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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契[無限流]

13、【壹】四尺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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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契[無限流]13、【壹】四尺玉(12)

“這些就是金魚池的瓷窯。”徐澄光說。

望著背光而立的暗沉沉的幾座瓷窯,青岫感覺周身越來越冷,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徐澄光眯著眼抬頭看那些瓷窯:“真沒想到金魚池的歷史能那麼悠久,你看見瓷窯壁上那些花紋了嗎?那應該都是用老瓷片拼成的。現在市面上也有收藏碎瓷片的,只要是真品就能賣上價。”

“這些東西大概無法取走或買走。”青岫直說道——一個對古董外行的出租司機都瞭解其價值,更何況那些玩瓷器的行家了。

村子邊上有一條寬闊的磚路,兩旁都是鋪地擺攤的賣家,儼然一個並不熱鬧的集市。

“今天人還多些,昨天更冷清。”徐澄光帶青岫沿著道路北側走著,估計昨天他見到的賣玉雕的人就在這一側擺攤。

這些賣家大部分是賣瓷器的,種類五花八門,檔次三六九等,徐澄光蹙眉看著那些粗瓷上印的金魚,造型呆板俗氣,有的甚至都印不完整。

“這片市場就是被這些人給搞壞了。”徐澄光低聲議論。

青岫不做聲,一路走一路留神看,發現其中也有規矩賣貨的,有些瓷器雖然一看就是現代工藝品,但瓷質細膩,手繪的金魚也相當傳神。

“這是我們金魚池的窯裡燒出來的,八十年代出的,您現在收藏,放二三十年就是好東西!”賣貨人誠懇地介紹著自己商品。

這倒是實話,放到未來的2018年,拿出一隻八十年代精工細作的瓷器,也是能賣上些價錢的。

徐澄光當真走過去詢問價格,也沒打算真買,只是想摸摸底。

青岫看著大部分攤上擺著的瓷器,心裡很難把金魚池的瓷器和那些玉雕聯絡在一起。

瓷和玉之間,能有什麼聯絡呢?

同時,一座北方小城和嶺南,和福建,和永春能有什麼聯絡呢?

也許找到了答案,也就找到了權鳳春。

“我們金魚池燒瓷從宋朝就開始了,是典型的北瓷……”賣家很熱情地向徐澄光介紹著,“我就是本村人,我姓郭,我們村郭姓是大姓,郭家窯燒出來的瓷是最好的瓷。”

這和郭三茂當初的說法差不多,郭姓的確是這裡的大姓,至於“去村裡打聽,沒人不知道我郭三茂”這樣的話,青岫沒有去證實,一是不願意讓徐澄光以為自己對這裡瞭解很多,二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賣玉墜的人,不該節外生枝。

當徐澄光再次開口問另一個賣家時,得到的答覆依然是:“我們金魚池燒瓷從宋朝就開始了,是典型的北瓷……”

徐澄光認真聽著,似乎並沒有覺得這重複的臺詞有什麼不妥。

兩人走到集市中段的時候,青岫看到一個揹著布口袋的年輕人朝這邊望,確切說是在看徐澄光。

如果沒猜錯,賣家應該就是他了。

青岫感覺他看徐澄光的目光充滿期待,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則有些探尋和警惕,心裡便愈加篤定,用手機迅速給萬重發了條簡訊:路北中段,綠衣黑褲男青年,背灰色布口袋。

徐澄光也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但不知是心裡更惦記金魚池瓷器還是有意想把那些玉雕的價格壓到更低,他慢悠悠地衝年輕的賣家點點頭:“貨拿來了?”

男青年看著青岫的眼神還有些猶豫,徐澄光便向他介紹青岫:“我帶個朋友幫我長長眼,他懂玉。”

“哦。”男青年衝青岫笑了笑,向徐澄光低聲說:“老闆,玉都拿來了,你們現在驗貨嗎?”

徐澄光此刻卻又不那麼著急了,不緊不慢地說:“我跟前面一個賣家約好時間了,先看看他的瓷器,一會兒回來咱們再說玉雕的事。”

年輕人畢竟缺乏買賣經驗,不大明白徐澄光為何轉變了態度,此時也只能點點頭:“好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

為了不引起徐澄光的懷疑,自從和這個年輕人搭上話後,青岫就再沒有擺弄過自己的手機,他將手機放進口袋,和徐澄光向前面走去。

“您這是想壓壓價?”青岫雖然一直在和徐澄光裝傻,但也不想把自己裝得特別傻,所以偶爾也要機靈一下。

“那些玉在本地根本賣不出去,要賣早賣了,”徐澄光一面說著話,一面打量著路邊攤子上的貨品,“昨天500塊賣給我,我一激動,價都沒還,今天必須晾一晾他。”

所以今天才特地請了個幫手一起來還價——青岫心道。

晾著賣玉青年的時間不能太短,太短起不到效果;也不宜太長,太長就怕引起年輕人的逆反心理,買賣畢竟還是和氣生財。

但讓徐澄光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和小禮離開的這40分鐘裡,居然被人“截胡”了。

——40分鐘後,賣玉青年依然等在原地,看到徐澄光走來,臉上並沒有顯現出不耐煩,但也相較剛才少了些期待。

他依然掛著笑:“老闆,逛回來啦?有沒有買到合適的瓷器?”

