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西遊第八十七章：顫抖
一白一黑，一雄一雌的妖怪術法非凡！唐三藏手中的禪杖乃是大力尊佛親授與他，內部更是被佛法淬鍊過，尋常妖怪，擊中之後，甚少有生還的可能！
可那白臉妖怪，卻又活過來一般，雙目望著唐三藏，多有挑逗之色。
唐三藏腦袋嗡地一下作響，心中一怒，手中的禪杖正欲再度揮出，卻不料手中一冰，卻是一隻金色的巨大蜈蚣霸在手背。
他微微一震，卻已被那金色巨蜈給死死咬住。
對面那白臉妖怪哼了聲，道：“和尚，你以為你們佛門還是往昔那般不可一世，傲視群雄麼？現在時代變了，魔族即將雄起！佛法再也壓制不住魔法了。”
他臉上多有得意之色，而他身邊的黑臉妖怪也是冷冷哼了聲，說不出的暢快。那只金色蜈蚣雖然已經在唐三藏手掌之間化為血渣，可他卻已中了金色蜈蚣之毒，稚嫩的雙唇瞬間發黑，好似黑色的葡萄一般。
身前一丈之遠的兩位妖怪，卻是狂笑不止。
“真沒想到，佛祖竟然這般瞧不起我等，派下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和尚來，哇哈哈，先要了他的性命，再將屍體送上靈山，讓他們見識一下，魔族的區區一個小妖怪，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主。”白臉妖怪嬉笑道。
黑臉妖怪噙著一魔譏諷的弧度，道：“這個自然！只不過嘛，我們的‘仙角’大魔，如果知道我們這麼做的話，恐怕又要嘮叨嘮叨了！哎，隨他吧，反正他老人家的魔法已經通天，亮他靈山那些佛祖也鬥不過。”
那一白一黑的妖怪顯然已不把唐三藏連同那靈山眾佛陀放在眼裡，目空一切，徑直朝唐三藏走了過來。
唐三藏渾身卻如同受烈火煎熬，痛苦不堪，渾身針頭扎一般，此時此刻，靈氣卻也消失，毫無抵抗反手之機會。
靈山腳下的村民對佛多加敬重，見唐三藏被那兩個妖怪打倒在地，而那妖怪眼中之色，怕是要對他不利，也不知道為何，他們心中湧出前所未有的勇敢堅決，竟是拿著鋤頭當長矛，硬生生地朝那兩個妖怪碰去。
最先是一個村民，然後是兩個三個，最後形成一道人牆，擋在唐三藏身前！
那兩個妖怪先是一楞，也想不到這些手無寸鐵，殺死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的凡人，竟然有這般膽力魄力來阻撓他們。
不過轉而又是一笑，那白臉妖怪道，“信仰？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你們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卻還是毫無畏懼地站了出來。你們所信仰的佛，即將被我們魔族取代。”
這時，在黑暗中，一個稚嫩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果決，喝道：“不！”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發出稚嫩聲音的小女孩臉上。
那是一張天真童趣的臉，但是在面目可憎的妖怪面前，卻未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兩個妖怪怔了一下，彷彿對那小女孩的這份勇氣感到不可思議。
緊接著，那些擋在唐三藏身前的人牆，一聲一聲，如同放鞭炮一般，響應道：“不！”“不，邪不勝正，佛法長存，你們這些妖怪，一定會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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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兩個妖怪身後卻是颳起了一陣寒風。
那兩妖怪面色一變，轉身便是跪在地上，齊聲道：“仙角魔王！”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像是鬼魅一般，穿著長長的黑色風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冠。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如果那兩個妖怪跪在地上稱呼他叫“仙角魔王”，憑藉著他那長相，其實是很符合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的。
面白如玉，劍眉入鬢，眼眸之中還帶著一絲傲慢之氣。
“笑了！真是笑了！居然，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凡人，竟然敢向魔發出挑釁！你們知道這樣的下場麼？”
仙角大魔走向那人牆前，那兩個妖怪便如同護法一般，站在身後兩側。
