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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但是真實世界

194-手裡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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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但是真實世界194-手裡的牌

“你嚇到這位好人先生了。”

熒若有所思,“原來實話才是最好的謊言。”

姜青說的都是真的。

分開來看,他們代表騎士團和三奉行求取技術。

這是真的,不是幌子。

稻妻這邊,珊瑚宮心海和神裡綾華實地考察了【御影爐心】之後,對於一些科技和知識十分追求。

這是楓丹工程師們的傑作,幕府當時只負責提供材料,以及提供安保。

三奉行過去怎麼想的,她們兩個不知道,她們只知道這些東西其實還是有點價值的,能夠減少人力物力,獲得更大的收益。

稻妻的現狀如此,很難點亮這種科技樹,所以她們想要和賢者交換。

琴倒是沒有這個需求,騎士團有阿貝多,不誇張地說,以阿貝多一個人的技術力,他就能把蒙德抬到七國中間的位置。

這些鍊金術大師一個比一個勐,來茵多特、丑角···搞不好博士現在也兼修鍊金術了。

此外,神明之間的問候也是真的。

雷電影和溫迪確實有些關心小吉祥草王,既然姜青和熒要去須彌,她們也就順手委託了一番,讓他們看看小吉祥草王的現狀。

尤其是溫迪,她過去舉辦了七神的酒會,對於聚會暢飲這種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再加上她好像也知道小草王的現狀,所以也就默許了姜青的計劃。

姜青最後也只是描述了一下須彌混亂的現狀,而這些都是可以蒐集到的情報,並不算珍貴。

所有的這些單獨來說都是真的,稻妻渴求知識和技術力,缺少資源和人力。

兩位神明委託他向小吉祥草王發出邀請,表示善意。

須彌內部混亂不堪,小草王常年不現身,基本判定為實力弱小。

都是真的,唯獨三個放在一起,提納裡自己拼湊了一個他深信不疑的謊言。

姜青的話只是陳述事實,而提納裡太聰明了,他自己拼湊出了另外的真相。

稻妻和蒙德渴求資源、勞動力和技術。

神明想要觀察小吉祥草王眼下的強弱。

須彌內部有些混亂,實力衰退。

姜青陳述事實,提納裡看到了戰爭的前置條件。

利益,代價······當代價很小,利益很大的時候,人們就會為此而發瘋,甚至不需要代價很小,只要利益足夠大,人們是不會吝惜於絞刑的風險的。

他的判斷是,既然蒙德和稻妻,甚至還有璃月,他們想要須彌的資源,而眼下的須彌弱小混亂,他們會用和談的辦法交易,還是用戰爭的手段掠取呢?

這不該是個問題。

提納裡常年在雨林之中生活,對於森林的生態和食物鏈足夠瞭解······從未見過強大的生物,是依靠和弱小動物的交流獲取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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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獲得食物的辦法,是撕咬和獵殺。

他有這樣的認知,並且他還會把謊言傳遞到教令院,朝著教令院內部繼續延伸。

但姜青沒有說謊,他只是陳述事實,完全不知道提納裡是怎麼猜測的。

他明明是帶著友善溫和的態度來的客人,但你們卻莫名其妙地把我當成了戰爭的使者。

“什麼意思?”姜青好像不能理解,“我應該並沒有說什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謊言吧?”

“你也知道我是個璃月人,璃月是契約之都,雖然不要求每一個人都說實話,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姜青的笑容溫和,“我過去是個商人啊,商人是不能說謊的。”

璃月是契約之都,商人當然可以吹噓自己,但要為自己的吹噓負責。

一旦貨不對板,總務司立刻就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正義的鐵拳。

他真的,不太會說謊。

“和我就可以正常說話了哦。”熒晃了晃拳頭。

“好吧好吧。”姜青失笑,“你也知道我們倆就是個空頭幌子,理論上說我們的身份確實可以調動幕府和騎士團,但兩家的神明都是不願意打仗的。”

“這種情況下,他們遲早會風險不對勁的。”

“但現在不同了,提納裡已經給我們找好了藉口。”

熒雙手託腮,並沒有否認姜青的說辭。

雷電將軍甚至都不想離開稻妻,如果不是因為散兵和雷電影和雷電將軍之間的複雜關係,她都不會同意這一次雷電影外出教令院。

而溫迪······巴巴託斯那有什麼戰爭的想法。

塵世七執政之中,巴巴託斯的神位來的最為浮誇。

當時的蒙德,高塔孤王和狼王解決了所有的魔神,只剩下了她們兩個決戰者。

而最後,高塔孤王輸給了新生的巴巴託斯——離譜嗷,不但輸了,她還把自己的神力贈予了溫迪。

不然以高塔孤王表現出來的實力,一群人類反抗軍加上新生的巴巴託斯,他們摞在一起,又憑什麼能夠動搖迭卡拉庇安這位【龍捲的魔神】?

