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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第七百六十五章:強勢攪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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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第七百六十五章:強勢攪局(三)

雖然“秦氏三傑”對秦苦心懷不滿,但時至今日秦苦仍是秦家之主,他們仍是秦家子弟,因而見家主被人挑釁,他們斷不會袖手旁觀。

“龍羽,你太狂妄了!”

秦大、秦三一左一右圍上前來,強行擠入秦苦與龍羽之間的狹窄空隙,分別用自己的半邊身體將秦苦護於身後,正面幾乎與龍羽鼻尖相碰,足見幾人的距離何其緊迫。

“小子,想找我家府主的麻煩,除非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聞言,站在二人身後的秦苦不禁一愣,他一直認為“秦氏三傑”對自己只有憎惡,絕無半點認同,卻不料值此關鍵時刻,他們竟能主動站出來替自己擋災。

奇怪的是,這種久違的“親情”並未讓秦苦感到幸福,相反十分酸楚。因為他總是不自覺地回憶起自己的雙親,尤其是被迫害致死的父親,內心更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你們逞什麼英雄?”

未等龍羽向秦大、秦三發難,秦苦已率先將二人推開,抱怨道:“人家在和我說話,你們多什麼嘴?”

言罷,秦苦將糾結的目光投向龍羽,又朝虎視眈眈的啞坤偷瞄一眼,喉結微微蠕動,下意識地吞嚥一口吐沫。

“兩位老大,其實小弟和秦明那個王八蛋並不是很熟……”

秦苦一開口,險些令在場眾人驚掉下巴。誰也沒有料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英雄氣概,反而奴顏婢色地說出如此沒骨氣的託辭。

秦苦此言,與跪地求饒又有何異?

一時間,秦家弟子無不面紅耳赤,羞愧難當,陸家弟子更是毫不掩飾對秦苦的鄙視與不屑。

龍羽似乎也被秦苦的低三下四嚇了一跳,登時一怔,反而不知該如何應答。

“我知道你們和秦明有樑子,實不相瞞,我也早看那個王八蛋不順眼,而且先你們一步把他宰了。”秦苦煞有介事地解釋道,“至於當初發生在秦家的事……更與我一文錢關係沒有。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秦明惹的禍只能他自己解決,把他欠下的爛賬算在小弟頭上,似乎有點不妥。”

此刻的秦苦卑躬屈節,滿臉諂笑,簡直與剛剛和陸庭湘水火不容,死戰不退的“秦府主”判若兩人。

歸根到底,秦苦不希望和龍羽拼個魚死網破,因為局勢尚未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與剛剛的陸庭湘寧死不肯讓步截然不同。

再者,龍羽是蘇禾找來的援兵,而蘇禾又是柳尋衣的朋友。因此,這件事根本無需秦苦出頭,蘇禾自會出面解決。如果他連半點解圍的機會都不給蘇禾,自顧氣急敗壞的與龍羽硬碰硬,反而不容易收場。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迫使秦苦不得不委曲求全,即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知道龍羽有備而來,如果正面衝突,只怕今夜在場的秦家弟子沒幾人能活著離開。

秦苦的見風使舵看似欺軟怕硬,實則是大智若愚。只可惜,天下能理解他的人……並不多。

眼下的局勢,“上籤”是由蘇禾出面,說服龍羽主動讓步,不廝殺、不死人,皆大歡喜。若能如此,秦苦莫說點頭哈腰的賠笑臉,縱使讓他跪下給龍羽磕三個響頭,他也毫不猶豫。

秦苦自幼淪落江湖,深知“面子”、“尊嚴”皆不如切切實實的利益,保住性命比任何事都重要,用無關緊要的虛榮換回實實在在的好處,在他看來是天下最划算的買賣。

“中籤”是秦苦與龍羽單獨一戰,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至於不顧一切地以死相拼,令秦家弟子與蒙古甲士公然廝殺,絕對是他最不願意抽到的“下下籤”。

果然,秦苦話音剛落,蘇禾已來到近前。

“今夜有我在,斷不容你胡作非為!”

“蘇禾,你的祖宗是誰?你有今時今日又是拜誰所賜?”龍羽獰聲道,“我不過殺幾隻宋狗,你不幫我也就算了,反而拖我後腿,究竟是何居心?”

“龍羽,不是我嚇唬你。如果你執迷不悟,今夜很可能走不出蔚州客棧!”蘇禾沉聲道,“就算讓你活著回去,也無法向大汗交代!”

“不必急著替我著想,你還是想想雲牙鎮的事該如何向大汗交代吧!滾開!”

然而,面對龍羽的急不可耐,蘇禾卻昂首挺胸,如一杆長槍般靜靜佇立在他面前,哪怕龍羽將短劍架在蘇禾的脖子上,他也不肯退讓半步。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龍羽的眼神漸漸變的瘋狂。

望著針鋒相對的蘇禾與龍羽,陸庭湘的心裡漸漸升起一絲不安。

從始至終,他一直在審時度勢,暗中盤算。眼下,蘇禾出面阻擋龍羽,十之八九是顧忌柳尋衣和秦苦的情面。再看龍羽不依不饒的態度,儼然不甘心輕易罷休。

萬一龍羽發起瘋來,蘇禾絕不可能真與他鬧翻。畢竟,龍羽奉蒙古大汗之命前來,蘇禾深明大義,縱使不在乎龍羽的性命,也要顧忌大汗的威嚴。

到時,蘇禾極有可能向龍羽讓步,而讓步的方式……只能是轉移龍羽的矛頭,既讓秦苦、柳尋衣無憂,又讓龍羽滿足殺欲,彼此都有臺階下。

今夜的蔚州客棧,除龍羽帶來的兩千精兵之外,剩下的無非三撥人馬。

一是接親、送親的人,二是秦家眾人,三是陸家眾人。憑蘇禾的性子,前兩者斷不會讓龍羽傷及,故而一旦轉移矛頭,承受龍羽怒火與滅頂之災的只能是……江南陸府。

心念及此,陸庭湘愈發感到危機四伏,時不我待,故而稍作思量,向秦苦提議道:“秦府主,我有一計,或是陸、秦兩家全身而退的唯一辦法。”

“什麼辦法?”秦苦將信將疑,“說來聽聽。”

“事已至此,我們儼然無路可退,與其束手就擒,被他們逐一攻破,倒不如你我聯手……先除掉龍羽。”

“嘶!”