數十位村民默不作聲，但是見了這大魔王臉上卻未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身後的白臉妖怪把事情經過說了一番，那仙角大魔王便側目一看，卻見唐三藏還跪在地上，面色冷白，好似在承受著巨大痛苦。
“中了金色蜈蚣，居然仙到了現在還不死，看來這小和尚道行還是有一點的麼？”仙角大魔冷笑道：“不過，在我面前，也只有如來是對手了。”
想著，不由又是一笑。好似覺得自己的魔法強大，而生出一抹歡悅。
仙角大魔王望向那些村民，哼了聲，道：“讓開，否則來自魔的懲罰將會把你們撕成肉末！”
村民紋絲不動，個頭高一點的男子道：“殺了我們吧，當懦夫是會下地獄的，我們甘願保護法師而死。魔，佛不會放過你的，你會下地獄，下無間地獄，受到無比的痛苦掙扎。”
仙角大魔眼中一動，好似受到了什麼，隨即哼哼大笑，道：“佛？哇哈哈。你們這些無聊的村民，還對那東西頂禮膜拜麼？人是要與時俱進的，現在魔族興起，佛又能耐我何？”
便在此時，唐三藏站了起來，推開擋在身前的那些村民，站在最前。
仙角大魔王眼中跳出一絲困惑，覺得這個一臉稚氣的小和尚有些眼熟，但敢斷定是平生第一次見過。
他向來是對佛與神頗有成見，見佛*，遇神斬神，如果是見過的話，定然不會再留活口。
唐三藏合掌合十，忍著渾身止不住的疼痛，望向那仙角大魔王，道：“佛法長存，魔族必亡！”
卻是剛把話說完，左右的白黑妖怪，就忍不住一躍上去，將他硬生生打在地上。
白臉妖怪譏笑了聲，把腳踩在唐三藏的右臉之上，道：“瞅瞅你那般模樣？你竟然也敢大言不慚地說魔族必亡！在我們這些三流小妖怪面前，你尚且如此不堪一擊，如果是遇到真正的魔王，譬如我們的仙角大魔王，統領魔族的天魔，那你恐怕臉說話的都沒機會了。”
卻在這時，誰也想不到，村民之中的那個小女孩竟然跑了出來，帶著對佛深深的崇拜之情，帶著對魔最深刻的痛恨。
她咬著牙，稚嫩的雙手推向那黑臉妖怪。
“放開法師，放開法師，你這魔鬼，遲早一天要下地獄的。”小女孩道。
那黑臉妖怪微微楞了下，一個小女孩？牙齒還沒長齊！
“豈有此理！”隨即，那黑臉妖怪身體一震，那小女孩便身子飛向一側，足足飛出十米遠。
唐三藏呆了，他看著那個小女孩，看著她倒在地上那雙還閃爍著光芒的眼睛，那雙眼睛好似在對唐三藏說，“看吧，佛法永存，魔族必亡！”
這是那小女孩的信念，可身為佛門子弟的唐三藏呢？他卻一點反抗餘地的都沒有？只有眼睜睜看著那些魔鬼耀武揚威，甚至，連這個可愛善良纖塵不染的小女孩都保護不了。
不是說佛法無邊麼？不是說佛法萬能麼？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唐三藏眼中已然燃起了一絲火焰，那火焰呈鮮血一般的色彩，那火焰在他心頭熊熊燃燒，那火焰燒得他渾身沸騰，這是自打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擁有這麼強烈的快感，這種快感已然讓他渾身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痛楚都輕描淡寫不止一題。
那黑臉妖怪好似覺得那小女孩太自不量力了，更覺得身後那些瞪大眼睛充滿怒火看著自己的村民很是愚蠢。
他們根本不掂量過自己的能力，像一群愚蠢的蟑螂一樣。
不過黑臉妖怪卻向腳下的唐三藏發出輕微的諷刺笑聲，道：“和尚，小和尚，你瞅瞅，弱者就是這個下場，他們憎恨，他們畏懼，他們恐懼，但是他們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被殺死。這個世界是屬於強者的世界，弱者連最基本的發言權都沒有，他們最好的歸宿就是死亡！一萬年了，魔族被神佛兩界壓在最底層當成奴役驅使，如今，這一切將要改變，魔族將恢復萬年前高貴的統治地位。”
“做夢！”
低低的一聲咆哮，好似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黑臉妖怪身體不由一縮，看著唐三藏的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渾身一陣又一陣的發寒。
唐三藏站了起來，眼中透出一抹譏笑，渾身的凶煞之氣，比那黑白兩妖怪的總和都要盛些。
“見鬼！”黑臉妖怪瞳孔一縮，卻又哼了聲，道：“真沒想到，這佛門之中居然會藏著這麼一個大妖孽，渾身的凶煞之氣，這般濃烈。”
黑臉妖怪與白臉妖怪退到仙角大魔的身後，彷彿這樣才感受到生命有所保障。
唐三藏的眼睛裡飄忽不定著一團火，這令仙角大魔王不由心頭縮成了一點，微微發怒，指著唐三藏道：“小和尚，你現在比本王還凶煞一些，你是藉助你體內的魔氣，來與我們戰鬥呢？”
“不！”唐三藏稚嫩的嘴角動了下，嘴邊盪開一絲邪惡的笑意，道：“只要能夠殺死你們，任何力量都可以借用。”
風呼呼作響，夜裡又寒冷了幾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