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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風雲

第120章 吳澤醉臥月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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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風雲第120章 吳澤醉臥月溪谷

米擒河清乘勝東進,攻陷大通城,命工匠造浮橋,準備進攻臨洮府。留萬人駐守,勝利回師。

溪哥城之敗,金朝再次震驚。為報溪哥城之仇,金宣宗與群臣議定攻夏方略,下詔命:河西蕃部僧人入大通城為內應;召陝西行省元帥白撒授以方略,發兵襲浮橋,出鎮戎,直趨西涼;知延安府事完顏合達出環州;派遣大將取大通城,出溪哥路,內外聯合,恢復舊地。

南宋嘉定十五年、夏光定十二年(公元1222年)一月,白撒同總管女奚烈古裡間、積石州刺史徒單牙武率兵進入夏境。在踏南寺,兩軍遭遇。夏軍一千五百人迎戰,不敵金軍,敗回大通城。

白撒命女奚烈古裡間為前鋒,率軍攻取浮橋。守橋夏軍迎戰金軍,兩軍在橋前的河畔大戰。夏軍不敵,守將命撤軍焚燬浮橋。夏軍在橋北點燃木橋,大火藉著風勢向橋南燃去。金軍冒火衝向橋北,一邊廝殺一邊滅火。火被撲滅。金軍大隊殺過浮橋,夏軍不敵,無路可逃,紛紛跳進河裡,被淹死三千多人。

白撒命大軍攻城。守城夏軍只有一千多人,英勇地在城上抵抗。潛伏在城中的僧人殺出,城中大亂,金軍乘勢攻上城頭。千餘夏軍全部戰亡。

中興府中得到金軍進攻大通城的戰報,立即派遣寧子寧領五千精騎救援。夏軍奔到半路,探馬飛來稟報大通城陷落。

寧子寧果斷地命大軍停止前進,後隊變前隊,前隊變後對,迅速回軍,攻入金國境內,殺掠到永木嶺。遇金將李師林領兵抵禦,兩軍大戰,兩個時辰,不分勝負。寧子寧見天黑下來,各自鳴金收兵。

鞏州提空尼龐古三郎率軍進攻溪哥城。守城夏將派人到中興府請兵增援。李遵頊派米擒河清赴援。西夏騎兵來到溪哥城,只見城頭飄揚金國旗號。

米擒河清心中吃驚,命士兵向城上喊話。

尼龐古三郎得報夏軍來到,登上敵樓,看著西夏騎兵,嘿嘿一笑:“夏軍聽好了,本將軍已經收復了溪哥城,有能耐你們再攻下來。”

米擒河清見金國已有準備,夏軍兵力不足,遂下令撤軍。尼龐古三郎見夏軍撤軍,立即下令金軍出城追殺。

米擒河清知金軍必定來追擊,命大軍在黃河岸邊設下埋伏,以一軍佯作撤退。金軍果然急急忙忙追來,陷入埋伏,西夏騎兵殺出岸邊樹林。金軍大驚,惶恐地後撤。西夏騎兵追殺一陣,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米擒河清派出探馬,尋找寧子寧大軍。一日後,寧子寧率軍跟隨探馬來到,與米擒河清會師。二人領大軍向東撤退,進入金國德順州。

米擒河清見德順府城牆殘破,守備薄弱,下令攻城。夏軍一舉攻下德順府,大掠離去,順勢又攻下神林堡,進掠寧安寨。夏軍大勝而歸。

是年六月,蒙古大將木華黎與右督監石天應,奉命進攻金國陝西諸州,遣使西夏,借道進軍。李遵頊同意蒙古大軍自東勝州西渡黃河進兵。

八月,蒙古大軍攻取金國葭州。木華黎留勁兵五千與石天應守葭州,領大軍進攻陝西。

石天應想乘勝進軍金國河中之地,對部下道:“我連累諸位留屯於此,今聞河中東西皆平川廣野,可以駐軍,可以進取關陝,諸君以為如何?”

部將勸諫道:“河中雖為用武之地,南有潼關,

西有京兆,皆金軍駐守。且百姓多為新附,其心未定,守之恐有噬臍(注)之悔。”

石天應道:“葭州正通鄜、延,現在鄜州已平,延不孤立,若發國書,令西夏攻取,猶如掌中之物。且國家之急迫本在河南,此州路險地僻,轉餉甚難,河中雖迫於二鎮,實用武立功之地,北接汾州、晉州,西連同州、華州,地五千餘裡,戶數十萬。若起漕運以通饋餉,則關內可可期而定,關內既定,長河以南,在我目中。我年垂六十,一旦臥病床第,聞後生輩立功名,死不瞑目呀。男兒要當死戰陣以報國,是我的志向啊!”

於是,石天應命大軍南下河中,並遣人到西夏發國書約取延州。

金國元帥右都監侯小叔聚軍十萬,謀襲河中府。石天應得到密報,命驍將吳澤引軍設伏,臨行告誡吳澤:“金軍進入埋伏過半,引軍急擊。我出其前,你攻其後,金軍可克。”

吳澤抱拳道:“大人放心,定要金人有來無回。”

“好,此戰有賴將軍。金軍滅,將軍功為第一。”石天應擔心地道:“將軍驍勇善戰,本官放心。惟有放心不下,乃將軍之酒也。”

吳澤朗聲回道:“此戰末將忌酒,等殲滅了金軍,我與大人痛飲。”

石天應面露喜色:“好,就依將軍,此戰殲滅金軍,我與將軍一醉方休。”

吳澤領本部人馬趁夜色出河中府東門,在金軍必經的五老山山谷中設下埋伏。

冬天的山谷寂靜無聲,一輪圓月像一塊潔白的冰坨,高高地凍結在夜空,散發著寒光。山谷中灑滿清冷的月光,彷彿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層。一條小溪淙淙流淌,波紋在曲折的山谷間潺潺流動,映照著天上的明月。

