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三歲半16、第十六章
這件事情還是姜大嫂打電話過來說的, 畢竟他們家已經和姜小妹斷絕關系了。
姜大嫂提這件事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好，他們沒跟姜小妹斷絕關系，現在者沒錢沒住的地方, 又是親妹妹, 可不得救濟一下麼？
元愛茹夫婦倆對這事兒反應不大, 姜小妹過的好不好, 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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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好了嗎？”姜北朝伸手扯了扯系得有些緊的領帶, 提著公文包看向二樓, 揚聲問道。
很快, 姜沅奶聲奶氣的回答傳來：“好啦！”伴隨著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 她踩著新買的紅色小皮靴, 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 揹著小包包，從二樓飛快的跑下來。
元愛茹孃家有事兒, 她一個人回去了, 今天又不是週末, 姜沅瀚還得去學。老父親不放心讓自己閨女一個人待在家裡, 便打算把人一塊兒帶去公司。
左右就這兩天。
“爸爸，扎不來頭髮。”姜沅指了指披在身的頭髮。
姜北朝：“……爸爸不會。”
姜沅噘著嘴，“可是這樣好熱哦。”
沒辦法, 老父親只能拿梳子硬著頭皮了, 經過一番努力, 勉強扎兩個歪歪扭扭高低不一的雙馬尾，畢竟人長得精緻可愛，就算雙馬尾歪了依舊可愛。
姜北朝還挺滿意自己的傑作，點頭誇著：“嗯不錯, 家寶貝真好看！好了，咱們發去公司咯！”他放下梳子，把閨女抱來往外。
車子早已經停在別墅外。姜家公司在市中心，離別墅區大概有二十多裡路，現在又是班高峰期，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到公司樓下。
姜北朝抱著姜沅來到公司，來往的員工都忍不住打量幾眼。
他們是知道自家老闆結婚有孩子的，對方很少把孩子帶來公司，這恐怕還是一次呢。別說，小姑娘白白淨淨長得真好看，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姜沅很好奇，窩在姜北朝懷裡，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著。偶爾對別人的視線，不像別的小孩兒一樣扭捏羞澀，大大方方的笑著，眼眸都玩成月牙狀了。
“沅沅就在房間裡玩，不亂跑，爸爸去工作，有事情就找外面的哥哥，好不好？”
姜北朝把閨女放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腦袋，柔聲叮囑著。
“嗯。”姜沅乖巧地點點頭，看著老父親欣慰的笑著，離開房間，順帶關房門。
辦公室空間很大，旁邊還是落地窗樣式的，窗戶在剛剛被姜北朝關緊了，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不會過刺眼。
沙發對面放著辦公桌，姜沅從沙發滑下來，跑到辦公桌前，手腳麻利的爬了轉椅。
剛爬去，門就開了，小助端著果汁和零食進來，看到沙發沒人一下就慌了神：“小沅沅？”
“在這兒！”這辦公桌高，轉椅有點矮，她人又小，被遮擋得看不見人，只能努力抬手揮了揮，示意自己人還在，“這裡！”
小助聞言松了氣，過去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辦公桌，拍拍胸語氣誇張道：“哎喲小祖宗，都被你嚇死了……”
姜沅沒說話，眨眨眼睛看著他，一臉無辜。
“沅沅真可愛。”小助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肥嘟嘟白嫩嫩的臉蛋，眯著眼，聲音都放輕了，“哥哥給你拿了果汁和零食來，餓了就吃啊，有事就到隔壁找哥哥，知道了嗎？”
姜沅點點頭。
等小助離開房間，她又坐了會兒，實在是坐不住了，才從椅子下來，打開門往外探個小腦袋，外面沒人，小助在隔壁房間。
姜沅輕手輕腳的關門，往外溜。
一個人呆著有點無聊，想去。
“沈總！”
穿著得體西裝，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男人在幾個人的簇擁下進來，男人模樣俊美，只不過看來有點不好相處，眉眼都冷冰冰的，氣質非凡。
前臺眼睛一下就亮了，帶著笑容準備湊去，姜北朝就已經從旁邊過來了。
他臉帶著立馬熱切的笑容，伸手和男人握了握手，旋即側著身領著對方往電梯去：“沈總，之前那份計劃書……”
旁邊的員工聽到沈總二字瞬間就睜大眼睛，紛紛扭頭看向被姜北朝鄭重對待的年輕男人。
沈總？是他們想的那位嗎？這麼年輕，估計是了。
沈元嘉，今年25歲，沈氏集團的總裁。
沈氏在他接手之前原本還只是一個小集團，他父親突發心悸去世，還沒滿二十歲的沈元嘉不得不扛這個擔子，他能力很強，短短五年時間就將沈氏發揚光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集團變成赫赫有名的大集團。
姜北朝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一個和沈氏集團合作的名額，可不得小心又小心？只拿下這個合作，不僅他們姜氏這幾個月累積來的危機都會迎刃解，甚至還能更一層樓。
