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但是真實世界74-希望
這好像是一個表現的機會···不過自己該怎麼表現,這倒是個大問題。
姜青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行秋不會問出什麼特別為難的問題,不光是因為他的為人,也是因為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試探最為合適,既可以保全大家的關係,也可以為真正需要登場的人做準備。
真要有什麼硬話,自然是交給他的兄長。
大少爺才是接管商會的人,不管明面上怎麼說,一錘定音的事情必須是他來出面。
行秋並不在意商會的生意,但他畢竟是飛雲商會的二少爺,總不能坐視家裡的生意受到影響。
就好像他幫助熒對抗愚人眾,卻也沒有讓自家的生意受到影響。
胡桃說可以直接一點,行秋也不會真的直接和盤托出。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冒昧之請。”姜青的臉色帶著歉意,“行秋少爺也清楚,這段時間的生意並不好做。”
“我的一個朋友,她現在剛剛加入璃月,希望在這裡謀求一寢之地用以立足。”
“她手中掌握了一部分上千年前舊蒙德時期的秘藥、酒方或者鍊金圖紙,但這些東西想要轉換成利益,正需要一個可靠的合作伙伴。”
他的話語坦誠,“不知道飛雲商會是否願意賞光,給我這個朋友一次機會呢?”
“舊蒙德時期大貴族的家傳?”行秋當然很感興趣,“沒有問題,如果這些東西真的適合在眼下這個時代推廣,飛雲商會自然不會拒絕這筆生意。”
優拉能夠帶走的東西不多,但很多時候知識其實就足夠有價值了。
就好像多莉一樣,她能夠成為須彌的大商,本人的能力無需贅言,但那位艾莉絲女士的鍊金術也是關鍵。
她總是能夠給多莉提供最為出色的產品。
行秋的神色閃爍。
他不喜歡做生意,但畢竟常年耳濡目染,該有的敏銳也是有的。
姜青的生意夥伴叫做優拉·勞倫斯,是一個傳承了兩千年的大貴族,而在不久之前,她和一些繼承了勞倫斯姓氏的人逃到了璃月。
優拉當然是能夠拿出這些東西的。
按說這些東西都是隨著時代進步可以被淘汰的老舊知識——但這個世界並不是這樣的邏輯,遵從有限度的古老即強大的原則。
優拉想要賣酒。
蒙德人對於酒業的敏銳當然是有的。
在璃月一地,要說橫掃那是胡扯,但構成競爭並不成問題。
這筆生意其實並不太需要別人幫忙,最關鍵的酒方有了,宣傳也可以直接打出“沒落蒙德貴族勞倫斯”之類的旗號。
看熱鬧的人絕對不會少。
不過姜青怎麼想優拉都不可能接受這種宣傳,哪怕這可以讓自家的產品直接獲得足夠的關注。
所以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交際就這樣了,從互相幫忙開始。
姜青選擇主動請求幫助,那麼行秋自然也可以開出自己的要求。
他率先有所求,於是整體的氛圍就好了很多。
重雲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
這位驅邪世家,方士一脈的少爺天生【純陽之體】,對於驅邪有著莫名的熱愛。
他對這些事情倒是沒有什麼敏銳,也是最為歡迎姜青的人。
雲堇倒是坐姿端雅。
她對背後的彎繞不夠清楚,卻也明白這場會面真正的兩個主人。
事實上,她來就是為了避免不可能的摩擦和衝突。
胡桃雙手託腮,坐姿有點抽象。
“你呀,”雲堇瞥了她一眼,輕聲嗔道,“一點坐像也沒有。”
胡桃笑嘻嘻地把椅子搬了過去,纏在了雲堇的身邊。
兩個人打打鬧鬧,並不影響姜青和行秋的交談。
“帝君的遠行對於璃月港而言,實在是不能夠承受的災難。”姜青的面色有著些許的悲痛。
倒也不是真的悲痛——摩拉克斯自己退休了,有什麼好悲痛的。
他和行秋也是剛認識,交談只能夠從稍稍外圍一些的話開始。
