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解封的檔案第646章 崩潰
照明彈慘白慘白的光芒在夜空下很遠都能夠看得清楚，負責荷葉山方向進攻的宋敏智師長看到這光芒的時候，心就涼了半截。
無論怎麼樣：能夠打出照明彈的隊伍，絕對不是游擊隊！
戰鬥機從空中掠過時候發出的嗡嗡聲，在他耳朵裡面聽著就像是五雷轟頂一樣的振耳發聵。
“完了！這次完了！”宋敏智心裡這麼想著，腳下的動作飛快。
被警衛們護送著趕緊潛入森林中隱藏起來。
有飛機沿著道路一路掃射而來，天太黑，隔太遠，宋智敏只看到漆黑的半空中，四股槍口焰不停地閃爍著。
“噠噠噠！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很遠。
管國豪指揮著航空大隊飛在最前面的戰鬥機每隔三百米發射一枚照明彈，二十五毫米口徑的機炮發射出來的照明彈可以在空中懸浮三分鐘。
三分鐘時間就是跟在戰鬥機後面這些轟炸機和對地攻擊機對準目標掃射、轟炸的時候。
代學儒這個連長，率領的是國軍偵察連原本是在整個隊伍最前面偵察地形，搜索前進的。
遭到楊國強率領游擊隊第一次襲擊後，他這個偵察連就成了全團的先頭部隊，直接在前面開路了。
全連正在向著游擊隊佔領的山頭進攻時候，空中投下照明彈機槍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從空中傾注而下。
這完全超出了偵察連的承受範圍，空中打擊剛剛開始不到一分鐘，他這個連隊的進攻就被打斷了。
不知道是誰在黑夜裡面問了一聲：“怎麼辦？”
“跑！”黑夜裡面的回答非常堅定。
“不準跑！”代學儒連長大聲叫喊著。
對於逃跑，國軍士兵們是專業的，代學儒雖然看不到這些士兵們逃跑的樣子，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全連的進攻已經完全停止了。
他手下的士兵們並不是一窩蜂地往回跑。
而是分散開鑽入叢林裡面，就此不見了。這些士兵在跟鬼子打仗的時候，逃散了被抓了就當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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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他們在特種旅的地盤上逃散了，肯定不會再回寧國的。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特種旅的老兵們大多數都是抓獲的偽軍改變過來的。
那些偽軍成為特種旅的戰士後，有錢領，有地位，走在哪裡人家都得蹺起大拇指誇一聲：“打得好！”
特種旅是真正打鬼子的，誰都佩服這樣的人。
空中的飛機並不只是掃射一輪就走了，他們掃射一次後，繼續掃射下一輪，一直等到公路上沒有一個國軍士兵的時候，才飛走了。
特種旅的戰鬥機從出現到離開一共不到一刻鍾，但是劉開先的這個團卻再也組織不起進攻了。
劉團長現在想的不是進攻廣德，他想的是怎麼把打散了的隊伍收攏起來。
代學儒連長現在就像是母雞召喚小雞一樣在呼喚著：“偵察連的兄弟們，飛機已經飛走了。
全部出來集合了。全部出來集合了，兄弟們！”
隱藏在灌木叢裡的王智輝低聲問道：“叔！我們要不要下去集合？”
“別去！現在下去了，還要當炮灰。人家特種旅是打鬼子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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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些人不打鬼子，專打自己人。算什麼東西。
就在這裡呆到天亮，然後向特種旅投降！”被叫做叔的王培義說道。
“哦！”年輕人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不動了。
楊國強帶著游擊隊，看著山下的國軍士兵衝上來的時候，大聲命令隊員們射擊的時候，想著在這裡堅守半個小時，就可以撤退了。
結果戰鬥剛剛開始，就聽到嗡嗡的飛機聲音，接下來的一切都像是在夢中。
天空突然亮了起來，進攻的國軍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機槍掃射，那些國軍士兵們四散而逃。
