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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

65、重生的珀羅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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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65、重生的珀羅普斯

宇宙, 最初僅是一個無邊無際、一無所有的空間——卡俄斯。

在遠古神普羅託革諾伊創生之後,構化成了一個層次分明、秩序井然的世界:

最上面, 是世界最頂層,天穹·天神烏拉諾斯, 像碗一樣倒扣著,四周與大地相接。

下面一層是亮層·太空神埃忒爾,日月星雲行運其上。

再下面為空氣·阿俄爾。

零層是世界正中層,大地·地神蓋婭,這裡是人類的居所。

負一層是黑暗·黑暗神厄瑞玻斯。

緊挨著的一層是冥府·冥王哈迪斯,這裡是亡靈的國度。

最下面是世界的底層·地獄塔耳塔洛斯,囚禁諸神死敵泰坦巨人之所在。

……

位於世界中心的奧林匹斯山上, 常年花香環繞, 樹木蔥鬱,酒香撲鼻,是主宰天地的神祗們的居住地。

那個時代,眾神的光輝照耀天地。

而亞特蘭蒂斯只是一片沒有名字的荒蕪島嶼, 威風赫赫的十王當時還是十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亞特拉斯不是御座上遙不可及的主宰, 只是個倔強的大男孩。伽狄魯斯雖然沉默,卻還沒把自己關在無影城與世隔絕。安弗雷斯與莫貝林的故事正等待著開始。而伊菲蒙和心上人說話都會臉紅,完全看不出日後色魔的蹤影。曼尼修斯與奧特庫吞還沒到開口即吵的地步。埃拉西普斯最愛一個人看書,不擅長與人交流。美斯托卻活潑得像山林間的清風。埃澤斯對金錢的慾望才剛剛萌芽。加普勒培斯的身體也還沒有停止生長……

而我,剛在一場剝皮拆骨的傷痛中甦醒,緩緩睜開眼睛……

…………

……

“看來我的冥府並不歡迎你,親愛的小珀羅普斯。”一道極慢的聲音, 如同陳舊的風琴在我耳邊緩緩拉響。

我睜開眼睛,入目是一朵金線繡的曼陀羅花。我認識它,它繡在哈迪斯常穿的一件黑色斗篷上,是冥後春天女神珀爾塞福涅親手縫上的。

哈迪斯看著我,一雙銀灰色瞳仁宛如幽深的冥河:“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點點頭,喉嚨還有些乾啞。

“我親愛的小珀羅普斯,快坐起來,聽我說。”他顯然是松了一口氣,誇張地拍拍胸口,遞給我一杯清水,“在你回到奧林匹斯之前,有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不過你得保證,聽完後也能像現在一樣理智。”他像從前那樣,憐愛地揉揉我頭頂的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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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你死了。當然——現在又被復活了。

二,其實你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坦塔洛斯,而另有其人。

三,這個另有其人就是……萬神之王,宙斯。”

事實上,就在我‘死’這一回之前,哈迪斯口中的三件事,隨便拎一件出來都足以摧毀我,將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個天翻地覆。而現在,可笑的是,天地已經顛倒,我反倒如同站在強風暴最中心的風眼裡,一片平靜。

我的父親,坦塔洛斯,有一雙極其睿智的黑色眼瞳。他十分愛母親,也非常疼愛哥哥和我。每當他巡視完領地回來,總是會一隻手抱起我,另一只手抱起哥哥,用他硬邦邦的胡茬扎我們的臉,然後驕傲地向每個人炫耀他這一對舉世無雙的漂亮雙生子……

“你的母親與宙斯通姦,生下了你與珀爾修斯。這件事情她隱瞞了百年之久,不幸最終仍被坦塔洛斯知道了。他極其憤怒,為了報復神王,將毫不知情的你活活煮熟,獻祭給了眾神。”

伴隨著哈迪斯舊風琴一般的聲音,記憶被拉回最後一幕……

我奔跑得滿頭大汗,推開家門,迎上來的是我最親愛的父親。他如往常般微笑著,遞給我一杯美酒。但他的雙眼已經不再睿智,像一個遲暮卻又瘋狂的老人。他說:珀羅普斯,飲下這杯甘露,從此你就償還了一切罪孽……

“幸運的是,摩伊拉並沒有拋棄你,眾神齊心協力將你復活了。赫拉為你縫補好碎掉的肌肉,阿芙洛狄忒給你織了心臟,雅典娜把你凝固的大腦變得像從前一樣柔軟富有彈性,我和珀爾塞福涅在冥界尋找你的靈魂。可憐的小珀羅普斯,你一定是嚇壞了,即使是沒有感受的靈魂,也蜷縮在□□河邊瑟瑟發抖。”哈迪斯帶著長者的憐愛撫摸我的發頂,清清嗓子,“唯一的遺憾是農業女神德墨忒爾,因為她女兒,也就是我的王后……咳咳,被我擄走一事,她精神恍惚,不小心吃掉了你的一塊肩膀。但是神王已經為你主持了公道,讓德墨忒爾補全了你的右肩,是用一整塊光滑的象牙。”

