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藝術家的荒誕遊戲第三十二章 禍起蕭牆
在日落時分，奧斯卡與流砂的聯軍將德爾班城徹底攻破！
所有的黑暗邪靈被盡數殺退殺敗！
雖然還有幾百邪靈散逃出城外，但這些牛羊轉化而來的低等邪靈生物，已經無法再掀起具有影響力的波瀾。
在最後的決戰中，陣亡犧牲的人比起之前所有的戰役加起來還多!
只是粗粗算去，城中被殲滅的邪靈便有三千之眾!
算上那些潰逃的邪靈，這個數字可以說是遠比之前奧斯卡彙報的數字足足高上了一倍!
如果不是邪靈一方高層全部中途退散，那麼聯軍一方幾乎無有勝利的可能!
即便是在邪靈高層盡退，群邪無首亂作一團的情況下，聯軍依舊勝的極險!
三千多人的步兵軍團，戰到了僅存一千多人的恐怖地步!
如此驚人的陣亡比，在整個亞斯特拉的戰爭史上也屬罕見!
尋常來說，當陣亡人數達到三成的時候，軍心便會開始潰散，軍隊就會開始四散奔逃了。
但這些亞斯特拉人卻在那位無名戰神的信仰下，戰到了僅剩四成人的地步!
因為他們經歷過之前的顛沛流離，知道這戰若是失敗，會有何等下場!
所以他們萬眾一心，他們知道寧死也不能敗給敵人!
這決心便產生了奇蹟，令他們在戰鬥中迸發出比往日更強更盛的戰力，彷佛戰神真的給予了他們【奇蹟】，便是未上過戰場的農夫，也勇勐異常起來!
而流砂麾下的不死人軍團，更是在流砂帶領下猶如神兵!
在這戰場上，流砂已經不再是英雄，而是戰神!
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那位無名戰神的化身！
沒有任何一名邪靈能擋下他的任何一擊，任何一拳!
只要那，那麼它的生命便已是凋零!
只他一人，便在這場戰役中足足殲滅了成百上千的邪靈!
真正的一騎當千!
而蜘蛛、阿波羅、巴扎黑等麾下部眾，也是各自施展自己的全力，在這戰場上奮勇殺敵，將熱血盡燃!
整個不死人軍團亦是在戰鬥中傷亡慘重!
當初從索爾德隆走出的傳火戰士，在這場戰爭後僅存八十多人!
後備軍團的數量也從此前的接近兩百，墜落到一百出頭!
但不論如何……
戰爭，勝利了！！！
全城歡呼，所有人都喜極而泣，沉浸在新生般的喜悅中！
城中被如豬狗牛羊般囚禁的數萬人，在此刻得以釋放！
這一場戰爭裡，他們失去了太多太多！
只有在將這一切失去後，他們才懂得自己曾經擁有的珍貴。
這失而復得的家園，令所有德爾班領地內的人無限感恩！
他們萬眾一心，誓死要將這領地捍衛！
而帶領他們所有人走向勝利的領主奧斯卡，已是被他們當做神明般的存在擁戴供奉！
這些人雖沒有親歷最後一戰，但卻能從空氣中飄蕩來的氣氛，裡感受到最後一戰的激烈與壯懷！
他們用盡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勇詩篇，將他們的領主奧斯卡歌頌！
母庸置疑，能將他們從這地獄苦難中解放的人，必然就是他們最偉大的領主啊！
而那些親歷過戰爭的人，也並未將真相揭發，而是讓那些人民盡情歌頌他們的領主，因為他們效忠的人是奧斯卡。
雖然他只是個在強敵前屢次奪路而逃的凡人，但他活了下來，而且成功奪回了德爾班的領土，那麼不論這過程中真正施展神威的人是誰，他們都應當保持沉默，讓奧斯卡成為人們心目中英勇無畏的領主，和那些民眾一起將其歌頌！
而他們所有人在經歷最後一戰後，雖知道今日能夠奪回自己的家園，將邪靈驅逐，那些不死人的作用至關重要，甚至沒有他們的存在，也許德爾班便會就此消亡了，但他們所有內心卻是存在著芥蒂……
因為他們所有人在戰場上，都聽到了那恐怖黑暗邪靈的話語！
不死人就是黑暗浪潮的源頭!
