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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明末

第24章:夜襲老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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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明末第24章:夜襲老營

子時三刻,左良玉全軍渡過漢水,未曾損失一名士卒,沒有丟失一匹騾馬,在先渡官兵等候時,商船上還搬下來大批的熱食讓官兵們飽餐一頓。這樣的行軍待遇,尤其是渡河的周密程度,都讓全軍上下感念萬分。

以往哪次渡河,不落水幾名官兵再也找不到了,而丟失糧草、軍械、騾馬等能更是常態,專業術語叫漂沒。這次這麼順利的渡過漢水,左良玉及幾名目光長遠的將領即欽佩又若有所思。

戰爭從來都不僅僅是戰陣上的衝鋒陷陣,戰場之外有著相當多的因素去影響戰場的勝利。上至朝廷裡皇帝和文官們,下至普通老百姓,總是以為武將們在戰場上英勇無畏身先士卒就能取勝,但凡戰敗一定是武將怯懦。其實哪有這麼簡單,裝備、後勤、訓練、士氣等等等等無一不影響著戰場的勝負,武將的帶兵能力只是說以其經驗和能力,努力提高一支部隊的裝備、後勤、訓練和士氣等方面。

因此,長久的和平之後為什麼難出名將,不僅僅是作戰經驗的缺失,同時長久的和平之後,將領需要操心部隊所有繁雜的事務,能夠訓練好部隊就不錯了,哪有時間精力去研究戰陣戰術。須知道會練兵的將領不一定會用兵,會用兵的將領不一定會練兵,像戚繼光這種既能練出戚家軍這種鐵軍,又能指揮打仗百戰百勝的將領幾百年才會出一個。

劉重元心目中的強軍,應該將軍隊所有的日常管理事務剝離出來,交給專業人士去做,讓將領們能夠從這些繁雜的事務中解脫出來,認真研究怎麼打仗才對。

左良玉等人當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從快速架橋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按照計劃,待左良玉全軍過河之後,浮橋就將拆掉,數十艘商船掉頭南下重新到谷城,一方面是要接應後續部隊,另一方面也是有破釜沉舟的意思,激勵左軍有進無退一往無前。

在過河稍稍修整之後,左軍就已經進入張獻忠部隊的勢力範圍,李國英、金聲桓各自率領一支精悍的夜不收走在最前面為大軍開路,一旦遇到賊軍立即格殺。不過還好,數月的和平生活,讓張獻忠所部警惕性大大降低,入秋後的深夜極寒刺骨,沒有賊軍還在外面活動。

“將軍請看,那邊是賊軍的哨卡,大約駐守了一隊的賊軍,既作警戒又攔截過路商隊收稅,領頭的小管隊據說是張賊的義子最是殘暴,一言不合動輒殺人。”帶路的嚮導是總理衙門找到的一個商人,走這條商路已經多次,非常熟悉地理,而且上個月他的侄子在行商路上被賊軍殺害。

金聲桓點點頭,向後一揮手,兩隊夜不收上前,一隊埋伏在營房外,一隊悍然衝進營房,全套盔甲全副武裝的將士面對縮在被窩裡的賊軍,大砍大殺之下裡面很快就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不斷有衣不遮體的賊軍從窗戶跳出來甚至撞破木牆,然而很快被守在外面的夜不收砍死。

但是李國英率領另外一隊夜不收越過屠殺場繼續向前,左良玉親率的主力也在越過,見官兵們補刀之餘還在四處翻找金銀財物,金聲桓大怒,兩腳踹在兩名士兵屁股上,低聲怒喝道:“他娘的,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跟上左帥!”

兩隊夜不收滾動前進,逐一拔出沿途的賊軍哨卡。流寇其實是非常注意防禦夜襲的,這也是因為被官軍夜襲過多次有關,流寇每到一地宿營,紮營以火為號,晚宿床前,各置一大火,總營門前亦置一大火,這樣做都是為了防範官兵夜襲。不但在各處設定燈火,起義軍還想到了設定假營地的方法來誤導官兵,很多時候,真的營地都在假營地的十多裡外。一旦要長時間駐紮,農民軍會預先設立警戒哨,哨探為每隊選一人,登高而望,一旦看到有動靜就通知塘馬,告訴後面的主力。

但是至谷城已有半年,半年的和平生活讓不少人都安逸了下來,能有正常日子過,誰願意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能夠暖和的被窩可睡,誰願意每日穿著鎧甲枕著鋼刀睡覺呢?而此刻,半年的安逸生活讓這些流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滾動前進的夜不收前鋒連續消滅了四座哨所,然後在嚮導的帶領下,鑽山溝繞過一座流寇的軍營之後,終於抵達張獻忠的老營所在。