他為此準備許久。
沈元嘉回應的有些冷淡，姜北朝到不在意，圈子裡誰不知道對方就是這樣的格？冷漠不好說話，是手腕真的非常強。
在會議室待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來的時候姜北朝內心還是有點忐忑，想從沈元嘉的臉看些端倪，然者神情壓根兒就沒什麼變化，進去什麼樣來就是什麼樣。
他不由得在心裡苦笑一聲，不愧是傳聞中擁有鐵血手腕的沈總。
“姜總。”一會議室，守在門神情有些焦慮的小助立馬蹭來，看了眼旁邊的沈元嘉，側著身小聲說：“姜總，小姐不見了，剛剛去辦公室，裡面沒有人。”
“什麼！？”姜北朝瞬間提高音量，有些著急。
見沈元嘉側目看來，他只能壓下內心的慌張，勉強露笑來：“沈總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了。”沈元嘉搖搖頭，聲音冷淡，“續情況晚點會通知你，沒別的事情就先了。”
姜北朝：“好，送沈總下去。”
一行人往電梯，剛到，電梯門好開啟，小助嘴裡消失的姜沅站在電梯裡，和在最前邊兒的沈元嘉撞了個著，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姜北朝看到她松了氣，前去把人抱來：“不是說了不亂跑嗎？你看把助哥哥都急成什麼樣子了？是不是不聽話？”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元嘉，“不好意思沈總，內人今天有事帶不了孩子，就把她帶到公司來了。”
小姑娘安安靜靜得待在自己父親懷裡，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那雙小胳膊跟藕節似的又白又嫩，用那雙天真澄澈的眸子盯著自己看，滿是好奇。
他揮揮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姜北朝抱著閨女，笑得總算自然了些：“沈總，請。”
電梯往下落，姜沅扭了扭身子，想下去。姜北朝怕她動作大撞到旁邊的沈元嘉，只能把人給放下去，牽著她的小手，就怕一個錯眼人又看不見了。
叮——
一行人往外，姜北朝一邊一邊說，“沈總是有訊息，一一時間通知。”
沈元嘉表情淡淡，應了一聲。
接他的車子早已經停在了公司門，他邁開兩條大長腿，剛往外了兩步，小腿突然傳來一股衝力和重力。沈元嘉低頭一看，小姑娘抱著自己小腿，仰著臉看他。
她臉頰肉嘟嘟的，一看就被養得很好，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五官雖稚嫩，卻十分精緻，像是洋娃娃似的，十分可愛。
沈元嘉忍不住挑眉頭。
“大哥哥，你下來點。”
姜沅招招手，對方實在是高了，她才勉強到膝蓋的位置，連大腿都抱不到。
姜北朝看得眼都直了，連忙過去想把自個兒閨女拉開，“不好意思沈總，小孩子不懂事……”他拉了拉，沒拉動，反讓姜沅抱得更緊了點，板著臉輕斥一聲：“沅沅！不可以不聽話！”
“沒事。”沈元嘉擺擺手，蹲下身去，和小姑娘面對面。
姜沅這才放開手，笑眯眯地說道：“送你一個禮物哦！”她低著頭，開啟掛在身的小包包，翻一個紅色的，類似於小福袋的東西塞到沈元嘉手心裡，認真地叮囑他，“收好，不掉了。”
小姑娘說話奶聲奶氣的，皺著眉認真說話的模樣看來有幾分喜感。
沈元嘉睨了眼手裡的小福袋，不是什麼值錢東西，福袋用金色線繡著辟邪兩個字，倒還算精緻小巧，他有些好奇：“為什麼送這個？”難道是姜北朝讓她這麼做的？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這麼小的孩子能懂什麼？
“因為你需這個呀。”姜沅說著，又把小福袋往他手裡推了推，“收好收好，別掉啦，這個很重的！”
這裡面可是放了一張她畫的辟邪符，這符耗費的靈氣比平安符多得多。
面前這男人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姜沅眼睛差點都看直了，這可是功德金光啊！凡是帶點功德金光的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更何況這個男人身有那——麼多！
只不過他印堂發黑，像是沾染了什麼碰不得的東西，那功德金光為了抵禦黑氣，在緩慢的消失，等哪天功德金光徹底沒了，男人離死就不遠了。
雖然有功德金光在，對方最近肯不好受。
離得近，可以看到男人臉色其實有些不常，微微泛青。眼下的黑眼圈應該是特意被遮住了，黑眼圈能遮住，眼眶裡的紅血色可沒辦法消除，透著一股濃濃的疲倦和憔悴。
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怎麼可以不救！
姜沅想的義言辭，還是沒忍住偷偷咽了咽水。
她是因為善良所以選擇手，真不是因為饞對方身的功德金光！
……不過這功德金光對她來說的確是好玩意兒，之前解決完網站的事情，把女鬼踹進地府，她身就多了一點功德金光，體內靈氣瞬間增加了一倍呢。
沈元嘉看了眼小姑娘臉的笑容，又掃過手心裡的福袋，隨手把它揣進袋裡，站身道：“謝謝你的禮物。”他扯了扯嘴角，露一抹勉強能算是笑容的表情來，雖然這樣顯得他更加冷漠不好接近。
姜沅笑得更燦爛了些，“不客氣哦，記得收好，別掉啦！”
她一邊笑一邊看著男人大門車，緩緩駛自己視線範圍中。
等沈元嘉離開了，姜北朝才抱凝視著大門方向的閨女往回，伸手捏捏她的臉蛋：“沅沅很喜歡剛剛那個叔叔嗎？還跑過去送他禮物。”
“嗯，那叔叔長得好看。”姜沅隨找了個由。
老父親聽到這回答頓時心生警惕，心想自己閨女小小年紀可不能被人用臉給迷惑了，以長大了不行，得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
