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直播戰34、第三十四章
冥冥中像是有什按下了開啟鍵。躺在床上的蘇涼徐徐睜開了眼睛。
頭頂依舊是那塊帶著幾何圖案的天花板, 和前幾次並無區別。蘇涼暗暗嘆了口氣，習慣性先檢查了下手腕，跟著就抬眼看向四……
哦, 不對，沒什四周。
她的床邊上就是牆。堅實金屬板，幾乎是緊靠在床的邊沿，營造出種強烈的逼仄感與壓迫感。
這空間太小了。還沒有窗戶。蘇涼時搞不太清自己所處的情況。她坐起身，發現緊貼床尾的牆壁上有塊方形的突起，瞧著像是壁掛式的小櫃子。
蘇涼小心翼翼爬了過, 伸手將櫃子開啟。只見裡面是本可手持翻閱的電子冊, 以及不過半手掌大的小儀器。
蘇涼：“……”
稀奇。她之前向進過逃生區的同伴打聽過，逃生區資源基本靠搶，情報基本靠套，這邊倒好，直接送。
蘇涼警覺又左右張望下，方將那兩東西給拿了出來。她先仔細看了看那小儀器——那是水滴形狀的手持物, 有推動式的開，“水滴”的尖尖頭上，嵌著顆很小的透明珠子。她試著推了下開, 只見道綠色的細光從珠子裡筆直射出……
得, 原來是手電筒。
蘇涼自問有言靈，可能用不太到這玩意兒，卻還是小心塞進了口袋裡，她又翻那本電子冊，映入眼簾的第句話就是——
【我是蘇涼，我有預感，我快要死了。】
蘇涼：“……”
剛來逃生區, 不太懂規矩。這年頭的逃生區都這高配，還給附贈小傳的嗎？
蘇涼莫名其妙，耐下性子，繼續往下讀。
【……這是1號飛船離開空間站的第十八小時，因為故障，我們被迫繼續在這片區域停留。根據目前的數計算，船艙內的氧氣將會在十小時內耗盡，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修復飛船返回空間站……】
【……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了飛船裡面。我看不到它，可我能感覺到，它就在這裡。很多儀器都失靈了，通訊也無接通，我不知道是否是它搞的鬼……】
【……它還在這兒嗎？還是它偽裝成了我們中的員？我不知道，也無辨認，但我知道，絕對不能傷害同伴，這是我最後的底限……】
“……”目十行看完了整本電子冊，蘇涼合上冊子，面露思索。
根據這份情報來看，她現在是在架有故障的飛船中，必須在限定時間內聯合同伴完成維修，不然就會缺氧而死，外，這飛船中有怪物存在，它很可能混入船員當中，自己需要識別並將其除……
不過蘇涼有奇怪，為什要強調“不能傷害同伴”？這是在暗示比賽規則嗎？這倒也說得通，就是這種表達方式，莫名讓她覺得有些彆扭。
情報閱讀完畢，蘇涼又四下搜尋番，在確定這狹小空間裡再無道具後，方試著推了下金屬壁上的小門。
小門無聲開啟，蘇涼探出頭，發現她的“房間”外面就是條走廊，同樣充斥著冷硬的金屬色，不知通往何方。
走廊內空無。蘇涼翻身出，視線往前方掃，前行的腳步忽然頓住。
只見走廊盡頭的金屬牆壁上，隱隱有倒影浮動。
隨著那倒影的晃動，又有道腳步聲在不斷靠近。蘇涼心念轉，躡手躡腳快步靠了過，背靠牆壁，耳聽著那聲音來到近處，驀往外竄。
“你好……”
“哇啊啊啊！”
兩兩照面，反應各不相同，然而再看清彼的臉後，蘇涼和對方臉上卻出現了相同的愕然。
——只見出現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本該在另賽區的莎拉蒂。
蘇涼：“……”
心念電轉，她防備往後跳，同時句言靈出口：“十步殺……”
“別別別，我是活，活！你隊友！”莎拉蒂立刻道，“我知道你的後半句，是千里不留行！”
蘇涼：“……”
她默默嚥下了尚未來得及唸完的後半句話，狐疑打量著面前的，想了想，又道：“來句帶‘風’的詩句。”
莎拉蒂：“……”
