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夢似夢第二百六十二節 姨娘（二）
第一部 交錯的時空 第二章 緣分的靈石
第二百六十二節 姨娘（二）
第二天月晴起的挺早。睜開眼，採兒坐在床邊正收拾著。
見月晴醒來，笑著問候道：“小姐醒了，睡的可好。”
月晴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春秀呢？”
“春秀已經去休息了，今天我當值。”
“哦。”
“小姐好像很喜歡春秀，比我們都多。”
月晴笑笑：“我畢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她算是我剛開始到這裡為數不多的熟人。又是我親自挑的，還有一個約定，自然要關注一些。看你這酸酸的語氣，真看不出來是會出手打人的。”
採兒哼道：“是春秀說的吧，都告訴她別在小姐面前說這些惹人煩的話了。”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以後不要什麼事情都瞞著，發生在我周圍的事情，就應該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自己有主意，不要隨便幫我做決定。”
採兒單膝跪地，低頭道：“採兒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好了，我又沒有怪你，只是提醒一下。怎麼了這是，突然這麼認真，我不是早說了我院裡不需要下跪。”
採兒仍然低著頭：“小姐昨天突然要讓我們分開，採兒回去想了一下，覺得小姐應該是對我們平日行事有不滿意。我等存在的意義是照顧小姐的，如果引起小反感，是我們的失職。小姐如果有不滿意的，可以直接告訴我們。”
月晴道：“我沒有不滿意的，只是覺得人太多了而已。”
採兒抬起頭道：“小姐，晴月院主是山莊最強的靈女，身邊怎麼能沒有人可用。何況現在還是在山莊外，如果遇到歹人，就靠我們其中一個人，出了事就是我們等萬死也無法挽回，更別提只有春秀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了，小姐也要理解我們的一片苦心。”
“好了好了，起來吧，我知道你們的擔憂。我也沒有為難你們，在這院裡的時候，我不出門能遇到什麼事，墨雪他們三個都在外面。如果要出門的話，你們安排人跟著我就好了。快起來。”說著月晴去扶她。
採兒站起身。
“小姐不怪我魯莽就好。”
“怪你幹什麼，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
採兒笑道：“小姐能理解就好，採兒知道您一直是講道理的，不像其他院主一般隨性。”
“我也很隨性的，只是價值觀不同而已。”
採兒道：“那也是最好的院主。”
“你們幾個嘴都甜，什麼好聽說什麼。”
“小姐也該餓了吧，小廚房裡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去叫青兒來給小姐梳頭，我梳的頭不如青兒好看。”
“好，你去吧。”
吃完早餐，月晴走出房門，就見墨雪站在院裡。齊蛟還是在院門口，不過這次沒有站在門口，他站在牆頭，看到月晴出來，跳了下去。
墨雪走到近前：“小姐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想來心情應該比昨天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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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晴扶著石柱，一隻腳踩在圍欄上，“這院子確實小，一出房門就看到你們。”
“聽起來小姐似乎不太希望看到我們。”
“你聽錯了，我沒有嫌棄你們的意思。”
墨雪笑笑：“如果墨雪理解的不錯，這嫌棄一詞應該是厭惡不喜的意思吧。”
“你理解的不錯，常歌呢？”
墨雪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房子，“在房中坐著。”
“你們兩個擠那一個小房子，住的慣嗎？”