思考片刻，語重心長地開說：“寶貝啊，爸爸跟你說，長得好看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千萬不能只看臉知道嗎？當然，長得醜的不一是好人……”
“可是爸爸媽媽哥哥，還有，都長得很好看啊。”
姜北朝一臉認真：“除了家人以外，外面的人都不可信，那些人會把你騙，然天天讓你幹活，不給你吃飯，是壞人。”
姜沅：“……”
說的這麼認真，她差點都信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父親會突然說這個話題，看到對方一副‘你不聽就繼續說到你聽’的神情，為了不讓他浪費水，姜沅還是乖巧地點著頭，小聲回答：“知道啦。”
姜北朝滿足了，“沅沅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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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嘉一天忙完，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九點快十點了。
他神情格外疲憊，將搭在胳膊的西裝隨手扔在沙發。片刻，又倒回去，伸手在袋裡摸了摸，摸一個小巧的福袋來，盯著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塞進褲子袋裡。
“回來了？”穿著睡衣的貴婦從樓下來，她眉目間帶著憂鬱，說話輕輕柔柔的，問：“餓不餓？媽給你煮碗麵？”
沈元嘉搖搖頭，語氣依舊冷淡：“不用了，回來的時候吃過。”
沈母還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說，“你都二十五了，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回來？公司的事情多，不就放放權，你堂哥他們不是在公司班嗎？把公司給他們管行，都是一家人……”
“……”
沈元嘉沒回話，身的冷氣更濃郁了些。
一家人？當初沈父突然去世，還沒立下遺囑，家裡亂糟糟的。那群親戚明面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暗地裡誰不是想著來分一羹？那醜惡的嘴臉他都現在都還記得，就屬沈大伯一家躥下跳得最歡，還好意思跟他提一家人？
他不明白自己母親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還認為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都是好人，時不時勸他把公司交去。
沈元嘉是沈父一手培養來的，自懂事和沈母接觸的時間就不多，對她感情沒那麼深，懶得反駁她說的話，全當對方在放屁。
“樓了。”
沈元嘉不想繼續聽這些沒什麼營養的話，平靜地說完，樓。
開啟房門，摸索著開了燈，白色的燈光立刻將黑暗的房間照亮。他的房間以灰色調為主，裝扮格外的簡潔，充斥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沈元嘉在門站了一會兒，壓下心底升的不願踏進房間的衝動。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突然格外的排斥回到自己房間，總感覺房間裡的某個角落裡，有一雙陰暗的眼睛無時無刻盯著自己，害的他最近晚睡覺一直在做噩夢，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眼下烏青的黑眼圈就是這麼來的。
沈元嘉覺得可能是這段時間公司事情多，忙得現了幻覺，等忙完這陣子好好休息，恢復一下狀態就行了。
他換下身的衣服，把袋裡的東西掏來隨便往床一扔，拿著睡袍就往浴室。
房間裡的燈光很亮，在燈光找不到的地方卻又很暗，整體看來有些奇怪。灰色調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窗戶似乎沒有關，窗簾中央微微鼓來，片刻又癟了下去。
光照不到的角落看來好像更暗了些。
沈元嘉穿著睡袍從浴室來，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冷風拂過，腳步一頓。抬頭掃了眼窗戶處，窗簾微微伏著，他過去，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是窗戶沒有關攏。
洗完澡來已經十點半了，外面夜色愈發濃稠，整個別墅就只有他的房間亮著燈，在黑暗中格外的矚目。
看著窗外的黑暗，沈元嘉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皺著眉關窗戶，將窗簾拉。
他躺在床拿手機看了會兒，到十一點半才放下手機，看著天花板的燈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按下開關。
啪嗒。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沈元嘉翻了個身，蓋在身的薄毯往拉了拉，閉眼睛，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恍惚間像是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呼吸，可睜開眼睛，黑暗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躺了十多分鍾依舊沒睡著，他嘆氣，開啟燈從抽屜裡拿一瓶安眠藥，就著床頭櫃的水杯咽下去，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