莎拉蒂：“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句練習場出現過很多次。”蘇涼麵無表情，“換句沒那常見的。”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莎拉蒂小心道，說完立刻補充，“這首是黑烏最喜歡的婉約詞作之，尤其是‘衣帶漸寬終不悔’那句。他曾說過這詞讓他想跳哀舞——這話可是在私下吃飯時說的。”
蘇涼：“……”
很好，檢驗透過。
雖然不知道是怎回，但面前這，確實是莎拉蒂沒錯了。
蘇涼暗暗鬆口氣，又指了指自己：“你要來驗我嗎？”
“我驗啥啊，哪冒牌貨敢上來就拔劍殺。”莎拉蒂頹下肩膀，“還好遇到的是我，要換成林暖，你沒準都驗不出來。”
“驗不出來，律視為野怪。”蘇涼倒是很乾脆，“直接打死就是。反正晉級只要六保三。”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又陣腳步聲響起。
蘇涼循聲回頭，正對上林暖茫然無辜的雙眼。
蘇涼：“……”
蘇涼眨了眨眼，張口正想說些什，林暖主動開了口：“大……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蘇涼：“……”
林暖迅速攤手：“自證。這首你沒在練習場講過。”
蘇涼：“…………”她還什都沒說呢。
【哈哈哈哈我特笑死，霸天這是聽到了涼涼的話嗎？】
【撲面而來的求生欲！】
【霸天：不知道該說些什，我給大家背詩吧】
【重難道不是他完整背下了這長的詩嗎？有生之年！值得慶賀！】
【哈哈哈哈前面的，太損了】
【我覺得這真的該表揚啊，老實說這首換我我真背不下來，覺得有拗口】
【我也是！我是所有帶[兮]的詩歌都背不太動。老實說也不太能欣賞。我還是喜歡格律詩那種規整的。】
【可能也和蘇涼用得少有吧。她幾乎沒怎用過這種句子，都只是口頭講講，雖然有的句子也美，但相對而言留下的印象就沒那深……】
【這倒是。而且理解起來感覺更困難】
【那，悄悄說句，就我覺得林暖的口型有怪嗎？我總覺得他本來打算背的應該不是這首……】
【哈哈哈哈他原來是想背什？大明湖明湖大嗎？】
【我覺得那樣蘇涼會直接裝著不認識這然後趁機弄死……】
……
另邊，賽區內。
彼身份確認完畢。蘇涼抱著胳膊，視線在面前兩之間掃來掃，沉聲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拿到的是賽區，是逃生區。”
“而你，是解謎區。”她的目光落在莎拉蒂身上，很快又轉向了林暖，“至於你，角色扮演區。”
她深深吐出口氣：“所以現在究竟是什情況？是有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用了什道具卡嗎？”
莎拉蒂與林暖面面相覷，緩緩搖頭，過了會兒，才聽莎拉蒂若有所思道：“我曾聽安戈說過，在以往的言靈戰裡，是曾出現過‘複合賽區’的。”
“複合賽區？”蘇涼蹙了蹙眉，“意思是，賽區裡同時具備幾種特質？”
“不止如。”莎拉蒂道，“如果只是元素糅雜的話，其實很多普通賽區都是這樣的。但在普通賽區，不管怎樣混合元素，任務要求都只有。”
像逃生賽區，有時也含有解謎要素。但它的任務要求還是以逃生為主，就算解謎的部分沒有順利完成，也不妨礙通。
可像這種“複合賽區”，就並非如。它複合的不僅是元素，還有多種任務要求。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實際是有三通要求。”蘇涼默了下，說道，“第，要保障生存。第二，要破解所有謎題——暴力破解不算。第三，要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能違背給出的設。”
