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第一百一十四章 招聘

你妹的！我今天正打算回嘉市，家裡來了夥搞拆遷的，這不給我添堵嗎？

我爸不是省油燈，聽見村幹部和建委討論徵地拆遷的事，上前理論我家院子的土地面積問題。

我爸說，整個院子都是我們家的房基地。

村長說，拆遷補助要按地契合同來，否則誰家在街上蓋個雞窩豬圈，難道也是他家土地？

我爸說，左鄰右舍都能證明，你們村委會當年做事拖沓，沒開出來房基地合同。

村長說，村向村鄰向鄰，村民當然向著你們說話了，可還是要按國家政策辦事。

越吵越急頭白臉。

"韓秘書，這裡太亂了，我以個人的名義請大家吃個飯，有什麼問題坐下來慢慢商量，怎麼樣？"王德說。

王德是個精明人，拆遷款是開發商和建委的事，村裡怎麼分配和他們無關，今天他陪建委領導出來，無非是端茶送水討好領導，以求開發這個樓盤時，能包點小工程。

建委領導則事不關己，"我們今天也是受孔副縣長之託，來摸一摸村民的拆遷情緒，為了全縣的發展，這個拆遷工作，你們還是要儘快落實，保證不要出亂子啊。"

村幹部低眉順眼的說："領導教訓的是，你們先去吃飯，我和有情緒的村民再談一談，您放心，絕不給建委拖後腿。"

看著建委的人大模死樣上了小轎車，王德拍拍我肩膀小聲說："蘇北，有困難就找我，咱們哥倆誰跟誰，我先陪領導喝酒去了，有空咱哥們兒再聊。"

我笑道："去吧。"

去你麻痺，你一個小包工頭，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救世主？

王德請領導走後，院門口就剩下村長我們幾個。

我爸說："老馬，今天我們一家團聚，不想和你吵吵，拆遷的事改天再說吧。"

村長居高臨下的冷笑道："你們家佔村裡的地多少年了，以前白住就算了，現在還想和村裡分拆遷款，你如意算盤打得好啊？今天來只是跟你打個招呼，倒時該拆遷還是得拆遷，由不得你！"

我火騰就起來了，斜了他一眼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拆！"

"小子，你說話注意點！禍從口出懂不懂？"村長這才注意到我，我們縣城都是自然村的規制，並非平常所理解的"村"，因此這個村長也不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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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還想來強制拆遷那一套？"我壓著火問。

"就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真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活該你們受一輩子窮！"

他話沒說完，我掄圓了就是一個嘴巴子。

"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抽在村幹部臉上。

我還能讓你欺負了？窮地方民風就是如此，我當兒子的不替老子出頭，人家看著好欺負，在拆遷問題上就會更得寸進尺！

村幹部臉上瞬間浮起一個巴掌印，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正撞在一輛新款帕薩特轎車上。

"臥槽！我這剛到，就行這麼大禮，快起來，別給我磕頭了。"下車的人是馬學軍。

馬學軍知道我今天下午走，特意來送我，不成想遇到我們家這事，正好借這個機會下車。

"大爺，你沒摔著吧？"馬學軍拍著村長肩膀問。

"沒..."

村長沒反應過來，馬學軍揮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光，又是"啪"的一聲。

"你他媽沒摔著，把我車撞壞了，瞎了！"

這邊打架，左鄰右舍很快把巷子圍個水洩不通，頓時一陣鬨笑，真正勸架的沒有幾個。

鄰居自然認識村長，這王八蛋幫著開發商壓低住戶的拆遷款，當然不得人心。

村長一看這樣，在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打電話聯絡當地派出所。

馬學軍走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前因後果跟他一講，馬學軍道："拆遷的事不硬氣點不行，具體的我不懂，不過縣委咱們也有人，不能認慫！等著，我打電話叫人。"

不一會兒，派出所的幾個民警來了，同時，也來了一群耀武揚威的地頭蛇，他們大多有幾個特徵，皮夾克、光頭、紋身、膀大腰圓。

縣城本來就不大，地痞和民警都認識，互相還客套著，拜年讓煙，分不出誰是痞子誰是警察。

村長本想請派出所做救兵，沒想到人家也袖手旁觀，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村長仗著他天長日久的淫威，說："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啊！"

馬學軍說："你他媽一個小村長算個什麼東西，你上頭沒領導啊，你領導我不認識啊，今天這事出到這了，還想踏踏實實過日子的話，就趕緊把人家房地基合同開出來！"

一個地痞在村長身邊耳語了幾句，拍拍他肩膀。

村長一看這架勢，心中肯定瞭解到馬學軍的背景，眉頭皺成了花。

馬學軍道："小北，既然人家不給面子，讓你家老爺子寫一份材料，找全村村民在上面按手印，到縣公證處做房屋合同，回頭我給你介紹律師，直接告你們村委會。"

村長頓時哭喪著臉，尷尬的說："馬老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別因為這點小事計較了。"

馬學軍看看手機，語氣也輕緩下來，淡淡的說："發生這種事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不過，拆遷款是國家的嘛，你多替鄉裡鄉親爭取一點，又他娘的不是掏你腰包。"

村長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馬老闆儘管放心，這事純屬偶然，那什麼，老蘇家的房地基合同我去開，就甭興師動眾的了..."