流寇征戰四方,發展壯大最重要的手段,一是殺掠富戶,將其財產全部榨取以充作軍資;其二就是脅裹普通民眾從軍。

有技術的工匠加入工匠營打造兵器,無業遊民則編入打糧隊,粗蠢有力者被編入打馬草隊,強壯有戰鬥力的人就給弓馬刀槍作為戰士。而那些不能作戰的也不輕易殺掠,就將其裹挾,但不允許私自離開。一旦發現有人私自離開被抓捕者就會立刻遭到斬殺。

這樣的結果往往使農民軍的數量變得極為龐大,經常達到數萬數十萬甚至百萬之眾。但是起義軍中真正有戰鬥力的卻不是那些裹挾的民眾。而是那些數量有限但戰鬥經驗豐富的逃兵,逃卒,降兵組成。

因此,張獻忠所部所謂的四萬人馬是全部的人數,包括了工匠、流民、無力者;所謂的一萬一千精兵是全部能拿的了刀槍上陣者;而張獻忠真正的依靠是其三千驍騎,俱是明軍邊兵、逃兵和降兵組成,人皆雙馬甚至三馬,裝備精良。每臨戰,張獻忠乃至其他的巨寇,都是脅迫饑民、流民先行衝擊官軍陣線,消耗官軍火力和體能,然後出動戰兵與官軍奮戰,一俟官軍陣線鬆動,則出動驍騎發起衝陣一錘定音。

而如果官軍實力強大,無論是饑民流民還是戰兵都不能佔到上風,則張獻忠等輩就會毫不猶豫的率領驍騎迅速逃跑,一人雙馬三馬,官軍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等拉開了距離,再繼續攻城略地,脅裹百姓們重新組成戰兵和流民。而原本老實巴交的流民們打幾次仗後,優勝劣汰,老實力弱者死於路途和戰場,剩下的往往是健壯兇殘之輩,且殺出了血性,即可補入戰兵,戰兵中的強悍者補入驍騎,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所以,張獻忠、李自成等輩,屢屢被官軍大敗,數十萬大軍僅剩千餘人馬,但是不過數月又能聲勢復振,其緣由就在這裡。一般,匪首都是住在驍騎營內,被稱為老營。

所以,無論是劉重元還是左良玉都知道要消滅張獻忠所部,不在於打多少勝仗殺傷多少流寇,其關鍵在於擊潰其驍騎,擊殺或俘虜張獻忠。此刻,數次戰場上官軍竭盡全力無法觸及的老營就在眼前不到數里外的鎮子上。

左良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靜靄的黑夜,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營地。呼嘯的西北風帶來刺骨的寒意,讓僅著單衣的將士們略微有些瑟瑟發抖,但是一個個又喘著粗氣,長時間叼著木棍將士們一個個臉漲的通紅,寒風從嘴裡直往肚子裡鑽。

吐掉嘴裡的竹節,左良玉輕聲命令道:“著甲授兵!”,然後在旁邊兒子左夢庚的服侍下穿上山文鎧,麾下將士們紛紛從騾子北上取下鎧甲穿上,尤其是騎兵更是一身重甲。甲葉碰撞金屬聲,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左軍將士著甲整隊完畢,左良玉看了看親兵揹著的劉重元贈送的懷鐘,顯示是寅時初,估摸著另外一路由李國英率領的部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左良玉拔出佩劍向前一揮,左軍步兵陣列踏著步點向前走去。

白沙洲太平鎮內,這一整夜張獻忠都睡得不得安寧,昨天從谷城返回,越想越覺得此事很是蹊蹺,那新來的總理為何會差如此魯莽的小子來傳令?為何為敢於傳下如此不留餘地的軍令?找兩個軍師商量也沒個結果,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煩躁之餘,張獻忠拉著新納的第八房小妾丁氏一通雲雨,以解悶氣。

過去幾年流動作戰顛沛流離,或娶或納也都丟失於戰陣之上,到現在也沒個後,因此在谷城安頓下來之後,張獻忠一口氣搶了八個妻妾拼命造人,可惜也沒有響的。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剛剛睡下,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長期在生死存亡關頭躲過的第六感讓他感覺一陣心悸,不對勁,張獻忠一腳踢開丁氏,下床胡亂批了兩件衣服,從牆上拔出戰刀就往外走,唬的丁氏大驚以為要殺她。

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靜,隔壁是親兵們睡覺的呼嚕聲,廳堂裡的篝火仍然在熊熊燃燒,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這些時日這樣疑神疑鬼倒是有很多次了,其中還有兩次睡覺時砍死了給自己蓋被子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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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獻忠準備反身回去繼續睡覺之時,突然他看到廳堂內的水缸裡,平靜的水面泛起一絲絲的水紋。

張獻忠豁然轉身衝出大門,扔掉戰刀然後伏在地上細細的聽著。有親兵聽到動靜衝出來一看究竟。

“滾遠點兒,老子在聽地!”親兵們身經百戰自然懂得,立即站在當地紋絲不動。

“咚,咚,咚”地面傳來一陣輕微但是有節奏的響聲,逐漸越來越響。張獻忠豁然起身,淒厲的大吼道:“敵襲,有騎兵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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