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美銀龍第二十七章：深水城往事之黑道風雲二十年
當狗頭人們扛著一串螞蚱一樣的卓爾返回拾金鎮的時候……
地面之上。
“哈！”地虎幫的領袖，阿爾·卡彭，拿著一條上粗下細的金屬棍子，對著眼前的另一個人類揮出了重重的一擊。
“嘭！”粗重的鐵棒直勾勾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一大口鮮血混著幾顆牙齒飛濺而出，沾溼了卡彭的臉和襯衫。
被攻擊的人半張臉都塌陷了下去，軟軟的摔倒在地面上，漸漸的沒了氣息。
同時同刻，卡彭的周遭，一大群人類正在進行殊死的打鬥。
這是地虎幫遭到同行“圍攻”的第三天，三天的時間裡，卡彭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殺了多少個人。
“卡彭！”對方人堆的大後方，一個長得很是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男人正在扯開嗓子喊叫。“巴澤爾隊長已經被免職了！你還不願意把‘河’讓出來，是不是太猖狂了？”
“閉上你的破嘴！”卡彭一邊喊回去，一邊又掄圓了膀子，用鐵棒掄倒了另一個敵人。
“你就別掙扎了，現在片區換了老大，你就是再能打，也沒用的！”小個子男人依然喋喋不休。“你還想像巴澤爾時候一樣獨攬‘河’，那是痴心妄想！馬蒂奇隊長要平均山頭，難道憑你能制止得了嗎？”
“我把你們都弄死，山頭只剩下我一個！”卡彭低身，躲過揮砍來的短刀。
“嘭！”他把拳頭重重打在砍他的黑幫份子臉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沉悶撞擊聲。
“到時候再平均，一除一還是一，我就沒意見！”他接著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看來你是不願意回心轉意了？”
“轉你母親的意！”
卡彭看到身旁的兄弟們已經開始節節敗退，於是一邊怒吼，一邊丟出了他的鐵棒。
鐵棒帶著破空聲，朝著尖嘴猴腮男人的面門直直飛去。
“城市守衛來了！”卡彭大吼一聲。
對面的人馬聽到他的喊叫，攻勢不由得一滯，紛紛慌張的看起了周圍的情況。
“兄弟們扯呼！”這是卡嘭的第二嗓子。
地虎幫的人馬紛紛趁著對手的分神脫離戰鬥，接著扭頭就跑。
“媽的，給我追！”
反應過來的對手緊緊的追了上去。
這是地虎幫三天時間裡放棄的第四條街了。
卡彭一邊狂跑，一邊心裡在滴血。
“他母親的弱智巴澤爾，你怎麼能倒了呢？等老子再見到你，非把你鳥捏爆！”
這是卡彭現在唯一的想法。
和莊鵬之前預想的一樣，地虎幫確實和深水城官方的腐敗份子有勾結。地虎幫一直以來的保護傘名叫巴澤爾，是地虎幫活動範圍附近一片區域的“城市守衛”隊長。長期以來，地虎幫就是透過巴澤爾利用職權庇護和欺上瞞下，才得以在局勢錯綜複雜的深水城黑道當中如魚得水，並且一直牢牢的掌控著從下水道連通到深水城城外的地下暗河。但是就在幾天之前，牛批哄哄的巴澤爾隊長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得罪了一位貴族家庭的少爺，分分鐘被人間蒸發了。而就在巴澤爾先生“因作風問題被撤職”的當天下午，地虎幫就立刻遭到了周邊四五個幫派的圍攻。卡彭雖率領著自己的小弟們逐街逐巷的頑強抵抗，但是在絕對的人數差距之下，還是依然不斷的丟失地盤，算上剛剛丟掉的街道，地虎幫在地面的地盤就算是歸零了。
“老大，現在往哪跑啊！”
卡彭的副手，擔當軍師工作的強尼·託裡奧一邊狂奔，一邊大喊。
“還能往哪跑！”卡彭也是邊跑邊喊，腮幫子上的肥肉都在上下顫抖。“往下水道跑！”
地虎幫一行人遂向下水道入口奔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
下水道深處，地虎幫地下據點。
此時此刻，卡彭身邊只剩下了六七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老人。
為了甩開追兵，卡彭叫所有的兄弟都分散跑，結果最後安全到達據點的只剩下了這麼幾個人，其他的人想來要麼是在逃跑過程當中被追上了，要麼是不想和卡彭一條道走到黑偷偷溜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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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啊？”說話的依然是軍師強尼·託裡奧。
“你tm是軍師，你問我怎麼辦？！”
“我就是實在想不出該咋辦，才問老大你啊。”
“問問問！問你母親問！”
卡彭一擺手，轉過身去，狠狠的踢了下水道的牆壁幾腳。
“老大，我建議咱們先都冷靜一下。”另一邊，另一位逃下來的地虎幫成員出聲說道。
