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活著再見混亂3

別墅大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車，馬思戒進到後面關了車門。坐在他身邊的人探頭看了看別墅的院子，笑的令人發冷。馬思戒顯得很疲憊，那人便問：“怎麼，罩不住了？”

馬思戒搖搖頭，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車子緩緩行駛，很快離開了別墅區。那人懶洋洋地靠在座背上，似自語地說：“你那位兄弟很有意思。”

“阿良的問題還是我來辦，不用你們操心了。”馬思戒說。

“當初羅坤就礙事，雖然你跟我阿哥聯手把他端了，到現在山裡那邊還有不甘心的。老馬，這事你辦的不乾淨，阿哥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咱倆心裡都明白。現在你那兄弟不明不白的，你要是搞不定他，我就下手了。”

馬思戒絲毫沒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他戴上了眼鏡，始終目視前方。隨口道：“阿良是我兄弟的兄弟，照顧他，也是為了阿濤。目前為止，阿良還沒有出格的行為。你只用昨晚那點事就讓我做了阿良，不大穩妥。換句話說，阿良有能力，我也不願意舍了這個人才。”

“那如果他有問題呢？”那人逼問。

“如果他真有問題，我不會手軟。這是我馬思戒做事的原則，不管是他是阿濤的兄弟還是他兒子，我把屍體放在你們兄弟倆眼前。”

“好！”那人拍了一把大腿，非常滿意馬思戒的回答。

馬思戒第一次斜眼瞥了這人一下，遂問道：“沙亮，你看阿良不順眼？”

“沒有。”沙亮咧著嘴角一笑，“我就是看他有問題。沒有原因。這種隱患早除掉吧。”

沒有理由的懷疑，沒有原因的殺意。沙亮僅僅是因為直覺就對馬思戒施壓，必須搞死宇文良。馬思戒對沙亮的態度也明確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只不過在馬思戒看來，沙亮兄弟也好，宇文良也罷，都是他腳下的石頭。但是，石頭跟石頭也有高低等級之分，顯而易見，沙亮兄弟要比宇文良有價值。

他們的談話斷斷續續了一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一棟破破爛爛的平方門前。

沙亮跟馬思戒下了車，進了院子。院子裡的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馬思戒開啟鎖推開門，屋子裡七八個男人都緊張的圍了上去。

“都弄好了麼？”

其中一個男人說：“弄好了，馬哥您看看。”說著，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大箱子出來，開啟後，露出裡面捆綁好的各種乾貨。男人說：“跟馬哥您說的做了好幾箱，保證一模一樣。”

馬思戒和沙亮檢查了紙盒箱裡面的東西，最後滿意地點點頭。叮囑這些人老實點。這幾天誰都別想跳窗戶撬門出去，跑了一個，所有人都要死。說完了這些，馬思戒和沙亮就走了。留下七八個人氣不過地罵爹罵娘。就因為宇文良突病私自下山，才讓他們收到被鎖在屋裡的待遇，四天，簡直憋死人。

宇文良發現別墅裡少了幾個人，肯定是被馬思戒帶去另外的地方關了起來。宇文良已經不在乎這些，兩天來他都在尋思著整條南卡江到底有多少地段適合用來做交易走私毒品。想來想去的覺得自己走進了死衚衕，鑽了牛角尖。南卡江發源於滇緬邊境的山區，流經龍潭特區、西盟佤族自治縣、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溫高縣、邦康，最後注入薩爾溫江。全長106公里，流域面積2260平方公里。中緬邊境的南卡江為界，南卡江上有一坐小橋，橋的東北一側是中國邊防口岸哨所，另一側便是緬甸第二特區--佤邦。按照順序來分析，馬思戒跟山裡的人買貨，然後連夜把貨走出邊境。就是說，走貨的時候沙亮等人已經離開，馬思戒的人暗度陳倉。如果想要一箭雙鵰就必須在他們交易的時候出手，但是那時候還是在緬甸境內，齊俠安排的人過不來；想要齊俠的人行動抓人，就必須在馬思戒那條走私船透過邊境的時候下手。這樣一來，沙亮就會逃脫。就是說，這次行動想要抓沙亮是不可能的。

最後，宇文良決定找到那艘馬思戒的走私船先偷著上去，跟到邊境。

這兩天馬思戒基本沒怎麼露面，就算在別墅裡出出入入也是很暫短的停留。知情的人都被馬思戒帶走關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就是第一批跟宇文良一起被關在山上那些人都被馬思戒找個理由帶走了，留在別墅的人沒有知道這次行動。因此，宇文良想要進一步調查只能離開別墅。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有人在身邊盯著，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被馬思戒的人監視了吧，宇文良想。

