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邀月的那些日子19、章十八
“大姑姑！不要再打了！你和燕大俠的功力相當！再比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啊！”
正要再次對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卻從外衝入場內，我略一猶豫，燕南天已經先一步收了手。
花無缺和江小魚這兩個小的出來攪局這一出，因著他二人身世已明不可能再決鬥，我本以為已經黃了。準備直接大打出手隨便和燕南天那家夥隨便哪個領便當了，卻不想又跳了出來。
我說原著裡不知道自己是江楓的兒子，跑出來喊停也就算了。現在都明擺著不死不休了你這孩子跳出來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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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別逼我殺你！”
看也不看他一眼，我抬頭盯著燕南天直接放狠話。
“無缺！她都說要殺你，你還那麼關心她幹嘛！”江小魚跟在身後跑下來，唯一不同的是他站到了燕南天的身邊。
“你們下來做什麼。”燕南天同樣盯著我問自己身邊面上帶著疤痕的少年。
“又不是我想的，誰叫花無缺非要跑下來，”抱臂聳肩，“沒辦法，我也只好跟著下來咯～！”
燕南天的視線轉到我身邊白衣勝雪一派濁世佳公子樣貌的少年身上，目光略略柔和了兩分。
“無缺，你可知道站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無缺知道。”沉默片刻才答道。
“那你為何要阻攔我替你父母報仇。”
身畔的少年轉過頭看我，見得不到任何表示失落地回頭。
“這二十年，無缺在移花宮長大，雖無父母血親照看，但兩位姑姑卻視無缺若親子。無缺的一身武功皆是由大姑姑所授……若無大姑姑就無今日的花無缺。如此恩情，就算要性命相償，無缺也絕無二話……縱使大姑姑最初是為了報復才收養的無缺，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師徒之情，無缺又怎能眼看著大姑姑死在這裡！”
孩子啊……你念著情分想要報恩這本是好事，但我一心所求不過是早點領便當——要是硬塞給燕南天不行我自己領了也沒關係，只要能早點完成任務下班就好——偏偏對方還是出於好意，讓我就算想找他算帳都不行～～
寬頻淚。
擦眼淚，只好暗自期待燕南天快點勃然大怒，把這兩隻閒著沒事幹蛋痛的小子踢出場外，好讓我早點把他拍死或者乾脆拍死我。
“飲水思源知恩圖報。”
看了溫潤如玉的少年片刻，燕南天點了點頭，說著朝我看來。
“你把他教得很好。”
喂喂你這種離婚分居多年不見再見面為孩子成長欣慰不已跟前妻說話的口氣是什麼意思啊燕南天！！！！這是跟殺死你義弟弟妹設計你兩個侄子血親分離見面不識自相殘殺的敵人說話的樣子嘛！
你應該狠狠皺眉大聲斥責然後立刻把人揪過去點成木頭人丟出場還等有空了回爐進行在教於好不好！就算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帶著敵人這麼和顏悅色的！！！
“哼，那是為了讓他親手殺掉江小魚！”
心裡糾結成一片，為了把氣氛拉回正道我努力扭出陰險狡詐狠辣無情詭計多端總之能多而已就多惡意一切標準努力向反派boss應有素質看齊的聲音。
果然，某個最喜歡招惹是非不過的小子直接起肖。
“你這個女魔頭你——”捲起袖子就想罵人，卻被身邊的長輩按住。
“好孩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說得沒錯。但是邀月她為了讓你在地下的父母痛苦，甚至不念你和她之間多年的師徒之情，妄圖設計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孿生兄弟……這樣的狠毒，即使她對你有再怎樣深的恩情，也足以抵消了。”
“讓開，無缺。讓我為你父母報仇！”
“對啊！無缺你快讓開！反正她根本就不領情！”江小魚大聲附和。
“不！”少年擋在我面前用力搖頭，“小魚兒，我做不到！”
“該死的！這不是又繞回原來的樣子了嗎！”江小魚用力抓頭，鬱悶了一會兒他氣惱地用鼻子噴了噴氣，轉頭對燕南天說。
“要不，燕伯伯，再等兩天？反正你已經練成了嫁衣神功，要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既然無缺硬是不肯看著你們打，再拖上些日子也一樣。你們兩個打起來必定會有一個身死……這次見面我還沒機會和燕伯伯好好說說話，再說，難道燕伯伯就不想仔細看看無缺？”
燕南天顯然是被說動了，但我卻不太願意——明明可以今天解決的事情，為什麼偏偏要多拖幾天！？
“要打就打，何必拖延！”
“大姑姑……”
花無缺轉過身來，他垂眼抿了抿嘴，也跟著勸說起來。
“八月十五，是我和小魚兒的生日。每年在移花宮兩位姑姑都會為我慶祝，今天這日子……是人月兩圓的日子，我不想在今天看到自己兩位至親的長輩動手打得你死我活，就請大姑姑答應我一次好嗎？”
他低下頭，深深作揖。
彷彿能感受到他身邊空氣裡瀰漫的憂傷和落寞……罷了，反正原著了也是拖了兩天，沒有要求我非要今天解決。
“燕伯伯，你同意了？！”江小魚拉拉燕南天的衣袖期盼道。
“好，就再等兩天。反正已經等了二十一年。”
看燕南天應下，轉頭來看我，我也朗聲喝道。
“好，就再等兩天！八月十七，再一聚！”
轉頭看向身邊即使身處沙地也依然彷彿纖塵不染的少年。
“到時候，你再阻攔。我就親手一掌殺了你！”
聲音裡透出不容質疑的認真。
真殺了自然不可能——以這孩子的性子，不阻攔才叫奇怪。但即使會使這孩子如何痛苦，任務就是任務，我不會再為他拖延第二次。
說完轉身就走。
“邀月，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清楚！”
“說吧！”
頓足轉身，抬夠下巴做趾高氣揚狀。
“當年我在惡人谷成了或死人的時候，有個銅面人經常替我療傷……那個人就是你。”
糟糕！我心裡一突——還真忘了這遭。當時似乎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是她？怎麼可能！”江小魚驚呼。
“是我，我不讓你死在十大惡人手上，是因為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還好，看來確實沒有。我暗暗松了口氣，冷聲宣佈。
“你還想說什麼！”
“剛剛我把你從山洞裡救出來，就算是還給了你。兩天之後，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救我？如果不是當時我在裡面用明玉功破門，就他一個能成功！？就算他不想救我，地宮裡還有個花無缺難道他就真能什麼都不做？！
不想欠人情就直說，還非要找個藉口來拉平……原以為原來那個邀月的眼光勉強還是不錯的，至少敢做敢當，卻不想——真叫人膩味！
當然話是不能這麼說，戲還沒完，要吐嘈也只能在心裡。
“你以為我會需要？！兩天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丟下話轉身，這次是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