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的變形者第五十五章：戰火將至

半獸人山脈和地下的波動並沒有影響到帝國的南疆，因為商路被阻斷，帝國南方的人們至今仍不清楚山脈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富有的商人們多次向總督情願希望他派出部隊保護商隊透過群山，對商人們來說生命固然可貴，但是要是貨物滯留在手裡賣不出去，白白錯過可以賺錢的時節，同樣是要他們的命，尤其是不少商人的家底都在那些貨物上。

但是總督對此也並無辦法，要說對商路開通的渴望，他一點也不比那些商人要差。阿列日行省最大的稅務來源就是南北貿易的關稅，這也是為什麼行省首府距離邊境不過百里的原因。安東尼總督不止一次詢問手下的高階軍官們派兵進入山脈是否可行，但是最終在內外憂患的壓力之下所作罷。

這一陣子出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阿列日境內不斷有人被殺，許多機密情報都被洩露。而作為總督死對頭的北安道爾公爵甚至公開宣稱他找到了安東尼總督正預謀針對他和他的領民，並且出示了總督的貴族憑證作為證據。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兩個大人物鬥爭中的一部分，但是從這些情況中就能看出現在安東尼總督明顯處於弱勢狀態，之前支援他的不少貴族，此時也轉變了態度。

最為可怕的是，北安道爾公爵領當中已經有大批的徵召兵被集結，不少歸屬公爵管轄的騎士都得到了訊息，準備武器裝備，召集自家土地上的農奴做戰爭準備。在這個皇室力量控制不足的邊境地區，權勢極大的公爵即便是豎起反旗對抗皇室的統治，也能得到大量貴族平民的擁護。如今安東尼總督的一系列失誤更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藉口，他完全可以把公開反叛變成兩個貴族領主之間的矛盾，即便使用武力驅逐安東尼總督，只要他的條件不是很苛刻，皇室也只能和他談和。到那時，安道爾公國說不定就以法蘭克帝國名義上一部分的形式重現了。

為了對抗這可能出現的危機，安東尼總督也在加緊擴充自己的軍力。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對之前自己使者遇害的調查（雖然有人認為此事可疑，但是許多總督派系的軍官都認為這是北安道爾公爵派人幹的），也不再考慮對他目前並沒有產生實際威脅的半獸人山脈中的情況。眾多的騎士和徵召兵被派遣到兩省的邊境，阿列日要塞之中人心惶惶，都覺得戰爭已經迫在眉睫。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沒有受到任何的環疑。作為軍士的怪咖，依然像往常一樣簡單的過著日子，無論發生了什麼，擁有充足不在場證明的他也不會受到總督手下那些調查人員的環疑。不僅如此，小馬爾斯對他的信任還在不斷的加深，甚至從父親那裡請調了幾名侍從，由自己的這名侍衛進行訓練。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嘴也越來越松，甚至在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之下洩露了許多重要的情報，幫了怪咖不少忙。

而在今天，小馬爾斯同樣全副武裝的找到怪咖，一起參加訓練。雖然總督手下有的是能打的騎士和教官，但是他還是更加信任自己的這名“救命恩人”，畢竟他的本事自己是親眼見證過的，帶著他殺出鼠人巢穴的情形他至今依然未忘。

“聽說北安道爾公爵想要進攻我們，這是真的嗎？”在訓練的間隙，怪咖“順口”問道。

“果然，你也聽說了。雖然我父親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是我們必須接受這個現狀。北安道爾的部隊集結的越來越多了，雖然他們還沒有動手，但是除了對付我們之外又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呢？我肯定那個老家夥是想藉此機會把我父親從皇帝授予他的土地上趕走，但是他必然會失敗，因為我們可不是不會反擊的懦夫！”

聽到馬爾斯如此堅信這一點，怪咖就感到一種快感席捲了五臟六腑，讓他舒服的不得了。沒錯，公爵所展示出的敵意同樣少不了他的推動。事實上，就連北安道爾領內之所以會在這段時間內出現如此多的部隊，也和他脫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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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名夜奔鼠分成了兩大隊，在阿列日要塞的人們被他們造成的暗殺和騷亂所拖入恐懼之中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北安道爾公爵領的處境同樣好不到哪去。雖然那裡還沒有發達的地下網路為鼠人們提供支援和庇護所，但是夜奔鼠們依舊靠栽贓總督的方式處理掉了幾個為公爵提供軍隊馬匹和糧食的貴族，並且鑿沉了一艘停泊在海港之中的商船。而其他的鼠人部隊也不斷驅趕或指引著那些在山脈混戰之中被驅逐出半獸人山脈的野獸人群落，將這些零散的群體湊成了一支數百野獸人組成的大部隊，並且將他們引到了北安道爾的境內。其實公爵最開始調集部隊的時候，主要還是為了消滅這支進入了他領地之中的野獸人群落。但是因為雙方之間情報的互相隱瞞，導致安東尼總督並沒有收到所有的訊息（鼠人在其中起到了一定作用，他們會保證只有攜帶這個訊息的間諜能活著返回），因而錯誤的認為公爵是要和自己開戰，並且做起了戰爭準備。

而北安道爾公爵看到老對手有動武的意向，也並沒有過多的環疑，畢竟雙方積怨已久，當前陸地貿易被阻斷，而擁有港口的公爵領依然能和伊比利亞人進行貿易，這種優勢遲早會變成戰爭的動力，公爵也承認雙方的動手只是時間問題。當安東尼總督調集軍隊的訊息被他得知知道，他覺得這是安東尼要趁他對付野獸人的時候對他發起先手打擊，這幕後定然有皇室的授意。於是在陰謀妄想和焦慮之中，他也不打算多花時間確定事情詳情了，大部隊兵分兩股，一面消滅野獸人一面駐軍邊境準備防範對付的進攻。

兩個大人物都覺得，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力量，就能震懾住對手，把對付逼回談判桌上，之後兵不血刃的談成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但是只要怪咖使些手段，那情況肯定不會朝著兩人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怪咖的心中這樣想著，一邊和馬爾斯繼續聊天，一邊享受著這陰謀達成的快感。這位總督的親兒子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個恩人，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的忠心侍衛，會是這場危機的始作俑者。他更不會知道，他在無意之中說出的那些話，將會讓他父親的支持者們，付出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