一幅美麗的月下溪流,蒙古大軍人不語,馬無聲,猶如隱沒在月光之中。

吳澤坐在一塊石頭上,酒癮上來了,抓心撓肝。他心中想著上司的告誡,眼饞地看了一眼掛在馬鞍橋旁的牛皮雞冠壺。壺中的美酒彷彿月下的溪流在汩汩地流淌,流淌進他的咽喉。他用力咽了一下唾液,大手狠狠地抓了一下鎧甲。艱難地將貪婪的目光挪開酒壺,透過樹木望著溪流。小溪清冽的流水,像雞冠壺中的美酒,誘人地盪漾,散發著饞人的氤氳。

吳澤猛地站起身,三步並成兩步,邁到戰馬身邊。戰馬回過頭,親暱地看著他。他疼愛地拍拍戰馬的頭,大手不知不覺地抓住了酒壺,對戰馬低低地:“只喝一小口。”

戰馬還在看著他,彷彿對他道:喝吧主人,你每次都是喝完酒殺敵。

大手拽出木塞,美酒湧進他的大嘴裡。“好酒,好酒。”吳澤看看酒壺,看看戰馬,微微一笑,“酒真是好東西,再喝一小口。”

戰馬十分理解主人,用溫潤的嘴唇貼貼吳澤鬍鬚遒勁的面頰。

吳澤也用面頰貼貼戰馬,將木塞塞進雞冠壺壺口,大手卻愛不釋手地握著。他看看山谷。山谷依然寂靜,溪水依然潺潺地流淌,月光更加明亮。他的部下隱蔽得連他都看不見,彷彿只有空谷溪流。

吳澤貪婪地看著酒壺,大手再次拽掉木塞,大口大口喝下清冽甘醇的美酒。須臾間,雞冠壺裡空空如也。他焦急地晃晃雞冠壺,又向裡看看,將壺嘴衝下,嘴巴大大地張開。幾滴美酒映著月光,滴進嘴裡。

夜色已深。山谷中響起鼾聲。

探馬慌慌張張地來到吳澤隱蔽處,輕聲呼喚:“將軍,將軍,重要軍情稟報。金軍沒進山谷,走間道直驅河中府。”

吳澤酒醉,依然在酣睡。

探馬見吳澤沒有醒來,大聲地呼喊:“將軍,金軍沒走山谷,走間道偷襲河中府啦。”

吳澤半睡半醒,晃著腦袋,囁嚅道:“喊什麼喊,打擾本將軍睡覺。去去去,驚跑了金軍,拿你是問。”

探馬急得大叫:“稟將軍,金軍沒進山谷,走間道偷襲河中府去啦!”

“金軍沒進山谷?”吳澤怒道:“金軍走哪,本將軍不管。你再打擾我睡覺,我就斬了你。”

探馬無奈,只得找到副將,將探到的軍情稟報。

副將大驚,來到吳澤身邊。“稟將軍,金軍偷襲河中府,我軍當撤伏馳援,若晚了,河中府有失。”

吳澤閉著眼睛道:“右督監命我在山谷埋伏,若無命令擅自撤軍,當軍法處置。”

“將軍,若不撤軍回援,當遣人稟報右督監。否則,河中府空虛,定被金軍攻陷。”

吳澤睜開睡眼,“若是金軍使詐,調開我軍,金軍過此,誰擔此責?”

“這……”副將見主將如此說,只得建議道:“當遣人稟報右督監,以防金軍偷襲河中府。否則,右督監沒有得到金軍偷襲河中府的情報,還在等待截殺金軍,河中府就危險了。”

吳澤站起身,搖晃著碩大的身體,看看山谷,喝道:“我軍奉命在此埋伏,擅自撤軍者殺無赦。”

副將見吳澤惱怒,只得離開,回到埋伏處。他總覺得應該將探馬探到的情況稟報右督監大人,以防萬一。他找來親信,耳語幾句,親信領命轉身走了。

親信來到石天應埋伏處,稟報探馬探到的情況。

石天應大吃一驚,連連道:“吳澤誤我,吳澤誤我。”急命大軍撤伏回援河中府。

蒙古大軍狂奔。突然伏兵突起,一排利箭飛向蒙古騎兵,前鋒軍摔倒一大片,後面的騎兵沒有勒住韁繩,踐踏前軍而過,又馬失前蹄摔倒一大片。

石天應身中兩箭,戰馬也中一見。他忍著疼痛,呼喊大軍:“迎戰,迎戰。殺過去!”

後面的蒙古騎兵踏著地上的屍體衝殺,被金軍騎兵迎面殺退。

遠方,河中府方向,火光熊熊,映得夜空一片明亮。

石天應焦急地呼喊:“跟我殺過去,跟我殺過去!”浴血搏戰,殺出重圍,身後只有四十餘騎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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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河中府城下,城以被金軍攻陷。蒙古騎兵殺過去,被金軍迎住。石天應大呼一聲縱馬殺進金軍中,欲衝陣殺進城裡。金軍將他和四十餘騎團團圍住。

部下對石天應道:“大人,敵眾我寡,我等掩護大人突圍,大人向西渡過黃河逃生吧。”

石天應厲聲道:“先前人諫我南遷,我違背眾人而來此。今事急棄去,是不武也。縱然太師不怪罪我,我何面目見同列乎!今日惟死而已,你等勉之。”

石天應飲血力戰,至中午時,力竭墜下戰馬而亡。

注 噬臍:比喻後悔已晚。《左轉·莊公六年》:“若不早圖,後君噬齊。”齊通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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