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第52章

第5章

冷悅兒輕輕搖了搖頭，“她選誰不過是一時之念，只是為什麼偏偏是我？在此之前，我與沭府何曾有半點聯絡？”

“我細細打聽過，還特意去了明太大師那兒上香閒聊了幾句，才曉得，這明太大師原本真的是出於好意。你爹是個在外經商的人，送你到你叔叔家的時候，給明太大師的廟裡送了不少的香火錢，明太大師感激你爹的大方，特意用心為你撮和了這門親事，卻不曉得反而害了你。”吳美兒輕聲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沭家是此城中最大的富戶，平日裡夫人也常常去廟裡進香送些香火錢，明太大師聽說她要為二少爺選個妻子，又瞧過二少爺，斷定他不是個短命的人，所以特意有意的安排了你和二少爺的親事，原本是希望著你從此後可以衣食無憂，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卻不曾想，你進了門就遭了大罪。”

冷悅兒有幾分意外的看著吳美兒，卻沒有說話。

“二少爺是個脾氣古怪的人，不過，對趙娟麗卻是不錯的，所以，他一邊惱恨著趙娟麗當時的不嫁，又舍不下這許多年的相處，說句不怕你介意的話，那趙娟麗早已經是二少爺的人，二人只差著拜天地。偏偏這個時候二少爺生了怪病，無法治癒，趙娟麗又不肯嫁進來。”吳美兒笑了笑，說，“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剛剛好，這一切的一切就促成了今時的你這番情形。”

冷悅兒不由自的笑了笑，慢慢的說：“若按您這樣講，悅兒這門親事竟然也是老天爺做的主，悅兒只得認命？！”

吳美兒輕嘆了口氣，繼續說：“好歹二少爺這人對你還算是仁慈，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你已經嫁了進來，就要好好的不犯錯誤的活著。按道理講，小夫妻新婚之夜，喝個交杯酒，算不得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在老爺夫人眼中，你不過是個沖喜的工具，連個奴婢也比不得，你只有夾著尾巴做人，處處低人一等的伺候著二少爺才是正常的，留著個位子，只是為了趙娟麗再嫁進來，卻偏偏存了些念想，巴望著二少爺可以好好待你，這沭府裡豈能容得下你？”

冷悅兒低下頭，面上泛紅，這種事情說得多了，好像真的是她故意的誘惑了沭之睿般，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我也是多事，多說幾句，你聽得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好，這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吳美兒慢慢的說，“聽老爺夫人的意思，是想要休了你，娶那趙娟麗進來，必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你那日捱打只是個開始，不過是看不順眼你，你便處處是錯，你如果想要好好的呆下去，只有一條路，努力討好二少爺，若他高看你一分，就算是趙娟麗此時就嫁了進來，這沭家還是有你存身之處，甚至討得二少爺歡心，你還可以如我一般得一時之樂，混過這日日夜夜。”

冷悅兒脫口說：“我可是再也不敢討他歡喜。”

吳美兒笑了笑，說：“悅兒，你是沭家的人，雖然不過是個小妾的身份，但是，也要活著的不是嗎？咱有本事就活成這沭家的不可一世，讓他們抬頭看著咱們，要不就捲起行李滾蛋，一紙休書廢了你今後的日子，若是你父親回來了，看到你過得悽慘，他那裡會如何心痛？悅兒，已經這樣，好好的活著，好像才對得起你父母些。”

冷悅兒呆呆的看著吳美兒，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了，也是我多事，只不過看著你，如同看到了以前的我，這府裡，可千萬別存念頭，別存著那二少爺會浪子回頭好好的寵愛你，能夠得一日安穩已經是上天眷顧，千萬別再落了把柄在人家口中，吃虧的只是你。”吳美兒聲調冷漠了一些，“這府裡的人最是狗眼看人低，老爺夫人沒有當你是一回事，其他人自然不會當你是一回事。”

冷悅兒輕輕低下頭，似乎是想著什麼，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個字。吳美兒是為她好，她知道，只是，她沒想到會這樣，初嫁進來，心裡是期望著可以好好的過日子的，縱然所嫁之人是她不知曉的，但人嫁了，總要好好的去珍惜吧，也是期望著沭之睿可以好好待她，期望著可以有父母親當年的甜蜜與恩愛！

“好了，悅兒，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以後如何，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吳美兒站了起來，扶著自己的腰說，“這幾日我覺得不太舒服，你這兒我也不能呆得太久，免得惹來閒話和麻煩，我走了，有事的話讓小蓮找我，或許幫得上一些小忙。”

冷悅兒點頭，輕輕站起身來，送吳美兒離開。

河邊，有家開了許久的粥鋪，生意一直極好，老闆是夫妻二人，每天總是早早醒了，將細細熬了一夜的粥端出來，老遠就可以聞到粥米的清香，加上一兩碟切得細細的小鹹菜，味道最是舒服。

沭之睿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坐下，不用他開口，面容憨厚的老闆就依著他平日的習慣端了熱粥和鹹菜出來，沭之睿喜辣，小鹹菜裡特意切了細細的紅色小辣椒，看著就賞心悅目。

“沭少爺，您今日有時間過來，呵呵，來嚐嚐，這是拙荊自己醃製的鹹菜，吃著不錯的。”老闆笑呵呵的說，頭上已有白髮，臉上也有了皺紋，但一臉的開心滿足。

沭之睿笑笑點點頭，剛要說話，聞得一股子熟悉的香氣，眉頭立刻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不用回頭，也知道又是趙娟麗跟了來，這幾日，這趙娟麗也邪了門，似乎天天知曉他的去處，總是在他身邊出現，讓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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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跟了來？”沭之睿很不高興的說，“大清晨的，一個女孩子家，在街上四處閒逛，成何體統，讓人笑話！”

趙娟麗噘著嘴，半惱怒半悲傷的說：“如果不是這樣，哪裡見得到你，除了公堂之上，你什麼時候願意給我時間？”

沭之睿頓了一下，心中嘆息一聲，慢慢的說：“娟麗，罷了吧，我也累了，不想再糾纏於這件事，你到底想要如何？真的嫁給了我，能夠讓你開心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你。”趙娟麗在沭之睿對面坐下，盯著沭之睿，清晨的光線下，沭之睿的臉看起來異常的清俊柔和，雖然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樂，卻無損他吸引人的那份出眾，“之前因為父母和姨母的阻礙和安排，我失了嫁你的機會，如今，既然已經豁出去了，絕對不會再後悔的！”

沭之睿微微一笑，慢慢的說：“娟麗，我的生命有多長，只有天知道，開始的時候我是有些惱恨你的不肯嫁，但是，想想，我母親也是為你好，若是你真的嫁了進來，我又失了性命，不是白白送了兩個人的幸福？如今想想，也不是那麼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