莎拉蒂認同頭，蘇涼無聲嘆了口氣。
她就說呢，逃生區怎上來還送物小傳的，還特強調了“不傷害同伴”……
合著這條不是針對所有的，只是針對她的。別誤殺她會怎樣她不知道，但她要是誤殺別，自己百分百涼涼。
我這什手氣啊……蘇涼暗暗扶額，又抬眸看向另外兩：“你們拿到的是什樣的身份牌啊？”
“就普通船員啊。”莎拉蒂說著，還主動拿出自己的電子手冊想給蘇涼看，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條是行不通的——每的電子手冊，只會在自己閱讀時顯出字，拿給別看時，呈現出的全是亂碼。
莎拉蒂無奈，只好自己轉述了下。這回，她要扮演的是膽大心也大的船員，不僅是無神者，而且對所有的祈禱行為都嗤之以鼻。
蘇涼聽完，又是怔：“可我記得這次你拿的言靈是《諸神之夢》啊？那你到時候要怎用言靈？”
“好問題。我也正在思考。”莎拉蒂臉的苦大仇深。
早知道還不如保留古詩呢。
至於林暖，他所扮演的，則是這艘飛船上的維修工，樂觀積極，充滿希望，熱愛同伴，無條件相信著所有。
“同伴們，加油，我們不能放棄希望。”——話說到這兒，林暖好像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設，趕緊補上了這句臺詞。
語速平平，面無表情，可以說是很誠懇了。
……相比起來，蘇涼突然覺得自己拿到的身份卡好像也不是那難以接受了。
他們又交流了下各自目前的發現——道具方面，三目前是手小手電。不管是型號還是顏色都沒有區別，作用仍是未知。
再就是各自的物小傳電子冊。除之外，也就林暖那兒，拿到了張飛船的電子平面圖。
從平面圖來看，飛船的構造遠比蘇涼想象中的要複雜。各種搞不清作用的房間研究室，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從這圖上看，需要檢修的裝置在這方向。”蘇涼在圖上了下，側眸看向林暖，“可按照你剛才的行進路線來看，你是在往反方向走。為什？”
“這方向有氣味。”林暖言簡意賅。
見蘇涼和莎拉蒂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他又補充道：“不是你們身上的，是另外的氣息。”
那是種很濃郁的香氣。類似的氣息他只在身上聞到過，就是黑烏。
“不過在這兒的應該不是黑烏。”林暖道，“羽都有使用特定香水的習慣，這氣味比黑烏的還要再高階。”
蘇涼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另外的，而且是羽族？”
“哦，我說呢！”莎拉蒂拍手，從口袋裡拿出根羽毛，“我剛才之所以往這邊走，也是因為看到羽。不過我跟丟了，只撿到這東西。我親眼看著從她身上掉下來的。”
那是根巴掌長的羽毛，根部是不容忽視的深黑色。雖然顏色看著很漂亮，蘇涼卻敏銳從那上面嗅到了絲不太好聞的味道。
林暖見到那羽毛，亦是皺了皺眉，還往旁邊閃了步，隨即搖頭：“不是，我聞到的氣味和這不樣。”
“也就是說，現在飛船上有兩未知的。”蘇涼想了想，道，“那就先按照你找到的氣息走吧。”
既然這飛船上還有別的，那無如何，總得先確認下他們的身份。
林暖頭，收起平面圖，轉身沿著走廊走了出。蘇涼和莎拉蒂稍稍落後些許，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莎拉蒂似乎是聞不到那股怪味，仍把那羽毛拿在手裡。嗅覺敏銳的蘇涼卻有些受不了了，試探問了句莎拉蒂要不要扔掉。
莎拉蒂聞言，搖了搖頭。
“先拿著吧，等等如果和那羽族遇上了，就還給她。”她低聲道，“羽族最喜歡漂亮的東西。尤其捨不得從自己身上掉下的漂亮羽毛。”
“你對羽族還挺瞭解。”蘇涼道。
“瞭解頭。”莎拉蒂不假思索，“被黑烏煩出來的。他那傢伙啊，噫。”