我緩慢地扭動脖子,看見右肩上端有塊光澤的白色亮斑,仍在隱隱作痛。我嘗試著活動胳膊,好在它還是和從前一樣靈活。

“感謝母神,你終於醒過來了。”珀爾賽福涅身穿一襲華麗的天鵝絨長裙,步態款款地走過來,依偎著哈迪斯微笑。她的笑容像從前一樣甜美,給陰暗的冥界帶來了猶如春回大地的清新明媚,“我還記得從前,你總是跟在坦塔洛斯身後,彬彬有禮,像一朵綻放的小梔子花。呵,那個時候我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變成我的弟弟。”

“小珀羅普斯可沒有‘變成’你弟弟——因為他一直都是。”冥王摟住妻子的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溫和地糾正道。他迷戀地凝視了一會兒冥後臉上嬌羞的神態,才緩緩轉過頭,衝我眨兩下眼睛,“以後你可得改口稱宙斯為父神,也要稱我為親愛的……叔叔,啊哈哈。”

我低頭扶著隱隱作痛的白色斑痕,沮喪地笑了笑。

…………

……

在冥界,我的另一個好朋友是夢神墨菲斯。

他是一個有著憂鬱氣質的大眼睛少年,外貌永遠停留在十五歲。大約就是這個原因,他的眼睛裡永遠像是瀰漫著清晨的霧。我在冥界休養的這段時日裡,他常常來看望我,並不開口說話,就坐在我床邊吹他的笛子。

除此以外,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有很多時間是坐在一起聆聽冥界幽靈們哀怨的歌聲。歌聲時遠時近,是冥王統區裡永恆不變的詠嘆調,只是我們聽不懂。或者,只有我聽不懂。

墨菲斯曾經要賜給我一個美好的夢境,被我拒絕了。

前半生的喜怒哀樂已與我無關,是的,我後來總稱自己被煮熟前的那些年為前半生。而那之後,我獲得了新生。

也是很久以後的後來,我才恍然明白,原來真正意義上的新生並非我被復活成一個嶄新的人,而是在我漫長而寂寥的生命裡,命運般地,遇見了一個嶄新的人。

……

我終於要離開冥界了,在完全康復以後。

哈迪斯派卡隆送我,並帶來口信:奧林匹斯山的入口處,有幾位好友正在靜候。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們是誰了……

地獄中有許多河流,縱橫交錯,比奧林匹斯山上的小徑還多。從地獄底到地獄門,如果沒有熟悉河域的亡靈擺渡人撐船接送的話,只會有兩種可能:一是迷失方向;二是觸礁身亡。

卡隆就是一位鬚眉皆白的亡靈擺渡人。

上船前,他把我攔在岸上,攤出了黝黑的掌心。我呆了一會兒,才記起臨行前冥後塞給我的金幣,趕緊掏出來全給了他。他躬身數清掌心的金幣後才讓我上船,搖開了船槳。兩頭尖如月牙的小船晃悠悠行駛在冥河之上。

冥河,是地獄河流中最著名的一條,位於第五獄。

多年以後,有一位名叫阿喀琉斯的大英雄,因剛出生時就被母親倒提著浸進冥河,而從此刀槍不入。但遺憾的是,他被母親捏住的腳後跟不慎露在水外,留下了全身唯一一處死穴。在激烈的特洛伊戰爭中,他被太陽神阿波羅的暗箭射中腳踝而死。1

冥河的作用,除了讓人類變得刀槍不入外,還有懲罰神靈。如果哪個神以冥河水的名義起誓卻又違背了誓言,他就會變成啞巴。另外,任何骯髒的靈魂只要沾到冥河水,就會立刻化為霧靄消散。

卡隆載我一路順流而下,河道兩邊常年有無數亡靈在互相廝打,只要失敗了就會被拋入冥河……

“這些人生前就狂暴易怒,所以才會到這裡來受罰。”卡隆平靜地說著,一臉不屑,就像沒看見一截手臂正朝他迎面揮來。我睜大了眼睛,直直盯著那截手臂穿過他的身體朝河道後面飄去。卡隆惡狠狠地朝冥河吐了一口唾沫,“呸呸呸,真晦氣。”

“你應該很少來冥河吧?”

