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記第六十八章 被懲罰的村子
一時間毫無頭緒，就和子晏一起回到練功的地方。
無意間瞥了一眼雪山外面，一望無際的白雪大地之上，竟然出現一條黑色的長線。
那是一種從來都不會出現的現象。
“去看看。”子晏看出我的心思，提議道。
我點點頭，隨著子晏一起前去。
是人，是一個個破爛不堪，滿頭垢發，有氣無力的人。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他們都像是逃難的難民。
只是逃到那裡不好，為什麼會選雪山這麼冰天雪地的地方，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還不足以禦寒。
“雪山上的神仙呀，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就發發善心給我們下點雪吧。”
為首的一個老者，三步一叩首的開口著。
後面的人也虔誠跟著他跪拜著。
聽了一番，才知道他們是來求雪的。
這那裡下雪也不是雪山可以做主的，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鋌而走險？
看著他們一路跪拜到雪山大門之外。
“老人家，你們請回吧，這那裡下雪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們在這樣下去，只會傷了自己的身體。”
文紫也發現了他們，立即前來看著他們的腦袋上因磕頭而產生的紅腫忍不住開口道。
其實這個雪山的二師兄只是看著不好相處，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神仙呀，你一定要救救我們，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就發發善心，給我們將一場雪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村人都永生不忘。”
“老人家，不是我們不幫你，如果上天讓我們給你們降雪，我們一定會降雪的，可你們實在不符合將雪的要求。”
文紫仍舊耐心的解釋著。
“我們那裡已經連續很久沒有下過雨和雪了，不知道多少人因乾旱而死亡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那老者仍舊不肯死心。
面對這受苦受難的災民，文紫能這般和顏悅色，實在是雪山之福。
只是為何他們不符合將雪要求。
“文紫師兄，他們那裡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不能給他們降雪？”子晏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凌澈你們二人帶他們下去，給些食物和御寒衣物，在帶他們下山去。”
“老人家，你們這邊請吧。”我帶著他們去到雪山待客之地。
看他們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雪山。
和子晏一起拿了些吃的和衣服給他們。
“老人家，吃飽了嘛？我送你們下山。”子晏看著他們面前空空去也的碗開口道。
眾人一聽子晏要送他們下山，目光瞬間渙散起來，痴痴呆呆的不在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了？”子晏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那老者嘆了一口氣，緩緩才道:“孩子們收拾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老者一發話，那些看似年輕體狀面部卻都一樣臘黃飢瘦的男子們，紛紛拿出一個盛東西的袋子，走到門外去裝雪。
“老人家，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開口道。
“盛些雪回去化成水，好過日子。”
“那些根本就不夠解燃眉之急。”子晏認為這個辦法並不妥當。
“可除此之外我們再無他法，這些都是村子裡最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可以多搬些回去。”
“你們一直都這樣過日子的嘛？”
那老者點點頭“這些年多虧了你們雪山的相助，不然我們活不了這麼久的，我知道這已經是你們給我們最大的恩惠了，老朽感激不盡，請受老朽一拜。”
“老人家萬萬不可”子晏及時扶住那老者“我師兄交代過讓我們送你們下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子晏說完便用法術變出一個袋子，學著他們的模樣盛著雪。
“姐姐，我們走吧。”片刻過後子晏對我開口道。
“老人家，走吧，我送你們下山。”
“那就多謝兩位仙長了。”
一路護送他們下山，在跟隨他們去到村子裡。
這村子方圓百里都是乾枯的痕跡，一點綠色的痕跡都沒有，看來這裡缺水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來到村子裡，除了那些將要傾蹋的房子，還有就是一些老弱病殘依靠在門邊。
“老人家你們這裡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會蕭條成這般？”
“很多年前我們這裡也算富裕，每家每戶的莊家地裡都長滿了令人吃穿不愁的農作物，生活一片祥和，不知那一年一場大雨連下了數月，差點就把這裡變成汪洋大海，很多人也因此喪命，地裡的莊家也是顆粒無收，村子裡的年輕人氣不過一氣之下就砸了我們一直敬奉的龍王廟，從那以後我們這裡就再也沒有下過任何的雨。”
“那雪呢？”
