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者學會第五章 天啟

約翰皮膚上的縫合疤閃耀著微弱的綠光，緊接著綠光一閃巨漢就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他的右手詭異的消失不見，只剩正在噴射著灰色粘稠液體的平整斷口。士官長身上的動力裝甲塗層戰痕斑駁。

焦黑，裂紋讓這具原本精緻的裝甲變得無比猙獰。士官長甩甩右臂上延伸出的淡藍色能量劍，粘稠的灰色液體被抖落在地。蠕動著被士官長一腳碾碎。巨漢臉色陰沉，手腕的斷口灰色血肉劇烈蠕動著變形，短短兩三秒一隻嶄新的手掌就徹底再生，跟原來的相比沒有任何沒有任何不同，就連正常生物新生組織的色差都沒有。

緊接著巨漢暴怒的前衝，膝撞，最後一記肘擊讓士官長如同一個大號皮球被打得凌空飛起又狠狠落在地上，直到巨漢完成動作後的半秒撕裂音障的刺耳炸響才徹底爆發出來。士官長經過學會改造的雷神之錘動力裝甲和護盾抵消了絕大多數的衝擊，這讓士官長還有能狂吼著指示皮安士。

“我和科塔娜拖住他，你給我呼叫軌道支援！這次的傢伙有點難稿。他背後的傢伙拳頭有點硬，學會的給我們非武裝幹員的豁免權搞不定他。”皮安士植入耳蝸內的通訊器裡傳出士官長夾雜著悶哼的聲音，皮安士不敢回頭一邊拉著局長一邊扯下了領帶的別針，狠狠刺進自己的手掌心，隨著鮮血沿著別針上韋不可查的細小紋路蔓延覆蓋整個別針，構成微妙詭奇的圖案後皮安士和士官長都得到了支援小組的通知。

“預計在三十秒內抵達戰場，請各單位注意空降倉墜落地點以免誤傷。”

學會每一次的任務都不是靠著幹員單槍匹馬完成的，前期的定位與偵察，中期的甄別統籌人員選用，再到後期的幹員介入進行任務。

同時還需要確保支援小組能夠在意外情況下迅速抵達進行支援，後期的掃尾，歸檔，總結更是需要人力，根據學會統計的結果平均一次任務就需要學會出動五百人次左右的人力，其他資源的消耗更是天文數字。而皮安士和士官長的支援小組就連同空間站一起被投送到了月球的背面。

士官長憑藉著科塔娜絲毫不弱於對方的強大戰鬥輔助能力每一次都能逼退敵人的進行，在巨漢的身上留下原本對這種體型的生物都足以致命的傷痕，但是往往隨著腥臭的灰色液體蠕動，原本駭人的傷口瞬間就會消失不見。

巨漢的每次打擊擊穿士官長的護盾，讓他身上的裝甲遭受遭到不輕的打擊，僅僅二十秒不到科塔娜就開始擔憂的提醒士官長裝甲的穩定性已經低於50%，而巨漢的攻擊一次比一次迅猛，甚至能快速的學習士官長的戰鬥習慣加以針對。

而皮安士只能站在遠處和局長一起通知其他警察撤離並且疏散周邊群眾，直到天空中傳來隆隆的悶響，皮安士下意識的抬頭後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曾經在《啟示錄》中看到的經文在他的腦海裡一躍而出。

“第一位天使吹號，遂有雹與火，雜以血擲於地。”

四個火球拖著猩紅的焰尾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落向地面，不時從火球內剝離的白色碎片燃燒著火焰拖出軌跡。就在通知下達後的第二十九秒，火球在一百米的低空發生了爆炸。

四個麵包車大小的空投倉減緩速度，卻依然帶著來自學會的震怒狠狠的砸在警察局的屋頂上，一路穿透天花板先後深深的陷進一樓的地板近半米。

即使經過了隔熱層的保護空投倉本身的外殼也依然一片通紅，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熱量，散落的木製的建築殘骸和紛飛的檔案接觸到外殼後迅速著火燃燒，四個空投艙僅憑著高溫的外殼在警察局的殘垣斷壁中點燃了一場烈火。

“地焚三分之一，樹焚三分之一，百草盡焚。”皮安士面前的場景無一不與自己曾經閱讀過的宗教典籍上記載的相同。隨著四個上面印著學會標誌的空投艙“哧”的一聲一個個開啟，皮安士看到第一個空投艙裡放著一張長弓和王冠。第二個空投艙內放著一把血色的大刀，第三個空投艙裡放著一杆造型古樸的天平秤。

