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年—回到1990第五十七章又見倫敦金酒
我問蔡曉紅從哪兒搞來的新書,我注意到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精神狀態倒還不錯。
蔡曉紅略帶得意地說:“我帶普光到郭明那兒去了一趟,拿到了一批新書呢。”
我說看來把書屋交給你也不錯,我還挺放心的,你能自己做生意了,要不趕明兒我把書屋轉給你承包吧。
蔡曉紅的臉上又出現了久違的臉紅現象,說進書的錢是郭明暫時墊付的,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沒本錢,又沒做生意的頭腦,傻乎乎地也不知道進什麼書好,多虧了郭明的指導,至於承包書屋,她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說你有我沒有的東西,那就是背水一戰的勇氣和生存的壓力,我沒有壓力,開書屋純屬吃飽了撐的,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所以我會考慮把書屋讓給你。
蔡曉紅連連擺著手叫我以後都別再提這件事了,書屋是我一手建立的,她才不會要呢。
我說:“得了,我暫時不提這事兒了,最近這十天我都沒來,不知道生意怎麼樣了。”
蔡曉紅就還行,郭明讓她進的書都很好,賣得挺不錯的。我注意到她提起郭明時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快活,就突然在心裡湧出一絲擔憂,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和擔憂。
正說著話,有個人在我背後拍了我一下,叫了一聲:“喂周序,你終於出現了。”我回頭一看是包麗娜,就有點不快地說:“麗娜,你小子老是偷偷摸摸地嚇人,以後可別這樣背後偷襲哦,我有心臟病的。”
包麗娜也朝我瞪眼說:“哼,你有啥心臟病,有心病倒是真的。”
我說我看到你就有心事了。你有啥事找我,快說。
包麗娜努努嘴說:“你有心事,我有正經事,走,去社團中心辦公室吧。”
到了社團中心才發現,原來是鄭英和董春雷早就在那兒等著我了,他們正在討論新的電臺節目編排。董春雷此時成了廣播臺的播音員,兼任文藝欄目的記者,已經成為鄭英的最得力的助手了。
這回他們是專程來向我討教的,只是到我的寢室沒找到我,就到了包麗娜這兒跟她聊天,於是麗娜以罕見的熱情幫助他們找到了我。
盛情難卻,我就給了他們一些建議,也就是以前提到的那些,鄭英都一一地記了下來,問我還有沒有別的建議,我說沒了,我已經江郎才盡。其實我現在神不守舍,哪裡還有心思講什麼節目編排。
可能是他們也注意到我狀態奇差,腦子已經跟漿糊似的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向我和包麗娜道別,臨走鄭英還把她的寢室號告訴了我,歡迎我隨時找她,最好能到廣播臺幫她的忙,這意思就是校廣播臺的大門永遠為我敞開。
我謝謝她的好意,道別之後,我坐回到包麗娜同志的辦公室椅子上,呆呆地望著牆上的一堆錦旗,腦子裡一片空白。
包麗娜也沒趕我走,她也坐到我身邊來,陪我一起發呆,只不過她看的不是錦旗而是牆上的鍾。
過了好一會兒,我和包麗娜幾乎同時開口道:“你……”
然後又是異口同聲地說:“你先說。”
“好吧,男士優先,我先說,”我說道,“你這兒有沒有倫敦金酒?”
包麗娜說:“你當我是賣酒的嗎?”
我把頭往後一靠,感覺很累,累得眼睛都不想睜開了。
我說:“那算了。”
包麗娜卻說:“社團中心沒有,不等於我沒有。我請你喝吧。”
我們又來到包麗娜姐姐留給她的那套房子裡,一路上我們誰也不說話,都各懷心事,或者說各懷鬼胎也行。
進了門我才發現這房子比我上次來的時候似乎又有些變化,多了許多裝飾品,牆上甚至掛了幾張蹩腳的油畫,桌子上還擺著個花瓶,裡面插著兩支雛菊,很明顯是剛採來不久,盛開得還挺新鮮。
我說:“咦,你這房子變漂亮了嘛,娜娜,你想在這兒長治久安了麼。”
包麗娜說:“對呀,我現在隔天就會來一趟,打掃一下衛生。”
我又坐到那張熟悉的沙發上,伸展了一下身體,感覺很舒服,心情也似乎變好了些。然後我又站起身,跑到她的臥室裡參觀。包麗娜還滿臉不樂意的神態,但是我已經拉開了臥室的門,她想勸止都來不及了。
麗娜的臥室很漂亮,到處是粉紅系,窗簾床單櫃子上的花籃,都是粉色的,床上甚至還有一頭粉紅色的豬,那是個很巨大的毛絨玩具豬,很大的豬頭上鑲嵌著細小的眼睛,很可愛。
“哈哈,”我說,“你的閨房好漂亮呀,好可愛的小豬豬。”
我滿不在乎地趴到她床上,順手就把豬頭拎過來墊在腦後當枕頭。“不錯不錯,這個豬頭好柔,還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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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麗娜趕緊跑上來拉我起來,一邊生氣地說:“你幹嘛睡我床上,快起來,女孩子的床能隨便睡麼?”
我奇怪地看著她通紅的臉蛋說:“你臉紅什麼呀,再說了,睡了女孩子的床會有什麼倒黴的事發生麼?”
包麗娜沒好氣地說:“會的,你會倒黴的,而且還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哈哈兩聲笑,一晃腦袋說:“想嚇唬我,嘿嘿,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才不在乎呢。”
不過說歸說,我還是得給包麗娜一點面子,所以就站起來走到外面,一邊還大聲地喊著:“我說包子呀,你說的酒在哪兒呢?”
“你叫我什麼?”
“叫你包子呀。”
“我哪一點象包子了?”
“你哪一點也不象包子,我只是隨便叫叫的,感覺比較親切,比較好聽。”
“好聽個屁,你再叫,不給你喝酒了。”包麗娜粗魯地叫著,臉又一次漲得通紅。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說著,又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感覺很疲倦,我說:“你要是真有酒就拿出來吧,我已經很累了。”
包麗娜從櫃子裡拿出兩瓶洋酒,我一看,竟然就是兩瓶倫敦金酒。我說你從哪兒搞來的? 包麗娜說我從哪兒弄來的關你什麼事,你只要喝就行了。
我說行行行,你這麼兇,我才懶得理你。杯子呢?
包麗娜氣鼓鼓地取來了杯子遞給我,還嬌滴滴地捏著嗓子說:“周大老爺,周大官人,杯子來了,客官請慢用!”
“嗯,小娘子好漂亮,過來與老爺我坐一塊兒。”我不敢說讓她來給自己斟酒,怕她一怒之下會揍我,只是拍拍我身邊的沙發。
包麗娜哼哼冷笑,真的就在我旁邊坐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