“在雍靜王府沒有比這房子更好的住處了。”
月晴清了一下嗓子，“話說你們吃過了？”
“已經用過早膳了。”
“其實咱們院裡的人可以一起吃飯。”
“小姐的吃食是深執事精心準備的，如果連我們的都要準備，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合小姐的口味，降低小姐的食慾。”
“我可沒有這麼嬌氣。”月晴走下臺階，採兒在旁邊扶著她。
墨雪問道：“小姐今天打算去哪裡？”
“還沒打算，昨天聽說了一些事情，想去看看我孃親。”
“聽春秀說的。”
“是的，怎麼，我打聽這些不太合適嗎？”
“不敢，只是小姐如果想知道這些，我們也能給你答案。”
“也許吧，不過最先考慮應該是不讓我接觸到這些糟心事才對。”
採兒連忙跪下認錯：“採兒該死，擅作主張。”
墨雪看著她，沒說話。
月晴道：“採兒，你起來，我並沒有怪你。”
採兒看了一眼墨雪，考慮了幾秒了站了起來。
月晴接著說道：“我做決定的時候是在知道你說的話之前，就算你沒有說那話，我也一樣會這麼做。”
墨雪道：“小姐似乎不太信任我們。”
“不，我很信任你們，只是覺得以你們行事習慣，大概會這麼做而已，當然，出發點是好的，為了我嗎，明白。”
“可是小姐還是有些生氣。”
“你又錯了，我沒生氣，我這人不喜歡生氣，除非真的發生了特別不好的事情。而且就這件事而言，我覺得問春秀更直接。畢竟她接觸的最多。”
“難道不應該是小葉兩人。”
“這倒是，不過，她們兩個應該都沒有時間管這邊才對。而春秀剛好在我院裡，我又剛好想和她聊聊。我已經讓春秀在我房裡照顧我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有什麼意見嗎？”
“小姐都已經說了誰有意見誰出去，我們當然沒有意見了。”常歌走出來說道。
月晴轉頭看著他。
常歌繼續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春秀需要經過山莊專門的教導才行，她欠缺的地方太多了。”
“我不覺得有什麼欠缺的，隨身照顧我而已，不需要有強的能力。”
“小姐三思，簡單的日常鎖事也許可以，遇到事情的時候春秀可處理不好。而且常歌覺得小姐身邊只有一個人有些太少了，至少要有兩人。不如讓採兒和青兒其中一人與她一起當值，另外兩人一起當值。加上春秀小姐身邊剛好有四人服侍。”常歌道。
月晴嘆氣：“好，兩人就兩人吧，這種問題別再糾纏了。”
常歌道：“多謝小姐體諒，採兒做事穩重一些，就讓她與春秀一起，青兒與巧兒一起。”
月晴點點頭，轉頭問墨雪，“雪執事不是要去宮裡嗎？今天去？”
“是，今晨已然送了拜帖。小姐今天可要出門嗎？”
“還不知道，先去看看孃親再說吧。佘先生呢？在府裡嗎？”
“在，昨天小姐剛到，害怕打擾小姐，就沒有過來請安，今日會過來。”
“不用到我這了，直接讓他到孃親院裡吧。順便再看看孃親的情況。”
“是。”
“昨天的晚宴開了嗎？”
“開了，嶽柯他們去了。”
“你們沒去？”
“沒去，墨雪覺得小姐這裡才是我們應該待的地方。”
月晴看了看他，“宴會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爹爹沒生氣？”
“小姐放心，嶽柯能處理好。”
“他除了玩，嘴皮子也行嗎？”
墨雪道：“岳家人嘴皮子一向不錯。”
“我覺得一定比不了你們墨家人，行了，我去看看孃親。”
常歌道：“我同小姐一起去看看芙夫人吧。”
“你們就別去了，我帶著採兒和春秀就行了，府裡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採兒去叫春秀吧。”
“是。”採兒轉身。
來到夫人院前，只見佘義生在門口等著，身後還站了一人，幫他拿著藥箱，看著有一些面熟。
見月晴過來，佘義生迎上來：“許久沒有見到院主，院主的氣色看起來與老夫離開時一樣好，真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佘先生，好久不見，你也沒怎麼變。”
佘義生身後那人上前行禮：“佘於輕見過院主。”
月晴點點頭，看向餘義生：“這位是誰，看著有些眼熟。你從山莊帶出來的人？”
佘先生回道：“不是，於輕本就是被分派到雍靜王府的。與老夫一樣屬於甄家外門弟子，晚老夫一輩。”
“哦，你以前就在王府啊。”
佘於輕回道：“是，自芙夫人有孕，於輕就被指派到了王府，彼時雍靜王府還是侯府。”
