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科研救世主第三十三章 技高一籌
直到亞歷山大醒來特納還靠在樹皮一樣的房間外壁上看著自己的右臂傻笑。當奧哈巴姆說出：“筆記歸你了”的下一刻特納的靈魂迴歸了，與金屬房間裡的肉體完美契合。
特難滿腦子漿糊，趨吉避凶的本能讓他手腳麻利地像個中箭的兔子，逃出房間前居然沒有忘記順手捎上昏迷中的亞歷山大。肋下夾著乾巴巴的地精，幾步竄出這個隨時可能關閉的金屬門，特納癱倒在環形走廊上，靠著房間外壁笑得SB百分百。
被特納順手丟在地上的亞歷山大從昏迷中醒來了，虛弱地張開眼睛，看到特納滿臉的白痴相，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狀況。幾百個日日夜夜的期盼形成的執念讓他瞬間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猛地站起身衝向了仍舊敞著的金屬門。大量的失血讓他此時氣血兩虧，猛一站起身立時兩眼發黑，雙腿疲軟，腳下一個拌蒜，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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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此刻連雙目失明都顧不得了，四肢著地循著失明前留下的印象搖搖晃晃地摸向金屬門。“創世神保佑，娜塔莎和孩子保佑。”亞歷山大沒有想過進去後要做什麼，他只有一個念頭：“進去，進去”。
也許是他虔誠的禱告起到了作用，也許是他沸騰的熱血及時的為眼球供了血，下半身還在門外時他的眼前一亮，視力恢復了。雙手撐起上身，高高仰著脖子，入目的卻是一面空白的金屬房頂，沒有傳說中的懸空寶石也沒有浩繁的魔法陣。亞歷山大的心徹底的涼了，腦子一片空白，痴痴傻傻地被拖出房間後還保持著仰頭的姿勢。
特納踉踉蹌蹌地撲倒在亞歷山大身上，蹭悠蹭悠地拖著地精的腿把他拖出房間。房頂上的魔法陣已經徹底地消失了，平整地像塊鏡面，因此永遠不用擔心房門會關閉了。但是特納發誓此生再不會踏足這間房間了。
看著亞歷山大空洞的眼神特納一陣無奈，扯過正在挺屍的地精揮手就一個嘴巴子，將右臂在他眼前晃悠晃悠地。特納的右臂上有一個紋身，立體感超強，恰是那顆容納著奧哈巴姆龍魂的礦石，連最細小的疙瘩顆粒都在光線明暗中顯得無比生動。
這個紋身是奧哈巴姆那句“筆記歸你了”之後出現在特納的右臂上的，此刻他悄無聲息的，靜靜地，十足一塊藝術感卓絕的紋身，羞煞全大陸畫家。特納知道這裡面藏著的是一個剽悍到當世無敵手的龍魂，別看他靜若處子，他若動時定會天下震怖。特納的直覺切切實實的告訴他奧哈巴姆依舊在礦石中，至於沉寂的原因應該是失去了魔法陣的能量支援。
坐在火山口的特納此刻迫切的想要跟人分享心底的恐懼，多一個人知道他就會輕鬆一分。多一個亞歷山大知曉特納覺得自己的負擔驟然減輕了一半，至於殺人滅口什麼的特納完全沒有考慮。
亞歷山大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看到眼前的這個真實到妖異的紋身，十足就是娜塔莎口中描述的寶藏，先前看到的空空如也的房間，地精夢寐以求了一萬年的崛起的希望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被這個人類得手了，而自己就是那個引狼入室的萬古罪人。這個想法讓亞歷山大最後一絲心氣都泯滅了。
亞歷山大軟癱在地上，眼眶對著平滑的石壁房頂，一片青白，存世一萬年的石壁素淨平整，空空曠曠地印入亞歷山大的瞳孔，驚不起一絲波瀾。此刻他連娜塔莎和孩子都忘記了，更沒有心勁去死了。一度的亞歷山大曾經以為娜塔莎和孩子會讓他當面唾棄死亡，此時他的悔恨卻連娜塔莎和孩子的影子都淹沒了。