飛機一直就從山坡這裡往前面掃射過去，可以看到前面很遠的地方都有照明彈亮起。
這些飛機飛到哪裡，就給哪裡帶去了一片光明。
飛機已經飛走了，這裡的山林又恢復了一片黑暗。遊擊隊員們聽到山下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兄弟們！飛機已經走了，出來集合了！”
這個聲音不知疲倦地喊了五六分鍾，這才慢慢向寧國方向喊過去。
楊國財低聲說道：“隊長！喊話的一定是軍官，我帶幾個人下去打他。”
“大家一起去，剛才看到山坡上還有他們扔下的武器。拿幾個人打火把去撿了。
其餘人在邊上藏起來掩護。”
遊擊隊員們馬上按照楊國強的指揮行動，那些準備隱藏在暗處的遊擊隊員剛剛離開陣地向山下摸。
在途中就遇到了隱藏在灌木叢裡面的國軍士兵，這些國軍士兵們驚慌地喊道：“別開槍，我們投降！”
楊國強沒有想到從這裡陸續走出來投降的士兵竟然有三十多個，靈機一動對身邊的幾個遊擊隊員吩咐幾句。
這些隊員們各帶著幾個人走遠一些，各自對著灌木叢拉動槍栓，大聲喝道：“出來投降！已經發現你們了！”
這個辦法還真的有用，很快又抓到二十多個俘虜。
把這些俘虜集中在山坡上，楊國強安排一個排在這裡守著，這個時候王培義說話了：“長官！我們當兵是為了打鬼子的，上峰要我們打自己人，咱們也不願意。
你要是信得著，我在前面去幫你們喊兄弟們出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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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強樂了：“他們願意聽你的？”
“兄弟們早就羨慕這邊兄弟打鬼子了，以前的時候大家是友軍，還不敢過來。
現在大家都藏在山上，只要喊幾聲，肯定有很多人願意出來投降的。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不出來，你們也沒有損失對不對。”
“道理倒是這個理，你出來。”楊國強說道。
剩下這五十多個國軍士兵們全都叫了起來：“長官！我們也去！在這兒你還要派人守著。
我們在前面打著火把幫你喊人，你們既安全，又不怕我們跑了。還能夠多招人手呢。”
這倒確實有理，楊國強實際上也不知道把這些人怎麼辦。
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是華國人，大家都是同脃。負責訓練游擊隊的教員經常給大家講解特種旅在戰場上的故事。
總是說特種旅不留鬼子，對願意打鬼子的人都是歡迎的。
既然這些人願意主動站出來協助抓俘虜，那就讓他們一起去抓俘虜好了。
王培義他們這些剛剛投降的士兵們，打著火把在山坡上、公路上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喊道：“兄弟們！出來投降了！
加入特種旅領餉打鬼子，不再受軍官的打，不再受軍官的罵！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專門打鬼子！見到家鄉父老的時候，也可以挺直腰桿說自己是打鬼子的。”
五十多個人就這麼一路喊著向荷葉山方向走過去，他們的喊話非常有效果。
宋敏智這個師在行軍途中被飛機掃射一番之後，收攏回來的隊伍十不足一，原本還有六千多人的隊伍，現在收攏的不足一千人。
這樣的隊伍還怎麼去進攻廣德？
宋每智師長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帶著隊伍回荷葉山上去了。
在這裡有特種旅修建的永久工事，他準備自己這一千多人加上原本留守這裡的一千多人，先守著。
等到天亮後繼續收攏隊伍，然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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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這才總指揮發報：“我師前進途中遇到特種旅重兵阻擊，傷亡慘重，現在已經退守荷葉山。
全師官兵誓與荷葉山共存亡。”
李品這個時候已經倉促地從指揮部裡面搬出來了，就在剛才他的指揮部被特種旅的轟炸機炸了。