北風的王狼安德留斯就更離譜了,她是主動放棄了風神之位,因為她認為自己並不是能夠承載神明之位的魔神。

她認為神明是需要被人類擁護愛戴的魔神,而自認討厭人類,無法給人類帶來幸福生活的魔神,就這麼放棄了神位的競爭,最後她的殘魂還成為了風神的助臂,多次幫助蒙德解決麻煩。

對,她放棄的理由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給人類帶來幸福生活。

在魔神戰爭之中,安德留斯和大多數魔神不同,她不直接收攏民眾,只是收養棄嬰,接納流浪者。

絕了。

所以說,提瓦特的神明實在讓姜青不想去懷疑。

他習慣在大多數難以理解的善行背後編制惡意,但他面對那些真正的善良之時,又常常為自己的卑劣想法而感到遺憾,同時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的善良。

就好像,他其實一直猜測提瓦特的神對於民眾的友善背後一定有一個大瓜。

但他從來不會和旁人聊起這種猜測,反而習慣加入人們鼓吹自家神明的行列。

你吹捧巴巴託斯?我也是巴巴託斯的信徒。

你鼓吹摩拉克斯?我也是老爺子的信眾。

你鼓吹將軍?將軍天下第一!

因為她們確實值得人們傳頌。

塵世七國的歷史,實際上就是這些神明的歷史,因為有神明的庇護,才有了人類王國的存在。

不過七執政的選擇,肯定不是所謂的勝利者論。

大慈樹王這種和世界樹直接連線的BUG就算了,起碼她應該也是幹碎了不少魔神才登臨了神位。

而巴巴託斯······你為什麼不直接點說我就是要巴巴託斯登臨風神之位?

老爺子都退休了,指望她們三個有什麼戰爭的心思,實在是不行。

“我們是真實的客人,虛假的使者。”

“這樣的身份,遲早會被揭穿的。”

“可如果他們自己腦補猜測,覺得我們是帶來戰爭的使者,他們就會忙碌於自己的事情,而抽不出時間來調查真相。”

忙於應對可能的戰爭,而不是考察使者的身份。

其實也查不到。

須彌多半也是個對其他國家沒什麼防備的狀態。

除了至冬,姜青還真沒見過有誰家的兵士能夠常年在旁人的國土上亂晃的。

再加上提瓦特的戰爭是魔神決定一切,人類軍隊只負責後續的收尾,所以兵士和資源的調動,其實很難調查。

他們甚至可以不動,就等著神明打完之後去收拾殘局。

反正只要神明贏了,想必也沒有人還保持什麼反抗意志了。

但萬一呢?萬一這群人還真的找到了答桉呢?

所以少說少錯,還是讓這些聰明人自己猜測吧。

“給他們提供訊息的是提納裡······你說虛空對大多數人都有相關的資料記錄,所以他們肯定知道,即使提納裡一天就被你爭取到了摯友的程度,他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派蒙輕哼一聲,“他們一定會在提納裡猜測的基礎上反覆驗證。”

因為提納裡足夠聰明,而且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對教令院說謊。

一個連雨林裡過路的陌生人都放不下心要照顧一二的人,怎麼可能對這種涉及到戰爭的麻煩說謊呢?

他們相信虛空,而在虛空的判斷之中,提納裡不可能背叛須彌。

可這就已經輸了。

因為這個猜測的根基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姜青確實是使者,但他無法帶來戰爭。

三國的聯合確實是真的,但只是口頭聯合,誰也不會出更多的力。

三神的觀察也是真的,但沒有那個神明想要和小吉祥草王進行一場神明間的戰爭。

當他們選擇在提納裡的猜測上驗證,而不是另外提出一種猜測的時候,他們已經輸了。

真相當然是有的,但他們的情報人員,根本不可能觸及到七星、三奉行這個等級,更加不用說三位執政了。

真相很簡單,就在這裡。

可他們摸不到。

“噓,不能說了,有人快聽到了。”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璃月古諺,隔牆有耳。”

這還是公子給的教訓。

“派蒙真聰明。”姜青揉了揉派蒙的臉頰,“如果我在柯來身上落子,就輪到我面對這種情況了。”

“一個人能夠利用的價值,除了他自己的價值,就是他的人際關係網。”

姜青的笑容平和,“就好像拋開派蒙可愛又乖巧的特點,派蒙另外的價值,就是熒。”

利用派蒙,就可以跳到熒。

而熒是什麼人?