不死人就是黑暗時代的推動者!
儘管他們明面上什麼都沒有說，但竊竊私語卻是在人們間傳遞開來……
經過三天的清理，城中的邪靈終於被盡數驅逐乾淨，而在一週後，整個德爾班城內的居民才初步安頓下來。
坐在領主府內，奧斯卡每天都要處理數之不盡的公務，整個戰後重建工作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而艾珂黛米則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幫助他進行城中各項事務的管理。
現在雖然德爾班城已經被重新打下了，但德爾班領域內的數個村落，依舊處於被邪靈掌控的淪陷狀態。
而且從主城區流竄的數百邪靈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所以在打下德爾班城後，奧斯卡肩上的擔子依舊沉重，絲毫沒有比之前有所緩解。
而另一邊，流砂則是帶著麾下部眾在城內調養生息，重新積蓄力量。
這一戰令許多戰士陣亡，受創，但也令很多人收穫了大量靈魂和戰鬥經驗。
有了這些作為晉升資本，眾人的力量再度得到強大的提升!
現在，流砂手下的人已各個都是經歷過血戰的精銳!
那八十多名精英戰士，現在已經全部擁有至少七級的生命本源力量!
八級，甚至九級的存在也不在少數!
就連十級的精銳，也有了四名!
他們在戰場搏殺的技藝，更是全數推動到了四十以上，成為了真正的戰場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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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和巴扎黑，在經歷過最後一戰的洗禮後，距離晉升到十二級、十三級的靈魂數量也相差不遠。
在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後，流砂和他麾下的不死人部隊也沒閒著，立刻前往德爾班城周圍的各個村落，對盤踞各地的邪靈進行驅逐活動，將各地區解放。
對此奧斯卡自然是感激涕零，他麾下的戰士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已經是身心俱疲，此刻打下德爾班城後已經無心再戰，但周圍的村落卻是依然沒有得到解放。
此刻流砂肯站出來為他們解燃眉之急，可以說是又幫了奧斯卡一個不下攻打德爾班城的大忙。
然而在流砂率領部隊南征北戰的期間，德爾班城內的形勢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在眾人進行生命本源的重鍛時，德爾班城裡有人瞥見了眾人進行【營火儀式】的畫面，他們看到這詭異的行為，再加上之前的流言蜚語，有關不死人軍團進行黑暗儀式的傳聞立刻在城裡傳播開來!
很快，城裡的不死人便遭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敵視對待。
逐漸的，所有帶有【黑暗印記】的人，都慢慢遭到了歧視和排斥。
奧斯卡在接收到這些有關的內容後，卻犯起了難來。
他和流砂之間是有著明確盟約，這是結盟前就提好的條件，要對每個不死人以正常人類方式一視同仁對待的，但現在這些民眾的行為，卻是打破了盟約的內容。
按理來說奧斯卡應當及時出面，對這些行為進行規範制止。
然而他此時剛剛奪回領地，遭受所有民眾前所未有的熱愛擁護，如果在此刻違背民意強行袒護不死人的話，可能會令自己的聲譽受到損害，他剛剛樹立起的偉大形象，也會在人民心中受到動搖。
而且更關鍵的是，在他心中對於不死人和黑暗邪靈之間的關係，也是畫上一個問號的。
畢竟當日他可是親耳聽到那個恐怖的黑暗邪靈，和流砂之間以同輩論交的!
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非同尋常!
儘管流砂表現出了敵對的態度，但二人遠超人類的同等強勁實力，不得不讓奧斯卡對此產生懷疑……不死人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懷疑，是最強大的力量，一旦開始產生念頭，變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奧斯卡畢竟還是有立下誓言的，所以他便不偏不倚的，既沒有推波助瀾，也沒有加以阻止，只是放任民眾自行對不死人進行看待。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
在德爾班城勢力範圍內的邪靈被驅逐時，亞斯特拉境內卻有三分之一的地區遭到了黑暗浪潮的衝擊!
有的地方頑強抵抗，仗著騎兵迴旋的強大騎士技藝和無名戰神【古龍道】修煉的強悍體魄，勉強與邪靈部隊僵持抗衡。
而有的地方卻遭受到【吃草真人】這種級別的恐怖邪靈強者蹂躪，完全無有招架之力，和德爾班一樣城池淪陷，流離失所的城邦也不在少數!