沈元嘉睡得並不踏實，眉頭緊皺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歪了歪頭，臉色蒼白雪，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龐滑落滴在枕頭，像是做了噩夢。
一團肉眼看不見的黑影從角落裡飄來，繞著床邊轉了幾圈。
沈元嘉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皮隱隱顫抖著，卻沒睜開。
……又是這樣。
身像是被壓著千斤墜似的，掙扎不動，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周圍，眼睛睜不開，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一次了。
沈元嘉之前去醫院看過，醫生說夢魘是很常的事情，過勞累或者睡覺姿勢不確都會現這種情況，不用在意，繼續睡就行了。
他睡不著，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卻又好像以另外一種視角看到了房間裡的場景。
有個黑影在床邊來去，甚至想爬到床來。
陰冷的氣息在脖子傳來，沈元嘉身體僵硬著，感受到那股陰冷離自己越來越近，“看”到那黑影朝自己顫顫巍巍的伸手，觸碰到自己的脖子——
一道白光閃過，沈元嘉蹭得直身，大大喘著氣，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裡撈來，汗水把衣服都給打溼了。
他在床坐了一會兒，抬手把燈開啟，晝亮的光芒取代黑暗，心裡的不適感稍減。
“……”
等心情平緩過來，沈元嘉才伸手往枕頭底下摸了摸，很快就摸一個東西來，睛一看，是姜家那位小姑娘送給他的，繡著‘辟邪’二字的小福袋。
除此之外，枕頭底下沒有別的東西。
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現的幻覺，這種事看去過玄幻了，從小生活在科學教育環境中的沈元嘉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思來想去，沒把小福袋丟了，是翻箱倒櫃的找了根線串著，掛在脖子。
圖個心裡安慰吧。
沈元嘉摸著睡袍裡的小福袋，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安全感，繼續躺下去睡覺，不關燈了。
不知道是沒有關燈還是小福袋的作用，他這一覺睡得很穩，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早十點了，設的七點鬧鐘都沒把他給吵醒。
助打了六七個電話沒聽到，就知道他這一覺睡得有多死了。
沈元嘉從床身，去浴室洗漱完換下身的睡袍，在對著鏡子脫下睡袍的一瞬間，他陡然皺眉，看著自己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現的青黑色痕跡，眼神微沉。
微微抬下顎，脖子的痕跡清晰可見，他伸手放在脖子對比了一下，像是有人掐來的。
別墅有安保系統，是有人進來不可能沒反應，且他這房間雖然大，卻沒有能夠藏身的地方，一目瞭然，睡覺前會反鎖房門，誰能在他身留下這樣的痕跡？總不能是睡著自己掐自己，掐來的吧？
沈元嘉腦子裡浮現一幕畫面。
昨晚在他睡著“看”到的一幕，有一抹黑影曾對他伸過手。
他一度以為這是自己夢魘幻想來的畫面，之前夢魘經常會“看”到有人在自己身邊來去，這段時間自己身會莫名其妙的現一些傷痕，不過沒有痛感，且人在睡著磕磕絆絆是有的，醫生說這是常情況，沈元嘉就沒往心裡去。
現在脖子這個掐痕，加昨晚那詭異的畫面，已經不算是常情況了。
沈元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掛在身的小福袋，湧一股去姜家的衝動，又被自己抑制住了。在不確的情況下，還是不能輕易的下論。
萬一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福袋呢？
公司還有許多事務等著處，沈元嘉只能先把這件事情放在腦，來到公司馬不停蹄的開會處方案合同開會商量方案解決問題。
等忙完，一看時間，又是晚□□點了。公司的人都得差不多，助秘書在半個小時前下班，整個公司或許就只剩下他和樓下看門的保安。
看完最一份檔案，沈元嘉才長吁一氣，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脖子。
偏過頭，玻璃窗倒映自己的面容，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面容略微蒼白，眉眼間滿是疲憊倦色。沈元嘉往一靠，閉著眼睛伸手捏了捏鼻樑，休息了一會兒。
過了兩分鍾，沈元嘉才身收拾東西，準備搭乘電梯下樓回家。
電梯內部用的材料跟鏡子似的，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沈元嘉進電梯時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哪裡不對，皺著眉頭往裡，按下一樓。
電梯發“嘀”的一聲，緩慢關門往下降落。