這一次，宇文良不敢輕易行動，擔心又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出來，到時候齊俠還不得掐死他？想到齊俠，就想到他的說“相信搭檔”宇文良對齊俠那人沒底，但是對他的能力確實格外確信。齊俠說他隨時掌握著這邊的動靜，換句話說，現在子的困境齊俠也是知道的。他應該明白自己現在不能行動，那麼，齊俠會怎麼應對這種被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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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良選擇相信齊俠，相信搭檔。在他靜下心來等待的時間裡，外面的世界仍舊是平靜的，至少表面上很平靜。激流暗湧的勢頭隱而不發，似乎等待著某個時機，某根*。

夜晚的街道被路燈染成了橘黃色，空曠的馬路上打從遠處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很快，一輛黑色的轎車和一輛包面車駛過信號燈口，上了通往口岸的道路。馬思戒坐在轎車裡撥打最後一個電話，他問：“阿良在幹什麼？”

留在別墅的兄弟說：“我剛看過了馬哥，他還在房間裡。”

“盯緊了。如果他要出去，先抓起來，等我回去再說。”

馬思戒的電話剛結束通話，這位兄弟就謹慎地又上樓看了宇文良一眼。按照地位來說，這人不敢直接推開宇文良的房門，他敲了敲，裡面很久才傳來一聲不大耐煩的聲音：“誰啊？”

聽清楚了是宇文良的聲音，兄弟就問：“良哥，下來玩牌啊。”

“操，玩個屁，老子睡了。滾滾滾。”

“哦，那，那你睡吧。”

確認過宇文良在房間裡睡覺，這位兄弟還是不放心，又走出別墅站在院子裡看著宇文良房間的窗戶，見到真是沒有燈光站了一會才走。其實，在他看著窗戶的時候，宇文良就站在窗邊，把窗簾欠開一條縫隙往下看，看到那人的身影一閃朝著正門走去，急忙離開了房間。

二樓的房間佈局很簡單，一條走廊上來之後就是個小客廳，小客廳的右邊是堵牆，左邊是條小走廊。宇文良的房間就在走廊最裡面，對面就是顧濤曾經住過的房間。宇文良手腳麻利地進了顧濤的房間，開啟衛生間的窗戶準備往後院跳。他並沒有期望一整個晚上都沒人發現自己溜出去，早晚都要露餡的，只要能離開他就挺滿足的。再者說，這一遭還未必能回來，別墅的情況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二樓這個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仗著身手不錯功夫好，宇文良落地的時候基本麼發出什麼聲音。後院不像前院那樣燈光明亮，只有幾盞鑲嵌在牆壁上的壁燈散發出幽幽的昏黃。他沿著牆根極快地移動到立足點，順著圍牆跳出去。

離開別墅後他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出兩條街。他不知道齊俠有沒有給他做什麼安排，如果齊俠足夠瞭解自己，就會料到今晚他一定會出來；如果齊俠沒有任何安排，說明齊俠是讓自己放手一搏。成與不成就看他夠不夠機靈，拿捏的夠不夠準。

正苦於找不到計程車，忽有一束光打在臉上。那束光來自於馬路對面的小巷子，閃了幾下。宇文良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直接穿過馬路跑進了小巷。車子隱藏在小巷子深處，從裡面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宇文良看不清他的臉，不看輕易開口。對方似乎很著急，上前一步，說：“大俠的安排，車我處理過，不會引起懷疑。快走。”

宇文良疾步迎上，鑽進車裡的時候對男人說了聲：“謝謝。”

駕駛著這輛老舊的轎車，宇文良開足馬力朝著南卡江上的邊防奔去。他不可能調查出馬思戒行駛的路線，也不可能得知交易的地點和時間。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

生怕自己趕不上，這一路他幾乎把這輛車開到報廢。等他趕到邊防岸邊的時候，車子發出悽慘的聲音熄了火。

凌晨兩點二十分，南卡江江面上安靜如斯。江岸兩邊因為少了燈光的照明而顯得有些陰森，偶爾一陣陣的風從江面吹向兩岸，樹枝隨著風兒搖曳，一片接著一片的沙沙聲不絕於耳。宇文良脫掉了外衣外褲，只穿了一條內褲和短袖的T恤沿著河岸潛入水中。儘管緬甸的氣候四季如春，半夜裡下水還是讓他忍不住直打冷顫。在心裡痛罵了幾聲，遊到距離邊防還有五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緊靠在岸堤下，潛伏在水中，只露出一雙眼睛。他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也不知道馬思戒究竟會不會走這條路。一半一半的成功率，剩下的就看老天幫不幫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