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讀朱元璋第120章 胡惟庸的愚蠢
劉基死了,最高興的當然是胡惟庸。
因為隨著他的去世,最具威脅性的浙江集團將徹底倒臺。
這是胡惟庸最想看到的。
也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的結果。
只要劉基一死,他便可以徹底展開手腳大幹一場,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他的社稷發展。
但是他不會想到的是,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人比他更高興。
隨著劉基的死,他也終於找到了背這口黑鍋的替死鬼。
此人如同幽靈一般,靜靜的看著前臺的胡惟庸盡情的表演,而他卻如同是一個高凡的導演,不做任何形式的阻攔,任由其大肆發展。
你的擴充你的發展,將是我後期解決你這個麻煩的合理理由。
而到時候隨著你的倒臺,你的全家連同你的家族將與你一同殞命,這便是表面風光無限背地裡骯髒混蛋所要付出的慘痛代價。
在他的心中早就開始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
在此人心裡,早就給胡惟庸下大了最後通牒。
胡惟庸,別高興的太早,你的命運將會比劉基更慘。
……
在解決完劉基的問題以後,胡惟庸開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在權力欲極速膨脹之後,他開始挑戰朱元璋的皇權。
他覺得朱和尚這個廢物點心根本不配做皇帝。
這個和尚出身的傢伙當皇帝簡直就是糟踐皇權浪費資源。
這個皇位應該由他坐才對。
這個國家根本不應該姓朱,應該姓胡才對。
為了解決朝廷內部的異黨勢力,他開始不請求朱元璋的同意,擅自越權生殺大臣。
這是對朱元璋發起的第一次直接挑戰。
挑戰完了以後他等了幾天時間。
他不傻,他知道朱元璋這個傢伙不是善茬,胡惟庸在看,他希望從自己的這些表現來看出朱元璋的態度。
但是胡惟庸失望了。
在誅殺大臣的問題上朱老大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就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發現這一情況以後,他覺得這個皇帝已經基本沒架空。
他認為朱元璋這個廢物點心和昌邑王劉賀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樣混吃等死的貨色。
打下天下以後,他的政治任務已經完成了。
從今往後,他再也沒有任何可理由的價值。
於是他開始變得更加猖狂,私擬奏章,廣收財物,拉幫結派。
同樣他也明白自己這麼做的風險,他也害怕朱元璋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是在故意做給自己看,所以他開始為自己謀求退路。
在退路方面可以選擇的方法有千千萬萬,可以明哲保身,也可以知難而退,但是胡惟庸選擇了另外一條。
他選擇拉人下水。
拉足夠多的人一起趟這趟渾水。
他認為只要我拉的人頭足夠多,你朱元璋就不敢輕易動手。
為了達到目的,他開始將目光盯在了那些開國的元勳身上。
他首先盯上的是徐達。
在軍隊中徐達的威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拉攏下他就等於拉攏下了半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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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開始向徐達套近乎。
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講,就叫做走親戚拉關系。
但是他沒想到徐達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和胡惟庸尿不到一壺的徐達直接把他給轟了出來。
臉上掛不住的胡惟庸覺得自己很沒面子,於是他開始拉攏徐達的門人,讓他幫忙監視徐達的一舉一動,趁機收集徐達的不利證據。
拉不攏你,那就想辦法除掉你。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靠重金拉攏的門人拿了他的賄賂之後竟然直接反水了(這個門人是聰明人,拿了髒再反水,確實不虧。)。
他把胡惟庸的陰謀一股腦的全都給抖露給了徐達。
到了考驗一個人涵養的時候。
如果遇到了一個暴脾氣的傢伙(例如常遇春)知道胡惟庸在背地裡陰自己,一定會抄起傢伙找胡惟庸幹仗,讓你個癟三打我的小報告,看我不把你打出屎來。
但是徐達沒有這麼做,長久以來戰爭的磨礪讓他鍛鍊出一副極其沉穩的性格,他沒有去告發胡惟庸,而是更加疏遠了胡惟庸。
根據他對朱元璋的認識,自己即便不說朱老大也肯定知道胡惟庸的所在所為。
既然這樣的話,那多此一舉的幹嘛。
自己就在後面安靜的看好戲吧!