“是啊。”行秋附和著說,“巖王帝君統治這個國家太久了,我們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她的統治。”
“可現在帝君突然離去,很多事情失去了她的決斷,我們就很難辦了。”
姜青沉吟片刻,放低了聲音:“事實上我很擔心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他抓了抓頭髮,彷彿在思考著是否要說出某些話。
最後姜青長出一口氣,神色釋然:“有一段時間我曾經在稻妻一地經商,但後來稻妻頒佈了鎖國令和眼狩令,這就讓外人的生意變得十分難做。”
“因為我們無法干涉稻妻了。”
生意是無法脫離“背景”而存在的,越是複雜的、有價值的生意,背景就越要強硬。
而姜青乃至是大多數璃月商人的背景,自然是璃月這個國家。
“璃月比稻妻強大,稻妻人就必須給璃月人尊重。”
“而鎖國令解決了這種干涉。”姜青嘆息。
真絕了。
鎖國是封閉交流,不對外進行技術、物資的交換,不受外界影響的代價是,它自己單獨生存,衰弱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未來。
奈何這個世界是沒辦法復刻【黑船】事件的。
稻妻就算在落後,光靠一個雷電將軍也能夠碾平所有的不服。
九條孝行的想法很正確。
不管他搞出什麼亂子,怎麼出賣稻妻的利益,只要將軍不受影響,稻妻就永遠結構穩定。
維持稻妻的統治和秩序的不是幕府武士的刀劍,而是高高在上的雷電將軍。
“而現在,我擔心在巖王爺遠行之後,我們可能也要面對這種情況了。”
姜青言之鑿鑿,彷彿這件事情近在眼前,即將發生。
“在稻妻,他們鎖國之後不必顧忌諸國的心思,可以肆無忌憚地壓榨一切異國人。”
“而現在,我們也將失去帝君。”
拋開感情的角度來說,也是失去可以威懾一切的武器。
行秋默然不語。
這個時期能夠看到內外困頓的人不少,但他們通常只會關注璃月內部。
眼光的長遠要分時候,搞不好接下來的璃月動盪,就有一部分人要永遠離開了。
在這個時期,他們沒必要去看璃月之外的地方。
但這並不意味著,影響不存在。
“儘管七國並沒有正式開戰的先例,但在五百年前,七神曾經覆滅了一個國家。”姜青話語認真,“我不知道一場滅國之戰背後的任何故事,比如對錯比如原因···但我知道,他們輸了是因為實力的弱小。”
“而失敗的代價太慘重了。”
在國家的尺度上,對錯和緣由都是可以交談和轉換的東西。
關鍵是實力。
而現在的璃月,失去了最為核心的力量。
行秋倒並不慌張,反而是重雲有些詫異。
這位一開始被姜青盯上的特殊人才,後來又因為胡桃的原因放棄了。
不過現在,他又因為胡桃而得到了結識對方的機會。
“那這麼說的話,璃月的情況其實很危險?”重雲有些緊張,“啊,很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
“沒關係,只是閒聊而已。”姜青並不介意,“這只不過是未來發展的一種可能罷了,也許璃月仍舊能夠保持和其他國家的正常貿易呢?”
“畢竟我們還有仙人和千巖軍,只要對方的神明不介入,我們就沒必要擔心。”
話聽一半就夠了。
行秋揉了揉眉心,“就是說,我們只能期待對方不會抱著我有神你們沒有神的賴皮想法了。”
如果姜青沒有提起坎瑞亞的事情,那麼行秋也就不擔心了。
提瓦特多年沒有戰爭,七執政從不對彼此出手是事實。
但是他說出來,這件事情就變了。
說到底,七神覆滅坎瑞亞除了煊赫她們的武力,再也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當年的坎瑞亞也許野心勃勃,但他們畢竟什麼都沒有做。
而構成這個國家的主體,是一群人類。
他們沒有對神明的信仰,但這顯然不是他們滅亡的理由。
可最後坎瑞亞滅亡了,這個國家的子民幾乎死亡殆盡。
理由呢?神明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國家出手?