此言一出,客棧內一片譁然。

二樓,柳尋衣的心情愈發沉重,憑他的聰慧,自然能一眼看穿陸庭湘的心思。

“陸庭湘為求自保,不惜拖秦家下水,甚至在背後拆蘇大哥的臺,真是陰險狡詐。”

聽到柳尋衣的感慨,馮天霸不禁眉頭一皺,遲疑道:“柳大人,你認為……蘇大俠能否力挽狂瀾?”

“不知道……”柳尋衣滿面愁容,緩緩搖頭,“龍羽喜怒無常,未必肯聽蘇大哥的忠告……”

“這……”

“也許他不會聽蘇禾的忠告,卻不知肯不肯聽我的勸阻?”

正值劍拔弩張,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一道沙啞而柔弱的聲音陡然自柳尋衣身後響起。

聞聽此言,柳尋衣登時精神一震,匆忙回身,卻見披頭散髮,面容憔悴的趙馨,在悟禪的陪同下,緩緩走出客房。

“公主!”

“馨兒?”

一見趙馨,丁輕鴻和柳尋衣同時眼神一變。不同的是,柳尋衣的眼中充滿關切擔憂,而丁輕鴻的眼中卻湧現出一絲猶豫糾結。

他想遵奉金復羽的密令除掉趙馨,但依眼下的局勢,縱使偷襲得手,恐怕也無法脫身。更重要的是,丁輕鴻並不想和趙馨一命換一命。

柳尋衣上前攙扶,趙馨卻先一步伸手拽住他那沾滿血跡的襤褸衣袍,急聲道:“你又受傷了?”

“舊傷而已,不礙事!”柳尋衣柔聲道,“你為何不在房中休息……”

“樓下吵吵鬧鬧,我豈能安心入睡?”

趙馨苦澀一笑,而後在柳尋衣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到欄邊。眺望著一片狼藉的大堂,尤其是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與隨處可見的刀創劍痕,她不禁大吃一驚,一雙佈滿驚恐與詫異的美目微微顫抖,呼吸漸漸變的急促,一時竟忘記開口說話。

“公主在此,爾等還不速速跪拜?”

伴隨著馮天霸的一聲大喝,眾人無不面露愕然,紛紛抬頭朝二樓望去。

一見趙馨,一籌莫展的蘇禾頓時面露喜色,率先跪倒在地,朗聲道:“拜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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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苦反應極快,心知趙馨即“救兵”,故而不再猶豫,匆忙招呼秦家弟子叩首膜拜:“拜見公主!”

見狀,陸庭湘料定趙馨的出現定會打破僵局,因此率陸家弟子一齊下跪行禮。

“你們見到王妃為何不跪?”蘇禾環顧四周的蒙古軍士,沉聲道,“對王妃不敬就是對王爺不敬,對王爺不敬就是對大汗不敬!”

聞言,不知所措的眾軍士無不面露惶恐,一陣面面相覷後,紛紛跪倒在地。

眨眼之間,客棧大堂內除龍羽之外,只剩下死人沒有向趙馨行禮。

“龍羽,你為何不跪?”

“蘇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裝腔作勢無非是想讓大宋公主替你解圍。”龍羽陰笑道,“如今,她尚未與王爺行大婚之禮,因此算不上王妃。”

“縱使不是王妃,也是準王妃。”蘇禾駁斥道,“難道你想讓王妃認為草原上沒有規矩和禮數?難道你想讓王妃對蒙古心存怨恨?難道你想讓王妃誤以為自己嫁給一個野蠻部落的王爺?如今王妃尚在病中,倘若因為你的無禮而病情加重,你又如何向王爺解釋?”

“蘇禾!”龍羽惱羞成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必搬出王爺壓我……”

“壓你?”蘇禾輕笑道,“王爺的脾氣你應該清楚,你可以在我面前狡辯,但在王爺面前……你以為自己會有解釋的機會嗎?”

蘇禾此言猶如利劍穿心,令桀驁不馴的龍羽登時表情一僵,狂傲的眼神中竟出人意料地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恐懼之意。

沒錯,不是猶豫、不是顧慮、更不是忌憚,而是真真切切的恐懼!

試問,一個能令兇名赫赫的“瘋子”打骨子裡瑟瑟發抖的人,又會是怎樣的人物?

見狀,趙馨本欲出言免去龍羽的禮節,卻被柳尋衣不動聲色地攔住。

趙馨懵懂的目光先看看柳尋衣,後看看蘇禾,最後投向五官猙獰,神情複雜的龍羽。

沉默許久,龍羽終究抵不過內心深處對忽烈的敬畏,從而心有不甘的單膝跪地,頭也不抬地說道:“龍羽……拜見王妃!”

見此一幕,懸著一顆心的蘇禾與柳尋衣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二人不經意地對視一眼,眉宇間皆洋溢出一抹如釋重負的欣喜與輕鬆。

再看秦苦、陸庭湘、司空竹、丁傲、董宵兒幾人,無不感到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

只不過,相比於秦苦的遂心如意,陸庭湘的心情卻參雜著幾分鎩羽而歸的屈辱與羞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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