“哦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見過你的。”
佘於輕行禮：“能在院主心中留下印象，是於輕的榮譽，只是沒想到於輕微薄能力，也能服侍院主幾年。於輕慚愧，沒能照顧好夫人的身體。”
月晴道：“也不能全怪你。我娘身體弱，這些年也辛苦你了。”
“於輕不敢居功。”
月晴點點頭，“咱們進去吧，我正好想來看看孃親。”
佘義生伸手道：“院主請。”
月晴抬腳道：“在黎國沒有院主這個稱呼，我已經讓他們都叫我小姐了，你們也不要叫院主了，等回了山莊再改回去。”
佘義生跟在月晴旁邊說道：“聽小姐的。”
月晴問道：“我聽說，我孃親前面咳血了。”
佘義生：“確實是這樣，老夫來的時候，夫人的病情正不好。”
“嚴重到什麼程度？”
“據老夫這些時候觀察，夫人這病在肺，氣陰兩傷，有些難治。再加上夫人本來身子就弱，久病不愈，病根難除。身子也受不了重藥，需要慢慢調理。
另外這病受她平日裡的心情影響，心病難醫。這些日子雖然好了一些，也只是表面現象，得放寬心病才好的快。”
“那她這病會致命嗎？”
“暫時不會，如果夫人能安心調養的話。這病雖難治，但如果能用些靈藥，還是能治好的。”
“沒有嗎？”
“王府裡沒有，這靈藥一般未經過執藥堂同意，不能出山莊。”
月晴嘆氣。
“不過小姐也不必著急，雖然沒有靈藥，但此次帶出來的名貴藥材還是不少的，另外還有一些具有神奇效果的靈丹。靈丹數量不多，得經過院主與雪執事同意才能用。”
“這是我孃親，我當然同意，雪執事會不同意嗎？”
“這些靈丹是給院主用的，數量有限。”
月晴看著近在眼前的房門，和正往門口走來的紅兒：“先給我孃親用吧，我會跟墨雪說的。”
“是。”佘義生回道。
“小姐來了。”紅兒走下臺階行禮道。
“嗯，孃親在房裡嗎？”
“夫人在裡面，紅兒在房內便聽到小姐來了，便出來迎一下。”
“好，咱們進去吧。”
紅兒讓開門，並向佘義生行禮：“佘先生好。”
佘義生點了下頭。
採兒扶著月晴走上臺階，走過前廳，進到夫人房內，就見不只夫人在，溫姨娘和常玉嘯也在。
月晴笑著說道：“孃親我來看你了。”
夫人在小葉的攙扶下坐直身體：“玉卿這麼早就來了，可吃過飯了。快坐，快坐，佘神醫也坐。”
佘義生點點頭，站到了一邊。
月晴在紅兒放在夫人床邊的軟椅上坐下：“吃過了，吃了一會兒了，不知道孃親身體怎麼樣了，就過來看看。”
溫姨娘笑道：“姐姐，你看這女兒多貼心，一大早就來看你。我呀是真的羨慕你，一兒一女在身邊陪著，我要什麼時候有種日子就好了。”
月晴說道：“溫姨娘來的也早呀，聽說這段時間您經常來照顧我孃親，謝謝溫姨娘。”
“喲，瞧這嘴兒，哪裡需要謝呀，我來府裡時間不長，可不得經常來請教一下姐姐，順便照顧一二也是應該的。這個後院裡，主心骨永遠都是王妃，姐姐你可要早點好起來。”
夫人道：“這些日子已經好多了。”
月晴看了看常玉嘯，“哥，你來的也早呀。”
常玉嘯看了她一眼，正準備說話，溫姨娘道：“哪裡是早，玉嘯少爺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夫人這裡，照顧了一夜呢。”
夫人道：“哎，都說了我沒事，他非要在這裡守著。”
常玉嘯道：“孃親，玉嘯不孝，孃親病的這麼重，也沒有照顧孃親幾天，只恨不得這病到我身上才好。”
“胡說什麼，你年紀輕輕的，哪裡能得這病。”
常玉嘯皺眉道：“可惜我不能體會孃親的痛苦。”
月晴道：“這習武之人是不是本來就不容易得病。”
佘義生在旁邊笑道：“這倒是真的，可惜夫人現在習武也晚了，不過嘯公子倒是可以每日為夫人運氣，多少對夫人的身體有些幫助。”
常玉嘯道：“昨夜倒是為孃親運氣調理過，沒有太見效。”
佘義生道：“嘯公子別急，這事急不來，夫人身體弱，承受不了太多的內力，每日調理一下就好。”
夫人道：“哪裡還需要每日都來，玉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月晴道：“不影響，他在家裡的時候，多陪陪孃親也是好的。孃親，讓佘先生再幫您看看吧。”
夫人點頭，伸出一隻手。
佘義生走了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為夫人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