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力(GL)86、92
在魏婧回學校之前主動來了嚴烈家幾次, 帶來的都是她自己親手煲的湯。
“御滿東風的生意怎麼樣?”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過多的話題, 相處模式和三年前如出一轍。魏婧安靜得讓氣氛很難堪,還是嚴烈來主動找話題。
“還行,我每天都有去看看。”
“你不是要回學校去了麼?”
“嗯, 是的,我有兩個同學留下來照看餐廳, 森藝欣也會幫我留意。”魏婧幫嚴烈把湯從保暖瓶裡盛出來,擺到她面前。
“你倒是很坦然地在我面前說你的愛慕者。”
“就因為真的沒什麼我才跟你說的。”魏婧笑道。
“為什麼和她沒什麼?我看她也不錯, 蠻有朝氣的一個小姑娘, 和你年紀也相仿,你們應該有更多話說才是。”
嚴烈知道這種話說出去更是會讓氣氛凝重,可是她就是不說點什麼打擊魏婧的話就難受星人。好的, 人家千里迢迢來送一鍋湯, 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在這裡挑刺,活該讓對方不理你了。嚴烈啊嚴烈——嚴烈對自己說, 你跟周蜜不愧是好友, 連折騰自己的方式都那麼相似。
本以為今晚的相處就會以這種彆扭的方式結束,沒想到在沉默持續了十秒鐘之後被魏婧的笑聲拉了回來。
“你笑什麼。”嚴烈有點惱羞。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幫我和森藝欣安排好在一起的事情有點無奈。為什麼有朝氣我就要喜歡,為什麼年紀相仿我就要靠近,為什麼有更多話說我就要和她在一起?我喜歡的人就算沒有太多朝氣和我年紀相差好幾歲就算我們面對面一句話都不說, 我喜歡的就是喜歡,不需要那麼多喜歡的合理理由。”
嚴烈沒去看魏婧,很不自然地喝湯。
大概是湯還是燙的, 才抿了兩口就覺得臉上發燙了。
“所以我喜歡你這件事,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呢?”魏婧問道。
其實嚴烈心裡是有想法的,但是她不能說,說出來就好像自己是多麼小氣……
其實魏婧難道會不知道嗎?只要御滿東風還在一天,丁幼蕾的魔障就不會消失,她們兩人就不會有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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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婧回美國的時候嚴烈和她一起去了。
說來也巧,嚴烈剛好要去美國的子公司一趟。嚴峻在那子公司兩年,胡亂折騰留下一筆爛帳。嚴烈看半天助理提交上來的報表覺得還是一頭霧水,打電話讓助理重做。助理非常為難說子公司那邊發來的就是一筆糊塗賬,她沒辦法做得更詳細了。最後助理顫顫巍巍地說,要不然我出差一趟去美國?嚴烈想了一會兒說,不,我親自去吧。
出發前一晚魏婧在嚴烈家睡的,第二天司機來接她們去機場。
兩個人下樓,見嚴峻站在樓下,一副一夜未睡的窘迫模樣,嚴烈就覺得又沒好事發生。
讓魏婧先去車裡等著她,嚴烈開門見山問嚴峻是不是擔心美國子公司爛帳的事情。
“你放心,現在老爺子不在了沒人會對你失望,我也懶得罵你,以後你就別碰公司的事情就好了。”嚴烈說。
“lynni……”嚴峻雙手握在一起,嘴唇被凍得發紫,一直顫抖卻欲言又止。
“幹嘛?有話說啊。”嚴烈圍著一個大圍巾還是覺得冷,偏偏嚴峻又在磨蹭時間。
“lynni,哥哥對不起你。”
嚴烈本來還想繼續嘲笑他一頓,但見他老大不小一人了如此落魄又道歉得誠懇,良心讓她暫且放過他:“等我去給你收拾完爛攤子再回來跟你算賬。”
很明顯嚴峻有什麼話未說,但看他那個扭捏的樣子嚴烈也沒時間等他,上車走了。
長途飛行很是無聊,嚴烈和魏婧的電腦相繼用到沒電,然後靠在一起看飛機上的電影。
嚴烈發現她和魏婧創造出了新的奇蹟,在這十多個小時之內她們倆居然只說了三句話。
“困嗎?”