也是,在這個地方最能賣上價錢的也就是金魚池瓷器了。

徐澄光搖頭笑了笑:“有的貨看上去靠譜,但經不起琢磨,真貨不多了。”

賣玉青年並沒有固定攤位,他只是背個大布口袋,手上託個錦盒,裡面擺著幾樣玉石小擺件,走到合適的客人前兜售。這樣的自由售賣也有好處,就是可以隨時離開。

現在青岫和徐澄光就隨他來到位於集市後面的較為安靜的一片空地上,青年從布口袋中取出一個紅布包,開啟,裡面是三塊小小的玉雕。

每一塊都比昨晚青岫看到的那塊要小,玉質似乎也較差,但雕工依然精湛,所雕的也依然是那個女子,每個女子的脖子間都纏著三圈繩子。

三個女子的造型各異,一個為站立的,似乎在眺望遠方,穿著長裙;另一個是坐相,將書攤在膝蓋上看書,穿著學生裙;最後一個是半裸的身體,半低著頭,很羞澀的樣子。

徐澄光問:“這是全部?”

“對,就剩下三塊了。”青年說。

“你不是說家裡還有好幾塊嗎?”徐澄光立即問。

青年有些遺憾:“以前是有好幾塊,但一直賣不出去,昨天我才知道,我爸前些年賭博輸掉了幾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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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賣不出去嗎?又怎麼能頂賭資?”青岫問。

徐澄光也跟著直點頭:“小老闆,你要是想抬價可以明說,不必這樣試探我們,大家都是誠心想做生意的。”

青年一臉耿直:“那些大塊的,還可以請人再加工的,畢竟料都是好料,把勒死她的那條繩子去掉就可以,或者是改成圍巾或者裝飾物什麼的。”

“你昨天怎麼不早說?!”徐澄光被氣到了,尤其經青年這麼一講,自己下一步的想法都快被他說破了。

“我……我也是昨晚上才聽我爸說的。”青年強迫自己表現出一臉的光明磊落,“這樣吧,老闆,你幾塊小的你要是喜歡,一千塊全拿走!”

徐澄光有些洩氣,他此時已經不在意一千還是兩千了,期待中大塊的好玉居然沒收到手,本來計劃著如果這種頸上纏繩子的女子作為一種另類甚至畸形的審美效果,說不定能賣上價錢,就算有萬一,也可以請人再加工,那些繩子應該還是容易去掉的。誰承想……

青岫卻看向青年:“你剛才說,勒死她的那條繩子?”

青年的眼睛有些躲閃:“反正,有人這麼說,這東西是兇玉,這個女的說不定就是被繩子勒死的。不過,玉在我們家放了好多年,也沒什麼事。”

徐澄光並沒有被這些說法嚇到,此時依然是一臉的無奈:“既然這麼兇,不如再便宜點給我。”

青年沒想到這個人還能藉著這個理由繼續壓價:“最多降一百,沒的商量。”

“好,九百,成交。”徐澄光掏出九張百元大鈔。

交易完成後,青年挎著他的布口袋繼續去集市裡兜售貨品,因為客人逐漸增多,青年很快就在人群裡不見了蹤影。

徐澄光看著手心裡的三枚玉墜,話音裡透著意味深長:“咱們被‘截胡’了。”

青岫作出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不會吧,這玉這麼兇,不可能有人和你想到一處去。再說,要是能賣出去早就賣出去了。”

徐澄光卻帶青岫遠離了集市,向著村南的瓷窯那邊走去:“‘兇玉’這件事,是他自己說的,到底兇不兇,誰也不知道。而且,這個事他昨天怎麼不講,為什麼今天突然就‘說漏嘴了’?可見他是不想賣給我們了。至於他改變初衷的原因,恐怕是有了更慷慨的買主。”

徐澄光的確是個經驗豐富的商人,青岫繼續扮演生意小白的角色:“既然他不想賣給我們,那完全可以不賣,為什麼又賣給咱們三個。”

徐澄光笑著搖搖頭:“因為這三個是那個買主挑剩下的,那個賣玉的已經掙到了大錢,剩下的這三個就無所謂了,不過能有人兜底也是好的。所以他對咱們這次買賣不怎麼上心,能賣就賣,不買就拉倒,繩子勒死人的事情也不一定是故意說漏的,而是因為無所謂說漏不說漏。更重要的一點——那個買主已經向他透露了自己買玉的目的,就是把繩子請人去掉,再高價賣出。”

青岫對徐澄光露出佩服的神色:“沒想到這裡面這麼多學問。”

徐澄光一笑:“你這一趟沒白來,學了不少。之前說好的,這三塊你可以挑一塊。”

青岫看著這三塊玉,面有難色。

徐澄光哈哈一笑:“你還真信他講的啊,要是那麼邪乎,他還敢收嗎?”

的確,那些玉墜究竟是青年從哪裡弄來的,至今是個謎。

徐澄光進一步指點青岫:“這個出浴的,可能價格會比其他的高。”

青岫有些羞澀:“我覺得這個看書的好。”

“哈哈,好,這個看書的就給你,300元。”徐澄光這時候挺痛快。

“之前說的500。”青岫很實在。

“誰會想到今天會有這麼一出啊,我900收了三塊,你也看到了,不能當面賺你錢。”徐澄光把那塊玉直接放到了青岫手裡,“你女朋友半天怎麼沒來簡訊,快看看吧。”

青岫將三百元給了徐澄光:“沒事,她上課呢,不讓用手機。”

“哦,原來你女朋友還在讀書啊。”

徐澄光說者無意,但青岫此時正拿著這枚讀書女子的玉雕,手接觸到玉雕繩子的部位,格外冰冷,寒意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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