“雪倒是有下過，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不在下雪了。”
“你們為什麼不離開？”
既然這裡生活不下去，就該另尋他地，為何非要吊死在這裡，子晏無法理解。
“一些老弱病殘根本離不開，而那些走出去的年青人聽說都在外面死於非命，漸漸的也就沒人離開了，大家都在這裡苟延殘喘額活著。”
這裡的人應該是被人下了賭咒，讓他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這裡受罪。
“你們可對雪山做出任何不敬之事？”不下雨情有可原，可為什麼雪山也不在給這裡下雪了，就算他們做了什麼不敬呃事，諒在他們只是無知凡人，孃親也不會同他們計較，我想我孃親應該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們豈敢，你太折煞老朽了，我們去過雪山，雪山也說他們無能為力，但卻允許我們從雪山帶著雪回來，只要我們拿的走，雪山就不會吝嗇，不知多少年了，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想必雪山也是有它不得已的苦衷。”
“老朽知道，是我們觸犯了神明，老天在懲罰我們，不管雪山的任何事情，雪山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我們感激都來不及，豈敢不敬。”
“姐姐你等我一下。”子晏說完就跑到院子裡的大水缸旁邊，將自己從雪山帶回來的雪全數倒入水缸中。
“老朽在此謝過二位神仙。”老人家說著再次跪下。
“老人家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長年居住在雪山腳下，還讓你們飽受乾旱之苦，是我們的失職。”
我急忙扶起那老者。
“姐姐走吧。”子晏倒完雪來到我身邊。
“好。”
子晏今天幫助了他們，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要想真正的幫助他們，還得靠雪山。
單憑老村長的一面之詞我們根本弄不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得回雪山問問水易師姐，在雪山腳下就是雪山的臣民，我們就不能棄他們於不顧，須的回去商量商量解決的辦法。
“你個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們都沒水喝，你居然還給它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敗家的東西。”
回去的路上就看見一位老婦人揚起手就拍打著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孩子。
那孩子卻一動不動的承受那一巴掌又一巴掌，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原來是那孩子把好不容易從雪山弄回來的水澆入門口那一珠青草之上。
這裡方圓百里都看不見任何一珠綠色的植物，它的存在倒是一個奇蹟。
“說，你下次還敢不敢浪費了？”那老婦人依舊不依不饒的。
看那老婦人的模樣就足以知道水源對這裡是有多麼的重要。
那孩子也是倔強的很，任憑老婦人打罵著，就是不鬆口。
“這點水夠嗎？”子晏終於看不下去，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壺水遞給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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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看著我們這兩張陌生的面孔呆了好一會，又看到子晏手中的水壺。
急忙拿過子晏手中的水壺，搖了搖，確定裡面是有水的，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夠了，夠了。”
拿著水就跑向屋裡面大聲道“老頭子，我們又有水了，又有水了。”
“你叫什麼名字？”子晏詢問著那孩子的名字。
那孩子看了看我和子晏道“我叫小三子。”
“剛才那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不認錯，你把可以保命的水給倒了，這就是你錯了。”
“剛才那是我奶奶，水可以保住我們的命，但也可以保它的命，沒有水，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為什麼要救它？”
“因為它是我們這裡唯一綠色的東西，除了我們，存活下來的就只有它了，我不能在看著它死去。”
“那你的父親與孃親呢？”
“家裡沒水我娘已經死了，我父親出去找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小三子說完腦袋便拉聳了下來，顯然我們問起了他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看到這孩子這幅模樣，我和子晏對他不由得憐惜起來。
“小三子，快進來看看爺爺。”那老婦人從裡屋開口著。
小三子聽到老婦人的叫喊，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這才跑了進去。
我和子晏回頭看了看這已經讓人生存不了的村子，就算是他們不小心觸犯了神明，可已經懲罰了那麼久足夠了，為什麼還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天帝怎會是如此絕情之人？
還是說這裡面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