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三國第240章 憂傷的黃忠

史辛適時叫停了蔡琰，然後笑吟吟地看著趙雲和周泰。

效果如此明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兩顆丹藥的妙用了。趙雲和周泰齊齊跪在地上，神情激動:“大護法送給我們如此珍貴的丹藥，雖肝腦塗地不能回報你的大恩！”

他們並沒有言過其實，免疫控制技能對他們來說等於多了一項安身立命的本領，讓他們放心地衝進敵陣，全力攻擊。就算對方控制脈師了得，他們也可以全身而退。這等於多了一條性命啊，簡直比送什麼禮物都要珍貴，能對史辛不感恩戴德嗎?

史辛笑著扶起兩人，“子龍，幼平，你們是我最倚重的大將，我不送給你們送給誰？剛才我怕你們不接受，先讓你們服用了再說其功效，可不要怪我先斬後奏啊，哈哈！”

史辛的貼心，更讓趙雲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語氣有些哽咽，好不容易順過來後，緊緊握住史辛的手慨嘆道:“大護法的厚愛，雲縱使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

周泰也動容道:“哪怕大護法以這等靈丹招募七等脈師，也能收到奇效，想不到竟然給我們服用了，這份恩情，難以為報啊！”

史辛拍拍兩人的肩膀，“在我心目中你們一點都不比七等脈師差。哼！哪怕八等脈師，也換不來你們。好了，你們下去忙吧！”

送走千恩萬謝的趙雲和周泰，董奉和雷剛也已參觀回來。葛玄葛洪拿著材料清單交給史辛，也一起坐下閒談。史辛念及他們原來勞頓，正想起身告辭，忽然門口走進一道魁梧的身影，來人頭髮發白，正是整日憂心忡忡，對史辛冷冷淡淡的黃忠。

此時黃忠也不冷淡了，一番客氣之下，道明了來意。

“聽聞大護法兩位恩師葛仙翁與董神醫，以及葛洪小仙翁有枯木逢春，化腐朽為神奇的醫術，漢升有一事，斗膽向三位請教！”黃忠姿態放得很低，配上他落寞沉厚的聲音，聽得出他口中的事已縈繞他心頭許久，讓他心情抑鬱。

史辛眼中射出熱切的光芒，落力討好，“黃漢升有話直說。我初見你時，總覺得非常投緣，心中已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是不是有什麼傷勢需要治療？你華髮早生，腎主頭髮，是不是腎虧啊？”

黃忠搖頭，“我年紀雖然不小，但一直體壯無恙，修為反而越老越精進。我這次來，是為了家中犬兒黃敘。”

一提起黃敘，黃忠差點落下淚來。史辛這才意識到，讓黃忠總是滿懷心事的，原來是獨子黃敘。

“犬子剛出生時，並無異樣。隨著他的逐漸長大，還展現出異於常人的修煉天賦，到六歲的時候開脈，只用了兩年就達到了四等脈師的境界……”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八歲就四等脈師，這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眾人冒出同樣的想法。

黃忠看到眾人的

反應，卻搖頭苦笑道:“當時我跟眾位一樣，也是非常驚訝。但我一直都讓他腳踏實地地修煉，並沒有絲毫拔苗助長的行為。當時我還慶幸，難道我的敘兒是個天才脈師？”這句話黃忠是以一種唏噓的回憶語氣說的，一種老父親望子成龍的感覺噴薄而出。

“誰知道，就在一年前的那個中午，敘兒突然渾身發熱，面紅如血，雖然大冬天的還大聲叫嚷著“熱”。我大吃一驚，以為他練功走火入魔，一搭他脈搏，真氣雖有些躁動，但仍在正常範圍，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練功引起的。我問明他何故如此，他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說體內有如被火烤灸一樣，非常難受。這一天折騰了好久，終於在傍晚的時候一切歸於正常，他也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他去找附近的醫者。一連去了十家，每個醫者的診斷幾乎都是一樣:一切正常，身體狀態甚至比正常男子還健壯。我追問得緊了，最多就開幾副涼血的藥劑敷衍了事，倒像是我大驚小怪了。”

“就在我以為那是小孩兒貪吃，吃了什麼燥熱之物引起的時候，同樣的情況在十天後再次出現。這次更加嚴重，他不能抑制地把身上的衣服撕碎，咬牙切齒，那種痛苦簡直不能忍受。他口中“荷荷”大叫，摔打家裡的一應用具，眼中透露出瘋狂，任由我見喊也渾然不覺。我心中驚慌，只好點他穴道，但即使神智不清，他仍躺在床上不斷抽搐。他身上散發的溫度竟然把衣衫都烤出一陣燒焦的味道，要不是有四等修為在身，早就被烤灸而死。”