蘇涼：“……”
這她倒是聽奈亞提起過。據說黑烏剛來隊伍裡的時候可以說是相當討厭，斤斤計較脾氣大，唯我獨尊還臭美。要不是奈亞攔著，莎拉蒂和娜菲早就聯手把他頂毛拔了。
磨合到現在，性格算是好多了，不過該臭美時還是要臭美，該挑剔時還是要挑剔，其他被煩多了，有些小習慣，也就被這“煩”出來了。
“這裡。”恰在時，在前面帶路的林暖忽然停下，抬頭嗅了嗅空氣後，伸手在面前的牆壁上敲打了下。
“氣味是從這後面傳出的。”他轉頭對蘇涼二道，“牆後應該另有空間。”
“可這牆是封死的誒。”莎拉蒂走上前來，摸了摸面前的金屬壁。整片的金屬，連縫都沒有。
“應該是需要觸發什機之類的吧？”蘇涼也跟了上來，觀察片刻後，說道。
要是在平上，這種障壁，她可能直接就用言靈暴力轟開了。不過他們現在畢竟是在飛船上，這讓蘇涼不太敢輕舉妄動——萬不小心就碰壞哪兒了呢？
之前看到的線索手冊上也有說，飛船旦完全損壞，所有都必死無疑。他們需要儘可能保障飛船安全……
“嗯？”就在時，旁的林暖卻像是發現了什，抬手指了指上方，“那裡有東西。”
蘇涼跟著抬頭，只見就在這牆壁的最上面，在它與天花板的相接處，有熄滅的圓形燈泡。
那燈泡很小，不過手指蓋尺寸，再加上底色和金屬牆相近，位置高而隱蔽，不仔細看還真不太容易注意到。
“那是什，感應燈嗎？”莎拉蒂說著，兩手伸到上方，用力拍了拍，又託蘇涼用言靈搞出了小團火苗，在指示燈下方晃來晃。
然而那小燈泡反應都沒有。
“奇怪，不是聲控，對火也沒反應。”莎拉蒂蹙了蹙眉，“可這位置，怎看都像是感應燈啊……”
“或許，是感應的東西不對呢？”蘇涼眸光轉，忽然想起，連忙拿出自己在房間裡找到的那“小手電”。
她舉起手電，對著上方的那小燈泡，試著按了下。綠色的光線筆直射出，映在感應燈上——下秒見那感應燈中，也跟著亮起了綠色的光。
那光很淡，稍縱即逝，緊跟著，就聽面前金屬壁後隱隱傳來“嘀”的聲，似是有什在那瞬間解鎖了。
……哦，合著這玩意兒是這用的。
蘇涼與另外兩對視眼，林暖自覺上前，再次摸了摸金屬壁，斷言道：“鬆動了。”
“能直接開啟嗎？”蘇涼立刻道，“往各方向推推看？”
林暖頭，依言在金屬壁敲摸推拉，試了兩方向後，終於順利將那塊沉重的金屬板往側邊推開。
令幾無語的是，那塊金屬牆壁的後面，居然還是塊金屬牆壁。
兩塊牆壁間是道窄窄的縫隙，裡面片漆黑，林暖努力將暗門推到最開，才勉強讓走廊裡的光芒透進來些許。
藉著走廊的光芒，他們終於看到，裡面的層金屬牆壁上，同樣存在著那種小感應燈。不同的是，這次的感應燈有兩，分別位於牆壁的兩側。
那扇暗門能開啟的範圍有限，因透進來的光芒也只能照亮牆背後的部分區域。兩感應燈中，恰好能被走廊光找到，另則隱在黑暗之中。
“看來這次需要兩配合起開門了。”蘇涼往夾縫昏暗的深處看了眼，提議道，“要不用言靈光？”
“不必。”林暖卻是搖了搖頭，“不要浪費體力，我能看到。”
他說著，拿出了自己那“小手電”，主動朝著那位於暗處的感應燈走了過。
沒走幾步，忽然感覺後腰的衣服被輕輕扯了下。林暖動作頓，放緩了語速：“我能看清的。別擔心。”
“嗯，不擔心。”蘇涼的聲音從他身後傳過來，“那你等等要亮燈的時候和我打聲招呼。我覺得這應該是需要兩邊同時啟動……林暖？”
注意到林暖突然停下的動作，蘇涼有些奇怪：“有什問題嗎？”
“……是有。”林暖回頭望著距離自己足有幾步遠的蘇涼，頓了會兒，才再次出聲，“在之前，能先借光嗎？”
蘇涼：“……？”
林暖的意思，是在剛才那瞬間，感到自己背後多了什東西。
可從蘇涼的角度，是什都沒看到的。明明他們當時就隔著幾步的距離。
蘇涼特意又檢查了下四周，不過什都沒發現；既然暫時無確定危機所在，他們還是將注意力轉回了原本的情上，只是各自都提高了警覺，林暖甚至把他的彎刃都直接掏了出來，直緊緊握在手裡。