“走吧，亞歷山大，寶藏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我佔了你們地精的便宜，放心我不會殺你滅口的，你很有勇氣，而且娜塔莎贏得了我的尊敬，我希望能見她一面，也許我一心軟就把寶藏交還給你們了呢？”看著亞歷山大如喪考妣的樣子特納忍不住逗他一下。
現在沮喪已經全部轉移到了亞歷山大頭上，並非特納有多豁達，誰也不想揹著一顆*滿世界跑，這不是沒辦法嗎。至於把寶藏還給地精，純粹是逗地精開心，就是奧哈巴姆同意特納都會極力破壞掉。破壞力驚人的技術被倫理崩塌的地精掌握對於所有種族都是一種災難，他們可沒有敬畏之心。
看著亞利山大驟然閃亮的眸子慢慢的褪去熱度，沮喪的枷鎖再次套在地精的脖子上，他人的不幸常常成為自己痛苦的中和劑，特納的心情竟然有些小爽。
“帶我離開這裡然後我陪你去救娜塔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帶我找到出去的路我們便分道揚鑣。”
“跟我走吧。”大喜大悲之後娜塔莎成了地精唯一的念想，跟妻兒死在一起也算是大賢者的恩賜了。
退出線條明朗的條石長廊後亞歷山大並沒有原路返回那個“回”字形的管道，向右一拐，鑽進了一個牆角掏開的臉盆大的洞。特納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騎士劍，戒備著，艱難的擠過這個滿布茬口的石洞。雖然亞歷山大的褶子臉依舊木然特納還是兩頰微熱，訕訕地收起了武器。
踏足在寬度堪比幽暗城主街道的空曠甬道中亞歷山大就像是行軍鍋裡的一顆小黃豆，還是那種發育不良的癟巴貨色。城市功能可以直接反映一個種族生產力水平的高低，獸人直到近代還曾經因為無規劃的便溺引發瘟疫，同樣容貌粗鄙的牛頭人在雷霆崖上建造出的層巒疊嶂般的建築群充滿了雄渾剽悍之美。但這在洛丹倫面前都變成了茅草棚子，被燃燒軍團崩出巨大豁口的城門豈止是充滿了蒼涼的史詩厚重，那還是最負盛名的防禦橋頭堡。洛丹倫的地下水道人類發現了千餘年依舊沒有一窺全貌。
這是完全兩個層次上的生產力，聽著空曠中迴響著的腳步聲特納下意識的縮縮脖子，心底微寒。眉頭微皺，特納倏地輕身向前躍起，將亞歷山大拎在手裡，左手掩在他的嘴巴上。
亞歷山大一直茫然地向前走著，這條娜塔莎描述了無數遍的條石甬道沒有一個岔口，完全不用擔心走錯。當身子驟然被制住，口鼻被死死的掩住時亞歷山大的瞳孔驟然放大，如同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混沌的神志霎時間恢復清明。
他曾經以為死亡就是解脫，他會當面嘲笑死亡，但是死亡真正襲來時他感到了發自心底的恐懼留戀和不捨。“原來我還是怕死的啊”亞歷山大心底苦笑著掙歪了幾下便放棄了掙扎。然而預料中的窒息和死亡並沒有降臨，許久，亞歷山大依舊被禁錮在特納的懷裡，兩個鼻孔透過拇指刻意留下的縫隙略微艱難的換著氣。
特納衝著有些迷茫的地精使個眼色：甬道的盡頭有敵情。得到回應後特納緩緩地放開亞歷山大，擺擺手，帶頭躡手躡腳地摸向前去。剛剛特納隱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甚至可以分辨出其中一個聲音就是與特納互劈一劍的皮拉斯·韋伯。
甬道的盡頭是一扇高十餘米的金屬滑軌門，與骸骨大廳裡那扇一模一樣，只是這扇門是大敞著的，遠遠地就可以看見裡面堆放著的物資如山丘一樣。物資上蒙著的帆布已經大不分化為了飛灰，剩下的爛絮如同牆角破敗的蛛網。那些盛裝物資的木箱比帆布更加不堪，早已支離破碎，散落了一地的折射著幽蘭金屬烤藍色的金屬構件。這些儲存萬年不腐的金屬構件大的厚重如磨盤，足有幾千磅；小的如螺釘、鋼珠，組成了一座座坍塌的金屬山丘，恰恰為特納提供了絕佳的遮掩。
小心地兜兜轉轉，終於摸到了近前，透過雜物間的縫隙特納可以輕鬆的看到幾十碼外正在對峙的兩個人，不，一個人和一個牛頭人。不出預料的那個人就是失散了的難兄難弟皮拉斯·韋伯。
第一眼看到那個牛頭人特納忍不住心底暗喝一聲：“好帥的一頭牛牛啊！”雖然深愛著小狐狸蘇珊但並不代表特納的審美觀也叛離了人類常規，其實蘇珊早已驚豔幽暗城。以人類的審美牛頭人很難得到認同，一臉純樸的笑容說好聽了叫憨厚，說難聽了叫傻13。但是眼前這個牛頭人青年絕對是個例外。