沈元嘉掏手機刷了刷朋友圈，很快刷到了姜北朝在一個多小時前發來的動態，就簡簡單單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個笑顏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恐龍睡衣，戴著兜帽，身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笑得可愛又燦爛。
這笑容似的有感染力，沈元嘉跟著扯扯嘴角，露笑來。
他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身側，繼續刷著朋友圈，卻在下一秒整個人都僵硬住，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驚訝可怕的東西一般。
之前提到過，電梯內部就像是鏡子一樣，會倒映自己的模樣。
他現在低著頭耍手機，按道來說鏡子裡的人應該和自己做著一樣的動作，沈元嘉剛剛不經意間一瞥，卻看到側面鏡子裡的人面對自己。
和他一模一樣的臉掛著令人心悸的笑容，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沈元嘉以為是錯覺，飛快抬頭看去，鏡子裡的人還在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還揮了揮手，用那張和他一樣的臉。
“……”
這一刻，體內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住了，詭異的畫面看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沈元嘉好歹是掌管著一個大公司的總裁，雖然被眼前的畫面嚇得不輕，還是繃住了，沉著氣往中間靠。三個方向的鏡子都倒映著他的身影，每一個方向的“他”都在死死瞪著自己。
電梯停留在四樓，這個數字可不怎麼吉利。
沈元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按了按開門鍵，沒什麼反應，又倒退回中間的位置，努力不讓自己看到旁邊的身影，忽視掉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陰冷視線。
冷靜，一冷靜。
他深呼吸，翻開聯系人準備給秘書打電話，讓他通知保安來看看，然手機沒訊號，電話撥不去。不僅此，旁邊鏡子裡的“人”還動了動，臉的惡意幾乎凝成實質。
它朝著沈元嘉伸手。
青白乾癟的手從電梯鏡子裡探來，緩緩地伸向沈元嘉，他想躲，電梯裡內部空間只有這麼大，除了電梯門的三個方向都探了手，根本就無處可躲。
他只能絕望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可怖詭異的手伸向自己。
當對方指甲觸碰到他衣服的那一刻，一道白光自胸前閃過，緊接著那隻手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飛快縮了回去，怨恨不甘又帶著點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沈元嘉：“……”
他這才想掛在脖子的小福袋，連忙將福袋給掏來窩在手裡，見電梯裡的東西面露不甘，試探著將福袋甩過去。
“——啊！”
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耳畔響，沈元嘉措不及防聽到這聲音，有些痛苦的捂住耳朵蹲下身。等聲音消散，抬頭，電梯裡已經恢復常。
嘀——
電梯到了一樓，緩緩打開門。
沈元嘉還沉浸在方才的畫面中，等電梯門馬快關閉，他才反應過來，迅速將落在地的福袋撿，按下開門鍵大踏步離開電梯，速度很快，活像身有鬼在追趕自己。
他一邊一邊在微信裡翻找著姜北朝，點開對話方塊給對方發去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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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很晚了，讓張姨帶你去洗個澡，然爸爸給你講故事睡覺了好不好？”
姜媽媽還在孃家沒回來，洗澡的工作自然然就交到了保姆張姨手，姜北朝寵閨女，卻會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內。
姜沅點點頭，跟著張姨一塊兒樓回房洗澡。
九點半，姜北朝拿著故事書開始講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海底有一位小公主……”
說到一半，兜裡的手機突然抖了抖。
他一邊輕聲講故事，一邊從袋裡掏手機解開鎖看了眼，看清楚發消息的人以及訊息內容，姜北朝瞳孔微微一縮，立刻就興奮來得差點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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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及到閨女的睡顏，他又硬生生憋住，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那位沈總說明天來公司談合作的事宜！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