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師第十七章 何為修行
當賀肅他們趕到平頂山山巔的時候，只看見渾身浴血的賀長吉，杵著巡天槍，如一尊不滅的戰神。
其身後揹著楊樹，只可惜賀長吉他元氣耗盡，意識模糊，毒氣攻心，難以前行半步。
等賀長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石洞裡面，他睜開雙眼，就看見賀肅一臉賊嘻嘻的盯著他。賀肅發現賀長吉醒了，對他說：“醒了，我了個乖乖，你可知道你這一覺睡了多久。”
賀長吉感覺大腦還有點昏沉，對著賀肅說：“我感覺我睡了很久了。哦，對了，梁雨和楊樹他們呢。”剛剛賀長吉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看見他們。
賀肅笑著說：“你呀，睡了半個月。楊樹他們已經被梁雨帶回自己的家族好好照顧了。你小子也是命大，身中毒素居然還能逆天進階。也幸好是凡間的毒藥，在他們住所找到瞭解藥。這要是換作毒師，就夠你喝一壺了。要說這毒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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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賀肅的嘴，就像開了機關炮似的，一開始就在也沒有停下來。而換來的卻是賀長吉一陣沉默。’
賀肅看著一臉沉默的賀長吉，對他道：“怎麼了，有心事？說出來，讓你叔我樂呵樂呵，哦，不對，讓老衲我來幫你參考參考。”那賀肅說完也是，一臉莊重，雙手合十如一位得道高僧。
賀長吉沒有看賀肅，自顧自得開始說起來了：“在我與那些人交戰的時候，我感受著他們的死亡。那一刻，我就感覺我和那些土匪沒有什麼分別，都是視人命如草芥。在那殺戮中，我居然還感受到一絲快感，甚至產生了對於殺戮的渴望。”賀長吉看自己的雙手，彷佛還能看見自己殺人的樣子，嘴上洋溢著邪魅的笑容。
賀肅看著賀長吉的狀態有一絲不對，立即當頭棒喝，對賀長吉說：“給我醒來。”賀長吉緊接著全身一顫，慢慢又恢復過來。
沉默半響，賀長吉緩緩對賀肅開口，問道：“叔呀，修行到底是什麼。”此時的賀長吉感受到修行為自己帶來了強大，可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了這份強大，由此產生了懼怕的心理。
賀肅看著賀長吉，一臉慈愛的看著他，再看看石洞外面的天空，慢慢對賀長吉說：“這個問題，我也在很久以前問過我的師傅。”
“師傅聽了我的問題之後，是這樣對我說的，他說修行並不是為了圖提升實力，更正確的是修己，渡人，再傳道的過程。曾經有一位至聖先師的弟子曾言：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我覺得他說的很對，他為了修行，先做的就是修己。只有自己立身正，讓別人挑不出毛病，才能去糾正別人的錯誤，才能將自己成功的方法教授給別人，是所謂渡人。”
“再到了那人學習了正確的方法，發現很有用，又在去分享給別人。結果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引得眾人紛紛效仿，這又叫傳道。”
“我們的修行就是走的這條路子，元與步，便是修己，是對於自己的改變與自己方法的探索。而到了路境，是我們確立自己的方法後，可以去傳遞給別人，又是渡人。”
“再到了道境，你能一舉封道，將自己的道鐫刻與天地之中，一言而萬人從。那便是傳道，能夠讓人們紛紛效仿，視為法則。這便是修行。”
“只可惜，有太多的人，沉迷於修行的強大，能夠做到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己已是不易。更遑論後面的渡人與傳道。所以長吉呀，你只有不斷去修行，才能去獲得改變。”
賀長吉聽完之後，覺得賀肅說的靠譜，內心又重燃了信念，再次對於修行一途充滿了鬥志。那賀肅看著賀長吉重新振作的樣子，也是臉上滿是笑容。
可他內心卻一陣嘀咕著：“呼，可算是把這娃哄回去了，剛才他差點都出現魔怔，引發心魔了。”那賀肅小時候和他哥賀晉一天，那是在落光寺到處為非作歹，哪有閒情來思考這種這麼富有哲理的問題。
緊接著賀肅在慢慢開口對賀長吉說：“透過你南鐘山大戰屍首的表現來看，你的一切都不理想，不管是身體協調能力，還是打架逃跑能力，都與那些同輩天驕來說，那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都還不一定能再看見別人曾經留下的影子的。”
賀長吉聽完賀肅那誅心的一語，頓時哭喪著臉，對賀肅說：“那叔，我該怎麼辦呀。”
賀肅也是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要慌，你都叫我叔了，我能不給你想方法嘛。我看你傷好的差不多了，陪我出去走走。”
賀肅說完，那是對賀長吉開始動手動腳的，拉扯著他起來，全然搞完了，他當時也是和賀長吉一樣，在鬼門關猶豫了半天，到底進不進去。結果閻王一個氣憤，把他又踢回到人間去了。
賀長吉看著賀肅的身體壯的跟頭老虎一樣，心裡頭暗道著，這境界高就是不一樣，恢復速度都要快一些。
賀長吉和賀肅來到外面。就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深山巨谷中，天上到處飛舞著兇禽，地上奔走的都是兇狠的野獸，就連他所在山洞旁的小溪裡面，也是有巨獸的身影浮動。
賀長吉看著，咽了咽口水，對賀肅好聲好氣的說道：“賀肅，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呀。我看這裡怪危險的，我們還是趕緊找地方離開吧。”
賀肅卻是一臉欠揍的笑容，對著賀長吉說：“別急嘛，你可不知道，我找這個地方找了很久了。這裡可是這嘉明王朝元氣最充沛的地方了，你看看那些野獸，因為常年吞吐著元氣，也是變得碩大無比，當然也無比強悍。“
賀長吉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強忍著假笑，對賀肅說：“那我們來這裡是要....”
賀肅看著賀長吉也是笑意滿滿，對著賀長吉說：“因為你的南鐘山一行，讓我徹底明白了，你現在需要提升，需要磨練。嘿，你別跑呀。再說了，你還能跑哪去。你叔我總不可能害你呀。”
賀肅看著，話還沒有說完就想要逃跑的賀長吉，一把手就把他逮到。賀長吉轉過頭來，看著笑容滿面的賀肅。
只是，他的笑，怪瘮人的，和去南鐘山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