎。
嶽山匆匆告別老丈,快步離開。因為他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這夥黑衣人的實力極為強大,他不得不小心為上。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準確的,遠遠的有兩人跟著他。嶽山一到僻靜處便施展身法飛奔而去。這兩人一見嶽山飛奔,便知被發現了。也不躲藏,猛追嶽山。
嶽山雖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還略顯稚氣。但自幼便有良師教導武學,加上自身天資極佳,嶽震都經常誇他是繼先祖嶽雲軒後天資最上乘的後人。是故小小年紀便已入鬥武境。
何為鬥武境,力能拉馬,等閒人等不能近身。
嶽山奔跑起來有如野馬脫韁,速度極快,身形起起伏伏之間動靜自如。明顯是經過系統學習的武者。看其呼吸節奏平和,便知還留有餘力。
那兩人也不是庸手,一直緊緊吊著嶽山。
嶽山一直往偏僻的山林走,怕是有走了二十餘裡。
嶽山終於停了下來,轉身望著二人。
二人眼見嶽山停下,頓時大喜,“這人沒力了”正準備快步上前施展手段擒拿嶽山,豈料嶽山狀若瘋虎狂掠而回,“給我死”嶽山一出手便是全力,只求先殺一人,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若是一對二絕難有勝算。這二人一胖一瘦,兩人均被嶽山這拳氣勢所攝,氣勢上就弱了三分。嶽山一拳打出,精氣神凝為一點。這本是一馬之力的拳頭硬是打出了兩馬,甚至是三馬的力量。岳家兒郎自小就被嚴格訓練,絕不缺少臨敵經驗,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樣,空有修為,卻毫無戰鬥意識。
這拳打出了打爆一切的氣魄,不可抵擋,必須暫避鋒芒。二人也是鬥武境的人物,身體迅速做出反應進行閃躲。但是,來不及了,胖武者的右手瞬間就被打成兩截,爆出一團血霧。只這一擊便讓其中一人失去過半戰鬥力。
二人也是狠辣的武者,剛才只是被嶽山的氣勢所攝,緩過勁來便反攻。而胖武者雖是少了只手臂,卻也單手上前助戰,此二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瘦武者被嶽山所殺,胖武者也絕難活命。此時不拼命更待何時。
嶽山被二人的一陣狂攻打的手忙腳亂。剛才那一拳是他目前所能打出的巔峰了。足有三馬之力,一般鬥武境武者絕難抵擋。不過也是極為耗神的一拳。
片刻,胖武者便受不住了,手臂沒有包紮止血,血液流失過多。只覺頭暈目眩,嶽山拼著挨了瘦武者一拳將胖武者的腦袋一拳打爆。
嶽山吐了口血,又與瘦武者猛撞在一起。
此時,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瘦武者頓時大喜。嶽山一見瘦武者的神情便知要糟。臉一沉,拳勢如風,拳拳攻向瘦武者要害。
援軍已至,瘦武者精神大振,死死纏住嶽山。
一個欲速戰速決,一個拖延時間。
嶽山大急,一雙眼頓時變作血色雙瞳。
瘦武者大驚失聲道:“破軍殺道”。
岳家先祖嶽雲軒武道藝業驚人,自創的絕學破軍殺道更是厲害。據說,當年誅仙鎮一戰,嶽雲軒便是施展了破軍殺道方才斬了大夏武神夏九淵。
嶽山是自家人知自家人的情況。這破軍殺道準確來說是一種秘法。可以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狀態。無論速度,力量,甚至身體的抗打擊度都被大幅度強化。但是後遺症也是極為恐怖的,以嶽山目前的身體狀態只能施展三息。若是超過了時間,身體只怕會崩潰,成為廢人。這是一種透支性的秘法,經常使用怕是要折壽。
但對嶽山而言,此時,三息已足夠。瘦武者才知要槽,正欲閃開。嶽山又怎會給他機會,第一息,撞進瘦武者懷裡。
第二息,快速狂攻出九拳。拳如刀,斬斷一切。岳家拳——剃拳。瘦武者瞬間便被肢解。斷肢齊飛,好不血腥。
第三息,嶽山展開身法,轉瞬間便沒了蹤影。
徒留給眾多黑衣援軍兩具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