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最後之夜第六十二章 退居二線

夜幕降臨，蕾歐娜披著一件又寬又長、大到完全看不出她身材曲線的黑色風衣外套，戴著戶外手套的雙手中各拎著兩個鼓鼓的戶外野營工具包、快步行走在舊金山田德隆區掛滿俗豔躁動的霓虹燈的街頭。

現在正是五月，天氣已漸漸轉暖，但她還是豎起衣領、拿兜帽把自己的臉死死罩住，頭髮都儘量收在帽子裡、不漏一根出來，似乎不願意讓這裡的任何人辨認出有關她的任何特徵——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幫墨丘利奧轉賣槍械積累出來的經驗：別讓對方認出自己是女人，如此對大家都有好處。

轉身行入一條停著垃圾車的小巷，蕾歐娜在一個酒吧的後門出口處止住了腳步，將四個沉甸甸的包裹放在地上，倚靠牆面、等待前來提貨的顧客。以超常的聽力，她捕捉到一對顯然是在她身後酒吧裡喝了點酒、正於巷子更深處氣喘吁吁地“吃快餐”的年輕男女。

蕾歐娜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不過想想正常的人類應該是沒法發現他們的、因此不會影響她的“工作”，便沒有去打擾——儘管來到美國已經這麼長時間、類似的事也見得多了，她還是無法完全適應這裡年輕人開放的生活觀念。

沒過一會兒，酒吧後門便行出五個穿著十分街頭風的年輕男子。儘管他們是來這裡做生意而不是參加派對的，從他們肆無忌憚的對話和神志不清的表情來看，這幫黑道小嘍囉依然是沾了酒精、指不定還抽了點大麻。

這幫小夥子收斂起放鬆的笑容，清點了下蕾歐娜腳邊四個旅行包中裝有的槍支數目，蕾歐娜則默默一伸手，示意其中看樣子是領頭人的、理著莫西幹髮型的青年把錢交給她。

莫西幹青年卻沒有立即這麼做。在他其餘四個已經背上揹包、準備走人的同伴的詫異目光下，他仔細打量著根本他看不出五官輪廓的蕾歐娜、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一笑、輕蔑隨意地一問：“嚯，什麼時候那個義大利黑皮佬開始派自己的馬子過來辦事了？還噴了香水，味道遮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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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直接伸手掀開蕾歐娜的兜帽，露出其下那張化著淡妝、漂亮得讓這四個意識混亂不清的五個小夥子眼前一亮的精緻面容。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蕾歐娜則只是繼續板著臉，說道。

包圍著她的五個高個大漢像是看著一個小孩撒野一樣好笑地看著她，並且笑聲中帶起了一點微妙的邪惡意圖。

“哎……”

蕾歐娜輕嘆一聲，摘下笨重厚實的手套——這就是為什麼她不像被別人認出女性身份的理由：和墨丘利奧有生意往來的，多半都是些對女性缺乏基本尊重的男人。

看來只能親自動手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

著名的富人區諾布山與因“髒亂差”而遭人們敬而遠之的田德隆區距離極近，所以完成工作後，蕾歐娜在無人的角落扔掉身上這件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廉價外套、立刻便從遮住面容、行蹤可疑的混混變成了身著優雅迷你裙的淑女，毫無違和痕跡地融入了諾布山富貴氣派的街區和行人之中，向那猶如白色城堡般矗立在燈火輝煌中的費爾蒙酒店行去。她得去向住在那裡的、目前是她“老闆”的墨丘利奧彙報一下交易情況。

現在由於蕾歐娜在對魔黨的戰鬥中無故狂化的問題還未得到解決，施特勞斯和無名都建議她最好不要再接手任何與魔黨有關的任務、以免發生不可控的意外事故——而“不接受任何與魔黨有關的任務”，基本也就意味著在任務釋出中心蕾歐娜找不到任何對她來說沒有風險的工作、進一步代表她“失業”了。

雖然蕾歐娜依然可以選擇解決類似於她的試煉那樣“抓鬼”類的案件，但時至今日這類案件已少之又少，所賺取的賞金完全不足以讓她維持日常生計，於是，墨丘利奧便為她提供了一份幫自己處理軍火販賣雜務的工作：相對於平時和怪物打打殺殺，這工作不僅輕鬆許多，報酬也豐厚很多；而對於墨丘利奧來說，僱傭蕾歐娜這一個人可比平時僱傭一幫普通人類要省事得多。

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前臺接待拿出這家老牌豪華酒店應有的完美職業笑容問候看起來不過是出門購物歸來的蕾歐娜。她手中拿著一隻特地為今日的情人節氛圍設計的、以粉色和白色為主調的巧克力禮盒，坐電梯上樓，開門行入裝潢奢侈復古、頗具英倫風格的套房中，看著在客廳裡穿著浴袍、悠閒喝著紅酒的墨丘利奧，不禁開口調侃：“老闆，你的品位和你飼主真是一模一樣。”

她說的，自然是拉克魯瓦親王和他在梵卓高塔頂端擁有的那座紙醉金迷的安息所。

“要是親王知道你把一座酒店的客房和他的迷你凡爾賽宮相提並論，可不得氣炸了肺。”墨丘利奧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英超聯賽，嘴上漫不經心地反駁道。

蕾歐娜一聳肩，似乎也沒覺得這會怎麼樣：“不好意思，鄉下人眼拙，看不出差距。”

她換好拖鞋，坐到一心關注足球比賽戰況的墨丘利奧身邊，將巧克力盒往他面前一丟，沒好氣地大聲說：“喏，情人節快樂。”

這下墨丘利奧的注意力總算從電視上分散開來。他的視線下移，盯著擺在面前茶几上、包裝充滿少女氣息的巧克力禮盒，一挑眉梢，看了看趁機偷偷將電視頻道換掉的蕾歐娜，然後拆開禮盒上的粉紅綢帶蝴蝶結、掀開盒蓋。

裡面滿滿裝的都是購買槍械的主顧支付的美元紙幣。

墨丘利奧擺出一副相當誇張的、被欺騙了感情的失望模樣，高舉起雙手痛苦道：“哦，天哪……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小可愛。”

“顧客把錢拿過來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包裝，不能怪我。”發現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電視節目之後，蕾歐娜百無聊賴地把頻道切回了足球比賽，自己則戴著耳機聽起歌來——這是目前墨丘利奧所知道的、她唯一的業餘喜好。

“你很悠閒嘛。”墨丘利奧也不再關注電視上的賽事，看著蕾歐娜，笑道，“不急著解決你那會被魔黨血液狂化的怪毛病？”

“不急。”蕾歐娜背靠沙發，舒服地閉上眼，回答。

教堂裡她的兩位導師倒是比她著急得多，三個月過去了還在不斷抽空和其他年長者一起討論思索解決方法。

“為什麼？”

“反正就現在這樣我日子過得也挺清閒滋潤的，還能到處旅遊、蹭你的豪華套房住，有什麼不好。”蕾歐娜給出的理由似乎令人無法辯駁。

但墨丘利奧卻不信服：“如果你是個只追求過得清閒滋潤的人，為什麼來到芝加哥大學之後不好好去享受大都市的繁華生活、卻把幾乎所有業餘時間花在圖書館裡？”

“……”

蕾歐娜沉默了。

PS:回到宿舍發現沒網……現在才找到時間發，遲到了一天不好意思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