光是能夠把登神散兵幹碎的武力,也足夠任何一位國家的當權者側目了。

所以,派蒙很有價值。

“安柏當跳板,就可以獲得柯來的認可,而柯來可以換取提納裡的友誼,提納裡的老師是生論派的賢者······在須彌的學者體系之中,一個賢者可以做到多少事情呢?”

他輕聲問道。

只是三次跳躍,四個人的傳遞而已,他已經有了接觸到了六賢者之一的能力。

提納裡是這位生論派賢者的得意門生,他從中牽橋搭線,賢者就一定不會拒絕。

而接下來自然是打動賢者······但教令院想必不在乎這一點,因為在他們的計算之中,如果接觸到了,姜青就一定有辦法打動。

一個能夠預知未來的人,能夠拿出什麼籌碼都不奇怪。

這個人的履歷擺在這裡,能夠說服他想要接觸的人不奇怪,說服不了,那才有點奇怪。

所以柯來是有價值的。

姜青相信,如果教令院真的動用虛空監測他的選擇,柯來一定是重中之重。

一旦他落子了,他就會被徹底鎖定。

從柯來作為跳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要接觸的人,可能性都會縮減,他們就會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監控剩下的可能性。

“啪嗒!”

碗快摔落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姜青好整以暇,“在外面站了很久,不會累嗎?”

在旁人的棋盤上下棋,就必須要遵守對方指定的規則。

提納裡是一個先手,他們率先考慮提納裡,就是在姜青的規則之中玩遊戲。

柯來是一個先手,姜青落子了,想必在虛空之中就會被鎖定第一手。

“我們是安柏的朋友。”

沒有回應,姜青便加上了一句話。

“安柏才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終於沒能忍住,小女孩衝進了帳篷內。

好像噩夢一樣。

“可信是安柏寫給你的,對吧?”姜青笑容玩味,“你認不出安柏的筆跡和習慣?”

“她願意寫信,當然是知道我們的身份。”

“可是······”

柯來沒辦法爭辯。

筆跡是真的,小習慣也是真的。

安柏寫的這封信,雖然有問候,但也確實是為了介紹這兩個朋友。

可就是這兩個人,剛才卻在說什麼跳板,什麼生論派賢者。

“安柏一定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壞人!”

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一定是這樣的,安柏熱情又大方,一定是被你們兩個欺騙了。”

熒揉了揉眉心。

為什麼還有我?因為我和姜青站在一起,所以我也是個騙子咯?

“你說我是壞人?”姜青想了想,“那我就真的是壞人了哦。”

“什麼意思?”

這個回答,讓柯來理解不能。

“認識一下,這位是蒙德的風神使者,西風騎士團的榮譽騎士。”姜青笑眯眯地說道,“你的好朋友安柏是騎士團的偵察騎士,他們兩個的地位差距,其實還是蠻大的。”

“你是見習巡林員對吧?你覺得你的老師,能夠抗拒賢者的命令麼?”

“老師當然可以!”柯來有了一些底氣,“老師拒絕了賢者們很多次的邀請的。”

“邀請和命令是兩種東西,好吧好吧,我們換一種說法,你知道什麼是必要的犧牲麼?”

柯來愣在了原地。

姜青走上前去,“所謂的必要犧牲呢,就是為了大局,不得不做出某種犧牲,以微小的犧牲,換取更大的利益。”

“蒙德的環境其實也很危險的,偵察騎士,並不是什麼不能失去的重要人物吧?”

“意,好變態哦。”

派蒙和熒咬耳朵。

“確實有一點。”

熒點了點頭,“把這些話記下來,回過頭告訴安柏,安柏肯定會罵他的,我們到時候拿著留影機拍下來吧。”

“不要!”

柯來完全沒聽到。

她只是理解了必要的犧牲,然後知道了···安柏其實也可以算在犧牲之內,僅此而已。

不要什麼,什麼不要······咳咳。

扮演壞人,原來是真的會情不自禁的啊。

還挺快樂的。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說我是個壞人?”姜青很疑惑,“壞人不做壞事,我們還能夠做點什麼呢?”