同時他也收到了二十三軍在寧國的所有駐地全都遭到了飛機轟炸。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派出去的後續進攻隊伍在道路上遭到了特種旅飛機的猛烈攻擊。
足足兩個正規師被打散，至於那些地方部隊，五個挺進縱隊，所有在道路上行軍的隊伍，今天晚上全都遭到了攻擊。
下午六點的時候他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沮喪。
特種旅的報復來太快了，自己下午五點半才開始進攻。現在才九點半，他們的報復就到了。
這真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啊！
在這樣的時候他收到了宋敏智師長的電報，聽到他一個師現在只剩下兩千多人，原本有八千多人的隊伍，幾個小時就損失了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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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六千頭豬，三個小時特種旅也宰不完的，你手下的士兵到什麼地方去了？”
“黑夜裡面，許多士兵走失了，也許等到天亮後，還能夠收攏一些回來。”
李品現在還能夠說些什麼呢？他也只能夠這樣等待了。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林凡對航空大隊的命令是什麼。
林凡在廣德機場指揮部裡面，已經收到了管國豪隊長的報告：“楊西村前面發生了戰鬥，一支游擊隊攔下了國軍的進攻。
航空大隊已經把進攻的國軍擊潰。”
很快又有新的報告送回來：“從荷葉山方向朝廣德行軍的國軍隊伍已經全部被擊潰。
航空大隊正在向寧國境內飛過去。”
報告不斷地傳過來。林凡命令：“三十三團留下一個營守住防線，其餘各隊伍立刻向荷葉嶺方向前進。
查清楚前面的情況，隨時向指揮部報告。”
三十三團貢志學團長從丟了陣地後，一直都在自責：他現在算是開創了特種旅成立以來的一個記錄，第一次敗仗！
他從來沒有想到駐紮在寧國的國軍竟然會對自己發起突然攻擊，雙方昨天還好好的，大家還在互相交流怎麼樣訓練士兵，怎麼樣互相配合。
上午的時候，還有寧國那邊的士兵到廣德這邊來採購物資，大家還有說有笑的，下午他們就打過來了。
想到旅長曾經對自己講過：讓自己一定要把這條防線守好，一定不要放鬆警惕。
小心寧國方向的國軍發起突然進攻。這些旅長都預料到了，可是自己卻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面放鬆了警惕。
貢志學團長原先只是國軍當中的一個普通士兵，隊伍從戰場上撤退下來的時候，被鬼子抓住又當了偽軍。
後來又被特種旅抓住後，在五團當了一個普通士兵，因為作戰勇敢提升到了排長。
句容大擴軍的時候，他又被交流出來擔任新成立的隊伍作連長，然後一路升遷到了三十三團的團長。
現在聽到林凡命令三十三團立刻組織隊伍向荷葉山方向進軍，這一次他不敢怠慢，親自帶著隊伍出發了。
他這個團在荷葉嶺防衛戰中的損失並不大，戰士們平常的訓練都是嚴格按照訓練大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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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荷葉嶺周圍的地形非常瞭解，在前後受到夾攻的時候，前線的戰士們慌張了，奪路而逃。
平時訓練出來的本事，全用在逃跑上了。
不是林凡想用三十三團，實在距離荷葉嶺最近的正規軍就只有三十三團。
他對三十三團發報：“在楊西村境內有一支隊伍已經把國軍行軍的勢頭攔下來了。
你們團立刻前去接應這支隊伍，暫時不要對荷葉嶺發起反攻。”
三十三團退下來後的臨時防線就在楊西村後面，他們根本不知道楊西村游擊隊在他們前面打阻擊。
凌晨兩點半的時候，三十三團先頭部隊的一個連終於跟楊國強的游擊隊遇見了。
看到他們這支只有一百零八人的游擊隊，竟然抓獲了四千多個國軍俘虜。
收到報告的貢團長只恨地面沒有一條縫讓自己鑽下去：主力團被打得丟棄防線後退幾十裡。
游擊隊阻擊，抓住俘虜四千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麼一對比，傷害可就太大了。