他身上的體毛不算濃密，淡淡的金黃色，整潔，短短的，打著旋，根根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虎背蜂腰，四肢修長，看不到一絲贅肉，上下身黃金比例，羨煞眾人。特納並不清楚牛頭人的帥哥是怎麼定義，眼前這張牛頭人的臉龐讓他感覺非常舒服，嘴巴向前小巧的凸出著，伸出的不長，讓整個面部顯得秀氣十足，同時嘴巴很寬，繼承了牛頭人淳厚的容貌。鼻子上帶著一枚做工精細的紫金鼻環，比德塔克先知那枚鋥亮的黃金鼻環小了足有兩號，俏皮而英武，正搭配他朝氣爆棚的年輕臉頰。
最吸引人的是的那雙眸子。牛頭人憨厚淳樸的名聲可不單純是因為他們的容貌，最重要的是牛頭人的眼睛平和而純淨，如同一汪清水。眼前這個牛頭人的眼眸則時刻閃爍著一種靈動，不是狡譎，沒有雜質，滿蘊著赤子之心，恰是世間最引人呵護的純真。一眼看過去便會忍不住腹誹：“萬千靈氣集一身，造物主太偏心”，偏偏心底興不起一絲一毫的嫉妒，如同他就是自己最鍾愛的小弟，恨不能一刻不離地守著他，看他長大。
此時牛頭帥哥與皮拉斯相距不過五米，手裡捏著一枚黑黝黝的鐵疙瘩，貌似書中描述的地精*。這種地精*一經觸發便會劇烈爆炸，彈片殺傷力絕不是破甲箭可以媲美的，十米之內大劍師都只能硬抗。這種地精*曾經被地精部隊列裝，常用於空中轟炸和*。此時他的拇指就按在了地精*的引信上，笑得純真無邪。
對面的皮拉斯此刻看起來就狼狽的多了，頭上頂著幾綹深綠色苔蘚，左臂上的袖子被扯去半幅，露出劃痕斑斑的手臂，護臂也丟失了。瘦削的臉頰上烏漆抹黑的，恍如剛從灶堆裡爬出來一樣。看得特納一陣暗爽：“讓你趁火打劫。”他完全無視了自己首先動手這個事實。
此時皮拉斯兩手抱著一個粗粗的白色金屬筒子，稍稍平息了一下氣息，恨聲道：“來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牛嗎，這次讓你牛個夠，咱們同歸於盡啊！”皮拉斯這次真的發狠了，身軀抖動著，晃得滿身的衣服條條縷縷，比乞丐裝還乞丐裝。不用想就知道皮拉斯在牛頭帥哥手裡吃了老鼻子虧了。
牛頭帥哥斜倚在一件如同豎起的小木船一樣的金屬構件上，左腳尖逍遙地在地上輕輕點出一段輕快的旋律，兩條秀眉一陣舞動，滿臉得意地說：“皮拉斯，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怎麼連我丟的蒸汽弩你也好意思拿來用啊。你確定弩匣不是空的嗎？”
特納不由得看向皮拉斯手中的金屬粗筒子：“這就是侏儒發明的蒸汽弩啊，蒸汽為動力，威力冠絕亞特蘭提斯大陸所有弓弩，同時穩定性也是所有弓弩之最，射出一百米後甚至可以誇張地偏離軌跡十米。除了地精飛艇上高空俯射別無他用。此時雖然沒法啟動蒸汽驅動但蒸汽弩本身還可以當成常規弩來用，只是威力要小些。短短的五米間隔任誰都得眯著眼小心應對。
皮拉斯烏黑的臉孔一滯變得滿臉猙獰：“你撒謊，弩匣裡沒有弩箭剛剛你怎麼用它跟我對峙啊？”
“那時候你在往矮人火槍中裝子彈，我只來得及將蒸汽弩拉開並沒有時間往弩匣中壓弩箭啊，我逗你玩呢，這都信，你真實在。這裡是一萬年前的倉庫，所有的金屬構件都要組裝的，你覺得弩匣中有沒有弩箭啊？拜託動動腦子好不！”牛頭帥哥一臉無辜地為自己的謊言辯解，氣死人不償命。
皮拉斯快崩潰了，遇到這個牛頭青年時他抄起了矮人火槍而敵人就近撿起了蒸汽弩，等他摸索著給矮人火槍壓子彈時敵人已經熟門熟路的拉好了弩弦，擺好了攻擊架勢。這個該死的牛頭一臉奸笑地說再賭一把運氣，自己便傻傻地將裝好子彈的矮人火槍丟到了金屬堆後面，還自以為得計的把已經上好弦的蒸汽弩抄在了手裡。眼睜睜看著這牛頭施施然地撿起不遠處的地精*，完全無視自己端著蒸汽弩在身後大吼大叫。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小丑一樣的竄跳，把命交到了敵人手中。
皮拉斯一陣無語：“不是我無能，實在是敵人太狡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