說到這裡，縱然黃忠一介鐵漢，也不由得虎目含淚，難以自己。調整了一下情緒，他續道:“可憐的是，隨著他年紀見漸長，他發作的間隔就越短，更奇怪的是，每次發作都是中午的時候，就像掐準了時辰似的。病情發展到如今，他每天一到中午就要泡在水井裡，那樣才會好受一點。自從第一次發作，他就停止了修煉，如今十歲，還是四等脈師。不止修為，他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的，茶飯不思，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黃忠嘴裡的“那一天”，很明顯是指黃敘身死那一天。但他說不出來，一想到到時白傳送黑髮，他眼前一黑，險些就要摔倒。

史辛連忙上前扶好黃忠，好言安慰。他把自己小時候患重傷差點死掉，後經歷千辛萬苦，被葛玄收為徒弟，悉心照料下終於傷愈，這段經歷簡單講述了一下。最後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既然黃敘兄弟重傷在身，黃將軍應該早日送來於我兩位師父救治。”

黃忠聽史辛如此說，心中再次騰升起一股希望。他連忙詳細詢問史辛當時的傷勢，發覺絲毫不比黃敘的輕，既然葛玄能治好史辛的傷，理應也能把黃敘也治好。

葛玄董奉葛洪三人在臨床上可算謂身經百戰，治癒過的病例，疑難雜症多不勝數。眼見黃敘的病症如此離奇，激起了好勝之心，三人拉著

黃忠聚在一起，詳細詢問一切有用的資訊。問完之後，把黃忠擠了出去，集思廣益，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黃忠哪裡聽得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依然伸長了脖子傾聽他們的話。只要三人中有一人嘆口氣，他就變得提心吊膽，一旦有人傳出笑聲，他也跟著傻笑起來。

雷剛雖然粗豪，但也是有過豐富人生經歷的人，他見史辛對黃敘的事如此上心，很明顯奔著黃忠去的。他稍一思忖，便想到史辛和蔡琰都不方便說出口，而三位醫生一門心思給黃敘治病，暫時也想不到，這件事就落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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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剛一扯黃忠，粗聲粗氣道:“我說老弟，你有心幫兒子治病，怎麼不帶來長安?你應該能猜到史辛冊封大典他的師父師侄會來吧?像他們這樣猜測病症，不能望聞問切，萬一猜錯了怎麼辦？”

“這……”黃忠被雷剛問住了，支吾道，“我 ……我確實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雷剛狐疑地看著黃忠，見他一臉遺憾，其中還帶些忿忿不平，故意挑撥道，“難道是你們主公劉表，不讓你帶黃敘出來？”

黃忠把臉別了過去，顯得有些痛苦。雷剛和史辛對望一眼，知道雷剛猜對了。史辛向雷剛使個眼色，雷剛會意，大聲咒罵劉表:“好一個劉表，身為州牧，氣度也忒狹窄了點，連一個小孩兒的性命也肯救嗎？簡直泯滅人性！”他突然降低了聲音，問向黃忠，“老弟啊，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劉表那廝不讓你帶黃敘過來?他怕你一走了之?”

黃忠不答這個問題，只嘆一口氣，“劉景升乃某之主公，他的決定，我只能遵從，雷老哥不說也罷！”

雷剛想不到到了這個地步黃忠還維護劉表，又說了幾句劉表的壞話，黃忠的臉上一頓抽搐，最後忍不住表態:“雷老哥，我再說一次，劉景升是我主公，我不能拋棄他。”他瞥一眼史辛，“如果大護法能治好敘兒的病，鄙人感激不盡，就算要我頸上人頭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如果要我背叛主公，我父子寧死不從！”

雷剛火氣也上來了，正待斥責他愚忠，史辛連忙止住，安撫黃忠的情緒，“漢升將軍息怒，雷剛伯伯性情耿直，最見不得世間不平之事，因此多說了幾句。”見黃忠臉色緩和下來，他又微笑著道，“但我有一句話，請漢升將軍記好了:治好令公子，是我們靈寶派的醫德，我們不會因為不同陣營而狠心用此來威脅，只要你方便，隨時可以送令公子到北邙山醫治，我們必定竭盡所能保他安康。還有，我愛惜漢升將軍的才能，更佩服你對主公的忠誠。但如今戰事四起，萬一漢升將軍在官場過得不如意，記得我們聖教一直會向你敞開大門。”

黃忠雖然年長史辛不少，但史辛馬上就是一教之主，身份比他高了許多。人家說得如此客氣，他只好應諾，同時也被史辛的氣度折服，一想起主公劉表，就更加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