代表征服的長弓和王冠，代表戰爭的血色大刀，代表饑荒的天平秤，這三種災難從人類誕生之初就一直在人類之間肆虐，它們帶給人類的只會有——死亡。

最後一個空投艙的大門是被一隻覆蓋著黑色厚重金屬的大手撕開的，乳白色的蒸汽迅速從被撕開的艙門缺口爭先恐後的逃離。一個身高接近段霸天進化成的巨漢的灰色人形金屬怪物拖著一柄比皮安士還長的灰色大劍從艙口擠出。

那些蒸汽曾是注滿空投艙的緩衝液，但是在絲毫不考慮空投艙的效能極限的超速空投也讓空投艙的緩衝液被劇烈的高溫被蒸發殆盡。

空投艙落地時精準的砸在巨漢的身後，這讓巨漢無心顧及對他造成不了大威脅的士官長，而士官長的裝甲也沒有辦法再支援士官長哪怕再被擊中兩下。看見巨漢不再對付自己後撤到皮安士身邊，低聲喃喃自語“我都想不到會是這個撲克臉來當我們的支援小組，真難得。”

皮安士在培訓中早已瞭解到學會裡的人員來自五花八門的各個宇宙，甚至作為他所在宇宙中的所謂ACG作品和文學作品裡的人都有。

一個宇宙裡的人和歷史經過一定程度的扭曲和改編變成另一個宇宙中的幻想藝術產物的現象學會早有研究，並且稱其為“人類纏結”，也就是不同宇宙的人類文明間總是會互相造成影響，但為什麼會這樣學會似乎沒有給出解釋。

但是他依然沒想到自己的高大光頭疤臉導師是傳奇的戰士，更無法接受作為士官長在早上吃韭菜盒子還打嗝的行為。他聽到士官長的喃喃自語後還是表現出了好奇“可是他好像只有一個人，怎麼就是一個小組的了。”皮安士撓了撓頭不解的提問。

這話別讓他聽見，反正記住如果有人問你793號支援小組有幾個成員，你就回答四個成員，如果他還問793號支援小組成員都有誰你就回答說是忠誠驍勇的灰色騎士和他們驍勇忠誠的戰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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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點最重要的，不要問卡迪安怎麼了，我只能回答你，卡迪安一片安好。”士官長似乎有些忌憚灰色的騎士出聲告誡皮安士。皮安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卡迪安是什麼，卡迪安怎……”

打斷皮安士詢問的是低沉嘶啞的嗓音經過裝甲內建擴音器後放大做出的宣告：“我等以以褻瀆者之名對你進行抹除。你，沒有懺悔的權利。”灰色騎士手中提著灰色的長劍緩慢的宣佈抹除開始。

“我乃第一印，我受贈長弓和冠冕，勝了又勝。”隨著灰色騎士的高聲誦讀，段霸天感覺到自己的思考變得有些遲緩，那能在短短幾次交手內就分析出對方戰鬥習慣的強大計算能力彷彿拋棄了自己。他遲疑了片刻掄起拳頭狠狠砸向灰色的騎士

“我乃第二印，我受贈大刀，使人相殺，從地上奪取太平。”

段霸天只感覺自己的胳膊一軟，攻擊灰色騎士的整支手臂都在瞬間被切成碎肉渣。

段霸天不以為意的抬腿想用自己引以為豪的超強力量打斷在他看來相當危險的誦讀，但是他卻雙腳一軟重重的摔倒在地，身體裡的每一寸組織都失去了原本看起來用之不竭的充沛體能徹底消失。

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進化前第一次軍訓被教官罰跑了十圈操場的瀕死般的疲憊感。他龐大的身軀無力的趴在地上，光光呼吸就要竭盡全力，就連被斬碎的手臂傷口也只能緩緩的流出灰色的粘稠液體不能再像剛剛一樣快速的再生。

這時低沉沙啞的唸誦才在段霸天的上方響起:“我乃第三印，我讓人用一升麥子換一錢銀幣。”灰色的騎士高高舉起佈滿細小崩口和裂紋的長劍，一劍劈下。

“我乃第四印，我獲贈權柄，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