他開始斷絕與胡惟庸的一切來往,每天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與胡惟庸不做任何的牽扯。
徐達拉攏失敗以後,胡惟庸將目光轉移到了另外一個身上。
這個人的俸祿雖然沒有徐達那麼多,但是他的功勞卻比徐達還大。
他便是是開國第一功臣,李善長。
想拉攏他相對要容易很多,因為他首先是自己的老鄉。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八百年前,說不定你老母還是我祖先的婆娘。
我們兩人的關係怎麼著也比徐達要親近的多。
但是他也知道僅僅靠老鄉的關係根本不可能保全自己,想要將他拉下水,還得從其他方面下手。
他相信只要打動了李善長,其他人就都不在話下。
可是拉李善長下水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畢竟他是開國第一功臣,雖然他已經內退,但是他的影響力還在,他的威望還在,想要談攏他跟著自己一起幹談何容易。
他首先想從金錢方面下手。
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利誘。
但是胡惟庸很快發現這條路行不通。
因為他發現李善長這個傢伙根本不缺錢,做為開國第一功臣的李善長朱老大每年光分給他的紅利就是四千擔的糧食,這個數額在功臣裡面排名第二位,僅次於第一位的徐達。
他的糧食是五千擔。
四千擔糧食,這麼多糧食轉手賣出去也夠幾千口人不吃不喝一輩子了,還會發愁缺錢麼!
既然金錢方面行不通,他決定冒一次風險。
他選擇開門見山的和李善長談一談。
讓他做自己的靠山,共謀大業。
但是讓胡惟庸沒有想到的是,李善長很乾脆的拒絕了他。
在李善長看來,從劉基死了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危險就在逐步增加,現在他身邊跟隨自己多年的門人說不定早就出賣了自己,成為別人安插在身邊眼線。
這種時候還是小心點為好。
千萬不能和已經掛了的劉基一樣,官帽丟了不說,最後腦袋都得搬家。
和談失敗以後,胡惟庸並不甘心。
徐達拉不攏就算了,你老鄉李善長必須得拉過來,不然這買賣風險太高,危險係數太大。
於是他決定更改策略,選擇從其他渠道入手。
很快他找到了另外一道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來自一個人。
他的名字叫做李存義。
他的確切身份是李善長的親弟弟。
為了拉攏李存義,胡惟庸可以說是下足了血本。
他首先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出去,下嫁給了李存義的兒子,兩家結成了兒女親家。
為了更大程度的拉近兩家的關係,在胡惟庸的極力推薦下升任李善長的弟弟李存義為太僕丞(相當於朱元璋的貼身司機)。
把李存義拉下水以後,胡惟庸開始藉助他的嘴遊說李善長,希望他能夠和自己聯手。
一次兩次也許李善長不會在意,但是時間一長必然會出現問題。
在輪番語言轟炸下,早已經聽煩聽膩的李善長說了一句極具內涵的話:“我老了,你們想怎麼幹就隨便怎麼辦吧。【《明實錄》:吾老矣,由爾等所為。】”
這句話的意思太明顯了。
李善長預設了。
這句話可能是李善長為了打發胡惟庸信口胡說的,但是怕就怕在被有心的人聽到。
但是不巧的是,這件事被朱元璋知道了。
這下事情就鬧大發了。
朱元璋會怎麼做呢。
他還是選擇忍(不得不佩服朱元璋的耐心)。
先忍一忍,等胡惟庸這幫混蛋再鬧得大一點,然後在出面一塊收拾。
拉攏到李善長以後,胡惟庸的目的明顯達到了,因為隨著李善長的默許,其他很多功臣都開始向胡惟庸靠攏,最出名的有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還有御史大夫陳寧、御史塗節等人。
隨著這些人的加盟,胡惟庸的黨羽基本到齊,他編制的關系網也基本成型。
早已耐不住寂寞的胡惟庸開始在朝廷內部安插人手,為後期的大事做準備。
但是胡惟庸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自認為的親信可以投靠他,同樣可以投靠其他人,就和楊憲一樣,他們都可以是兩面派的角色。
這裡面做的最出色的應該就是塗節。
這個傢伙是個典型的兩面派,也可以說是朱元璋安插在胡惟庸身邊的反臥底,胡惟庸的一舉一動全部會透過塗節彙報給朱元璋。
就在胡惟庸自以為得意的時候,有兩件事情突然發生。
一件是胡惟庸在定遠的老宅水井突然長出了石筍,這本來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在官場沒有正常一說,什麼事情都可以拿來作文章。
這事情被人知道以後就開始向胡惟庸獻殷勤,說這是祥瑞,稱他即將大富大貴。
這是典型的吹捧。
用我們現在的話講,就是拍馬屁。
要我說這個拍馬屁的傢伙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因為胡惟庸現在身為丞相,已經大富大貴了,如果還要大富大貴的話,那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當皇帝。
可是皇帝朱元璋已經在坐了。
如果胡惟庸要做的話,那只有一種辦法。
篡權。
幹掉朱元璋。
但是胡惟庸明顯沒有感覺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