“你是個好人!”柯來的眼角閃爍著淚花,“請你不要這樣!”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事情,她阻止不了。

按照姜青的說辭,這個金髮的女孩在蒙德位高權重,而安柏的權勢不如她,她當然可以找到機會,讓安柏成為必要犧牲的一環。

“喂,你把她逗哭了。”

熒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姜青。

她主動上前,伸手抱住了柯來。

女孩下意識地想要推開。

年幼的時候為了治療魔鱗病,她被父母送到了愚人眾那裡治療,雖然魔鱗病被壓制了,但這段黑暗記憶還是讓她頗為恐懼和人的接觸。

但為了安柏的話······還是不能推開吧?

“乖,不要哭了,他是個壞人,但我不會幫助他的。”

熒雖然想要說他在開玩笑,但這樣的言語過於惡劣,已經超過了所謂的玩笑,與其為姜青辯解,不如直接讓他成為壞人。

“不不,他不是壞人,”柯來連忙搖頭,“他是個好人!”

派蒙拍了拍姜青的頭,“看吧,你做了壞事哦。”

“拜託偉大的派蒙幫我祈禱洗清罪孽了,”姜青也很配合,“我很後悔。”

派蒙當然知道姜青完全沒有後悔。

他本來也不是做壞事會內疚的人,更別說只是逗哭小女孩了。

“其實我有一天一直想要說出這樣一句臺詞。”姜青放低了聲音。

派蒙看了看熒,然後歪著頭看向姜青。

你說,我聽著呢。

“他是沒有了父親,但他還有我啊?我完全可以擔任他人生的引導者,不是嗎?”

派蒙沒能聽懂,可她還是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這是誰的話?”她問道。

“一個殺死了對方父親的人,對那個孩子的‘深情告白’。”

“意,我要投奔熒了!”她漂浮起來,“就算你給我買一份須彌大餐,派蒙也會很警惕你的哦。”

“我給你加個0,我買十份。”

姜青的笑容恢復了溫和。

“那我就原諒你啦,你是個好人。”

派蒙很容易改變了立場。

在教令院的視角,姜青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觀察小吉祥草王的狀態,評估她的實力。

一旦小吉祥草王的實力在姜青的判定之中相對一般,這場遊戲就結束了。

這場遊戲並不複雜。

雙方的籌碼已經擺在了明面上,姜青的背後是三神,教令院的背後是草之神,和未完成的正機之神。

當然,所有的合作都是因為有利可圖。

而因為利益聯合的同盟,自然也會因為分配不均而產生分歧,最後走向分裂的局面。

三個國家總不可能是攜手並進的兄弟國,就目前的可能性來說,他們聯合的唯一目的,就是瓜分須彌的一切。

須彌的牌不需要能夠打贏三個神明。

只要能夠重創哪怕一個神明,就足夠了。

因為這會改變合作的局面,讓她們中的某一位,從利益的瓜分者,變成被分割的利益本身。

所有的這些猜測,完全建立在人類並不瞭解神明的基礎之上。

而恰好,教令院的賢者們確實不瞭解神明。

此外,教令院營造了一個特殊的學者階級,須彌的一切資源都和學術有關係,而學術的直觀表現,就是你提供給虛空的論文。

在艾爾海森的個人傳說任務之中,有一個很有趣的說辭——你失去的只是你的性命,而我們失去的,卻是我們的論文啊。

這不應該是須彌的個例。

因為學術和個人的社會地位、社會資源掛鉤的情況下,每一個教令院的學者,都會經歷這麼一個過程。

這不是簡單的文章,繁瑣的研究,而是權力、地位、財富等一切的統稱。

所以,你可以死,但你的死不該影響我的論文。

任何冰冷的道理背後,都是這個世界簡單的執行邏輯。

教令院的賢者們,也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

唯一的例外,可能是他們的天賦卓絕,可以一個人搞定所有的工作。

但那有如何呢?

你一個人能夠搞定所有的學術研究環節,做好實驗,整理學術文章,但難道,學術就只有研究和實驗這兩個環節?

難道其他人掛名的研究,能夠比阿扎爾掛名更加容易透過,更加容易獲得學者們的認可?

賢者們不懂神明,但一定懂人類,瞭解利益鏈條。

所以他們才會覺得,戰爭的威脅絕非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一個國家富庶而又疲軟,資源豐沛卻又兵甲稀疏,你為什麼能夠指望周圍的所有人都對它抱以尊重呢?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能是把小吉祥草王抬出來,指望她能夠威懾住這兩名異國來客。

或者,加快造神計劃的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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