七神顯然不需要給什麼交代。
所以當年她們可以毫無理由地覆滅一個國家,為什麼不能夠把這種行為再一次復刻呢?
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真的去做,讓人們知道你能做而沒有做,這就是最好的狀態。
冰之女皇會幹這種事情麼?
當然不會。
她能夠在失去摩拉克斯的情況下吃下璃月麼?
當然可以。
那這就構成威脅了。
姜青雙手交疊,神色平靜。
老爺子最大的問題是,她壓根沒把自己的死算進去。
甚至來說,她早就把自己的死而復生算在了計劃之中。
當情況危險的時候,她隨時準備重新站出來掌控璃月。
一個總是帶著這種心思的神,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死籌算的十分周到的。
不是沒有這個能力,而是她壓根就沒有這種想法。
就好像她花錢隨意但本身卻沒錢一樣,她根本就沒考慮過自己也會有缺錢的時候。
這跟能力無關,這是認知問題。
但她自己覺得正常,別人是怎麼想的呢?
派蒙有一個評價,社會廢人。
這並不是偏頗的想法,就如同她會將巴巴託斯稱之為賣唱的一樣。
她和熒親自經歷了這些神明做的事情,在一整個事件之中,她們親眼目睹親身經歷,最後給出了最為合適她們表現出來的評價。
賣唱的和社會廢人。
這其中多少有朋友之間的隨意,畢竟一開始派蒙也是風之神巖王帝君的叫著,後來就變成了這樣的稱呼。
但如果不是溫迪和鍾離表現如此,派蒙也不可能扔出這樣的評價。
人和人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摩拉克斯有太多的底氣,她畢竟是神明,而且還是天下有數的魔神。
一場魔神戰爭,碾碎了多少魔神才拿下了【武神】的榮勳?
她的驕傲和自負都是理所當然的東西
但行秋和重雲沒有這種傲慢。
姜青說了,他們也當真的來聽。
如果七神真的聯手瓜分璃月——這聽上去荒謬無稽,可她們也曾經聯手摧毀坎瑞亞吧?這同樣是毫無徵兆和緣由的事情啊。
那麼,他們要如何應對這種災難呢?
跪下來祈禱她們不會這麼做?
行秋眉頭微皺。
他只能喟然嘆氣,“姜青先生,你考慮得太長遠了。”
“如果七神真的有一方動了心思,那麼其他的神明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除非六位神明真的全部動了心思,否則在她們沒有商量好之前,璃月並不需要擔心這個。”
姜青從善如流,“有道理。”
“神明畢竟是神明,有她們自己的規則和道理,想來也不會輕易考慮入侵這種事情。”
他長舒一口氣,神色輕鬆,“大概像是坎瑞亞的事情,畢竟只是個意外吧。”
“璃月怎麼會剛巧是下一個意外呢?”
不會說話就別說好嘛?!
胡桃唇瓣輕抿,梅花童微微眨動。
她聽出來了,姜青就是在故意恐嚇行秋,並且想要利用行秋背後的人做點什麼。
這段時間她和姜青交流過一些事情,胡桃覺得,姜青並不是什麼壞人。
所以雖然聽出來了,她也沒打算點醒行秋。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姜青鋪墊了這麼久,自己就這麼打斷他,難免有點讓人厭惡。
行秋帶著相似的心思。
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吧,朋友。
行秋沒辦法不多想。
他是利益相關之人,也是一個聰明人。
所以哪怕他知道,姜青說出來的只是一種可能,甚至可能性不大,他也沒辦法不順著這個方向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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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摩拉克斯死後,所有璃月人都要面對的問題。
他們的安全已經被動搖了。
無論行秋願不願意把這件事情放在需要思考的準備事項之中,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如此簡單明瞭地擺在每一個人的面前。
姜青垂下眸子,笑容有些微妙。
客觀來說,神明自有其理所當然的傲慢。
他做不到輕易搏取神明的認可,這是熒的特權。
但姜青知道神明想做什麼。
只要她們想做事情,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慢總會在她們的計劃之中留下裂隙。
而那就是希望照進來的地方。