一場鬧劇總算落下帷幕，馬學軍跟我說了會話，他對跟我合作的事，還是很上心的，用蔣雨菲的話來說，小縣城的發展平臺畢竟還是太低。

送走馬學軍，天色不早，我媽和奧黛麗收拾好行李裝上車。

我爸坐在大門口的石頭上吸菸。

"剛才那小子是你朋友嗎？"我爸問。

"我高中同學。"我說。

"哎，一拉一夥人還以為要打架，以後和這種人打交道小心點，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黑社會。"我爸面帶不悅道。

"你說話真難聽，什麼黑社會？不就是朋友幫忙說句話嗎，人家不出頭，村長會答應幫咱家開房地基合同？"

"你以為你爹傻啊，就衝你剛才做事的樣子，我大約能猜出你在外面，整天也幹這種事！"

"行了行了，你趕緊歇著你的得了。"

"我是提醒你別陷的太深，沾上那些黑社會一輩子都躲不掉！"

在我們父子又要起衝突時，我媽即時把我爸拉屋裡去，喋喋不休的責怪著。

我氣沖沖的上了車，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我媽畢竟是女人，過於盲目相信她兒子了，我爸還是能透過現象看到一些本質。

他說的話正是困擾我的問題，我也不想接觸黑社會，我也怕有朝一日橫屍街頭，可我不是已經陷在裡面了嗎。

我不接觸黑社會，黑龍和洪朝先不會活吞了我？邱老大呢？我不做缺的事，就連自己女人都被潛規則。不然誰願意活的戰戰兢兢的？

後半夜才到嘉市，愛麗絲她們也回來了，美女公寓恢復曾經的人氣，我在以前歐若拉的房間足足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中午，我回到場子。

經過一個春節，場子裡的人員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更替，有跳槽的，有轉行的，也有退出的，夜場人員流動本來就很大。

嚴冬一過，嘉市的氣候回暖很快。我接替虹姐的班，在酒吧門口立上招聘廣告，躺在一張沙發椅上，暖烘烘的曬太陽。

保安、廚師、吧檯，這些好招，需要的數量也不多。

我招的肯定是美女。假使一個女孩兒來到一座舉目無親的城市，兜裡只有生活費，看到我們的招聘廣告上，打著日結一千，月入二十萬，豈能不心動。

場子還需要招一個歌手樂團，舞蹈演員和模特，跟廂公主，以及DJ無數。要求嘛，女生16到26歲之間，身高158是底線，思想夠開放，心理素質夠強硬，缺錢有經驗者優先。

不能一概而論，說做夜場的女孩兒都不乾淨，主要還是看人，這是法治社會，公司是不會犯法的，一些女孩願意出臺和客人發生交易，場子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的逼良為娼只是個別現象。

樂團就是那種過氣的歌手，或者沒火起來的音樂人，這類人大多鬱郁不得志者居多。

模特就是場子促銷的；領舞主要以現代舞為主，T臺要求高點，類似於服裝模特走秀。剩下公關部的公主，分兩類，平臺和高臺，平臺就是三陪，高臺能和客人出去辦事，與場子分成。

招了半天人，眼睛都看花了。

百裡挑一，我相中一個模特，那姑娘是男人喜歡的型別，前凸後翹，她說她是車模，不知真假，反正胸夠大的，露出半球形，皮膚也白，是我的菜。

調戲了幾句，她把微信和扣扣都給我了，這種美女一進場子，馬上會被盯上，趁著歐若拉不在家，我還是別裝了，稍不留神，再讓別人撿了便宜，多虧得慌。

於是，吃完晚飯，我就給她發消息，問她幹啥呢。

她嗲聲嗲氣的說要睡覺了。我說這才幾點，出來玩唄，請你吃東西。

她說減肥呢，我說那就喝點東西，

她也不傻，說我在網上買鞋呢，要不你陪我去逛街？

一雙鞋恐怕得上千，我心想別花了錢再讓人家涮了，就說行啊，買完鞋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怎麼樣？

她說好啊，我腦子裡幻象起把她按在身下的情景，我看中的不是她臉蛋，而是身材。既然來電了，就趕緊趁熱打鐵，寧願不要臉，也得速戰速決，以免成為他人胯下赤兔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