然而直到他們成功推開了面前的第二扇金屬牆，那稍縱即逝的東西，都沒有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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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牆的後面，則是狹小的房間。房間裡什佈置都沒有，只攤著三，都雙眼緊閉，毫無動靜。
這三頭頂都生有色彩斑斕的冠羽，瞧著就是羽族沒錯了。
蘇涼與另外兩交換了眼神，小心走上前，輕輕搖晃起其中來：“喂？醒醒？還活著嗎？”
被她搖晃的那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在蘇涼臉上掃過兩圈，喃喃出聲：“咦，我記得你……”
蘇涼：“……？？”
她非常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對方。聽那羽這說，蘇涼內心的警覺登時又竄上幾分。
“你是那……能搞出漂亮小鎮的漂亮選手……”那迷迷糊糊繼續道，“還有詩畫山水……啊真的都超好看的……”
蘇涼：“……”
可以，就衝你這份品味，我決定單方面宣佈你是好了。
……當然蘇涼腦子還算清醒，開心歸開心，最多也就是禮貌回了句“謝謝”。在確認那雄性的羽族沒什大礙後，她就立刻將轉交給了莎拉蒂看護，自己又搖躺在旁的另外兩。
那兩位都是雌性的羽，同樣失意識。好在她們昏迷的程度都不太深，被蘇涼喚了幾次後，都順利恢復了意識。
“可以說了嗎？請問你們這邊是什情況？”在將恢復意識的三都扶到了走廊後，蘇涼終於沉聲發問，“那房間，應該是密閉的，你們是怎被困到那裡面的？”
最先清醒過來的雄羽扶著腦門，茫然搖頭，抬眼，瞧見走廊牆壁上印著的“1號”字樣，又是怔。
“你們這裡……是1號艦？”他默了片刻，遲疑問蘇涼。
蘇涼了頭：“對啊，怎了？”
“……”只見那雄羽與另外兩名同伴面面相覷，臉色都瞬間蒼白了下來，“可我們最開始被投放進的方，明明是2號艦啊……”
2號艦？
蘇涼的眉頭蹙了起來。意思是，這些本來應該是在另艘飛船上，卻不知怎，集體跑到了這艘飛船上來，還起暈倒在了密室裡？
這也太奇……等等。
蘇涼忽然覺出不對。
按照眼前這幫的說，他們在來到這兒後就直接暈倒在了小房間，沒有在外走動過……
那方才莎拉蒂撿到的那根羽毛，算怎回？
蘇涼心裡疑竇頓生，看向眼前幾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警覺。她給莎拉蒂使了眼色，示意她將那根羽毛拿了出來。
“這根羽毛，是你們的嗎？”蘇涼邊問著，邊將那根毛遞了過。
雄羽接過羽毛，細細看了兩眼，臉色又是變，反問道：“你們是從哪兒拿到這東西的？”
“有掉在上的，我同伴就撿起來了。”蘇涼觀察著他的神情，奇怪道，“這羽毛有什問題嗎？”
“從身上掉的？”雄羽皺起了眉。他將毛遞給兩同伴，兩齊齊往羽毛上掃，面色也同樣沉了下。
“……是這樣的，美麗的小姐。”雄羽和同伴交換了番眼神，終於起身開口，“你可能不太清楚，羽族身上的羽毛，隨著離體時的情況不同，呈現出的狀態也不相同。比如，如果是隨著換季自然脫落的羽毛，其根部就會呈白色，如果是因為受傷或生病而脫落的，根部就是紅色，如果是從健康身體上生拔的，就是粉色……”
“所以？”蘇涼被他番話繞得有暈了，“這片羽毛的根部怎了嗎？”
“……”雄羽望著她，深深吸了口氣，倒提起那片羽毛，“美麗的小姐，你看。這片羽毛的根部是黑的，上面還有腐爛的氣息……”
“這意味著，這羽毛來自具屍體。而且，是具死亡了段時間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