“是啊，老大，我看你現在狀態不太好。”
“總會有辦法的，老大你冷靜些。”
其他的幾個兄弟也出言規勸。
“行……行吧。”卡彭蹲坐了下來，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
他現在的心情確實是太亂太急了，多年經營的幫派在幾天之間就做鳥獸散，他也被追的如喪家之犬一般，到現在身邊只剩下了幾個跟著他一起創業的老人，這讓已經當了很多年大哥的卡彭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陰沉昏暗的下水道裡，不時的響起“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幾條大男人圍坐成一圈，很長時間裡都沒人說話。
空氣一片的安靜。
“老大。”
十幾分鍾過去了，剛剛第一個勸卡彭冷靜一些的兄弟又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不如……不如我們就把‘河’讓出去吧，看看能不能把咱們在地面上的地盤給收回來。”
“現在就剩下咱們這幾個人了，他們憑啥讓咱們把地盤收回去？”
沒等卡彭說話，另一個人就把話頭接了過去。
“那他們還非要把事做絕不成？”
“做絕了咱們又能怎麼樣？”
冷靜哥似乎被問住了，再次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託裡奧，你呢？”卡彭出聲問道。“現在想出啥法子了沒有。”
“翻盤的法子，我還沒想到。”軍師強尼託裡奧撓了撓頭。“但是我覺得，您現在要是想和他們談，咱們也不是一點籌碼都沒有。”
“怎麼說？”卡彭還沒說話，冷靜哥就插了嘴——其實他最一開始就是主和派的。
“你看，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咱們在運營這條通道是不是？”託裡奧虛指了一下地下河的方向。
身邊的兄弟都紛紛點了點頭。
“這條通道走什麼貨，流量可以有多大，兩邊都分別有哪些顧客，外面的走私商什麼時候送貨，城裡哪些店鋪接貨，這些現成的資源，只有咱們在這裡的幾個人才掌握著，把這些交出去的話，沒準能換回來地面上的一部分地盤。”
“老大，你怎麼看？”說完的託裡奧再次徵求卡彭的意見。
“這已經不是老大怎麼看的事兒了。”冷靜哥再次插嘴。“其實當下只能這麼辦了吧？”
“你們說是不是？”他環視周圍，想找到支援他看法的人。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確實只能這樣了。”
“總比乾乾淨淨全都輸光啥都不剩強一些……”
人群當中倒確實有幾個人支援他的看法。
“老大，你說呢？”見到有人支援自己，冷靜哥這才轉過頭，問卡彭的意見。
“不怎麼樣。”
卡彭搖了搖頭。
“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咱們還是再多考慮一下。”
“老大，這還有什麼好……”
“讓你考慮你就考慮！”卡彭瞪起了眼。
“好……好吧。”冷靜哥訕訕的閉上了嘴。
又是幾分鐘的沉靜。
“老大，我剛剛又想了一下。”第一個反駁冷靜哥的人此時開口道。“你說……咱們要是想辦法把隔壁那幾個棒槌給陰死，是不是可以翻盤？”
隔壁那幾個棒槌，指的是地虎幫原本地盤附近的幾個幫派的頭目，地虎幫內部一般都這麼稱呼他們，之前還帶人和地虎幫打過一場的矮個子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呵，我還以為你有啥高招呢。”又一次的，卡彭還沒說話，冷靜哥插嘴了。“要是殺他們這麼簡單，咱們至於被打成這樣麼？”
他沒看到，卡彭用眼神兇狠的剜了他一下。
“我倒覺得，也不是不行。”
說話的是卡彭。
“老大！”
卡彭話還沒說完，冷靜哥又一次插嘴。
“嘭！”
一隻斗大的拳頭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接下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出拳的人是卡彭。
冷靜哥先是楞了半秒，然後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到底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卡彭暴喝一聲，騎到了冷靜哥的身上，開始瘋了一樣的沒命的毆打他。
身邊的小弟們沒有一個上去勸阻或者是拉架的。
幾分鐘後，當卡彭站起身時，他的身上已經又沾上了大片新鮮的血跡。
地上的冷靜哥，五官都被砸平了。
旁邊的眾人靜若寒蟬。
“我們去找拾金狗頭人，他們有施法者，我們去求他們幫忙。”
卡彭說完話，轉身就走。
其他的小弟們紛紛跟上，把進氣多出氣少的冷靜哥扔在了原地。
卡彭在道上的綽號，叫“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