“不是很少,是根本不。”他挺了挺胸膛,儘管那佝僂的背脊永遠都直不起來,但並不影響他此刻的驕傲,“□□河才是冥界最優美的河,在這裡擺渡的都是下級精靈,如果不是冥王親自下令讓我帶你出去,我絕對不會跑這一趟。”

看樣子他對我怨氣不淺,我只能抱歉地笑了笑。

第四獄和第五獄間連接了一道瀑布,數里之外,巨大的轟鳴聲就幾乎能將人的耳膜震破。小船駛到瀑布底就一直在原地打轉,卡隆放下船槳,碎碎地罵了一連串髒話。接著擦乾臉上的水沫,對天空長嘯一聲。沒過多久,數不清的烏鴉從天而降,銜著船身,離開水面,朝瀑布方向飛去。

我把頭探出去觀察這些烏鴉:它們的尾翼比普通的烏鴉更長,泛著淡淡的墨藍色熒光。

卡隆撐著船槳,掏出菸袋來吸了一口:“這些都是動物的亡靈。”

我點頭:“他們很美。”

卡隆不屑地吐出一口菸圈:“沒有任何美景能比得上星夜女神幻化出的奧林匹斯山的夜……”彷彿是陷入了某個美好的回憶,他黑如幽潭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並且不再與我交談。

第四獄是囚禁著貪財者與揮霍者的地方,他們死後仍然為金子而瘋狂,不得安寧。

與第五獄的一片漆黑不同,這裡的穹頂幻化出了一片墨黑色的天空,上面掛滿了璀璨如星的金子,每隔一段時間,天空就會震動,金子像大雨一般紛紛墜落。我們行至河流中段的時候,正好下了一場金子雨,河道兩邊的亡靈頓時發瘋一般爭搶起來,其中大多數亡靈都在推搡的過程中不慎跌入冥河,剎那間灰飛煙滅。

卡隆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岸邊的廝殺,不屑地嗤笑:“愚蠢的人類為了這些帶不走的財富,相互算計,喪盡天良,活該到這裡來受罰。”

我攤開手,接住從天而降的一塊金子,但它很快就化成了一灘金色的砂礫,從我指縫間溜走。我有些沮喪:“如果沒有精神上的追求,追求物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不會懵懵懂懂,碌碌無為的活過一生。”

卡隆氣得冷哼了一聲:“珀羅普斯殿下,你真該慶幸自己是神族。”

之後的一路上,他再也不與我說話。

第三獄下著冷雨,這裡是貪吃者受罰的地方,他們將被三頭巨犬薩貝拉斯撕得粉碎。

第二獄囚禁著因□□而犯罪的亡靈。這裡常年烏雲密佈,刮著刺骨的黑風,連那些早已經失去感官的亡靈也會在陰風中瑟瑟發抖。但這裡卻是冥界之花——曼陀羅花生長的最佳環境。傳說中每一株黑色曼陀羅花都住著一位精靈,只要你用自己的鮮血澆灌那妖嬈的黑色曼陀羅,當它開花的時候,花中的精靈就會滿足你一個願望。

只能用自己的鮮血澆灌,這是唯一的交換條件,因為精靈們喜歡這種熱烈而致命的感覺。2

曼陀羅是一種不詳的花,除了金色曼陀羅,它代表著永遠幸福的愛情。

我想起哈迪斯黑斗篷上那一朵金色曼陀羅,不由會心一笑,直到站在審判者米諾斯面前。他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對每一個即將進入地獄的亡靈進行裁決,根據它們生前的罪行來安排送去第幾獄。

我先跟他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了。”

米諾斯飛速瞅了我一眼:“怎麼又是你?”看得出來,前些日子我作為亡靈來到這裡,他對於我的去處著實頭痛了好一陣子。

“珀羅普斯殿下已經恢復神族身份,冥王派我來帶他離開冥界。”卡隆替我回答。

米諾斯埋下頭翻看亡靈記錄,很快又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我:“殿下既然已經是神族,不應該讓別人來接送……”

“誰知道這位大人怎麼休養了這麼久,神力還是沒有恢復。”卡隆不屑地扔給我一個白眼,我尷尬地笑了笑。

米諾斯卻眯起眼睛瞧了我半天,我被他看得心虛,低下頭,很快就聽到他爽朗的笑聲:“卡隆的眼睛只認識金幣……哈哈哈,我們這位殿下啊,就是太調皮了一點。”