“還好。”
“幾點了。”
“……”
等飛機著陸,嚴烈問魏婧要了聯系電話就被子公司的人接走了。
到了子公司嚴烈覺得困,洗了澡喝了咖啡堅持去查賬。這一查不要緊,居然被她發現嚴峻做的事情太超乎她的想象了。一堆根本沒有前景的投資,花出去的錢簡直要瞎了嚴烈的眼睛。
清晨五點嚴烈還是沒有睡意,她坐在電腦前,眼睛裡都是血絲,周圍是亂七八糟的報表。嚴烈已經喝掉了五杯咖啡,嘴裡都是苦味,但是她查到的一切讓她根本就沒有心思睡覺。
她打電話給了總公司的財務查了一下備用金的情況,財務這個點鐘根本還在做夢,被嚴烈的電話吵醒聽到這種事,心裡也有點緊張,穿了羽絨服就往公司跑。
二夫人也接到了嚴烈的電話去和財務匯合,兩個人把備用金報給了嚴烈,嚴烈一聽頭皮就發麻了。
她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沉默很久,罵嚴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怎麼快些把這個資金缺口補上。要知道她們已經開始收購競爭對手企業,本來嚴烈是雄心勃勃,誰知道自己後院失火!如果到最後子公司的資金無法填補,美國市場就只能暫時擱淺了。
這會是一筆很大的損失,讓嚴烈煩躁。
幸好,就算老爺子在美國多年的努力白費,也至少不會威脅到總公司,嚴峻就一輩子在美國作孽好了!
嚴烈查了一下嚴重企業的賬目,加起來還是能夠應對這邊的情況。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準備去睡覺,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二夫人的電話。
嚴烈望著手機,刺耳的鈴聲在午夜迴響,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很強烈的不安。
“喂?”
二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說:“要不是你讓我來查這備用金,我都沒有發現居然有一筆數額巨大的假賬。小烈,這次有大麻煩了。”
嚴烈拿著手機,聽著二夫人在跟她說總公司被擺了一道的事情。二夫人說肯定有內鬼,這種假賬也只有家裡的人能做得到。財務已經回家了,二夫人把她幾個懷疑的物件列給嚴烈。
其實嚴烈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那筆假賬和子公司這邊的虧空一核對,就明白是嚴峻所為。至於他怎麼繞過財務做到這件事,那就要再查了。
嚴烈一下子好像被推下萬丈深淵,原來嚴峻那天在她家樓下想要說的話超出了她預想太多……也難怪嚴峻在老爺子去世的時候跪在他面前哭成那樣,原來是他的靠山倒了,他這回自己死,還害得全家跟他一起死……
嚴烈嘴角抽動一下,但臉部僵硬得無法組織起任何一個笑容。
同為北半球的美國也處於寒冬,但今年的風雪更大。
魏婧把自己包裹成一個球,只露出兩隻眼睛,堅持去上課。
許久不見的同學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慶祝她成為老闆。她們說在網路上看見了魏婧餐廳開業的新聞,都為她開心。
魏婧其實很累,還要趕那一大堆的作業,可是同學們的邀請很難拒絕——她在入學的時候就已經被說成難相處,好不容易被帶到了同學圈子裡來,她不想再被說孤僻,就硬著頭皮去了。
這一頓飯有酒有肉,還有魏婧很愛的燻三文魚,一吃就吃到了半夜。魏婧和同學們往學校走的時候,發現嚴烈在大門口站著。
魏婧拿出手機看嚴烈有給她打電話,但她沒聽見,不知道嚴烈站在原地多久了。魏婧和身邊的同學說了一聲就向嚴烈跑去。
地面上都是積雪,魏婧幾次都差點滑倒,但卻沒有停止腳步——好像她跑快一點嚴烈就會少受一份嚴寒的罪一般。
“你怎麼來了……對不起,我沒聽到手機聲。我同學請我吃飯,是去的華人的餐廳有點吵就沒聽見你打來的電話。”
魏婧一上來就急著解釋,嚴烈看著她有些興奮又有點內疚的臉,露出這幾天來第一個笑容。
“沒什麼,就想來看看你。”嚴烈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睫毛上的雪落下一些。
魏婧幫她把肩頭和帽子上的雪都拍去,用戴著手套的手捂住她的臉:“是不是很冷?去我宿舍吧?我室友不在,兩室一廳有地方住的。”
嚴烈拉著她的手,把她拉進懷中,什麼也不說,只是緊緊抱住。
魏婧被她抱得有點沒頭沒腦,知道她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沒有任何的掙扎,無論心裡是多麼害羞,身後的同學如何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