林凡收到三十三團的報告，聽到是楊西村的游擊隊阻擊了國軍，在航空大隊的配合下擊潰了前來進攻的隊伍。
又一路反攻回去，抓獲四千多個國軍俘虜。這也太魔幻了一些吧，林凡知道國軍的戰鬥力差，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戰鬥力差得這麼離譜。他馬上命令：“讓三十三團派出一個連，配合楊西村游擊隊把俘虜押送到廣德來，他要親自見見這支英雄游擊隊。”
廣德這面的形勢暫時穩定了，安吉方向的情況卻不樂觀，
防守東天目山的四十四團一直退到了安吉縣城，駐紮安吉的步兵四十五團把前來進攻的國軍隊伍死死地攔在城外十里的防線。
晚上的時候，國軍連夜進攻，就算是有航空大隊的協助，這些國軍進攻的勢頭也沒有半點減緩。
他們在飛機扔下照明彈掃射的時候，停止進攻，等到飛機走了後，立刻發起猛烈攻擊。
防守的四十五團，只是死死守住防線，並沒有主動出擊。
林凡也是這樣下達命令的：“晚上只是守住防線！”
四十四團李勇銳團長，這個時候還在縣城裡面整頓隊伍，他這個團三千人。
如今收攏了兩千五百多人，全團戰士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蹲在院子裡面。
沒有一個人吭聲，按照林凡的命令，他們這個團現在應該做的睡覺。
李勇銳團長怎麼也睡不著，全團的戰士們也沒有人願意休息，他們也不願意散開，就這麼蹲在訓練場上。
知道這裡的情況後，林凡急了：他要馬上趕過去。
特種旅的各個縣城都建有臨時機場，從廣德到安吉不遠，戰鬥機十幾分鍾就開始降落了。
剛剛落地的林凡立刻上了前來接他的吉普車，車上是安吉警備區派來的刑科長。
刑科長報告：“整個警備區的人都在四十四團營地外面，就怕這支隊伍出現問題。”
林凡這麼急地趕過來，就是怕出現這種事情。打了敗仗不可怕，可怕就是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全團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巨大壓力。
這種壓力下，如果不能夠好好處理，這些官兵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就算是產生譁變也不是不可能的。
送林凡的吉普車開著大燈進入營地的時候，營門口根本就沒有哨兵，四十四的所有戰士都在營地裡面，他們抱著武器蹲在地上，就那麼呆呆地蹲著。
吉普車頭前雪亮的燈光像是兩柄利劍，劃開了整個營地的黑暗。照見前面黑壓壓一排士兵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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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士兵看到有汽車來了，還是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車就停在營地中間，林凡跳下汽車，走到車頭前面，大聲問道：“李團長在不在？讓他過來見我！”
全團像現在這個樣子，李勇銳團長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正躲在隊伍中間，同樣蹲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輛吉普車進來的時候，全團戰士都是看到了的。他也是看到的，只是隔得太過多，聽不到林凡的問話。
倒是近處的這些士兵們，清楚地聽到車上跳下來的這個人開口就問團長在不在，讓團長過來見他。
蹲在地上發呆的吳大用立刻站起來大聲回答：“團長在前面！”
林凡大聲喊道：“上級問話是這麼回答的嗎？”
那人是四十四團的三連長，他以前是七團的班長，不上一次見過林凡，對林凡的聲音他是熟悉的。
聽出來這是旅長的問話趕緊立正：“報告旅長！李團長就在前面！”
“很好！還沒有忘記是個軍人！報上你的職務和名字！
“報告旅長！四十四團三連長吳大用向你報到！”
“吳連長！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整隊，派出哨兵在營門站哨。維持秩序！派出通訊員，通知李團長前來報到！
派出戰士向全團傳達我的命令：全團整隊，我要向全團講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