我假裝沒有聽懂,攏了攏斗篷的風帽。

第一獄只有一條極其寬敞的河流,就是卡隆平時擺渡的地方,□□河。

卡隆給經過這裡的亡靈訂下了規矩:交納一個金幣就渡河,否則他會毫不客氣地把亡靈扔進河中,讓它們永遠都在河水裡飄蕩,不得超生。

卡隆,真該慶幸自己也是神族……

在□□河上的航程極其漫長,冥界的冬天總是過分寒冷。

我呵出一口氣,很快就在半空中凝成白霜。哈迪斯卻很喜歡這裡,他對冥界的熱愛達到了我難以想象的地步。當然,眾神都認為這是件好事,尤其是我的父神宙斯。

繞過三頭犬薩貝拉斯,穿過地獄之門,走過地獄走廊,奧林匹斯山宏偉的大門遙遙可見。我變得有些迫不及待,幾乎是跑著奔上了通往天界的臺階。不出我所料,趴在神界大門外探望的,正是我的兩個好友——阿爾忒彌斯和厄洛斯。

阿爾忒彌斯穿著一件與她的修長身材成正比的白色短裙,裙襬上閃爍著銀光粼粼的亮點;她的頭上戴著五彩繽紛的花環,象徵綠色;自她的左肩膀到右臂下,披著一件綠色披巾,代表大自然;在她的右臂上環著一個銀光閃閃的月亮標誌,是為了配合她哥哥阿波羅左臂上金光閃閃的太陽標誌;她左手佩戴一枚紅寶石戒指,據說是用鮮血滴染的,上面刻著狩獵標誌。

她站在那裡,右手拿弓,左手拿箭。她的弓箭閃耀著銀光,還有相同的一對在阿波羅那裡,閃耀著金光。

離得近了,我才看到她的棕色捲髮又長長了一些,一直垂到腰際。她的眼睛是所有女神中最美的,那深邃幽靜的深藍色,有如月亮般澄澈又靈動。而在那雙眸之間的眉心,嵌著一個耀眼的月亮……

“珀羅普斯,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阿爾忒彌斯一見面就朝我撲了過來,我趕緊伸手接住她。她把頭埋在我的胸膛裡,放聲大哭:“那一道菜簡直是我這一生的噩夢,珀羅普斯,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厄洛斯都快難過死了。”

“我才不會像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厄洛斯那金色的小翅膀舞動得飛快,在我頭上盤旋,“不過我同意愛哭鬼的提議:如果你再不從冥界回來,我們就去冥界去找你。”

“……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並沒有太多話去傾訴內心的感情,也許是經歷了一次從死到生的旅程,它使得我更加謹慎,也更加沉默寡言。“嗯,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我家人的訊息?”

“你是說珀爾修斯?”阿爾忒彌斯從我懷裡抬起頭來,鼓著腮幫子說:“他可是好得很呢!被父神正式認為兒子,封為英仙座,哼,連他的坐騎都被封為了天馬座。真不知道父神為什麼那麼寵愛他,還當眾說什麼他是神王的驕傲。”

“依我看,他除了愛出風頭就一無是處。”厄洛斯也忿忿不平地插嘴:“要是珀羅普斯你像他那樣在神王面前獻媚,說不定今天風光的人就是你了。”

“胡說八道,珀羅普斯才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我是假設!假設你都聽不懂嗎?老處女。”

厄洛斯的‘老處女’三個字一出,立即就遭到了阿爾忒彌斯的一頓暴打。不過我深諳這是他們獨特的相處模式,三句話不和就會打起來,但鬧騰夠了很快又能和好如初。

不出所料,在回神殿的路上,他們已經和好了。

阿爾忒彌斯扯著我的衣袖,難過地對我說:“你被煮熟的事情成為了天界的醜聞,你的母親也下落不明了……”

我沉默地抿了抿嘴。

阿爾忒彌斯垂下眼臉:“我真替你感到難過。”

厄洛斯提了提阿爾忒彌斯頭上的翎羽:“別難過了,至少咱們的珀羅普斯還有波塞冬。”

像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阿爾忒彌斯興奮地抓住我的胳膊使勁搖晃:“對了,親愛的,我聽

說波塞冬將要帶他的長子亞特拉斯回奧林匹斯山。”

波塞冬曾經很自豪地在萬神宴上說過亞特拉斯是他的明珠。

我想那個孩子一定非常漂亮,畢竟亞特蘭蒂斯那麼美麗的國度也是因為他的存在而命名。我把這個想法回饋給阿爾忒彌斯,她卻很固執地叉著腰反駁我:“最漂亮的男人是我哥哥——阿、波、羅。”

好吧,對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毋庸置疑。

阿爾顯然不開心我這副模樣,跳起來對我說:“珀羅普斯,你應該開心才對啊!”

“我又不認識亞特拉斯。”

她瞪了我一眼:“我是說為波塞冬的歸來而開心,你們都多久沒見面了?”

說實話,我真的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多久沒有見過波塞冬,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離開了奧林匹斯山,而我甚至連最後一次與他分開的場景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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