而亞斯特拉王室對此卻束手無策，儘管邪靈公然全面入侵，各地領主紛紛向中央王室發出求援資訊。
亞斯特拉王室自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儘管各領地領主們日益強大的力量是王室所歷來忌憚的，但如果這些前方堅守的領主們的領地紛紛淪陷，那麼王室終將也會直面恐怖的黑暗浪潮。
可就算如此，亞斯特拉王室也是無能為力。
多年以來各領地的壯大，已讓王室對亞斯特拉的統治力不如此前強盛，現在的亞斯特拉王室並不比每個領地領主們麾下的力量強出太多，國庫空虛的王室們早已沒有那種可以改變大勢的力量。
他們現在雖然也是焦急於前方不斷惡化的形式，但卻無有將其改變的強橫力量，已經是自身難保。
無奈之下，亞斯特拉王室只能出面，請求索爾德隆和卡裡姆派兵支援。
對此卡裡姆和白教雖然同意了亞斯特拉王室的請求，但卻有不少條件。
其中之一便是允許他們在亞斯特拉境內自由傳教！
面對這些條條框框的條款，儘管亞斯特拉王室知道這是引狼入室的選擇，但眼下他們已無他法，只能答應了雙方的請求，以期能度過黑暗浪潮的難關。
在詳細的協議簽訂後，白教的聖教軍和卡裡姆的騎士終於奔赴亞斯特拉，進行抗擊黑暗浪潮的戰鬥。
但他們並不是直接趕赴前線直接開始作戰的，作為擁有各自目的的宗教國家，他們一路在亞斯特拉宣揚自己的教義，留下各種傳教力量滲透各個領地，一路慢慢悠悠的向著前方的戰亂地帶前進。
因為有著亞斯特拉王室的諭文，所以各地領主也只能默許這些教士的存在。
而一路沿著各個領地來到前線德爾班城的白教眾人，驚異的發現此地的邪靈部隊居然已經被到底的軍隊自行驅逐了！
這是令他們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
他們很快透過到底居民瞭解到了目前的狀況，當他們聽到是一群不死人帶領部隊與領主奧斯卡聯手將當地邪靈驅逐時，領頭的神官厄拜特便非常震驚了！
因為聽對方的描述，這群人很有可能便是此前在迪斯雷利造反起義，並在邊界城市卡巴爾造成殺戮的那支不死人餘孽!
得到如此訊息後，結合目前的形式，神官厄拜特沒有貿然出擊，而是在城中派出教士喬裝打扮，在城中秘密散播訊息，鼓動城裡的居民!
他們裝扮成過路旅人的樣子，大肆散播這群不死人在索爾德隆的所作所為，以白教視角進行添油加醋，將他們形容的罪大惡極，是一群無惡不作的黑暗墮落者！
這些人原本就透過各種道聽途說，對不死人感到恐懼和猜疑，經過白教教士的蠱惑，他們立刻如同發現了真相一般，恍然大悟，四處奔走相告，形成一致的觀念!
不死人便是黑暗墮落者，不死人便是黑暗浪潮的真正源頭，必須將不死人驅逐才行!
這些人飽受邪靈的屈辱，此刻彷佛發現了邪靈產生的源頭一般，立刻將所有被邪靈奴役的屈辱與怒火，傾瀉在那些擁有【黑暗之環】印記的不死人身上。
而在對流砂對周圍村落邪靈的討伐活動接近尾聲時，城內終於在白教的暗中蠱惑扇動下，爆發出了聲勢浩大的反不死人示威遊行活動!
那些義憤填膺的人民紛紛走上街頭，用激烈的言辭聲討不死人，也有人行動起來，組成不死人搜捕隊，將那些帶有【黑暗印記】的不死人關押起來，還有人走到領主府門前，發起聲淚俱下的訴求領主將所有不死人驅逐。
“不死人一日不除，天下難平！”
“懇請領主將不死人驅逐出去，一個不剩！”
“偉大的奧斯卡領主，請聆聽我們的聲音，下令驅逐不死人呀！”
“領主大人，請立刻下令吧！”
整個城市一片大亂，奧斯卡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聲勢，一時間竟束手無策!
這些聲音越來越大，令人奧斯卡竟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